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潑出去了,可是趙紫薇的手拐了一下彎,潑到了地上。盡管如此,還是將袁嘉嚇了一跳,他有點心慌,開始猜想這女孩與趙子強有什麼不同。旁邊的客人,看到這女孩忽然潑了一杯水,不由得望過來。(起點簽約作品)
趙紫薇只好低下頭,咬牙輕聲道︰「袁嘉,你這個混蛋,以後千萬別跟女孩說這樣的話,不打你一個耳光,至少也要拿茶水潑你!」
袁嘉立即回答。「對不起,對不起,我都忘了你的身份了!不過,我還是想看啊,畢竟你是個漂亮的女人啊!你知道的,我去泰國的時候,也想看人妖的身體結構。」
「袁嘉,別拿人妖來說,我永遠不是。」趙紫薇狠狠地瞪他。她有點氣惱,可是女孩踫到無賴的男人也只能這樣,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好朋友。
然後,趙紫薇叫了侍者過來,讓她將剛才的茶水漬擦干,以免有人滑倒。袁嘉看她招手的女性動作,有點愣愣的,開始有點疑惑了,這個趙子強是不是有部分零件改變了。
待侍者離開,趙紫薇警告他︰「袁嘉,你要是再這樣,下次你和向蘭出來的時候,我沖上來抱著你,吻你一下,看你們的恩愛婚姻怎麼繼續下去!」
「別別,你千萬別使壞!」袁嘉一想到老婆,就有點緊張,顯然他是吃過大虧的。「你千萬別去惹她,她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要是讓她看到我跟漂亮女孩一起吃飯,至少要跟我吵半年,天天跟她報到,然後未來的三年內還要不定時地罵!」
趙紫薇終于笑了。「那就是,你已經有個好老婆了,別那麼花心!」
袁嘉道︰「男人花心是天經地義的,你做男人的時候還不是這樣。不過,我可不想讓老婆知道,我現在正在跟一位漂亮小姐吃飯,不然,她非把醋缸打翻!」
「其實上次去時裝表演的時候,我見到你們兩夫妻了,我還跟向蘭說了兩句話呢!」
「是嗎,我怎麼沒見到你?」袁嘉問了以後,才忽然省悟過來,「你是穿裙子去的?」
趙紫薇點點頭,接著解釋,「我們是說過話,不過她不知道我是誰!」
袁嘉好奇地問︰「真的嗎?你們說了什麼?」
「當時我們在洗手間的鏡子前補妝,她建議我加點胭脂,我跟她說眼影畫深點!」
袁嘉皺著眉頭。「你進了女洗手間?」
趙紫薇反問︰「當然,我這身打扮難道進男洗手間?」
「我知道,可是,你不會使壞吧?」袁嘉眼楮轉了幾下,「唉,算了!」
趙紫薇看他臉上的表情,知道他擔心什麼。「袁嘉,你放心,我不會做壞事的,我還需要臉面活下去,不敢亂來的!」
「你見過珍珍沒有?」
「見了!」趙紫薇點點頭,將與珍珍面的三次經過說了。
袁嘉听得眼楮大大的。「混帳,你居然這樣戲弄珍珍,也太過份了吧?」
「我不是戲弄!」趙紫薇立即解釋,「我目前以這個身份生活,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可是後來發現不行,所以我還是來找你了!目前為止,我還不敢去見父母,只是告訴他們我在杭州。」
袁嘉搖搖頭。「你這是欺騙全世界,我是可以幫你隱瞞,可是你的父母了。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見到他們,大概也要裝作不認識了。不過也是,他們也認不出你,誰會想到,自己的兒子變成女人。我想,除了珍珍,大概沒有人能包容你了,當然也是一個!」
「最近這段時間,我很謹慎,不敢隨便有什麼運作。不過,雖然這樣,我還是遇到麻煩了。」說到這兒,趙紫薇身體一震。
「什麼麻煩?」
趙紫薇苦笑一下。「我在地鐵里被一個男人性騷擾,他模了我的**三次!」
