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劉冬寒的背影,是個穿軍大衣,戴狗皮帽子的人?像是個壯小伙子,是誰呢?像似在家里的後院子出來的?錢來運的老婆直直的看著劉冬寒消失在榆樹林里,才疑慮的抬腿跑回家里。
劉冬寒在榆樹林邊站了一下腳,辨別了一下方向。她瞅準了老榆樹的方向,沖著老榆樹那里奔跑過去。劉冬寒經常在榆樹林里玩,對榆樹林特別的熟悉,所以也走起來也不算難。她很快的的跑到了老榆樹的跟前,在有幾十米就到了老榆樹那里了。突然,一顆大榆樹下的兩個黑乎乎的東西嚇住了劉冬寒,劉冬寒猛的剎住了腳,定神看了看,是兩條野狼,兩只野狼正瞪著晶亮晶亮的眼楮看著劉冬寒。劉冬寒被嚇了一跳,驚訝的望著大榆樹下的兩條野狼,她真的害怕了。
在榆樹林屯和閆家屯的周圍的榆樹林中,不僅有喜鵲烏鴉棲息,還有野雞野鴨野兔常駐,也有幾條野狼常年居住在這里。榆樹林屯和閆家屯的人們都知道榆樹林里有野狼的存在,也有不少的人被野狼給咬過,還有連個小孩子被野狼吃掉了。屯子里的雞鴨鵝被野狼吃了不計其數,大牲口被野狼咬死的事情也是家常便飯。兩個屯子里的人對榆樹林里的野狼都很害怕和恐懼,但也沒有什麼辦法。所以,天一擦黑,人們就不會在到榆樹林里玩了,把在外面玩耍的孩子們喊回來,趕緊把家里的雞架鴨窩堵得嚴嚴實實的,豬圈門也用大石頭頂上。把房屋門插嚴實後,準備好應手的工具放在炕邊,才敢放心的到炕上睡覺。
在榆樹林屯和閆家屯的人都知道,萬一在榆樹林里遇見野狼,都有一套制服野狼的經驗。人們也都知道,「狗怕貓腰狼怕蹲」,意思就是野狼們都是很聰明的動物,狗怕「貓腰」的意思就是,狗怕人撿石頭來打它。「狼怕蹲」的意思就是,狼怕人用槍來打它。當然站著用槍也是可以的,不過蹲式比站著更具有穩定性的。有經驗的人們都知道,在野外遇到狼的時候,千萬不要慌,掉頭就跑不是上策,而且很危險。如果狼真的追上來,麻煩就大了。狼和狗很象,越是跑得快,追得越狠。還有,狼怕喊聲,如果有鞭炮是最好不過的,點燃一掛鞭炮,野狼百分之一萬的跑掉。
人們這些經驗,劉冬寒是都知道的。再說,劉冬寒在去年冬天里,傍晚來榆樹林里玩,也遇到過一條野狼,當時,她大叫一聲,野狼掉頭就跑掉了。其實,那次她大叫一聲嚇跑野狼,並不是她急中生智喊出來的,而是遇到野狼時,被嚇得大叫出來的。說真的,那次這個傻大膽的姑娘被嚇壞了,雖說驚叫嚇跑了野狼,但她也被嚇尿褲子了,很是狼狽的。
這次,劉冬寒又遇到了野狼,還是兩只。兩條野狼距離劉冬寒只有不足三米遠的距離,劉冬寒能把野狼看得比較清楚。這次劉冬寒又是被嚇壞了,但她這次沒有被嚇得尖叫,也沒有嚇得尿失禁,只是心跳加速。她表現得很鎮定,沒有慌張。她一邊看著狼一邊慢慢彎下腰,好像在撿石頭,野狼並沒有掉頭就跑,仍然在盯視著劉冬寒。劉冬寒見沒有奏效,她又慢慢的站起來,凝視著兩條野狼,你們咋不跑呢?還真想吃掉我啊!叫我變成狼的排泄物!求求你啊!狼外婆,你們可別吃掉我,我還沒活夠呢。再說,大姐不知道在哪里?凶吉不知道。先放過我吧,等我找回來大姐,我一定給你們做一鍋紅燜肉,外帶兩只燒雞來,你們要喝酒,我也給你們帶兩瓶酒來,只要你們不吃掉我,咋地都好辦的。
片刻後,劉冬寒使出了第二招,也是自己曾經戰勝野狼的殺手 ,準備大喊一聲嚇跑野狼。想著,劉冬寒扯開嗓子「啊……」的大叫了一嗓子,誰知道,野狼還是沒有跑開。但是,野狼豎著的耳朵耷拉了下來,兩雙賊亮賊亮的眼楮,也不那麼亮的可怕了。劉冬寒心存疑慮,咋回事?難道你們怕我了,叫我嚇壞了。那你們咋不跑呢?你們不跑掉,我是不能轉身走的。
劉冬寒很是好奇,她仗著膽子,又向前邁了一步,再邁一步。劉冬寒看清楚了,原來這兩只野狼被人們埋在榆樹下的踩夾子夾住了,動彈不了了。
「啊,原來你們是被夾子夾住了。」
劉冬寒本能的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高度警惕的心放松了一些。兩只野狼好像听懂了劉冬寒的話,不約而同的同時的垂下了頭。
「那好,我就放心的走了。」
劉冬寒說完,轉身想離開。
野狼突然發出了兩聲淒苦的哀嚎,好像在秋劉冬寒救救他們。劉冬寒听到了野狼的叫聲,心就是一動,它們倆也挺可憐的,我要不救它們,等明天天亮,屯子里埋踩夾子的人來了,它們就死定了。我既然遇到了,又沒有傷害我,我沒有理由不救下它們的,不救下它們,真顯得我劉冬寒不仗義了。劉冬寒想著,回轉身來,來大榆樹下,小心的探著身子,掰開踩夾子,放開了兩條野狼。兩條野狼千恩萬謝的對劉冬寒點頭給予謝意,然後,兩條野狼一瘸一拐的離去了,消失在了籠罩在黑夜里的榆樹林中。
