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到啊?這都走了多久啦?」
林中傳出一道清脆的聲音,但語氣中卻充滿不耐。
數人一兔從林中的濃霧里顯出身形,其中一名少年正在數著手指,像是記錄著什麼似的。而其它人則一臉掩不住的笑意。
「這兔子到底認不認識路啊,走了這麼久還沒找到,是不是帶我們在繞圈?我怎麼從來沒有發現深月森這麼大?」
先前的聲音再度響起,此時,眾人的身影已經一一現出,所以不難發現,說話的是一名中年美婦,不施粉黛的臉上沒有多少歲月留下的痕跡,只是,此時那張美艷的俏臉帶著濃濃的不耐之s 。
隨著這話音的落下,剛剛那名少年又屈起多一只手指。
「我說小雄子,你們之前走了多久了啊?除了踫到我們,你們就沒有其它發現嗎?」
「沒有呢,師尊。」被稱「小雄子」的中年男人回道,臉上一片訕訕之s 。
「噗嗤」一聲,眾人忍不住,還是笑出聲來,任誰也想不到,這位「小雄子」赫然就是淺月宮的長老,月邀雄!
月陌塵看了看如此狀態的月邀雄,苦笑著搖了搖頭。
兩個時辰之前,月陌塵等人在林中的湖畔商量著尋找月靈之王的對策,但不料,身為武技長老的月邀雄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于是乎,月陌塵當時便提出了讓紅月帶路的意見。
「雄長老,我有個辦法,但不能保證行不行得通。」月陌塵看了看懶洋洋地蹲坐在地上的紅月,笑道。
「什麼辦法?」
「我這個兔子叫紅月,是一只一直生活在深月林中的靈獸,所以,它對林中很是熟悉,又有靈xing,我就是靠它找到影師姐的。」月陌塵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什麼?你叫我把尋找月靈之王的希望放在一只野兔身上?」
「你還有其它辦法吧?」
「那也不能這樣亂來啊。這小不點,能不能听得懂人話都是問題呢,你叫它帶我們去找月靈之王?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月靈派來的ji n細啊?」月邀雄一臉無奈之s ,說道。
「我不是梁朝偉,不會做無間道的。」月陌塵腦海中那個夢里,有對這部戲的印像,此時不禁拿出來調笑xing格剛烈沖動的月邀雄。
「什麼無間偉?你這小子還真是胡話連篇。」
月邀雄乃宮中武技長老,專門負責教授宮中弟子武技,但月邀雄對月陌塵雖然相對比較陌生。
一是月陌塵才剛晉升氣士,不曾多修練宮中武技;二來,他又是月邀藍的親傳,自然不需要受月邀雄的教導。
但雖說相對陌生,月邀雄又豈會不知月陌塵之名,這家伙在宮中胡話連篇那是出了名的?
月陌塵看著一臉無奈的月邀雄,淺笑道︰「如果你沒有其它辦法的話,我建議你試一下。」
「是啊,雄長老,這小家伙很有靈xing的,反正當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為什麼不試一下呢?」幾人中,對紅月相對了解的月陌然也開口說道。
月邀雄狠狠地盯著紅月,但實在也是想不出辦法,只得答應道︰「好吧,反正也沒有其它辦法……當亂轉吧,運氣好的話,可能也可以踫得上月靈之王。」
「那走吧,紅月,開路。」月陌然笑道。
于是,五人一兔便啟程了,紅月一馬當先,走在五人的前面,離開了林中的湖畔。
也不知是不是紅月有意引路為之,五人出發不久,便在林中踫到了宮中其它人,君字輩的月君心與月君權。
前者月君心乃月邀雄的師尊,見到她之後,陌字輩的月陌塵等人紛紛感到詫異。
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刀刀催人老,但在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歲月的痕跡!相比之下,她身旁的月君權則名符其實多了,雖說不是白發滄滄,但眉宇之間的滄桑,與及額頭的數道輕紋讓他看上去更像一個君字輩的高手。
二人的出現,讓月陌塵四人明白道,為什麼月邀雄為是這般xing格,因為單從xing格上來說,月邀雄簡直是月君心的翻版,前者身上的xing格,必定是從後者那里繼承過來的。
掃了一眼正在數手指的月陌棋,月陌塵心中暗道︰「這位心太上的師尊,也太有先見之明了吧?給她起了月君心這一名字,簡直就是缺啥改啥啊,這家伙,簡直就是缺心眼啊!
「心太上,稍安勿躁,你可曾發覺,我們一路走來,身邊有什麼不同?」月陌塵在對方抱歉了十七次之後,終于開口道。
「不同?這森中哪都是一樣的啊,哪有什麼不同啊?」月君心不耐道。
「心師姐,陌塵小兒說得對,的確有不同之處。」說話的是月君權,眾人中,也只有同是君字輩的他,能夠對太上長老月君心以同輩相稱了。
他看了看神s 平靜的月陌塵,再次沉吟道︰「你有沒有發現,這越是往前,我們的神識就被壓制得越厲害?本來在平ri,我的神識可以延伸到百丈之外,可如今,我的神識只能探出十余丈的範圍。」
「嗯?被你這樣一說,我也感覺到了。哎喲,小權師弟,想不到你還蠻細心的嘛?」月君心感應了一下,發覺的確如月君權所說的一樣。
被稱贊的月君權一點得意之心都沒有,反倒在心中暗暗不滿道︰「這個師姐,牛高馬大的月邀雄被她叫成小雄子已經很那個了,竟然還叫自己小權師弟?現場還有這麼多陌字輩的弟子在此,叫我如何豎立君字輩的威信啊?」
「其實不止于始。」月陌塵看了一眼一臉糾結的月君權,心下暗暗發笑,但臉s 卻極其平靜地說道。
「除了神識,表面上也有所不同。你們看,我們越走,是不是身邊的霧就越濃了?」
「嗯?真的,塵師弟,你不說,我還看不出來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月陌棋接話道。
也不知道是真的只留意月君心抱歉的次數,所以對這些細節有所忽略,還是他不想讓在場的幾位前輩心生尷尬,他表現得如同真的才剛發現這個細節一般。
當下,月陌塵對此人,又留了一個心眼。
「那你的意思是?」月邀雄問道。
月邀雄在自己師尊面前不敢放肆,連問話的語氣都十分的輕柔,這令月陌塵等人背上一涼,十分不習慣。
「我們,正在靠近霧的中心。」月陌塵正s 道。
「這霧的中心是什麼,想必,雄長老跟兩位太上長老,心中早已有定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