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樹山的心一動,苦笑了一下。「行啦,二妹妹,別給哥哥寬心丸吃了,你到時候也會嫁人的。」
劉冬寒抿嘴一笑,很是認真的說︰「這樣吧,你的腿站不起來,我就不嫁人,等著你,咋樣?」
趙樹山皺著眉頭,思考著,半信半疑的說︰「真的?」
此時的劉冬寒的鳳眼眸光溢彩,流盼生姿,一姿一態,極致嫵媚。「我不騙你的,樹山哥,你的腿不好,我就不嫁人。二妹雖說是個女人,但你也知道的,我說話算數的。」
趙樹山的眼楮一亮,注視著劉冬寒,一本正經的說︰「二妮子,你說心里話,我要是一輩子站不起來了,你還喜歡我嗎?」
劉冬寒被問得臉兒紅了,羞羞的一笑,羞羞的說︰「那你說,你是想听我的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那你再告訴我,你相信我的眼楮還是相信我的心?」
趙樹山思索了一下,說︰「當然是你的心了。」
劉冬寒抿嘴一笑。「為什麼?」
趙樹山認真的說︰「因為我知道,只有心里喜歡的,眼楮看著才是美的。」
劉冬寒甜滋滋的笑了。「傻東西,懂得還不少,學會扣女人的心窩窩了,既然這樣,那你就不要問那些廢話,裝笨!」
趙樹山憨笑了,貧著嘴︰「我剛才只看到了你的眼楮喜歡我,沒有看到你的心啊。」
「那只能怪你太笨了,也太粗心了。」
趙樹山發自內心的笑了,笑的很真切剛才眉宇間積攢起來的那個大大的問號,愉快地舒展開了。趙樹山心里也是特別高興的,一絲甜滋滋的喜悅涌進了他的心月復內,一顆心仿佛暢游在蜜罐罐里一般。因為他已經知道,劉冬寒是在乎他的,心里有他的。他的心結也就像解開了,豁然的開朗。
趙樹山不禁看緊了劉冬寒,還是直勾勾的看著劉冬寒的胸部……
劉冬寒的側身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上身的被子月兌落了下去,一件已經很舊、顯得短小的花格子襯衫緊繃在她的身上,把她的身體襯得凸凹有形,特別是胸前的一對豐滿,高高的聳立著,躍躍欲試的掙開衣服扣子向外探頭探腦的張望著,白白女敕女敕的,格外的吸引趙樹山的眼球,趙樹山不禁多看了幾眼。
劉冬寒對趙樹山的異樣表情好像覺察出來了什麼。「你不說話,總看我干嗎?」
看的有些痴呆的趙樹山壓根就听不見劉冬寒的問話了。
劉冬寒眨了下眼楮,瞄著趙樹山直勾勾的目光直線擼到了自己的前胸,一張臉兒騰的一下紅了,連忙拉過被子蓋住了身體,羞澀的笑了,她沖趙樹山大叫著︰「哎呀,你干嘛啊,偷看人家,討厭你。」
趙樹山嘿嘿的憨笑著,一張臉也一下子紅到了脖根子,仿佛自己做了一件不道德的事情似的,轉過頭去,不在看劉冬寒了。
劉冬寒紅著臉,叫著。「告訴你,也就看在你馬上是我姐夫的份堆上,這一回我暫且饒了你,你要是再有下回,看我咋收拾你啊!」
趙樹山嘿嘿的笑著︰「那股子你厲害勁兒又回來了。」
「咋地吧!誰叫你偷看我了,得罪我的下場,都不會好的。」
「什麼下場?」
「你可知到,我殺豬殺牛都不眨一下眼楮的,別說你這兩條腿的人啦!」
趙樹山聞言,渾身就是一顫。暗叫道,我的姑女乃女乃,這要是做了我的女人,萬一哪天吵架拌嘴,你還不拿我當豬和牛一樣的、連眼都不眨一下的殺掉啊!
