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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三章 分道揚鑣時

身在不同位置,所有所思也不相同,比如張翠山這一行,想的就是盡快趕路,早日去到風雷門,但幾人趕路循的是前面經過門派的路子,速度自然不可能有多快,但因為平時昆侖山來人甚少,這時突然來了許多人,有著各門各派的標記和行路痕跡,幾人的速度倒也不慢。

其中各人的心思也是不相同的,張翠山自然是其中想的最多的人,越是臨近風雷門,他便越是擔心,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做什麼,江湖人多,想要以一個人的出場改變全局,這委實有些難辦。

像張無忌那樣以一己之力改變戰局,其中的運氣實在包含得太多,須得大家配合,這次圍攻風雷門不同于圍攻光明頂,後者是義戰,前者卻是貪念,後者只有六大門派,前者卻包含太多烏合之眾,其中變數實在太多,非單人可以完成。

夏冑要比張翠山開朗得多,他的遠行千里的目的是想要為鏟除風雷門貢獻一份力量,要他灰頭土臉的回去實在不舍,但既然能夠達成目的前往風雷門,他倒是沒有那麼積極,一路瀟瀟灑灑,很是暢快。

幾人之中,最讓張翠山喜歡的卻是這個司徒千醉,通過相交,張翠山知道此人並無心計,僅僅是嘴臭而已,但後來幾日他卻越來越沒精神,一問才知,他這是沒有酒喝了,但他又舍不得回去,只好強打精神,心里盼望遇到其他門派時,能夠有口酒喝。

司徒千醉的追求不高。有酒喝,有熱鬧看便足夠了。但現在又沒酒喝,又沒熱鬧看。他的精神自然差得很,一路連挖苦歐陽牡之的心情也沒有了,一路上安安靜靜的,讓胡青羊也十分不滿。

歐陽牡之的心胸實在不可謂不寬廣,至少看起來是這樣,對于司徒千醉的挖苦,他一直裝作若無其事,好似司徒千醉說話的對象不是他一般,這倒是讓張翠山高看一眼。但歐陽牡之無意中給胡青羊獻出的殷勤卻又讓張翠山不滿起來,這主要是因為他的動作越來越不明顯,由不得張翠山不警惕。

不過讓張翠山高興的是,胡青羊對歐陽牡之的表現仍舊平平淡淡,雖然不至于像對司徒千醉那麼討厭,但其眉目之間明顯有著警惕的意味,雖然胡青羊腦袋簡單,但對危險有種天生的敏銳,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除了張翠山與女人。

一路上倒是平淡,打劫的一般也不會選擇在這種荒蕪的地方,更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來冒頭,幾人的行程倒變得乏味起來。若不是有個女人胡青羊出身隊伍之中,說不得某些人已經打道回府了。

行了二十余天之後,眾人終于看到了有人交手的痕跡。道路上草石混亂,如同百余頭強壯的野獸行過一般。某些地方還能看到斑斑血跡,旁邊的樹干見時而缺失的樹皮。一切都是人力所為的痕跡。

夏冑是老江湖,細細查探一番之後,便分析出交斗雙方的人數以及武功的高低,與張翠山想的一樣,這只是一場小規模的戰斗,但仍舊是見了血的,可見這次圍攻風雷門的殘酷性。

夏冑見此對此自然義憤填膺,一副舍身取義的樣子,道︰「看來風雷門的妖孽們仍在負隅頑抗,我們一定要加快行程,一起將這群妖人斬盡殺絕。」

張翠山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只好搖了搖頭繼續趕路,胡青羊也有些不滿,但有了張翠山的叮囑,她也沒有反駁,而且風雷門是楊逍建立的門派,想通這一點,胡青羊就更不會說什麼了。

當然,這一點也是胡青羊事後自我安慰才想通的,自認為夏冑說的不是明教,更不是自己。

如今正是冬季,越是行走,天氣也越是寒冷起來,不過武林中的事不同于行軍打仗,各大門派出動的也是精銳力量,對嚴寒也不是怎麼懼怕,只是想乘著大雪來臨之前將風雷門滅掉,用以迎接明年美好的春天。

這一日,五人正圍在一起共進午餐,午餐自然還是以干糧為主,這種天氣要想尋著獵物,實在太難太難!

