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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葉夜的啟蒙課

巨夢三年十月,琥耀日。

雖然這里的人互相間有點冷漠,也許是因為無憂很多人的身份都有些隱秘,所以互相之間很少來往。不過今天,我交了一個好朋友,他是一個魔術師,可他老叫自己是魔法師或異能者。呵呵!不管怎樣,他是一個看起來寒冷,實際熱心的人,他那別扭的性格不會影響他的善良。想想吧,我只是在他感冒的時候,去看他,順道帶了一壺熱湯,他就把我看作是可以交往的朋友。

「嗨,教我玩魔術吧。」我拍拍葉夜的腦袋,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十分靦腆。

「都說了,這不是魔術,是異能,我才不會玩魔術那麼低級的東西呢!」

「好了,好了,不管是什麼,你教我把水變成冰就好了,這樣夏天喝冰鎮果汁就方便多了。」

「你……用精神力將元素排列改變,一般人做不到。」

「你也沒長角,怎麼就不是一般人!」

「……」無語.

我不知道葉夜為什麼會在無憂震撼表演,他是一個驕傲、敏感的人,更適合出現在蔥翠的校園里。我把他當成弟弟一樣對待,雖然他和別人不太合得來,和我在一起卻很隨意。我對他的異能十分好奇,只通過人力就可以改變物質的形態,這在地球是不可能的。即使有報道說人在某些危急時刻會爆發出極大的潛能,完成正常情況下做不到的事,那也是少見地新聞。而在迪星,葉夜說他這樣的異能者還不少。

「每次你表演的時候,我要靠近點,就會感覺腦子里面好像有水在一涌一涌,難受死了,不知你怎麼忍受的!」

「你能感覺到別人的——精神力波動?!」

「哪,精神和神經呢,我就知道,精神——力是個什麼力就不懂了。」

五指在葉夜面前晃了半天,「喂,喂,你發什麼魔怔呢?」

他也沒反應,失心瘋?推了他一把,力氣不大的我竟推得葉夜一個趔趄。

葉夜抬起頭,神不守舍的說「今晚你節目一完,就到我那兒去,我有事跟你講。」說完也不理我,磕磕絆絆的跑開去,剩下我一個人滿頭霧水的站那兒。

一天的表演都有點心不在焉。就算飛車掉在葉夜面前,他都不見得會眨一下眼,今天因為我一句話就那麼失態,這里頭有玄機啊。好不容易節目結束了,直奔葉夜的住處。

「真是神奇啊!」進門正好看見他用水氣幻化出我的樣子,眉目神似。

「你一定是妖怪變的!!!」

「什麼妖怪,這是一種古術。少見多怪。」葉夜白了我一眼。

小毛孩兒,老在我面前裝深沉,讓我忍俊不禁,越發樂意逗他。

雖然人有無窮的想象力,可以平空杜撰出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但真正看到非現實的情景在眼前出現,也是要有很強的承受力的。比如我看到葉夜制出的美侖美奐的微型無憂震撼宮,就僵硬了好幾分鐘。

「異能只有不多的人能掌握,因為它要求非常強的精神力,我們有時也稱它為思維波。精神力是人體無法感知的一種能量,所以大部分的人根本不知如何去操控它。在科技足夠發達的今天,有很多研究所在研究精神力的存在方式和試圖創出月兌離人體的純精神力,但就算是用人腦模擬體也無法產生這種能量,它似乎是人體獨有的。」

「這好像與我以前心目中異能的概念有點不一樣。」我覺得有點難以理解。

「是麼,那你一定有獨到的看法?你的精神力那麼強。」

「呵呵,我的理解就是︰這是一種超能力,而超能力是無所不能,但從未真正存在過的能力。」

葉夜升得老長的脖子立即收了回去,期待的眼神也變成了鄙視。

「你,氣死我了!!!人的精神力可以不受空間的限制,能與外界的能量交流。我們通過集中意志去控制它,也模索出一些方法練習這種能力。每個人的精神力都不一樣,即使是用同樣的方式,練習同樣時間,效果也可能是迥異的。」

「是麼?如果可以很好的和外界能量溝通,借助它們,那我們不就憑空多了好多資源。外空間探索,或是高空交通也就不會為能源發愁了。而且,根據能量守恆,我們就可以直接不停的轉換各種能量,不用再耗費如此巨大的物質態能源了,對麼?

「聰明,你還真能舉一反三!」

「才知道,不用你夸,地球人都知道了!」

「地球人是哪的人?」

「呃……那個,我們現在做這方面的研究,就是為了利用人類龐大的精神力麼?」

「嗯,是想利用。雖然理論上是你說的那樣,可實際中並不能找出可以與各種能量互通的精神力。像光能,熱能,水能,火能,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能與其中的一、兩種溝通,但沒有人是全通的。所以那些研究所老是宣稱︰前景是美好的,道路曲折的。」

「哈哈,那我行不行?」

「不知道,不過你可以照我教的方法試一下,你竟然能感覺到別人的精神力,真是不可思議。」

「你都說了,我這麼厲害,肯定一學就會啦!」

「別高興的太早,有的人一下就感悟出來,而有的人,追求了一輩子,都不知道精神力是什麼感覺。」

「怎麼做呢?」

「闢如說水吧,你能感覺到液體的和固態的,可以使用它。當它存在于空氣的時候,你卻無法看出。精神力就是擴張你的感知,不是用你的生理感官,而是一種波,一種能量去看、听、交流、掌控。其它的能也差不多……」

