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正︰江都王劉非是第五子,sorry,筆誤了,應該是五哥~~】
在長安城東街有著這座皇城最熱鬧的所在——醉香樓,這條街的牆頭吊著各色花燈,鴛鴦戲水燈,白玉擎翠燈、蓮花燈、冰火燈,把整條街照得燈火通明。往日這條街都是人來人往,鶯聲燕語,熱鬧非凡,今日卻寂寂無聲,只有靡靡絲竹之音從閣樓里隱隱約約地傳來。
原來是江都王劉非、膠東王劉寄、常山王劉舜約上淮南王劉安、梁共王劉買,以及一眾王侯公子在這兒尋歡作樂,也算是為淮南王和梁共王踐行,武陽侯蕭勝也在其中。
江都王劉非神色雍容溫和,頭束玉麟髻,發墨如漆,面如美玉,頭載華冠,一襲錦衣,花紋十分繁雜精致,色澤卻又極為淡雅宜人。
劉非舉杯道︰「難得太子大婚,我們兄弟叔佷能聚在一處,來,我們舉杯,一來恭祝太子殿下和咱們的阿嬌妹妹琴瑟和鳴,二來為堂兄和皇叔踐行。」
眾人都紛紛舉杯,連飲三大觥,紛紛都道,「安皇叔和買皇兄要盡興啊!」
「那要看非佷兒安排的怎麼樣了。」淮南王劉安舉手投足之間透著成熟男人的穩重氣質,卻無一絲傲慢狷狂之氣,反而謙謙君子,溫如美玉。
「放心,為皇叔踐行,怎麼也要安排好。」劉非手掌輕拍了三下,兩壁廂帷幕突然大張,一隊妙齡女子,個個身著輕紗羅裙,妙曼雲環、步搖叮當,手揮五弦,目送秋波,旋舞而出,廳中眾人霎時間便雅靜下來,仔細听時,卻听唱道︰
娉娉裊裊,芍藥梢頭紅樣小。舞袖低回,心到郎邊客知己。金樽玉酒,歡我花間千萬壽,莫莫休休,白發盈簪我自羞……
歌聲婉轉婀娜,劉安道︰「美則美矣,不過,早先年在長安總听聞蘇荔兒的大名,就是這家的頭牌吧?不知今日能否得見呢」
「皇叔有所不知,那蘇荔兒早兩年就被人贖身了。」
劉安轉頭去看,說話的是膠東王劉寄,他今年年僅十二歲,頭束玉麟髻,發墨如漆,面如美玉,一雙眼楮清清澈澈,一襲雲紋白裳著在他縴長清瘦的身體上,如臨風玉樹。
「哦?佷兒倒很清楚。」
劉寄輕笑,態度卻高深莫測,「這皇城中有很多秘密,但也可以說,沒有什麼秘密。」
「哦?」劉安捻捻胡子,雖不知劉寄言下所指,但言下的秘密,他總有辦法知道。
「皇叔放心,當年蘇荔兒的芳姿佷兒是沒有機會一睹,但是今日醉香樓的頭牌也包準讓皇叔滿意。」劉非道,說著,他又輕拍三下。
又出來一對舞女,在廳里繞成一個圓環,才看見圓環中間一個曼妙女子穿著一條紅色的燈籠褲,艷紅的輕紗,隱隱有些透明,雪白的雙足若隱若現,臀部圍著金色的帶著縷空花紋的流蘇,上身穿了一件錦繡繁花的艷紅色貼身薄紗衣,襯托出玲瓏有致的身形。香肩和玉臂都著,但在雙臂上綁了長長的輕飄飄的絲帶,讓她舞動時能帶給人飛天那種衣袂飛揚的飄逸之感。頭上盤了個靈蛇髻,旋扭于頭頂,飾有簡單但精致的繁花簪,生動優美,變化無窮。
在舞女的圍繞下輕擺柳腰,說不出的嫵媚動人,舞技也極出眾,可惜在座的眾人只會注意她的色相而已。劉非揶揄劉安道,「皇叔,怎麼樣?今晚大戰十個回合?」
「哈哈哈,阿非,你莫要嘲笑皇叔,如今皇叔早已力不從心了,留給你們年輕人玩吧。」
劉非笑道,「是不是力不從心,要試過才知道啊,哈哈哈」
等一舞終了,那舞女又在眾人的簇擁下下場,不一時又在出場的時候,已經換下了那套撩人的衣裳,換上一套素白的羅裙,款式及其簡單,全身幾乎沒有任何裝飾,靈蛇髻僅插了只淌著瑩光的木桑花玉簪,說不出的清雅嫻靜。
醉香樓的老鴇引著她,與諸位貴人相見,「各位大人見笑了,這是我家最當紅的姑娘,名叫降雪。」
