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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三,我來助你!——」

一個使螳螂刀的漢子,正要上前助陣,就在這時,他口中的謝老三如同斷了線的紙鳶從空中跌了下來。

胸口鼓蕩,心髒跳得飛快,氣流在臉上亂竄,下一刻就要承受分尸裂骨之痛。謝老三長長「啊——」了一聲,手上的兵器扔出,雙手死命地抓著自己的心髒,好似要將它從自己的身體里生生地剜出來。

「謝老三。」那個兄弟見狀,就要上前拉住他。瞬時,連帶著他,心口也鼓蕩起來,不但是謝老三,就連他也是性命危急。

這會兒,再也沒有人&lt敢上前,天琢客棧籠罩在一片腥風血雨之中。

「不行,在這樣下去,他們三個都會死。」萬心樓提劍就要沖上去,謝小跡拉住了她。「不要沖動,你的身體一接觸他們,自己也會遭暗算。」

「那怎麼辦?」

「先制住他們。」三人一同沖了出去,一人一個,點住了他們全身大穴。

點完穴道後便後撤到一旁,觀察著他們的癥狀。這三人雖然被點住了穴道,但臉色凶猛,紅如赤血,全身如在烈火中煎熬,痛苦不堪。而胸口的地方。跳動得更甚之前,他們這些旁人。都能清楚地看見他們的心髒在胸腔里跳動。

「心髒這麼跳下去,很快會爆裂而死的。」金鐘樓捏緊了手中的折扇。

「不好!」其中一個人已經掙月兌了被點住的穴道。身體後仰,這與上次崔大海鐵清鵬的死狀相同。這個動作之後,緊接著是心髒爆裂,最後便是回天乏術,只有死這一條路。

是時,溫書忽然沖了上來,金鐘樓一驚,「溫姑娘!」

溫書手執金針,在那人後仰的一瞬間。接連六根金針刺入了謝老三的體內穴道。

謝老三猙獰抓向溫書的手頓在半空,在施完針後,溫書第一時間被金鐘樓和謝小跡帶了回來。

「溫姑娘,這太危險了,下次不能再做這種事,有什麼事讓我和謝小跡代勞就行了,知道嗎?」。

「抱歉,剛才情況太危急了。」溫書也是一陣後怕,謝老三正處于癲狂狀態之中。那一掌拍下來,她就死定了。

「那你有沒有事?」

「沒有。」溫書笑著搖搖首,「我動作可是很利落的,金六哥要是再教我兩招。我就更利落了。」

金鐘樓居然不答應,微笑著拒絕了。

「為什麼?」溫書本來只是隨便一說,沒想到金六哥居然不答應。

「你不會功夫都這麼冒險了。要是會了武功還了得,要我是金鐘樓。我也不敢教你啊!」

謝小跡撐著腰,好笑著對溫書道。

「溫姑娘。你剛剛做了什麼?」明明謝老三的情況已經不可控制,這幾針扎下去,他的心跳似乎緩解了不少。

「我觀察到他們情況有異,似乎有人使用某種邪功,借著人體五官來攻擊。又看他們心髒劇烈跳動,心神不穩、狀態癲狂,便用金針封住他听宮、耳門、絲竹、空同、天池和楮明六個穴位,以保心神。只是,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幫到他。」

「三小姐,另外兩位就由我們來吧。」

他們兩人雖不會醫術,認穴這種事還是挺在行的。

「還是我來吧,謝小跡,金六哥,你們兩位趕快為謝老三推宮過血,要不然他會死的。」

一番忙活下來,三人的病情雖然暫時穩定了,卻是心智大傷。就算僥幸保住一條命,也會成為一個心智不全之人。

而且溫書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這三人五官被損,再次踫到同樣的情形,或者相同的功夫便會再次受到侵襲,而這個時候他們沒有一絲抵抗能力。

謝老三他們三人被各自的人扶到樓上去了,要過很久他們才會醒來。誰也不知道他們醒來會變成什麼樣子,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有賊——」大堂中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看過去,原來一位有錢的世家少爺身上值錢的玩意眨眼之間就被人給模走了。連帶著手上的玉扳指、腰間的玉佩,還有扇子上的扇墜,全被人搜羅一空。

這小賊還真高明,轉眼的功夫,不但偷了東西,還完全沒有看清他的長相。

謝小跡放下酒杯,「猴精那家伙,要來便來,還故意鬧這一出,你們先吃著,我去見他。」話落,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會輕功的人真好~到哪里嗖一下就到了~」溫書故意說得很大聲,還頗那個啥地感慨了一下。

