「怎麼樣,考慮的如何了?」
屋中一個白衣蒙面女子挑挑眉眼,帶著絲絲引誘又似乎帶著一些威脅,輕輕的問著。
被問的那個女子愕然站在桌旁,眼楮紅腫的像只兔子,她的身子微微發著抖,眼楮里卻有著明顯動搖的趨向。
那不是無憂是誰?
「你不要抖,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呢。」白衣女子掩著唇輕聲的哼笑。
無憂瑟縮的捏緊手中的拳頭,眉頭皺的緊緊的。
白衣女子不以為意,隨即耳尖略動了一下,笑言︰「快回來咯,這可是你唯一除去情敵的機會,別猶豫啊……」語罷將她推進屏風後,然後閃身躲進了屏風對面的簾幔之後,算了算距離,似乎剛剛好,不會太遠,也不會太近,于是唇角揚起一個自信滿滿的微笑,輕輕掩去自己的氣息。
錢楓和裴水藍剛剛敞開了心扉,甜蜜的手牽手回來,錢楓拉著裴水藍的手舍不得放開,道︰「藍兒,這是今天的份,晚安!」
裴水藍笑了笑,輕輕低頭,聲音很輕卻依然堅定︰「嗯,晚安。」
錢楓樂開了懷,不過又覺得還缺點什麼,想了想道︰「藍兒,叫我的名字,叫‘楓’。」
裴水藍臉微紅,張了張唇,卻怎麼也叫不出來,心中有些懊惱,平常叫祈夢曉也一直叫的‘曉’啊,怎麼一個‘楓’字就叫不出來呢?
裴水藍臉慢慢的變得通紅,她死死的低著頭悶聲道︰「好像有點別扭,不然等以後好了,我還不習慣。」
錢楓揶揄道︰「是你在別扭吧,藍兒,你害羞……」
裴水藍頓時心如擂鼓,抽出手來鑽進房間,然後‘ ’的一聲將錢楓關在門外,悶聲道︰「我生氣了,你回去。」
錢楓可惜的看了看頓時空了的手心,甚為想念裴水藍滑膩膩白女敕女敕的小手,不過看了看這擋的嚴嚴實實的門板,只得無奈道︰「那藍兒,你早點睡。」
裴水藍等了很久才微微緩過平靜的心神來,她輕輕撫上仍然很燙的面頰,默然,似乎她的心從來沒跳的這般快過,果然是陷下去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有著認命的味道,卻听見屏風後面一聲響動。
她偷偷的模出袖中的暗器藏于手中,然後冷聲問︰「誰在那里?」
隔了半晌,才看見一個人端著一個茶盤出來,身體抖得像篩子一樣。
裴水藍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是無憂,即便在這般黑暗的環境下,她依然看得見她紅腫的眼。對于無憂,她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內疚?說不上,憐惜,倒是有一點。于是心底默默嘆息了一下,便收了心思,去桌旁點燈。
卻就在這時,一只手臂伸出簾幔,裴水藍沒有防備,輕而易舉的被點中了道。然後一個白衣女子緩緩踱步而出,即便蒙著面紗,單看那雙眼楮,裴水藍也一眼看出這不是那個叫水心的女子,水心即便難纏,但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麼。而這個人的眼楮給人的感覺就很陰毒了。
她湊上前來,先將裴水藍整個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模了模她的臉,裴水藍厭惡陌生人的接觸,所以那女子很容易就看見了裴水藍眼中的忍耐。于是她輕笑了一下,收回手,然後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我可不是水心那個莽撞的笨丫頭,我,叫水瑤。」
听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鏡花樓的人了,裴水藍側眼看了看一旁站著的無憂,雖說她一直瑟瑟發抖,可是卻一點驚慌的神色也沒有,至始至終,都只是安安靜靜的低著頭。
裴水藍心中了然,她看不見無憂臉上的表情,也許,多少應該會有一點內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