那喚作降雪的姑娘深深襝衽,盈盈下拜道︰「降雪拜見諸位大人。」抬起頭來,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縴縴,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
「降雪」劉安沉吟道,「這個名字很適合你。」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一種讓人難以親近的感覺。
劉非在旁揶揄道,「是不錯,人漂亮,也聰明,今晚要把我安皇叔伺候好了。」
「王爺恕罪,降雪只是賣藝而已。」她的聲音有點不卑不亢。
這話一出,滿座嘩然,「呵,五哥,你今天該罰,來,三杯!」劉寄執一壺酒,就要給劉非斟上。
那老鴇趕緊打圓場道,「王爺莫要生氣,我們醉香樓這麼多姑娘,一定伺候得大人們盡興的。」
但劉非的臉還是僵硬著,誰有听說過妓院的女人是賣藝不賣身的,不過是打著頭牌的幌子自抬身價罷了,如今一眾王侯在這,她以為自己的身價幾何啊!
所以有點憤憤地道,「叫你們的姑娘全都出來!」
「是是是」那老鴇趕
緊答道。不一時,一群紅香綠玉、鶯燕燕鶯就上來伺候了,劉非的臉色才漸漸好轉,仍是對降雪有點敵視。
降雪被那老鴇拉著,到室外的長廊,語重心長地說︰「不是我說你,你也心太高了,今天這里都是什麼人啊,都是王爺,得罪了一個,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我看你今晚還是從了他們吧。」
降雪漠然地說,「媽媽莫要再勸了,我都已經淪落至此,靠賣藝為生了,還有得罪誰嗎?不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
「哼!」一聲冷哼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刺耳,這時,她二人才發現,長廊盡頭,一個頎長的身影倚在欄桿邊,執一壺酒自斟自飲,那老鴇知道今晚是包場,來的都是王侯,趕緊施禮道,「打擾王爺清雅了,我這個女兒不懂事,望王爺不要怪罪。」
黑暗中人的向她們走過來,身材修長挺拔,斑駁的燈影照射下,他的鼻梁高挺,眼眸卻在陰影下,看不出心緒,聲線清冷,「心,已在樊籠里,何惜一副皮囊。」
這話是對降雪說的,又轉而對老鴇說,「本侯是武陽侯!搞不清楚就不要亂叫。」
說著便與她二人錯身而過,降雪聞到他身上的酒香有一種清冽的味道,沁人心脾,盯著他的背影,咀嚼著他的話︰心,已在樊籠里!
突然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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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兒子︰】
長子臨江閔王劉榮,原封為太子,後被廢為臨江王,母栗姬。
二子河間獻王劉德,母栗姬。
三子臨江哀王劉閼于,母栗姬。
四子魯恭王劉余,母程姬。
五子江都易王劉非,母程姬。
六子長沙定王劉發,其五世孫為東漢光武帝劉秀,母唐姬。
七子趙王劉彭祖,母賈夫人。
八子膠西王劉端,母程姬。
九子中山靖王劉勝,【小說《三國演義》中蜀漢皇帝劉備的第十三世先祖,但是,實際上劉備除了姓劉外,沒有任何記載他是劉勝的子孫,可見,劉備並不一定是漢室後裔。】母賈夫人。
十子漢武帝劉徹,母王,原封膠東王。
十一子廣川惠王劉越,母王姁。
十二子膠東康王劉寄,母王姁。
十三子清河哀王劉乘,母王姁。
十四子常山憲王劉舜,母王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