袁嘉愣了一下,立即大笑起來。發現旁邊客人又望過來了,他壓低笑聲,然後笑聲還沒停,便喘著氣低聲說︰「好好,如果是我,我也想模,只是我沒膽而已。」
趙紫薇這次沒潑茶水,只是瞥他一眼,便低下頭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女孩有很多難處,以前我根本不理解。我想,等以後恢復男裝,我不會再那樣對待女朋友了!」
袁嘉問︰「你還會跟珍珍嗎?」
趙紫薇搖搖頭,自從那天晚上與珍珍相擁而眠後,兩個人都明白,無法找回以前的激情了。可是,兩人仍然牽掛彼此,一年多的感情,畢竟不容易割斷。
「這麼說,你真的愛上那個陳怡倩了?」
趙紫薇想到了扮女孩的目的,是的,開始是為了接近陳怡倩,可是,現在看起來,自己似乎真的喜歡這女孩了。她想了想,說︰「我只能這說,陳怡倩值得我愛,可是,我不知道行不行!」
「你到底是喜歡那個姐姐還是妹妹,你總不會貪心到兩姐妹都要吧!」袁嘉忽然搖搖頭,半笑半罵地,「我還以為你變成女孩了,大概會老實一點,誰料比以前還花心!」
「呵呵,說真的,我是覺得比以前老實了。」趙紫薇解釋,「我現在對女孩的事了解了不少,真的,現在開始體諒女孩了,我覺得以前真的很霸道,不會關心體貼人。袁嘉,你也是,多些回家陪向蘭,不回家一定打電話給她,如果老是讓她四處找你,這是男人的失敗!」
袁嘉睜大眼楮︰「這就是你做女人學來的東西?我還以為你只學會了化妝穿裙子呢!」
「呵呵,除了生孩子,我基本都會了!」
袁嘉又笑了,這一次他吸取了教訓,不再大笑,免得旁邊的人又望過來。其實,即使他不笑,其他人也一樣望過來,只是眼楮瞥的是趙紫薇。如果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又穿著性感的粉紅色吊帶裙,任誰都會望幾眼的。而袁嘉望著更離譜,專盯著她的心口,令趙紫薇又羞又惱,偏偏又不能在這里發火,她的表情真像女孩了。
趙紫薇向他伸出手。「資料呢,拿來!」
袁嘉卻握住她的手,翻看著。「嗯,手指都變光滑了,還涂了指甲油……」
趙紫薇一驚,將手抽回來。是啊,怎麼忘記了這個損友的事跡了,他以前最喜歡跟女孩握手了,握了還不放,這本性依然沒改。她瞪著一雙大眼楮︰「**,別亂模!」
袁嘉嘻笑道︰「呵呵,我就亂模怎麼樣,你敢報警嗎?」
「不敢!」趙紫薇笑笑,「等向蘭在場的時候,我也模你幾下,模**!」
「天,女人真歹毒啊!」袁嘉慌張了,「你千萬別使這招,不然我就完蛋了。」
「已經跟你說了,別得罪女人,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
袁嘉哼了一聲,這才從公事包里抽出幾頁資料,遞給她。「你這家伙,每次打電話就要這個,見面就不肯,原來是變成了女人。資料就這麼幾頁,有空再找吧。」
趙紫薇翻了兩下,問︰「你不是說你有個同學是專家嗎?」
「對,他的中文名叫麥威,英文名lsnayer,他現在喜歡別人叫他麥威,說是入鄉隨俗!」
趙紫薇一驚︰「他不是中國人?」
「當然不是,他去年才來中國!」
「這麼說,他不會說中文了?」
袁嘉搖搖頭︰「他只會幾個字︰你好,靚女,吃飯。這有什麼關系,你會英文啊,跟他溝通沒問題的!」
「是沒問題,只是……」趙紫薇心里覺得怪怪的,卻說不清楚是什麼。
「嗯,他對中國女孩很有興趣,一心想找個中國太太!」袁嘉忽然笑起來,「你要小心,以你的漂亮程度,又會說英文,他可能會迷上你的,還有可能成為他太太,哈哈!」
趙紫薇緊張地咽了幾口。「袁嘉,這位麥什麼先生,不會像你那麼色吧?」
「什麼,你竟然說我色,五十步笑百步,你有多好!」袁嘉狠瞪她一眼,似乎發覺這是女孩,又將眼神改了過來。
