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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家的相處方式,可算是世間一絕了。

賴家能有今天的成就,可不是光光只會做生意才得來的,更重要的是,賴家上上下下更相信的是個「處」字,所以,賴家上下同堂,內親外戚,不知凡幾,關系都非常的好,這一點,當地人是有目共睹,完全無庸置凝的。

賴家最大的大家長賴老太爺,至今仍在世,已經一百多歲高齡的賴老太爺可是看了好幾代子孫,可謂是福高之人。

再下來,便是賴以農的父持輩,不多不少,剛好有四兄弟,賴以農的父親排行最小。

賴以農上頭還有不少的堂兄,表兄的,不過,這賴家的當家位子會落在他的頭上,也不是莫名其妙的。

賴以農從小便是個靈活娃兒,眾長輩看在眼里,他的態度雖然較一般人還來得隨性,不過,一旦辦起正事來,可是毫不讓步的。

從十七歲開始插手家族事物,一出手就不凡,雖然賴家還有不少小輩也確實才能不凡,不過,賴以農位居第一,可是沒有人會說半個不字。

所以,他必須扛。

賴家上上下下可是唯他命是從,在他的帶領之下,賴家也確實是越走越高,越來越富,以至如今,全國上下,再也沒有人敢跟賴家一較高下。

人哪,一旦攀上了最頂峰接下來就會感覺到無聊。

賴以農也是個尋常人。

他就開始無聊了,然後,更無聊的到處找人家麻煩,跟人家過不去,從中找到樂趣。人生活到這一步,還真是可悲。

所幸,他遇到了姓展的一家人,否則,現在的他,仍是無所事事,只會找人玩兒,浪費生命而已。

其實,人活在世,可以不那麼無聊的。

「主子回來了」。賴以農一下車,便有人用那雷公嗓大喝一聲,立刻,賴府內的里,便從四面八周急涌而來。

臉上的表情,可是萬分的喜悅。

「以農,你可回來了,你都不知道,爺爺他可想著你了,日思夜想的連飯都吃不下了」。

「以農啊,你回來就好了,往後,里里外外的事,交給你我們就放心了」。

「以農啊——」。

「以農啊——」。

從賴以農落地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機會開個口。車上的傲人和立蓉下了車,立蓉很警慎牽著傲人的小手,退到一旁去,省得被這群興奮得不成樣的人給擠著了。

他們三人,立在一旁,冷眼看著賴以農如何應付他熱情的一家子。

「停——」。好聲弱。

「以農啊——」。

「以農啊——」。

「以農啊——」。

才開始說一個字而已,立刻,又是另一波湊了上來,賴以農快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了。他咬了咬牙。

說實話,他對自家人真的沒有什麼意見,真的真的沒有意思。他不是個不孝子,不是個大小眼的人,可是——如果他的家人可以稍稍的平息一下高漲的興奮之火,如果他的家人可以稍稍的不要那麼熱情,那麼,賴家里里外外就算是完美了。

老天爺果然還是清醒的。

人無完人,家,哪有完家啊。

所以說,他真的好想好想哭。

有沒有誰來一拳把他扁暈算了。所以他才不想回家。平平沒有什麼事,整日家里這一個上門來說一句,那個上門來說一句,說得他頭都大了。

無聊是次要,最要命的是吵得他不得安寧。

他就算無聊,也不會找自家人來「玩」。找外人好玩多了。

對了,那三個「外人」呢,呃,也算是自家人了,一回頭,還是人群,賴以農完全看不到夜魂,立蓉和傲人的影子。

他暗叫一聲糟。

千辛萬苦才把他們請過來,不會就這樣偷偷的溜走了吧,千萬不可以啊。

「夠了」。大吼一聲,所有開口嘰嘰喳喳在說些什麼的人,總算是停下了,賴以農用力的趴開眾人圍成的「牆」。在看到一旁瞧著熱鬧的三人,他的心總算是松了松,不過,下一刻是怒火高漲。

「你們可真不夠意氣」。盡然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圍著,也不出個聲。

「那是你的家人」。立蓉撇了他的一眼,言下之義,一個大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家人都搞不定,還得別人上前湊上一腳,他還不如去撞牆。

立蓉不需要多說。

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已經說得很詳細了。

賴以農再度咬牙。

「啊——以農,這三位是誰?是你的朋友嗎?來來來,里邊請,我們一時忘情,忘了招呼,無理之處還請見諒」。

「是啊是啊,在下以農的父親,你們就是以農讓人回來告之的同行者,他的師父,師兄和立蓉姑娘吧」。

果然不是尋常人。

然後,又是一陣的嘰嘰咕咕。

磨了大半天,一家人終于是磨進了屋,夜魂的冷漠遇上賴家人的熱情,可是半點都派不上用場。

賴家人,仿佛完全看不到夜魂身上的冷漠和他眼中的疏遠。

在他們離開展家之前,賴以農便已經央人回到賴家安排居所,所以,一入賴府,立蓉婉言拒絕大伙兒的「熱情問候」。一一回房歇息去了。

本來嘛,在路上趕了這麼多天,沒有好好的吃,好好的睡,本來就老大不爽了,哪曉得他們一家子出太熱心過了頭了。

有人開始擔心了。

杭州人會不會都這樣?

那以後他們出門的時候,不知道還吃不吃得消啊

好好的休息了一天,翌日一大早,夜魂早起,立蓉亦是,等著傲人起床之後,三人便在他們所居住的廂房外,開始等候賴以農的到來。

一大早的,他該不會有什麼事好忙的吧。

結果,他們等了半天,等來的不是賴以農,而是賴家的家僕。

「夜大爺,傲人少爺,立蓉姑娘」。來人很禮貌,還好不是昨天所見的熱情。賴家家大業大,家中的僕人也是相當水準的,這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樣樣都比尋常人家里來得好。

三人無言,僅是立蓉頷首算是應聲。

「我家主了讓小的來告訴三位一聲,可以用早膳了」。

用早膳?

