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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溫情存三分

晨冰不知道唐曉敏抱著她穿過操場、穿過足球場,穿過有那麼多人在的場地時是什麼表情,她埋在他懷里不敢抬眼,听不見大一新生的起哄聲,也听不見教官呵斥新生的吼叫,清晰響徹在耳邊的只有唐曉敏有力的心跳。

一下,兩下,三下……

要不是月復部隱隱作痛提醒著她不要**,恐怕她真會溺死在唐曉敏的懷里。

回到晨冰宿舍的時候唐曉敏有些喘,晨冰再輕,這麼多的路程再加上還得爬樓梯,也難怪唐曉敏也會喘上了。

顧不得去擦擦自己鼻尖上的汗珠,唐曉敏動作輕緩地把晨冰放在床上,就要起身的時候卻被晨冰勾著不放。

「曉敏……」晨冰低低地喊了聲,咬了下唇瓣才緩緩開口︰「沒事了。」

真的沒事,她就是不希望唐曉敏離開她一步,什麼事都不做喊著他名字她都覺得舒坦心里滿是甜蜜。

被她那樣軟軟的圈著,這樣的近距離,一低頭就可以看見她的那道線,唐曉敏看著她輕輕咬了咬唇瓣更是覺得猛地一緊,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含住身下人的唇瓣了。

晨冰一開始直著身子雙手勾著他的脖頸,他的獨有氣息溢滿整個口腔。他細細揉揉的潤了她的唇瓣,一點一點舌忝舐著讓她微微張口,卻是被他滑了進去,舌部蓓lei被攻略的感覺讓她微微顫抖著身子,此刻早已忘記小月復還在痛的事實,大腦里空白到好像缺氧。

當舌尖纏繞在一起的時候,晨冰感受到唐曉敏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一改之前溫柔的窺探,轉而霸道的破城而入,輕輕含住她的舌竟像是要吞噬掉她一般,他的舌尖重重壓在喉腔處,讓晨冰有些不適,欲罷不能。

舌尖打了圈後唐曉敏突然偏頭移開,生生的止住了動作讓晨冰呆愣在原地,此刻,她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唐曉敏別過臉有些呼吸急促︰「我怕忍不住推倒你……你來例假,不能對不起你。」

卻沒有任何聲音回復,趕緊低頭看她,以為她誤會了什麼,誰知她卻緊緊抓著他的衣領,白著一張臉︰「好疼……」

「剛剛怎麼不見你喊疼?」唐曉敏說歸說,還是輕柔地將她放平,「你熱水袋放在哪里?」

晨冰手指著某箱子嘴里不忘爭辯︰「被你堵著嘴我說不了嘛。」打死也不承認是因為吻得忘乎所以完全入戲。

「還能頂嘴?要不要再來一次?」唐曉敏沒好氣的一邊插著電。

「還是不要了。」晨冰眼巴巴地瞅著唐曉敏在找著什麼。

他突然一個轉身看向晨冰,後者呆呆地問︰「干嘛?」

他上前蹲在她床邊,手掌蓋上她的眼︰「睡會,早上起的早,補眠吧。」

晨冰一臉問號,還是乖乖閉了眼。

然後耳邊就听到他悉悉索索各種翻箱倒櫃的聲音。心里默念,一定是唐曉敏不忍心讓她親眼見證宿舍被搞亂的過程……

眯著眼听著他稀稀拉拉的聲音有些混沌的時候感覺到他把熱水袋放在她小月復上,卻又怕燙到她,特意取了毛巾鋪上。

迷糊地睜眼就看見唐曉敏一臉柔和看著她,他說︰「起來喝了再睡吧。」

「嗯。」等晨冰靠著靠枕坐正了唐曉敏一手端著一杯水給晨冰,晨冰嚇了一跳︰「這什麼?」

「這個,是你帶的那個痛經寶顆粒,」他抬了抬左手,「這個,是紅糖水。」看到晨冰驚訝的表情又接著說︰「不知道你喝那個比較有效,干脆一起泡了。」

臉上有些不自在。

晨冰無語︰「我是有多像水桶啊?」

「……」唐曉敏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臉上盡是尷尬,「剛剛查的。」

這個表情莫名地就是取悅了晨冰,難得看見他也有尷尬的神色,明明很不好意思還故作鎮定幫她將藥泡涼。

……

後來還真給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小月復已經不痛了,熱水袋散落在一旁余溫未散,往外面一看才發現已經天黑,難怪唐曉敏也不在她宿舍……

想到一睜眼沒看到他在身旁還是挺失落的。

起身,下床。桌子上的那杯紅糖水已經涼了,她突然想到一個很蕭瑟的詞︰

人走茶涼。

也不知是什麼心態,端起水杯就給倒了,大有一股眼不見心不煩的決絕。

坐在書桌旁發呆了一會,掏出手機翻出通訊錄,在緊急通知人欄里直直盯著唐曉敏三個字。

門突然就給開了,在她還處于神游狀態下,迷迷糊糊的看著來人。

後來有次開門的時候又踫到她走神,唐曉敏才憂心忡忡地說︰「總覺得讓你一個人在家……很沒有安全感。」他說的是家里的一切固定和非固定資產沒有安全感。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唐曉敏提著打包盒進的門。看見晨冰傻傻呆呆坐著就笑了︰「果然醒了。餓不餓?我剛剛問我媽痛經的話吃什麼東西好,我媽說喝粥就夠了,所以,給你帶了。」