金鐘樓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笑笑,卻還是沒有松口。

「我很懷疑那小胡子是故意的,顯示他輕功有多高超。莫非他是想我拜他為師,和他學輕功?這似乎也不錯,但一想到要叫那小胡子師父,就覺得自己虧得慌。」

「那倒是,溫姑娘若真的和謝兄學武功,以後可就不能欺負他了。」

「金六哥,你也覺得我欺負小胡子?」溫書不開心,「小胡子那麼厲害,我怎麼能欺負得到他呢。」

「是是是,溫姑娘人最好了,謝兄他是自願送上門被溫姑娘欺負,怪不得你的。」金鐘樓笑容可掬,可那笑容,卻讓溫書想撲上去咬他一口。

「金六哥,你為什麼不能教我,你要是教了我輕功,下次有危險我就能逃跑了。」

金鐘樓的手輕輕撫到了溫書的頭上,溫書腦袋動了動,驚訝于金鐘樓突然的動作,卻是沒有動。

「溫姑娘,這次武當事後,你可願與我一同回到明月堡。」

「回明月堡?」溫書怔了怔,「是去見金老爺子麼。」

「嗯。」

溫書這就不明白了,既然是去見金伯父,金六哥為何說得這般鄭重其事?

「是去拜訪老爺子?」

「不,我要將溫姑娘正式介紹給爹爹與幾位兄長。」

溫書捂住了嘴巴,金六哥這是要向她求親的意思嗎?意識到這一點,溫書的臉騰一下就紅了,卻還是害羞著問︰「正式介紹給金伯父和幾位公子干什麼?」

「溫姑娘明白的。」

「我……不明白。」是女孩子這個時候就要死撐到底,否則怎麼听得到自己想听的話。

放在桌上的手被輕輕地握住,金鐘樓並沒有逃避,也沒有微笑,而是以一種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口吻對溫書道︰「因為鐘樓喜歡溫姑娘,要溫姑娘成為我的妻子。」

「……嗯,你為什麼……」溫書模了模自己的鼻子,掩飾著自己的手足無措。「突然和我說這些,我們……?」

在這之前,兩人雖或多或少在心里喜歡著對方,但「論及婚嫁」終究還是有些太突然了。事實上,兩人直到昨晚才真正確定彼此的心意,溫書沒有想到金鐘樓翌日就會對她提出這件事。

「不是突然。」金鐘樓嘴角勾起暖得炙人心肺的微笑,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和鐘情。「在鐘樓第一次看見溫姑娘的時候,心中便留下了溫姑娘的影子。雖然還談不上喜歡,但那熟悉的藥香卻不斷縈繞在心間,揮之不去——」

「……」

「從小到大,鐘樓就沒有什麼渴望的事。即便在我雙目失明之後,雖有遺憾,卻也不會心生怨懟,痛恨過自己的目不能視。然而在認識溫姑娘後,這種遺憾,便越發地分明起來。」

「金六哥……」

「爹爹為我和橫眉山的奚小姐訂了一門親事,我沒有答應。爹爹只道我是心中氣餒,不願連累人家姑娘。謝小跡是我的知己,他卻很容易看穿我的心思。一方面知曉我不願連累奚小姐,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那時我的心里已經有了另外一位姑娘的影子。」

那位姑娘雖然是一面之緣,但卻真實地存在于金鐘樓的心間。他甚至不確定,他與那位姑娘這一生還會不會有緣再見,但冥冥中總是渴望著能再次見到她。

「明月堡再次看見溫姑娘的時候,鐘樓很高興。與溫姑娘相處愈久,鐘樓終于發現,原來我也有渴望想要做的事。」

「……」

「渴望能經常地見到溫姑娘……渴望能看到她平安順遂,無風無雨……渴望在溫姑娘的笑容中,有自己的存在……渴望陪在她身邊的人是自己……渴望能有機會,好好照顧溫姑娘,一輩子……」

世界一瞬間安靜了,溫書的心跳也停止了,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諸如害羞這樣的情緒盡皆不見,流淌在心間的只有慢慢化開並不斷蔓延的幸福。

溫書曾有無數次沖動,要和金鐘樓在一起。然而總有這樣或那樣的原因,終歸沒能對他道明心意。听了金鐘樓的這些話,溫書知道,無論前方還有任何艱難險阻,她都不會害怕、也不會退縮了。

這一生能和金鐘樓相牽,她無所畏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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