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楓走後,裴水藍沒再多想什麼,匆匆收好了自己的隨身衣物,她的衣物都不多,衣服除了身上穿著的這件白色裙子,就單單剩下一件藍色的了。月下老人給的鞭子以及她們三人分離時贈送的些許藥物,還有當時的賣身所得的銀票,她都貼身帶著以防萬一。
只片刻不到,就將自己的東西收好了,只一個小小的包裹。收完之後便沒了事做,她從窗台看了看車水馬龍的街道,很想出去體察一下做生意的行情,卻又怕遇上錢楓,無奈只有呆在房中。
裴水藍靜靜的倒了杯茶,端在手中卻又突然不想喝了,她想起錢楓知道她不喜飲酒,所以每次吃飯都體貼的為她準備好茶水,閑時也總是找各式各樣的好茶親自泡給她喝……
裴水藍甩了甩頭,不想再去想這些事,她明明不是個熱情之人,為何又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對錢楓動心呢?
這一定是錯覺,裴水藍想。
所以她得離開。
「咚咚……」門外的聲打斷了裴水藍的胡思亂想。
「裴姑娘,您在嗎?」
裴水藍打開房門,見是一個滿臉褶子的中年人,怕是有四五十歲了,穿戴也很體面,將她簡單的打量了一遍,便低下了頭,笑的甚有深意。
裴水藍皺了皺眉,狐疑的問了聲︰「請問,你找我?」
那人也不抬頭,回聲道︰「敢問姑娘可是裴水藍裴姑娘?」
「我是。」
「那就是了,呵呵。」那人笑了,隨即便顯得更恭敬和奉承了,道︰「小的是這兒錦繡坊的掌櫃,受囑咐,快入冬了,給姑娘送些好換洗的衣物來,我們家少爺是個粗心的,怕是想不到這麼細致的地方,還請姑娘不要生少爺的氣啊。」
裴水藍听他說了半天才听出來,這說的應該就是錢楓的妹妹錢芊,粗心的少爺怕就是錢楓了,听他這意思,這衣服也不是錢楓送的,而是錢芊送的,只是她和錢芊還見面,怎麼著就開始送上了?
掌櫃的話說完了,便側身讓了一讓,裴水藍看見了隨後的幾個小伙計,每人手上捧著一套衣服,都用布遮著,看不見樣式。裴水藍心道︰幸好不是抬著箱子來的,依著錢家的家世還有蒙面的,這種事情怕是極可能做的出來的。
那掌櫃的看裴水藍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就是不想收,連忙緊緊張張道︰「姑娘,您可別為難小的們,這您要是不收的話,安心說了,要打斷我們的腿叻!」
「安心?」難道不是錢家的人?
見裴水藍面露疑惑,那掌櫃便笑嘻嘻道︰「這安心呀,就是的貼身丫環,她人好叻,每次跟著過來,都給我們帶些別的地方的特產,人又親近,所以我們這里的人啊,都尊稱她一聲。」
裴水藍淡淡道︰「你秘系既然那麼好,那她既說打斷你們的腿肯定是嚇唬你們的。你別當真。」
那掌櫃的一听,悔的腸子都青了,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嘴巴,暗罵︰禍從口出!
他緊張兮兮的望著裴水藍,結結巴巴道︰「那這衣服……姑娘您……」
裴水藍嘆了口氣,讓出了門︰「放下吧。」
那掌櫃的一听立馬喜笑顏開,招呼伙計們將衣服輕輕的放在桌上,莫要掛著了。臨走的時候卻又眼尖的看見了裴水藍收的小包裹,于是詫異的問了句︰「姑娘,您這是要卓」
裴水藍順著他視線便看見了自己收的包裹,于是神色冷了冷,那掌櫃的也知道自己問錯了,死命的後悔︰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裴水藍道︰「都是些舊東西,我正想拿去丟掉呢,掌櫃的別多想。」
掌櫃的松了口氣,討好式的問道︰「那用不用小的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