他們在這兒等了這麼老半天,結果等來的就是這個?

「讓他馬上過來」。立蓉氣呼呼的,鼻吼冒著煙。

「可是,主子交代,早膳已經準備好了,而且,涼了的話,味兒會變」。僕人因為立蓉的大嗓門,有點怕怕的。

看來,這位嬌客跟爺兒的幾位夫人可是全然不一樣啊。

凶得很。

「我們可不管他有什麼交代,你去問問他,還記不記得找我們到這里來的目的,要是他事務繁忙,這麼容易健忘,我們是不會介意重新告訴他一次。如果他還記得的話,卻是故意這麼做,後果就讓他自己上來接著」。

呃——

下人听得雲里霧里,完全模不著頭腦。

不過,身為下人,對貴客的話,只好一一回去轉告主子。

不一會,賴以農現身。

不過,來的可不是他一個人,身旁還跟著兩位身嬌百媚的俏佳人,瞧著她們一步也舍不得離開他身邊的樣子,還真的讓人看著礙眼。

立蓉冷哼一聲。

「師父,師兄——」。直接忽視立蓉,「來來來,會拜見我的師父和師兄」。賴以農招呼身旁兩位妾室。

「奴家鶯鶯見過師父,師兄」。嬌媚欲滴。

「奴家燕燕拜見師父,師兄」。甜甜有禮。

鶯鶯燕燕?果然是好名字啊,一旁又有人開始不以為然了。

到這兒還不到一會,便遭受了無數次白眼的賴以農著實有些傻腦筋,他和這位立蓉姑娘估計是八字不合,踫面沒有多久,一定會大眼瞪大眼,不然的話,就要開始破口大罵,所幸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大打出手的時候。

否則的話,男性的自尊和男人不打女人的原則,必定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驗。

夜魂無語。

傲人只是眨著眼兒。

「師弟,她們是誰?」。眼里滿滿的不解。

「小——呃,師兄,奴家是爺的妾室」。

「奴家也是」。

傲人點頭,眼中的迷霧未散,「那妾室是什麼?」。沒有人告訴過他,所以,他暫時對這個東西的界位還有些迷糊不清楚。

妾室是什麼嗎?

有人會這樣問嗎?

沒有,至少,稍微懂點人情事故的人都不會,可是,誰能巴望一個才六歲的小鬼頭懂什麼人情事故呢。

「蓉姨,妾室是什麼?」。好奇寶寶轉問立蓉。

「妾室就是妻子以外的人,你師弟花心,不但娶了妻子,還同時娶了妾室,傲人,你要知道哦,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輩子只會有一個妻子,才不會三妻四妾呢,知道嗎,千萬別跟你師弟學」。

三妻四妾?

原來是這麼回事,傲人點著小腦袋,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

「好的,傲人會像爹一樣,只娶娘一個」。

呃——

這句話听來怪怪的。

他想娶他娘嗎?

立蓉臉上表情一僵,「對對對,傲人以後要像你爹只有你娘一個妻子一樣,以後只準娶一個妻子知道嗎?」。

「知道」。

呼——

立蓉松了一口氣,幸好,小家伙不是那個意思,否則的話,她又得費上一番心思去解釋了。

「可是,師弟讓我們來是一起練武的,為什麼師弟寧願陪著妾室也不願意來練武,還讓我們一直懂」。

抱怨哦。

貨真價實的抱怨哦。

「我沒有」。賴以農叫屈,「今天是初到杭州的第一天,小的哪敢讓師父和師兄兩位老人家太辛苦呢,所以,咱們今天不練武,馬上去用早膳,用完早膳之後,就讓小的帶上兩位好好的游游杭州如何?」。他此行的目的,可不是真的為了練武。

先定下他們的心,不要想著立刻馬上離開杭州,余下的事情,就慢慢來吧。

「好啊好啊」。小鬼頭,馬上就忘記一切,想著玩了。

夜魂冷冷的看了賴以農一眼,賴以農心虛的低下頭。

他心里在想什麼,夜魂不可能半點也察覺不出來的,夜魂從來就不是個笨蛋。不過,只是礙于傲人喜歡新鮮,喜歡玩才沒有開口說什麼。

「蓉姨,夜叔叔,我們去吃早飯哦,吃完之後,就可以到處玩兒嘍」

僅有一日,只來得及游西湖。

不過,傲人和立蓉還有好多時間可以到處走走玩玩,唯一不可以的就是夜魂,翌日一早,賴以農仍是沒有來練武,不過,他請得沒有那麼晚,早就在夜魂的門前等著,而後,拉著他一起,加入賴家家族大會。

「不關我的事」。冷冷冰冰仍是一個樣,大概一輩子也不可能會變了。

「師父,夫人知道我請你回賴家是為了什麼事情,夫人盡然同意我的請求,你不能見死不救」。

冷冰冰的一眼掃至。

很顯然,夜魂非常樂意見死不救。

「賴家的事,你自己解決,如果不想習武,我可以馬上帶傲人回鹽城」。

啊啊啊——

「怎麼這樣?」。賴以農快想破了腦袋,「當徒弟求師父一回了,而且,堡主大人也沒有反對哦」。偷偷的,賴以農在看夜魂的表情。

果然,一提到展狂,夜魂的態度就不一樣了。

他開始遲凝。

當然,一般人從他的臉上是看不出什麼遲凝不遲凝的,但是,狡猾如賴以農,要捕捉一些此類信息,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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