劉冬寒長長的出了口氣,幾步跑到了老榆樹下,一眼就看到樹上吊著的劉秋寒,驚訝的全身僵定在了那里……
劉冬寒踩著方條石,把劉秋寒放了下來,放到地上,看著劉秋寒一動不動,突然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也許是劉秋寒還沒有走出多遠,她听到了二妹撕心裂肺的的喊叫,她猶豫著調頭向回走來。劉秋寒慢慢的張開了眼楮,黑暗中迷迷糊糊的看著妹妹,眼淚嘩嘩的又流了出來。劉冬寒見大姐又活過來了,激動地嚎啕大哭了。
「大姐啊!你咋這麼傻啊!你真不想要妹妹了咋的。……」
「……」劉秋寒的舌頭麻木了,心髒也麻木了,根本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大大的張著嘴,喘吁著,淚水流淌著。
「一個臭男人值得你去死嗎!你要知道,你用死也是感化不了錢家的,錢家會更瞧不起你的,你還是做不了錢家的媳婦的,錢家還會罵你的,你咋這麼傻啊!傻透氣了你啊!天地下再也沒有比你傻的女人了,我的傻大姐啊。」
「爹娘給你這麼好的身體,是叫你來享受生活的的,是叫你來好好活著將來盡孝爹娘的,你為啥要為了一個狼心狗肺的家伙犧牲自己的一切啊!你所做的一切是感化不了他們什麼的,別再傻了你啊!姐姐。」
劉秋寒嘴巴張的大大的,她把所有的話語都更也在了喉嚨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只有淚水流的更加的洶了。
「好了,妹妹不說了,妹妹不說了,咱們回家,妹妹背你回家,妹妹背你回家。」
劉冬寒起身,把大姐背到了背上,背著大姐一步一步的離開了老榆樹。就在劉冬寒背著劉秋寒要走出榆樹林的時候,劉冬寒剛才救下的那兩只野狼,突然地在後面冷不防的撲了上來。兩只狼瞄準了機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牙齒,一個奔向了劉秋寒的一條腿,一個咬向了劉冬寒的腿,兩條餓狼非常的殘忍的咬了下去,但听劉秋寒和劉冬寒兩個人同時的一聲慘叫,被餓狼撲倒在了地上。……
記著,狼就是狼,狼的心永遠是黑的,永遠也感化不成紅色的。切記!狼是不能做朋友的!
餓狼將劉秋寒和劉冬寒撲倒在地,窮凶極惡的再次撲上去就要啃噬姐倆個。就在這時候,一群烏鴉和喜鵲飛來了,它們不容分說沖著兩條餓狼去了,有的用嘴啄餓狼的眼楮,有的用爪子抓餓狼的身子,成群的喜鵲烏鴉和餓狼展開了一場殊死的搏斗。野兔野貓、野雞野鴨們也聞訊也趕來了,它們將兩條餓狼團團的圍住展開了攻勢。沒多久,兩條餓狼見勢不妙,帶著滿身的傷逃回榆樹林里去了。
榆樹林中居住著的烏鴉喜鵲、野兔野貓、野雞野鴨們歡騰雀躍,就是一痛的載歌載舞,它們又打贏了一次勝仗。
被餓狼咬後,劉秋寒當即就暈死了過去。劉冬寒咬牙挺了下來,她忍著疼痛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腿,左小腿的棉衣已經被餓狼撕開了一條口子,鮮血向外流著。劉冬寒咬緊牙關,爬到了姐姐身邊,看了一下大姐的腿,大姐被咬的是右小腿,衣服也被撕破,鮮血也在向外流著。二妮子連忙月兌下了上身的褂子,撕成了條,迅速給大姐包上了傷口,拼盡全身的力氣,站起身來,把大姐抱起來,一瘸一拐的向屯子里走去。
烏鴉喜鵲、野兔野貓、野雞野鴨們把劉冬寒一直送到了屯子里才放心的回到榆樹林里去。
劉冬寒抱著大姐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家里,她害怕爹娘問她們為啥半夜三更的去榆樹林里,她沒法和爹娘說。劉冬寒不想叫家里人知道大姐上吊的事,如果叫家里人知道了,爹娘一定會狠狠教訓大姐的,挨爹娘的教訓是小,萬一被屯子里的人知道,風言風語的非把大姐講說說死不可。在屯子里,大姐的婚事早就成了屯子里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資,成了人們吹燈後被窩里議論的焦點,現在已經是各種版本的流言飛語在流傳了,不能在有新的版本出現了,這件事絕對不能叫家里人和屯子里的人知道的。
劉冬寒抱著大姐艱難的回到了言三的家,開開門,把大姐抱到屋里,放到炕上,點上煤油燈。劉秋寒也醒了過來,疼的直個勁兒的****,淚水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