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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周末又是一個人過,陳怡倩實在不甘心,便打了兩個電話。可是一听到苓苓要去男友家里搞衛生,她先是來氣,接著便嘆了一口氣,終于知道少一個朋友了。

還是黃燕梅熱情,老朋友就是老朋友。「怡倩,隨時歡迎你過來,只要你不怕做電燈泡。」

陳怡倩終于忍不住了,罵起來︰「你們這群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個個都這麼沒良心,抱著個男人就像抱著整個世界似的,你們眼里還有家人和朋友嗎?」

「怡倩,你好奇怪啊,難道你不是一直希望找到這樣一個男人嗎?是哪個男人惹你了,值得你那麼大動干戈?」

「唉!」陳怡倩終于嘆了一口氣,「如果是男人還好辦了,可她是女人!」

在房間里再也轉不下去,陳怡倩決定出去走走。在走出去之前,她打了個電話給鐘原,約他一起吃晚飯,鐘原立即就答應了。她有些奇怪,明明覺得鐘原有個女朋友,他還能這麼爽快地答應,說明他對女朋友不是那麼真心吧。不過,這不是她需要花心思想的問題,她只需要有人陪著打發時間。

因為只是想著出來一會,陳怡倩並沒有拿手袋,當她將電話放裙袋里,才發現里面有一條趙紫薇的短信︰「我現在要到雜志社談廣告的事情,不知能否在下班前回來,有事打電話給我!」

她有些失望,有事也不打電話來,發條短信就算了,這叫什麼事,難道她真是這麼避開自己。一看那時間,已經半個小時之前了,她有點生氣了,以前趙紫薇每次外出,不但寫在記事板上,還會過去說一聲。這家伙,是不是跑去談那些與章俊的曖昧新聞了,這種緋聞換廣告的事,陳怡倩心里雖然接受,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關于周末的安排,她想到了鐘原,可是這個男人除了有種誘惑之外,似乎還有種些隱藏的東西,仿佛戴著面具似的。這兩人,同樣具有青年人的優點,青春奔放,所以她吸引鐘原,而鐘原也吸引著她。這種吸引的真正因素,陳怡倩說不清,有時她覺得,跟這樣的男人相處挺不錯的,盡管多數是她欺負人。她已經不再假冒「陳小梅」的名字了,可是仍然說自己是趙紫薇的助手。前幾天,她找了劉宇,要他將自己的身份保密,不知為什麼,她覺得一旦男人知道她是老板,那交往多數就泡湯了。

走入隔壁的商場,陳怡倩看了一會衣服,卻沒興趣了。忽然想到,上次向鐘原道歉的時候,忘了送一件禮物表示,雖然鐘原不可能是客戶。而且,對袁嘉這個新客戶,也需要送一件禮物吧。可是她想來想去,不知道要買什麼好,這個方面她實在不算精通,至少跟工作上比是的。

于是,她打電話給陳怡慧。「姐姐,送禮物給男人,表示一點歉意,又不至于讓他誤會自己有意思,什麼東西合適?」

「你先告訴我,什麼男人?」

「嗯,上次我……我不小心打了他一下!」

「哈哈,不小心打了一下,哪個男人那麼倒霉?怡倩,據我所知,這是你打的第三個男人了,你每次都是這麼不小心嗎?」陳怡慧在電話里格格地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陳怡慧,我真懷疑我們的血統是不是一樣!」陳怡倩有點惱,雖然有時也稱姐姐的名字,但極少這麼叫全名的,「我一直以為,你只會看到你身邊的女孩倒霉才開心,沒想到對自己的妹妹也這樣!」

「怡倩,你真小氣,說一下都不行,還經常標榜做老板之後,氣量比男人還大呢!」陳怡慧哼了一聲,然後認真地說,「送給男人的禮物,很容易啊,皮帶、領帶、錢包、鞋子不能送,其它都行。」

