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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小婢無憂

正在裴水藍思考之際,錢楓見狀,知道這事兒有門兒了,嘴角一歪,他向旁邊的那個姑娘使了個眼色。拿娘想也是擔驚受怕慣了的,識人眼色,便知道只有裴水藍能夠決定她的去留,于是馬上撲到裴水藍身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拉扯著裴水藍的裙子,淚如雨下。

「,你留下我吧!求求您發發慈悲……留下我吧!爹爹要將我嫁予那惡霸,那個惡霸都娶了四個小妾了,哪一個不是非死即瘋?,我知道您心地好!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裴水藍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心里動容,這種無助的感覺她最能體會,曾經那些擔驚受怕的日子也是記憶猶新。她不忍看到別人也這個樣子,也不能。

裴水藍看看天,惹眼的太陽暫時躲進了雲層里,只有淡淡的暈圈,很美麗。

「你起來吧,我留下便是。」

「是,謝謝。奴婢以後一定盡心盡力的伺候。以報答的救命之恩。」听到裴水藍說留下來了,拿娘知道自己也可以留下來,終于破涕為笑。

「藍兒,我又發現你一個特點哦!」錢楓收起折扇,神神秘秘的說道,希望能挑起裴水藍哪怕一丁點的興趣。

「我餓了,先去吃早點吧!」裴水藍有點惱他對自己親睞的稱呼,徑自走進了客棧,點了最貴的早點。

錢楓卻自顧自的說道,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夠走在前面的裴水藍也能听到。

他說︰「藍兒很喜歡看天空。」

無論是無奈,還是妥協,或者是迷茫,不管什麼樣的時候……

裴水藍都會習慣性的看看天空。

裴水藍瞥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錢楓也笑,乖乖的跟著進了酒樓,讓掌櫃的去上菜,走進一間雅間,錢楓紳士的請裴水藍坐下了,然後坐在她右邊。無憂靜靜的給他們添茶水。

「你叫什麼名字?」裴水藍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問。

「奴婢叫無憂。」無憂垂首立在一旁,恭敬的答道。

無憂,無憂無慮。很別致的名兒。裴水藍微笑不變︰「倒是個挺雅致的名字。」

錢楓似乎也頗為贊同的搖著折扇,連連點頭。

「是。」無憂臉色一白,以為裴水藍是不相信自己,忙答道︰「是奴婢母親取得。母親本也是個大家閨女,只是無奈家道中落,幾經輾轉才跟了父親,父親嗜酒且好賭,在奴婢七歲時將母親毒打致死……」說道這里無憂又傷心的留下了眼淚,也顧不得擦,哽咽著︰「還將奴婢賣給城西盧家做婢女,盧家夫人是個善心人,奴婢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過了,卻不想父親簽的是十年約……這才又將奴婢接出來,為的是償還賭債……」

裴水藍也听得心酸,輕嘆一口氣,暗道古代封建社會和現代的開放社會終究還是差別很大的,和她一比起來,自己受得那些都算不得什麼苦了。

「你這些是說的什麼,我並沒有盤問你的意思。」裴水藍無奈的她放下茶杯,想拉她坐下。

無憂惶恐之余又有些感動,也不敢抽回手,只是止不住的淚流。

裴水藍抽出手帕遞給無憂。

「無憂不敢勞煩。」無憂惶恐,退後兩步連忙,用袖子胡亂往臉上一抹,壓抑著抽泣的聲音。

裴水藍無聲的收回手帕,嘆道︰「坐下一起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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