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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淑女?熟女?

這一天,趙子強都無法停下來,中午他來跟張瑩約好的餐廳。是的,他必須在離開新海之前,將這個助手拉過來。因為只在電話里說定,張瑩要見面才能確定,當然,還有一個需要確定就是薪水。

張瑩看到他,果然吃了一驚。「子強,你把頭發剪成這樣了,沒有原來的長發好看。」

「這樣也不錯啊,我覺得很精神!」趙子強覺得這假發有點癢,老是想抓下來。

「你有點不一樣了,我一下子又說不上來,難道只是剪短了頭發!」張瑩皺著眉頭。

「當然不一樣了,因為這正是我今天要告訴你了。」趙子強知道她是個開朗的女孩,不會被自己要公布的女性身份嚇壞。

「子強,你最近在做些什麼,你的手機老是關機,是不是換號碼?」

「忙,忙得很!」趙子強道,「我今天過來,有幾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你一定要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張瑩撇撇嘴,忽然湊近他的臉,「咦,子強,你的眉毛好特別。」

「當然特別,有一半是粘上去的!」趙子強笑笑,「張瑩,你的接受能力一直很強,對嗎,現在還是嗎?」

「那當然,我什麼都能接受!」

「那就好,你的新上司叫趙紫薇,她是個年輕而有魅力的女人,成熟穩重。」趙子強夸獎自己毫無羞澀之態,「那個女人就是我!」

「什麼?」

趙子強平靜地說,「我變成趙紫薇已經三個月了,這段時間我一直以女人的身份生活……」

張瑩雙手一抖,手里茶杯掉下來,雖然沒碎,但茶水灑了出來。她使勁咽了幾下,才喘著氣問︰「你是說,打電話給我的趙紫薇就是你,跟章俊談戀愛的也是你?」

趙子強點點頭。「不是談戀愛,我在勸說章俊將廣告交給我們做。」

「你就為了拉廣告,就穿那樣的裙子?還隆胸?」張瑩忽然格格地笑起來,「我一直以為你創意無限,只是在廣告上,沒想到生活里你竟然有這樣的創意。」

「你笑夠沒有,我還有正事沒說完呢!」

接下來,趙子強跟她談及新海的情況,還有自己的發展設想。說到這些話,張瑩要認真很多,仿佛又回到過去拍檔的時光。當然,她偶爾還是望著趙子強,臉上冒出一種奇特的表情。趙子強不理她,繼續侃侃而談,因為他需要用新海來證明自己的實力,而成績和擴展便是最好的證明。

「好了,有什麼要問的?」

「嗯,我倒不是介意你穿裙子,你以前就曾想過用男模特做絲襪廣告。我想的是,你又做我的上司了,可是變成了女人,我要怎麼適應。」張瑩用指頭輕輕敲自己的頭,「我是不是要跟你談一些女孩的事情,在公司里我該當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張瑩,別想太多,你當作是新上司就行了,剛認識的!」

「還是頭痛啊!要不,你下次穿裙子出來,讓我先適應一下。」張瑩抿著嘴,「我想起來,我看過章俊新女友的照片,雖然不記得樣子了,但記得是挺性感的,沒想到你是。子強,你用哪個牌子的化妝品?穿幾號的裙子?」

「雅詩蘭黛,裙子是……」趙子強忽然意識到不對,立即低聲罵道,「可惡,張瑩,你的心能不能擺正一點?」

「為什麼?至少我沒看到女人的大腿就幻想連篇!」張瑩呵呵地笑,對于言語的爭斗,女孩從來都是佔優的,「這好象是趙子強的本性吧,沒想到轉性了,現在改去給男人欣賞,給男人幻想,呵呵!」

趙子強有點氣,可是這是在餐廳,不可能罵人。對這個共同兩年的同事,他是很了解的,一個直率而熱心的女孩。于是,他干脆安靜下來,看著她笑。果然,張瑩笑了一會,發現對面沒有反應後,倒自己安靜下來了。

在離開餐廳前,張瑩忽然停下來,抓住他的手臂。「子強,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吧!」

「跟章俊接吻是什麼感覺?」

……

忙碌了大半天,趙子強終于可以回家了,當然這回的是自己的房子,而不是公寓。鄰居不相往來的習慣,讓他也不必擔心別人的好奇,所以幾次變裝都是在這里。這半天的行程十分緊湊,他必須將時間壓縮,不然要保持兩個身份同時運行是不可能的。