趙紫薇嘿嘿笑兩聲,然後認真地問︰「這個麥威什麼特點,喜歡吃什麼,有什麼愛好?如果我想套他的資料,需要什麼賄賂?」
袁嘉忽然笑彎了腰。「你跟他上床就行了!」
趙紫薇將手中的筷子飛了過去,插中他的心口。袁嘉捂著心口叫痛,這時,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趙紫薇看到這情形,臉紅了。那筷子扔得急,不知算不算重手,她眼楮轉了兩下,也懶得去關心了。
「袁嘉,你不是想看我的全身穿著嗎,我要去洗手間,現在站起來你就可以看到了!」趙紫薇微笑著,像個精致的淑女,「待伙告訴我,我的身材怎麼樣,你的感覺怎麼樣!」
「好的!」袁嘉點點頭,充滿了興趣。
趙紫薇拿了手袋站起來,然後輕盈地轉身,向餐廳角落走去。適應了高跟鞋,她邁著輕快的步履,那飄動的裙子在大腿摩挲,讓她有輕松愜意的感覺。走了幾步,她忽然回頭,嫣然一笑,百媚已生,竟然發現袁嘉愣愣地表情。她忍不住低頭笑了,以現在的形象,她可謂是一個俏女孩。像習慣的那樣,她在洗手間里補了妝,又對著鏡子看了好幾回,才走出來。
袁嘉看著她去了又回來,那發愣的表情居然沒有更改,一直到她坐下來。好一會,他才說了第一句話︰「子強,不,紫薇,我覺得你一直做女人算了,不要說身材,我老婆扭**都沒你好看!」
「你別那麼花心,看到靚女就心動,這樣不好!」
「哈哈!你以前不是也這樣嗎,還敢說我?」袁嘉根本不在乎她說什麼,「可是,我知道你需要說女聲,我又老是想到你是趙子強,怪怪的。」
趙紫薇笑了,還好,今天總算來對了,這位老朋友雖然驚訝了一番,但並沒有立即離席而去,當然也沒有絕交。「袁嘉,剛才說的合約,我希望你真的可以考慮。」
袁嘉皺著眉頭道︰「說真的,我是考慮轉換,但必須有一個前提,廣告費用必須比以前低。你知道我們以前的合同金額,所以,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我現在就可以答應。」
「這一點我明白,還是一樣簽兩年合約嗎?」
「還有一點,但你必須保證,這些廣告都由你負責,你不許退出!」
趙紫薇愣了。「可是,你明知我不可能永遠做女人,難道你想把這個寫進合約里?」
袁嘉也愣了︰「不,我需要你的承諾!不管你是以男人還是女人的身份,總之,你要將的廣告負責下去。」
「可是,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一直以這個身份生活。但我可以保證,這家公司符合你的的條件,他們素質很高。」趙紫薇忽然連自己都不相信了,她一向對新海不太看好,除非自己一直做下去。
「好吧,就當作是相信你了,即使你離開新海,也要保證後續廣告的質量。唉,我希望你的眼光真的可以,不然人家還以為我真的中了你的美人計!」袁嘉前面還說得似模似樣,到後面居然加了一句,「如果你是女的就好了,我可以公私兼顧,雙管齊下!」
趙紫薇又氣又好笑,可是對這個損友也毫無辦法,當然,還好自己不是女人,不然就逃不了以身相許的命運了。這一餐飯吃得很特別,袁嘉一直在盯著她,反正頭發和裙子遮不到的部位,都是他目光所在。
袁嘉嘻皮笑臉地問︰「趙小姐,你打算幾時嫁人?」
趙紫薇笑笑。「找到合適的女孩,我就嫁!」
「就以這個身份?」
「如果她不介意,我穿褲子裙子都行!」
「好啊,如果照了婚紗照,給我看一看,最好是你穿婚紗啊!」
趙紫薇笑了,這個老朋友無時無刻不想看熱鬧。「我也想啊,不知她是否允許呢!」
「不過我有點擔心,等你認識了麥威,會不會考慮變性嫁給他呢!」袁嘉的嘴里自然吐不出象牙,「說真的,他是個不錯的男人,還算英俊,他以前就向我吹噓過,他的能力多強多強。」