「那我送錢行不行,二百五?」

「行,當然行,我保證這次肯定是他不小心打你一下!」陳怡慧大笑。「然後就輪到他來向你道歉了,到時候你們就沒完沒了啦!」

「算了,問了你也沒結果,都沒一點建議!」

「怡倩,你可以問一下紫薇,她對男人很有體會,可以給你一個好的建議!」

「唉,算了。她一下跟我特別好,一下子又冷冰冰的,我真懷疑她是另一個世界的!」陳怡倩想到趙紫薇那表面笑容,內里卻拒人千里的心態,她有點沮喪,計劃好的周末因為兩人的矛盾破壞掉了,「那家伙,現在只顧著勾引章俊,連我都不理了!」

「怡倩,怎麼了,都兩天了你們還沒和解啊?」

「沒事了,不過她太忙了,有很多男人要應付,沒時間來應付我!」陳怡倩話里還透露出一股怨氣。「我看到她似乎很累,也不知下班後做什麼,也許真象她標榜的,一晚上做三個回合吧!」

「啊,她這麼說的?哈哈!要不要我跟她說說,有時我說的話她還是听的。」

「不用了,姐姐,我只是有點好奇,紫薇的男朋友是什麼樣的,他應該是個很了不起的男人吧。我挺想見識一下的,是不是他比紫薇更狂妄,所以才制得住。」

「嗯,我也說不清,不過,他是不是了不起,也要看人定的。怡倩,有時對一個不認識的人,最好不要想象太多,不然看到了可能要失望的。」

「為什麼,難道你見過嗎?」

「你自己問紫薇吧,我想,她還是很喜歡你的。」

接下來,陳怡倩在商場里轉了一圈,買了一個仿水晶的飾物,營業員向她解釋,那是仿大力神杯的物品。按照男人都喜歡足球的特點,這個送給鐘原應該不會錯的,至少她認識的許多男人,都是喜歡看足球的。陳怡倩沒有讓營業員包裝水晶,因為她覺得公司里那些包裝紙更加精美一些,還不如自己動手。另外,她挑了另一個精致的文具架,這是準備送給袁嘉的。明天一定要好好問清楚,趙紫薇過往的歷史,特別是確定她與袁嘉是否情侶關系,即使地下的。

這時,趙紫薇打來了電話︰「怡倩,我在雜志社,談得有點吃力。他們答應讓我們公司上一期廣告,換我們幫他們設計兩期的宣傳。我跟他們要的條件是,新海上兩次雜志,我們就幫他們設計兩期。」

陳怡倩腦子里飛快地衡量了一下,這兩者相當的價格。「紫薇,這樣衡量也算不準,如果不算過份,你可以答應他們!」

「怡倩,你忘記算一點了,將我跟章俊的新聞賣給他們,這也是有價的。」

陳怡倩听到章俊,心里不舒服,這時她都分不清是嫉妒還是擔心了。「紫薇,我知道這有點為難你,你拿主意吧,我簽字蓋章就行了!」

「這是你說的,不要我跟人家說好了,你又要嚷做虧本生意了。」

「不會的,我說話算數。」

「很難說,女人經常說話不算數!」

「紫薇,你這叫什麼話,你也是女人啊!」

「呵呵,我跟你不一樣,你不是說了,我是穿裙子的男人嗎?」

「的確有點像。」陳怡倩笑了,「紫薇,有一個很重要的忠告,你一定要答應我。」

「什麼?」

「千萬別跟章俊上床!」

「噢…啊…!」

陳怡倩听到電話里傳來一陣不知是咳嗽還是噴水的聲音,甚至還有點像嘔吐,真奇怪,難道她一邊講電話一邊吃東西?

「怡倩…,啊呵,拜托你,以後別說這種事情,很惡心!」

……

因為周末的關系,寫字樓里有點輕閑,因為忙的事情都做完了,不忙的都留到下星期了。有些人在輕聲交談,或者打電話安排周末的行程,有人在上網聊天,或者戴關耳機听音樂。

陳怡倩走進來的時候,心情好了一點,因為周末也有安排了。走過總監室時候,她習慣往里面看一眼,雖然她已經知道趙紫薇不在。可是奇怪的是,小梅正坐在趙紫薇的位子上,跟李勇軍指著電腦討論。陳怡倩自然也好奇,所以走進去了,她想知道這里有多少自己不了解的東西。

小梅扭過頭來,看到她立即道︰「怡倩,你來得正好,你來評判,哪個圖案好?」

陳怡倩走過來,看到一些照片,都是公司的照片,可是她看著奇怪。「咦,你們幾時照的,圖片很大啊啊,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