很燙。

晨冰踫了一下就縮回手,抬頭問他︰「你剛出去沒多久嗎?」

唐曉敏一勺一勺地盛進小碗里︰「對啊,買了點吃的就回來了。不過,你真的好能睡啊,來了幾個電話你都沒听見,後來我就干脆給你靜音了。」

晨冰驚訝︰「這麼說你一個下午都陪在我身邊看著我睡覺嗎?」

唐曉敏把碗遞給她︰「沒看你睡。之前有個電話是藝團那邊的老師打來的,叫你發幾張話劇演員的定妝照給她,我看你例假那麼難受就幫你搞定了。」

「曉敏……」

「?」唐曉敏看她哭喪著臉好生納悶,這個,感動是這樣一幅哭又哭不出來笑又笑得很抽象的扭曲樣嗎?

「我太對不起你了。醒來沒看到你還以為你拋下我跑了。」嗚嗚嗚,她真的是太不信任他了。

「……」唐曉敏被她環抱著哭笑不得。

後來那幾天晨冰過足了太後癮,唐曉敏借著她來例假的源頭,把她一切事物全部包攬——當然他是不會親自去做的,一次性全分工給她兩個助手,贊助的事本來就是他在負責,而迎新晚會的事就基本全推給歐蕭……

歐蕭這個白臉小生是討那些人喜歡的,個性還算隨和,就是有些慢熱,一開始也是有些冷淡,交流稍微熟了他話就多了,但是話多了不代表聒噪,在晨冰看來,歐蕭對于別人拋給他的問題是無論巨細有問必答,而這和唐曉敏的選擇性回答是天壤之別。

再加上歐蕭天生對藝術的敏感︰拍攝、背景幕布的設計、背景音樂的節選等等,他都有著自己獨特的想法,而這些想法也正好能被他們所接受,這也是為什麼那些學長學姐能被一個還沒正式入部的大一新生指導得心服口服。

歐蕭這廂是混的如魚得水,晨冰也是樂得自在。白天和唐曉敏一起將大把大把的時間都砸在主席台上當個不能廣播出去的解說員,路堅又是個滿嘴跑火車的家伙,一般在晨冰快繳槍投降的情況下唐曉敏來上那麼一句一針見血的話,他倆就成了某個話題的贏家,後來這件事總讓路堅嘲笑唐曉敏和晨冰說他倆合起伙來欺負他。

到了晚上就和唐曉敏走走海堤,和那些小情侶一樣數著毫無意義的星星,聊人生聊未來,聊小時候的糗事,聊上學時和老師斗智斗勇的故事……

那幾天,晨冰覺得和唐曉敏的關系有了細微的變化。如果說,他倆以前的交往是屬于金字塔的底部物質階層交流,那麼明顯的,他們現在就是屬于精神階層交流,簡單講,以前對對方是了解,現在則是理解。

當然,最讓晨冰開心的是,唐曉敏有天晚上居然會主動提出逛街!會陪她選出最合適的衣服,而有時候踫上晨冰喜歡他卻不喜歡的裙子時他會用各種根本讓晨冰辯駁不了的理由來說服,導購員在一旁只能尷尬地站著完全沒有她插嘴的空間。

就好比現在——

「這跟會不會太高啊?總覺得有點一覽眾山小的錯覺。」晨冰踩著高跟在鏡前走來走去。

唐曉敏往她邊上一站︰「那是因為你的參照物沒選好。」

「……」明明知道他說有點不對,可她居然無言以對。

「這種瓖水鑽的會不會太浮夸啊?」

「總共就四顆,每顆的體積比你腿側的那顆紅痣還要小,你覺得這樣算浮夸麼?」唐曉敏蹲在她身邊問的相當自然。

「@#¥&%」晨冰紅著臉好想一巴掌把他拍飛,導購小妹笑的一臉了然。

「就這雙!」唐曉敏笑的像只狐狸,二話不說伸手幫她月兌下,指尖微微的觸踫到,晨冰有些戰栗,倒不是害怕,就是純粹的……受到誘huo了,于是忘了她不想要這雙鞋的事實,盯著唐曉敏那所謂「一低頭的溫柔」,一旁的導購員小妹識相的把鞋子包裝好拿到收銀台……

打的的時候倆人剛坐上去,司機開口問︰「小姑娘這次有沒有帶錢啊?」

晨冰一愣,這才記起原來之前那兩次沒帶錢都是剛好搭這個人的車,還真是緣分啊,不好意思的開口︰「帶錢了,不過包在他那。」

眉笑彎彎的看著坐在她身旁的唐曉敏。

「北門,謝謝。」唐曉敏毫不廢話,反手一扣把晨冰的腦袋摁靠在他肩上︰「休息會兒。」

「曉敏……」

「嗯?」

「我只是痛經,不是懷孕。」

「懷孕?听起來不錯,試試?」

試你妹啊!能不能在同一個交流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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