張翠山與胡青羊仍舊穿著唐素清縫制的虎皮外套,也未清洗,倒是多了幾分風塵僕僕的味道,比起一塵不染的歐陽牡之倒是狼狽許多,但二人一身情侶裝,女美男俊,倒也算得上一道風景。

但這樣枯燥的冬天明顯不適合出行,胡青羊的精神也差了許多,坐在張翠山旁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夏冑與張翠山倒是時常說話,待吃完午飯之後,夏冑才小聲的對張翠山道︰「張兄弟,請借一步說話!」

張翠山回頭見司徒千醉與歐陽牡之仍在各顧各地,並未注意到這邊,又知道夏冑必定有什麼不好讓眾人知道的話要對自己說,于是寬慰胡青羊幾句之後,便跟著夏冑去到一邊。

來到一邊,還未待張翠山開口,夏冑便小聲的問張翠山道︰「張兄弟,看你的樣子,可是有什麼心事?」

「心事?」張翠山露出一副不解的樣子。

夏冑道︰「自從昨日見到那處戰場,我見張兄弟的愁容更增,莫非是在擔心什麼?」

張翠山知道自己擔憂的樣子被夏冑察覺到了,當即想了想之後,才嘆了口氣道︰「唉~不瞞夏老哥,自從昨日小弟看到地上的鮮血,心里很不是滋味!」

夏冑听此笑道︰「哦~莫非張兄弟踏入江湖不久,沒怎麼見過血麼?老哥也不怕告訴你,江湖的樣子本就是充滿鮮血的,若是張兄弟適應不了,還是莫要踏足的好,據我所知,那武當山便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好去處,張兄弟要珍惜才是啊。」

張翠山知道夏冑的話沒有惡意,因此在等到夏冑說完之後,他才搖頭道︰「夏老哥誤會了,在下並非因為這個難過,江湖充滿腥風血雨,小弟雖然踏足武林不久,但這點還是明白的。」

夏冑不解道︰「那張兄弟為何嘆氣?」

張翠山搖了搖頭,道︰「不瞞夏老哥,小弟昨日看到地上的血跡之後,心里便在想,這地上流的都是我們漢人的血,為何我們漢人不能團結起來對付外敵,而非要自己人殺自己人呢?」

夏冑听此沒有發笑,而是皺眉道︰「張兄弟這是對圍攻風雷門不滿?」

張翠山知道夏冑嫉惡如仇,但這時並沒有停止,而是點了點頭道︰「據我所知,明教一直以扶危救世,驅逐韃虜為目標,為何我們這些正派之士就這麼容不得他們呢?」

夏冑擺了擺手,不滿道︰「魔教之人行事歹毒,作惡多端,我們怎能與他們為伍?張兄弟為何說出這等話來?」

張翠山搖了搖頭,道︰「在下出自武當派門下,但對這明教也有一些了解,雖然明教之人行事乖張,但殺人放火並非沒有緣由,只是他們一直以驅逐韃虜為目的,看不起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因此才不屑于過多解釋,再被有心人一番利用,因此才傳出種種惡名,而實際上,他們或許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可惡。」

听到此話,夏冑瞬間目光一沉,一臉警惕的盯著張翠山,張翠山也不在意,知道夏冑這事在想一些事情,也不打斷,而是一臉期盼的看著夏冑,想知道夏冑是否被說服,而場面也瞬間變得安靜起來。

半響後,夏冑才又繼續前行,待歐陽牡之二人並沒有注意之後,他才開口道︰「張兄弟不是魔教之人吧?」

張翠山這才知道夏冑誤會了自己,于是連忙抱拳道︰「夏老哥不要誤會,在下絕對不是明教之人,也不是風雷門的人,在下一席話全部發自肺腑,只是不吐不快,還請夏老哥細想一番……」

「那你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屠龍刀而來羅?」夏冑目視前方,小聲的問道。

張翠山知道自己很難瞞過夏冑這個老江湖,于是搖了搖道︰「不是!」

「也不是為了對付風雷門而來?」夏冑又問道。

張翠山再次搖了搖頭,道︰「不是!」

夏冑沉默了一會,又盯著張翠山的雙眼,問道︰「你是想要化解十二門派圍與風雷門的恩怨?」

張翠山听此笑了笑,隨後搖頭道︰「十二門派與風雷門之間,果真有恩怨?」

風雷門建立不足兩年,這兩年一直不聲不響,在江湖上更是默默無聞,其中的恩怨自然是無稽之談,有恩怨也多是對這楊逍來的,而楊逍只是一個人,並不代表明教全部,其中恩怨又能有多大?

見夏冑茫然的看著自己,張翠山又繼續道︰「在下有自知之明,知道其中恩怨非一人之力所能化解,因此這些話也只是對夏老哥說說,至于目的,在下自己也不是那麼清楚。」

見張翠山不似說謊,夏冑也搖了搖頭,隨後轉過頭去,語重心長的道︰「魔教與各大門派的恩怨已經持續數十年,不是你我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更不是說罷手就能罷手得了,就算這次圍攻風雷門與這種恩怨無關,也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張兄弟,你這種心思還是收起來的好。」

見張翠山還要開口,夏冑擺了擺手,好似下定什麼決心似的,道︰「我也不管你這次的目的是什麼,更不管你是不是明教中人,但既然我們相交一場,我也不為難你,我們就在此分道揚鑣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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