李勇軍笑著道︰「本來想完成之後再告訴你的,不過你看到了。」

小梅解釋道︰「昨晚和我們倆三個人,就是還有紫薇,在公司拍了一輪照片。這些照片準備作為新海的宣傳圖片,紫薇說,待一會下班前再拍些帶有員工的辦公室照片。」

陳怡倩有點吃驚,這是重大的事情,趙紫薇為什麼沒說。可是,她又不想在下屬面前說出自己的疑惑,這樣可能會損害趙紫薇的威信。一想到趙紫薇為公司做的這些事,她心里又暖暖的,是啊,趙紫薇不會因為罵她弟弟那幾句話恨自己的。

李勇軍以為她在看著照片出神,便繼續道︰「我看到紫薇帶來的相機時,還吃了一驚,她居然能借那種專業相機,很厲害,柯達1600萬像素的,單那閃光燈都比我的相機貴了。還好有三腳架,不然我真的害怕手抖,要是摔壞了,我要賣掉我的汽車來賠了。」

小梅立即拍他一下。「還好意思說,你還是個男人呢,拿著相機都手抖。你看人家紫薇,拿著相機就像拿手機一樣輕便,比你專業多了。你居然自稱新海第一號影像專家,快點改名吧。」

李勇軍嘿嘿地笑,也不反駁。陳怡倩听著發愣,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了解趙紫薇越多,越發現她神秘。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道︰「哦,你們不是說還要拍一些照片吧,趁大家都在,現在拍吧。」

小梅立即道︰「我們就是在等你回來,紫薇說,如果你不在場,可能大家不听指揮。」

陳怡倩點點頭,因為這一點的確需要老板協調,不然張莉出來頂一下鬧一下,就夠李勇軍和小梅受的了。雖然這事情她才知道,可她立即反應過來了,開始發揮領導者的才能,向兩人分配工作,然後來到寫字樓向眾人交待事項。

眾同事一听說要拍照,立即精神一振,開始整理和化妝。連一向少出來的財務室同事,這時都忍不住跑出來湊熱鬧了。張莉尤其認真,因為陳怡倩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你是我們公司的代表,所以要照你最多」。

接下來,眾人合力將散亂的桌面收拾好了,張莉最賣力,指揮組員快點行動。李勇軍跟小梅相視一笑,然後不約而同地瞥那頭的陳怡倩,均是想︰只有她有辦法對付張莉。陳怡倩指揮了一輪,然後看著李勇軍拿著那部「重型相機」拍個不停,當然又不時為同事指一些輕松活潑的照片。

蔣芳提議照一張合影,立即得到眾人的響應,過了一會,眾人排成各種有趣的姿勢。陳怡倩有些不安,兩秒鐘後,當小梅忽然叫起來「紫薇還沒回來呢」,她才意識到是什麼原因。這是她第一次覺得,缺少趙紫薇,這家公司不太完整了。蔣芳見到陳怡倩的表情,明白她在想什麼,立即大聲道︰「小梅,別擔心,讓李勇軍在電腦將紫薇加上去就行了。」

「嗯,好吧,雖然這不是最好的辦法!」小梅雖然有點不樂意,可是看眾人已經開始準備造型了,只能同意了。

陳怡倩知道蔣芳那句其實是對自己說的,她轉過身來,看看左右,看哪個位置適合留給趙紫薇。不過,張莉已經最先站到她身邊來了,挽著她的手說這樣最好。

小梅突然在人群中大聲道︰「李勇軍,你按了快門不要跑到我身邊,這個位置是留給紫薇的,你到那邊去。」

陳怡倩有點意外,忍不住扭頭去看小梅,為什麼人家可以那麼直接的表示喜歡,而自己卻做不到呢,不止是對家人,而且對天天見面的蔣芳也是。她明白,以前將愛情看得太重了,而身邊的親情、友情、同事之情,經常忽略了。

李勇軍一邊調節反光板的位置,一邊回答︰「小梅,你放心,我不用跑來跑去的,這相機帶有遙控,我們可以站好了再拍。」

听著那相機快門一次次響,陳怡倩開始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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