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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去往唐曉敏老家的路上(3)

晨冰斜斜的靠著唐曉敏的肩膀,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身體,沒辦法,司機大叔已經漂移不止一兩次了。

這麼近距離觀察唐曉敏時晨冰突然發現了什麼︰「咦?你右耳有個耳洞哦。」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耳垂,現在耳洞還這麼明顯,應該是有戴耳釘的,可是從來都沒見過啊。

唐曉敏握住她不安份的小手,屈身向前坐著,似乎是在找一個更好的坐姿以便更適合講故事。

他緩緩地開口︰「我五歲以前是住在老家的,那里有個習俗,,過一周歲的男孩子都得打耳洞帶金耳環。我的耳環最特殊,不是普通光面金環,而是雕龍金環,寓意為飛龍在天,百鬼莫侵。」

晨冰癟癟嘴︰「就你這暗黑毒舌系,哪知鬼是瞎了眼敢近你的身?」

唐曉敏倒也不惱,繼續說道︰「那只耳環是我爺爺親手刻的,听我媽說完工的時候他的手全是細細密密的傷口。」

晨冰在他身上似乎看見思念的情緒,試探著問︰「你很喜歡你爺爺啊?」好像感情很深呢。

唐曉敏往後背墊靠了靠,看著窗外偶爾飛速倒退的路燈,慢悠悠的開口︰「不。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每次听我媽媽講,好像是個傳奇一般的人物。」語氣充滿了遺憾。

晨冰一驚,去世了?連忙轉移話題︰「可怎麼沒見過你帶那只耳環啊?」說完卻只想抽自己倆巴掌,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唐曉敏收回視線的時候正好看見她懊惱自己的模樣,好笑的伸手把她全部圈在懷里,又是一陣對她頭發的「辣手摧花」。

晨冰瞬間斷片了好幾秒,這太像是在寵溺小動物的動作了吧。等反應過來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撐在某人的……,嚇得立刻紅著臉掙開他,遠遠的坐在另一端,顫抖著手指著他︰「你你你……」卻說不出下一個字。

唐曉敏邪邪一笑︰「是你推開我的哦。」

話音剛落,晨冰就「砰」的一聲撞到前座的欄桿,疼的眼淚差點就當場飆出來。

「好痛……」晨冰捂著腦門慘兮兮地哀嚎著,她說怎麼看著唐曉敏的笑突然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敢情是在這等著她呢!

狠狠地一把眼刀子就唰了過去,司機大叔卻在這時很抱歉的開口︰「小姐沒事兒吧?真對不住,沒想到前面突然又出現了拐彎,也沒指標,您還好吧?」

晨冰死瞪著唐曉敏,咬牙切齒地開口︰「我!沒!事!」

司機大叔更加不好意思了,一定是把人家小姑娘撞疼了,不然這麼會有這麼大的火藥味?還好,快到了。

唐曉敏不管她凌厲的眼神,招招手讓她坐過來,晨冰很有骨氣的「哼」了一聲別過頭不

看他,明明知道前面還有最後一個拐口居然不提醒她!

唐曉敏見她揉著額頭不動,想著可能真撞疼她了,趕緊自己挪過去,給她揉了揉還輕輕呼著︰「好啦,我揉揉。」

晨冰頭一歪︰「我不!我也要矯情一下。不行,我得冷落你一下,不然老被你壓制住。」

唐曉敏不溫不火︰「好啊,我會配合你的。」手卻沒有移開,力度適宜的為她輕柔著。

司機大叔「呵呵」一笑,他說︰「看吧,還是小男友體貼。」

晨冰沒好氣︰「就他還體貼啊?每次都那我開刷的。」連同司機的面子都不賣。

結果到了目的地,唐曉敏剛把行李扛下來,晨冰就看見噴著煙的車嗖的一下就沒影了。不是吧,不就沒給司機大叔好臉色而已嘛。晨冰又瞪了一眼唐曉敏,都是他害的她沒形象。頭發一甩,就要踏步往前走,這時候才模模糊糊發現四周的環境。

此刻的天色已經昏暗,借著每家門口的路燈,卻依稀可見這里的房子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鄉村房,沒有髒兮兮的鄉村小路,也沒有凶狠的流浪狗,取而代之的是錯落有致的小洋房。小洋房最多三層的高度,院落的牆也不高,雖然也掛著紅燈籠,卻由于布局得好,看起來並沒有那種鄉下的落後感,反而像是一群很有品味的人在這里建的度假區。

事實上,晨冰猜的也沒偏離。這里的居民大多是高層退休老年人和一些本地居民。但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還是先解決她的尷尬吧。

比如說,怎麼走?再比如說,奇拐八繞走到一家房前才停住,面前就出現了這個親切拉著她的手笑得和藹可親的婆婆。晨冰很有禮貌的笑著,冷汗差點滴下來,婆婆啊,且不說您是以什麼速度突然出現,但是您這嘰里呱啦了這麼久到底在說什麼啊,一句都不懂啊怎麼辦?保持著笑容導致臉快抽筋了啊喲喂。微微把眼神投給唐曉敏求救︰快救命啊。為什麼她從院子里出來後就拉著我不放啊?

唐曉敏好笑地看著女乃女乃故意用家鄉話調侃晨冰︰「這是我大孫子的媳婦啊?手挺女敕的,腰肢也夠,身材還不錯。喲喲喲,這臉蛋也標致啊,女乃女乃喜歡,以後就是我孫媳了吧?」

唐曉敏笑而不語,想了想,孫媳婦?听著也蠻順口的,點了點頭,又對晨冰說︰「我女乃女乃問你是不是要在這住幾天呢。」

晨冰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嗯嗯。」原來這個婆婆是唐曉敏女乃女乃啊。

唐女乃女乃轉頭看著唐曉敏意味深長一笑,喲,學我坑這姑娘啊?有出息!

唐曉敏挑了挑眉,自然地拉著行李箱走在前面︰「我們進屋說。女乃女乃你跟她說普通話吧,她再不開口這麼笑下去估計就要臉部抽筋了。」

女乃女乃咧嘴一笑,笑著責怪道︰「真是,女乃女乃還想多交流交流呢。你就是晨冰吧?我听曉敏說了,他說要帶個女朋友回家給我看看,我剛剛在樓上就看到你們走過來了,我一看,喲,小姑娘的身材可真好!我們家曉敏可是第一次帶女孩子回來呢。」哎呀,不小心提到這個,偷偷抬眼看了下走在前面的唐曉敏發現後者並無變化,甚至連微微的停頓都沒有,也就舒了口氣,人老了,差點戳到曉敏的傷心事,好在,曉敏有了面前這個看著就覺得實在的女孩。

晨冰倒沒注意那麼多,只是完全被女乃女乃那麼長的一段話說下來有些一愣一愣的。

而走在前面的唐曉敏頭也不回的輕車熟路扛著行李箱就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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