劉冬寒躺在床上,看著趙樹山偷偷地笑著,白里泛紅的面色,像一朵桃花一樣秀美;配上一雙清泉般透亮的眼楮,顯得文靜又聰穎。
過了一會兒,劉冬寒慢慢地坐起身來,輕輕的拉開窗簾。早晨,太陽像個待嫁的新娘一般,羞答答地在對面的樓頂露出半個臉來,嬌羞而俏皮的看著劉冬寒。看著她,劉冬寒就好像看到了在家里正緊鑼密鼓準備出嫁的大姐,大姐一準也是一個漂亮幸福的新娘。想到了大姐,在劉冬寒的心里也突然地流淌過了一絲酸酸的東西,劉冬寒也清楚,從今天開始,趙樹山哥就是大姐的男人了,不再是自己心中的樹山哥了,自己再也不能在他的面前撒嬌弄痴了,也更不能對他有什麼出格的想入非非了。但劉冬寒想到大姐和錢寶貴風風雨雨後,大姐能決定不和蔣文啟去逃婚過流浪的生活,選擇嫁給趙樹山,自己還能天天看到大姐,劉冬寒的心里還是有一種欣慰的,想到大姐能幸福,大姐能不離開自己,劉冬寒還是為大姐高興的,劉冬寒的心情還是格外的開心,覺得天格外的藍。她還是笑了,一張臉兒笑的就像田地里盛開的一盤向日葵花,燦爛極了。
劉冬寒扭回頭來,沖趙樹山調皮的一笑。「我該祝福你了吧!」
趙樹山呆呆的、愣愣的不解劉冬寒的其中意,怔怔的回了一句︰「祝福我什麼。」
劉冬寒撲哧一聲笑了。「是不是從樹上掉下來,把腿摔壞了,也把你的腦袋摔壞了。」
趙樹山還是怔怔的看著劉冬寒。「啥意思?」
「笨死了,就算用腳趾頭喘氣,也不會這麼笨的。」
劉冬寒的一嘟嚕話把趙樹山都笑了。「什麼啊!」
「不理你,自己想去。」劉冬寒的滿臉就像一朵盛開的玫瑰花般甜美的微笑著。趙樹山看著他那甜美的微笑,就像一股清泉水在他的心中流過,憨憨的笑著。
「想啥呀!」
劉冬寒沒有說話,沖趙樹山調皮而甜蜜的,給了趙樹山一個怪臉。她的兩只眼楮如同黑寶石一樣,亮晶晶的,閃動著聰敏、活潑和剛毅的光芒;別看趙樹山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還在軍營里練就了火眼金楮,但他也許用一輩子的時間也不會讀懂面前這個同是農村里的姑娘。劉冬寒也清楚,別有一般滋味在心頭的趙樹山,此時他的一顆心全被自己俘虜了,完全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是不願意和大姐結婚的。細心的劉冬寒發現,這些天以來,趙樹山和自己相處一室,趙樹山沒有提過劉秋寒一次,有人提起他要做新郎官了,他都不高興,他會想盡一切辦法的避開,不願意提及自己的婚事和大姐,在他那里,好像大姐要和別人結婚似的,與他毫無關系。他只是時時刻刻沉迷于和自己的美麗夢中,不肯醒來。劉冬寒也就不想打擾他這段美麗的夢了。再說,在他的夢中還有自己呢,自己也想在他的夢中多呆上那麼一會兒,自己也就不想把話說下去了。
劉冬寒推開了窗戶,一股涼爽的春風裹挾著清新的氣流撲面而來,劉冬寒感到舒爽宜人,倍感舒適。趙樹山在那邊喊著,一早上就打開窗戶,會感冒的,喊著劉冬寒快把窗戶關上。劉冬寒扭頭給了趙樹山一個夸張的鬼臉,乖巧的關上了窗戶。
劉冬寒坐在病床上,伸手在床頭的櫃子上拿過一件外衣,穿在身上,麻利的系好了衣服扣子,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上推挪到了床邊,然後輕輕地垂到床沿下。看著她做這些很是輕松,實際上她是忍受了很大的痛苦,這條傷腿每挪動一下,都會給她帶來鑽心的疼痛,每挪出一寸的地方,她都是咬緊牙關挺著劇烈疼痛的。趙樹山躺在那里看著劉冬寒向床下挪動著腿,她那痛苦的樣子,他的心就似油煎的一般,他真的是很心疼劉冬寒的。
趙樹山躺在那里看著劉冬寒向床下挪動著腿,她那痛苦的樣子,他的心就似油煎的一般,他真的是很心疼劉冬寒的。
「你不在床上老實的躺著,又干嘛去啊!」
劉冬寒扭頭沖趙樹山怪模怪樣的笑了一下。「你說我干嘛去,去廁所。」
「你等一會兒嫂子回了,叫嫂子抱著你去。」
「我又不是吃女乃的孩子,還要嫂子抱著去廁所。」
「你不行的。」
「我能行的,不用嫂子的。」
「你咋就不听話!」
「哎呀,我沒那麼嬌氣的,你不許說話,在和我磨嘰,我生氣了,干嘛啊,跟個老娘們似的。」
趙樹山是知道劉冬寒的脾氣的,她認準的事情,是任何人也勸阻不了的,他也不再說什麼了,說多了,反倒叫她不高興了。趙樹山只有在病床上心痛的看著劉冬寒痛苦的邁著每一步,無能為力的潸然淚下,一點一點地映在趙樹山的腦子里,刻在他的心上。
劉冬寒說完,也沒有在理會趙樹山。她拿過床頭的拐棍,她先叫一只好腿站好,一只胳膊用力撐起來了身子,拿過拐棍架起傷腿站起來了,咬緊牙關,向前邁出了第一步。由于劇烈的疼痛,只僅僅邁出了一步,她的臉上就滲出了汗珠兒,仿佛一個沾著露水的熟透的隻果一樣。自從劉冬寒住到醫院里,頭兩天,大姐和娘親在醫院里的時候,大姐和娘親沒有叫她下地自己去廁所,都是拉上病床邊的布簾子,劉冬寒在病床上方便的。昨天,娘親和大姐回家了,留下了錢冬梅照顧她。雖說錢冬梅也不是外人,也是一個女人,也是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姐姐,況且對自己照顧的也是無微不至的,和自己的大姐也沒有什麼兩樣,可是劉冬寒還是不願意在病床上方便,不願意讓人家來照顧自己的拉尿。昨天早上,劉冬寒瞅著錢冬梅出去買飯的時候,她就拿過拐棍試探著下地,忍著劇烈的疼痛去了病房隔壁的廁所里。雖說她疼痛得要死,流了幾行淚水,回到病房時痛苦了好一陣子,但她心里是高興的,可以自己去廁所了,疼一些算不了什麼的。她也是希望自己早點好起來,快些下床走路,自己能走路了,也好多照顧一下趙樹山,自己能走路了,趙樹山的心也會敞亮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