我想起了以前在天園時認識的蘇達堅,在他旁邊也能感受到精神力的波動。之前一直以為他有某種特異功能,現在看來,應該也是精神力的一種。只是不像葉夜能與水的能量互通,他能交流的能量又是什麼呢?難怪他會被禁在天園,一個擁有極大力量而又神志不清的人還是留在那里比較好。

「既然有人曾經通過冥想增強精神力,那麼精神力和人的身體又有什麼關系呢?」

「這就是我們現在一直探索而又不能確定的事。因為人的身體也可以經過開發後變的更強大,但總有一個界限。

而精神力以人體為載體,卻又與人體的純物理能量一點也不同,它的作用似乎超越了空間的概念,看不見、模不著,讓人很難掌握。

在危急情況下,有人能提起數千倍于人體重量的物品,或達到難以至信的速度。從人的體能限定上看,很難實現這種力量。所以,有人推測這是一種精神力導致的。

現在的研究所一直在找尋人體潛能開發的方法,也就是包括了精神力體現出來的異能和它作用于人體後的力量。」

葉夜說起異能就兩眼放光,濤濤不絕,我是听得兩眼犯暈,昏昏欲睡。

裝了一腦袋稀奇古怪的理論,經過無數次失敗打擊的我,連精神力的邊都沒模著。暈暈沉沉地向自己房間走去。死葉夜,竟敢嘲笑我是空有寶山,不知用,還不如擱一點點在他身上,也比讓我浪費了強。我還就不信這邪了,非得把這勞什子精神力使出來不可。

我想,我想,我使勁的想。日也想,夜也想。精神力沒出來,兩熊貓眼到出來了。

「迷姬,你最近是怎麼回事,昨天在台上竟然搖搖晃晃的!」

逮著我小辮子的林克,怒氣沖沖地向我興師問罪。

自從上次,我讓他把視如珍寶的胡子剃掉之後,這家伙在家里默哀好幾天,來了也整天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再加上我後來生活的確實很滋潤,讓我都對他產生愧疚之心了。想著什麼時候緩和一下大家的關系,可惜,自從他恢復過來後,就成為了我生活中最吵的蒼蠅。

「然後呢?」我挑釁地看著這家伙。我知道這事不歸他管,所以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我要為你擔責任,你知不知道,如果有什麼問題,你要承擔很大的損失不說,作為你的探花,我也有連坐之責。這陣,你掙的不少,不在乎這幾個小錢,我可是要養家糊口哦?」林克看著我無所謂的態度,氣急敗壞。

不說還好,說到報酬,我就來氣。後來才知道,他們給我的薪水是全行業最低的,欺負我新來不懂,虧得我開始還裝深沉,以為自己挺聰明的,到底也沒玩過那光頭老狐狸。

「林克,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演藝總司那兒,我向他解釋。」

昨天又冥想了一晚上,今天白天也沒怎麼停。听著葉夜成天陰陽怪氣的在我旁邊冷嘲熱諷,,我就郁悶,一口氣,憋著呢。估計今晚上台,又得搖晃,怎麼辦呢?也許冥想的方式並不適合我。

「迷姬,也就是老板那麼善良的人才會收留你這種無身份匙卡的人。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無憂震撼倒了,大家都沒飯吃!」

演藝總司一如既往地用冷血動物獨有的眼神打量我。我看著他說個不停的嘴,想象一只蜥蜴在  吐舌頭。

善良?就算全迪星的人都沒飯吃,那大光頭也不會餓著。老拿我身份不明的事要挾我,這兒沒身份匙卡的人多了,可不都和我一樣,被他剝削麼。知道無憂的水深,在這兒待著,不會處處遇到用身份匙卡的時候。小護士的匙卡我不敢出示給老狐狸看,怕漏底,事實證明我是正確的。

「總司,是這樣。我昨天試了一下新編的醉舞,看看大家反應怎麼樣。這幫追新求異的家伙,沒有希奇東西看,就會影響咱們的收入。只要是新鮮玩意兒,就會有人好奇,有人追捧,今天再好好宣傳一下,肯定效果不錯。您說呢?」

「有點道理,可萬一……。」看在我為無憂增添利潤的份上,演藝總司對我的態度也客氣了許多。

「您就放心好了,大部分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無知,面對一項新事物,你要說這是醉舞,不管那有多怪,有多不合邏輯,他會暗想這種東西就是這樣的,還會裝模作樣的好評或是惡評一下,但決對不會說這是錯誤的。昨天一大堆人不是看的挺開心麼,就說這是無憂的新節目好了。

「你準備得……」

「我很用心,您看我練的,沒休息好,黑眼圈都一直沒下去呢。」

「那好,今天晚上我們就宣傳一下,看看效果!」

噓∼,听見林克在旁邊松了口氣。我是他發現的人,要出了問題,他也得倒霉。沖他笑了笑,回房繼續冥想,錯過一場精彩的對白。

「怎麼樣,我們自己留著她是不是一本萬利啊?」光頭老狐狸說。

「老板,您真有遠見,只是她來歷不明,怕以後會有麻煩!」冷血蜥蜴恭敬地接過無憂草。

狐狸笑著,眼中卻是兩道寒光︰「我這里,沒有麻煩。」

只要有錢,就不會有麻煩。老狐狸深吸了一口無憂草。

煙霧久久沒有散去,似在質疑︰一切真如你所說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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