雖然這今天的三件事都在半天未完成了,但請一天假是做個準備。雖然他想到要回家看看父母,可是想想之後還是放棄了,還是再堅持這一個月吧。拿掉假發,那一頭烏黑發亮的秀發披掉,趙子強仿佛感覺這才是真正的自己。想到這里,他不禁嚇了一跳,難道自己竟然習慣了女性的生活。

他取出紅色的手機,準備開機,卻又停了下來。是啊,穿著男裝發女聲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至少他是這麼感覺的。如果在家里穿著裙子發男聲,那倒是可能接受的,這種心理很特別,可是他就是這麼想的。于是,他換上一件簡單的連身裙,雖然沒化妝,胸部也平坦,但總算有了女人的感覺,這才打開紅色手機,開始趙紫薇的生活。

「黃總裁,你好啊,前兩天一直沒空,今天終于不用加班了。我在想,下星期一代怡倩過去開會,請你把中午吃飯時間空出來,讓我向您請教一番,可以嗎?」

「哈哈,趙小姐,很高興你這麼說,不過下星期我不在上海啊!」

「哦,那麼,周末行不行,星期五,或者星期六,如果不能當面向您請教,我覺得很遺憾。如果你星期五沒約會,我請你吃飯,可以嗎?」

「哦,真可惜,我星期五要去歐洲了,兩個星期後才回來。我想以後有很多機會的,等回來再說吧,怎麼樣?」

趙紫薇听到這里,有點急了,故意用嬌一點語氣道︰「黃先生,要不就今晚吧,好不好?如果等到兩個星期以後,我都變化石了,今晚我請客,你來吧。」

「呵呵,你這個女孩真有意思。不過我哪好意,當然還是我請了。讓我看看記錄……」

趙紫薇在電話旁邊等著,居然隱約听到電話黃總裁打了另一個電話「小黃,幫我取消跟今晚跟章俊的晚餐,說我家里有急事。」听到這里,趙紫薇還一愣,難道章氏與陳氏的合作已經很深入了,不對啊,他們在重慶的項目還沒開工呢。

「趙小姐,你還在嗎,今晚沒問題。你想到哪家餐廳,我想,小姐的口味比較高,你挑選比較合適。」

趙紫薇笑笑︰「哪一家都行,我想你吃過的餐廳肯定比我多,我無所謂,只要不是麥當勞就行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椅子轉來轉去,看著窗外的天空。

「那好,我來選了,保證讓你有個美好的夜晚。」黃總裁那笑聲從電話里傳過來,仿佛是說,又有一個尤物上鉤了。

趙紫薇/子強模著滿手臂的雞皮疙瘩,低聲咒罵,這個老混帳,如果我要是真女人,一定找人痛扁你。前些天,因為報告的事情,她沒少跟陳氏地產的管理人員打交道,主要是研究部的焦經理,到後期就是這位黃總裁了。可是,黃總裁總是一開頭談工作,三分鐘後就轉成生活關心了,對于年紀和愛好之類是十分關心的,也關心她有沒有男朋友,還表示不相信她跟跟章俊戀愛。當然,想到自己的大腿曾經被這老家伙模過,趙紫薇心里就氣。

「趙小姐,你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來陳氏大廈找我也行,你的電話太難打通了!」

「哦,不會啊,我今天接了好久電話,要不你試試看!」趙紫薇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如果有鏡子,她一定看到自己的頭發豎起來了。她心里暗笑,你能打通,那是因為我將你從署名黑名單里釋放出來了。

「哈哈,趙小姐,晚上見了,我希望見到你動人的樣子。」

趙紫薇模著手臂上的小疙瘩,笑道︰「當然,女人打扮得漂亮,不止是給自己看,也是給別人看的,這是對別人的尊重。」

這句話曾經對章俊說過,不過當時是要勾引他,可是這次對著黃總裁,竟然惡心地要吐。她忽然想,如果要選男人交往的話,還不如先章俊,他畢竟是個紳士,流氓紳士……想到這里,趙紫薇嚇了一跳,難道自己都在不自覺用女性思維了?

掛掉電話,趙紫薇/子強才發現紅色手機里有幾條短信,都是珍珍發來的。「我已經跟他分手了,我一點也不覺得傷心。」「人總是這樣,失去了才知道珍貴,得到的卻不是需要的。」「我好想你!」

猶豫了一下,趙子強打電話過去。雖然心里面,這女孩已經不是排第一了,可是仍然有些掛念。特別現在做的事,以後都可能跟陳家勢成水火,即使向陳怡倩表白了男兒身,也有可能是一場空。可是,珍珍是自己的選擇嗎?

說了兩句之後,珍珍便道︰「子強,我正在開會,我下班過去找你,你等我!」

「好的!」趙子強也只能這樣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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