趙紫薇咬咬牙︰「我把怡慧介紹給你吧,將你扮成女人,這樣你就可以嫁人了,嫁幾次都隨你!」
兩個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只是趙紫薇顧及到女孩的身份,已經努力淑女一些了,但男人的動作還不時露出來。只要她還正常發出女聲,旁邊的其他客人也沒人懷疑,只是覺得這兩人奇怪而已,像是一對小打小鬧的情侶。
這一餐飯終于吃完了,趙紫薇很開心,好朋友就是好朋友,對自己的新形象接受很快。看來以後可以經常來往了,但有一點不能不考慮的,就是袁嘉的醋妻向蘭。
「我們以後不方便這樣出來見面了,如果真的需要聯絡,可以到公司去,反正外面是不能見面了。現在的情況,你來我家已經不可能了,除非是到你家。」袁嘉說到這里,嘆了一口氣,「明明是兩個好朋友,還要顧慮這麼多,看看你,變成女人後,麻煩事就多了!」
「說的也是,什麼事跟男女關系扯到一起,就有麻煩!」趙紫薇道︰「以後有需要就到我家吧,現在已經沒人住了!」
「到時候再說吧!」袁嘉點點頭,想了一下,道︰「子強,哦不,紫薇,等一下你先走吧,我想,如果有人看到我與一位漂亮女孩一起,我水洗都不清!」
「我明白,認識你的人多,這樣對你影響不好!」趙紫薇低聲道,仿佛一個羞澀的女孩,「袁嘉,謝謝你,至少你今天沒有罵我。」
「怎麼罵呢,看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在面前,哪里罵得了!」袁嘉說著,搖搖頭,「以前我們經常一起喝酒,勾肩搭背,什麼話都隨便說。但是現在,如果我要是踫你任何地方,即使你不罵,我也當自己是**了!」
趙紫薇掩著嘴笑,那只秀氣的手,紅色指甲油極是顯眼,她忽然媚笑著問︰「等一下出去的時候,要不要我挽著你手臂,讓你威風一下?」
「放過我吧,如果哪個熟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有了情人呢!」袁嘉的頭搖個不停。
「呵呵,向蘭一定把你的耳朵擰爛,把你的腿打斷!」
袁嘉認真地說︰「不過說真的,你的確很漂亮,氣質也很好,這點出乎我的意料。我希望你做一個好女人,而不是利用這一點來做壞事,不然,我一輩子看不起你!」
「你放心吧!」趙紫薇笑笑。
袁嘉點點頭。他眼楮里盡是困惑,他或許也不知道,好朋友變成女人,會對以後的生活贊成什麼影響。他們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準備離開。
趙紫薇道︰「袁嘉,你先埋單吧,我還要到洗手間去補妝!」
「天,女人真麻煩,跟我老婆一樣!」
從洗手間出來後,趙紫薇沒再走過來,只是向他揮揮手,便先行離開了餐廳。而袁嘉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發呆,那飄動的粉紅色裙擺,修長的腿,和那雙綁帶式的高跟鞋,美麗而怪異。可是,人生不就是這樣嗎,你總能看到許多熟悉又陌生的人物,經歷許多似是而非的感情。
走出餐廳,趙紫薇心情特別好。今天不但完成了一個任務,更重要的是取得袁嘉的諒解,朋友的支持比什麼都重要。如果過幾天帶袁嘉到新海簽約,一定給陳怡倩一個大大的驚喜吧,想到這一點,趙紫薇不禁得意起來,走路也像跳舞一般輕快。
在這夏夜的都市,一個身著粉紅吊帶裙的女孩經過,吸引了眾多的目光。那層疊式的吊帶裙,加上她高佻的身材,成為人們焦點所在。趙紫薇微笑著,盡管是一個人,她還是決定獎賞一下自己,走進了名店城,將兩條新裙子裝進了購物袋。她想︰做女孩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