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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實寬厚的大手,卻盈滿柔意的將雪兒扶起,傲人亦眨巴著亮晶晶的眼兒,小手,仍是抓著雪兒的衣擺,不放。

娘的表情好怪怪的哦。

一定是那些人說的話惹娘生氣了,傲人噘起了漂亮的小嘴兒,他一定會記得的,等他長大以後,要好好的保護娘,不讓他們再說讓娘生氣的話,小小的拳頭,盈著是濃濃的意願,小家伙晶亮的眼中,是不容錯辯的起誓。

展狂長臂一伸,將她輕擁在懷里。

「別傷心,我會讓夜魂去處理這件事」。

處理——

多麼兩面的二個字,怎麼處理,干脆去把季家全數鏟平。或者,如季通權所願,去助季家一臂之力,讓季家,再度回復以往的光鮮亮麗,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至于台面上,季家如何的不堪,仍是依舊,不會改變。

若是以往,沒有季雪,不——就算有季雪,卻無法進入展狂內心的季雪,光憑季通權今日一番話,季家便會永無出頭之日。

如今不同往日,她的良善,她的溫柔,她的體貼。雖然,她口口聲聲的說的是怪罪季家的言語只是,良善如她,終是為了季家人心傷。

「不用麻煩」。她抬頭,眼中,盈滿急切,「真的不要麻煩」。聲音,近呼昵喃,「現在鹽行有事,還是先處理展家的事,至于季家——」。話隱。

而後,雪兒深吸一口氣。

「富貴由天,不由人,如果命中帶富,會貴其一生。如果,沒有帶富之命,只會讓人養成貪婪之性」。她輕輕月兌離他的懷里,舉起一雙縴細柔白的小手,「人生來就有兩只手,該如何,就得這兩只手一點一滴卻創造出來,上天不會平白無故的掉下來,如果,今天季家真的有難,我拼了一死,也會去幫助他們,可是不是,他們只是受不了突然之前,沒了榮華富貴,沒了讓人稱羨的身份和地位」。那是世人爭相相求的不是嗎?

「夫君,誠如你所說,我已經是展家的人了,季家沒有爹也沒有娘,沒有半個疼我惜我之人」。就算真的有,也是裝出來的。

「可是,你難過——」。大手,輕托起她的嬌巧下巴,黑眸,緊緊的凝著她的水眸,不想錯過里頭閃過的一絲表情。

她失笑,握住他的大手。

「是人都會難過的,這是人有的情緒啊」。心疼的撫上他的臉,拿下他在外人面前必戴的面具,「你也可以有很多情緒的,沒有人會怪你,不該擁有那些情緒,不該表現那些情緒,人有七情六欲,不是嗎?」。她希望,他也有。

而且,不要壓抑,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

大手輕握住她的白女敕小手,他的薄唇,輕抿著,黑眸,凝著她,是無盡的柔情,那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情。

如若他也能看到自己眼中的柔情,怕是會嚇到吧。

原來,展狂的眼中,也能有如此人性化的表情。

「爹,娘——」。小傲人不甘寂寞的一會扯著雪兒的衣擺,一會扯著展狂的衣擺,好懊惱個兒小小的,不能握著爹娘的手,人家他也要握著嘛,人家他也要安慰娘嘛。爹最壞了,一個人霸佔著娘不放。

呃——

雪兒猛然回神,小臉上滿布歉意,糟了,剛剛她真的把小家伙忘得一干二淨了呢,還以為,天地之間,只剩下她和他而已——

展狂神色不悅的瞪了兒子一眼,若非傲人姓展,他一定會火大的將小家伙丟得遠遠,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們。

「爹——」。早已經會察顏觀色的小傲人警覺的往雪兒身後一躲,「你不要生氣嘛」。

生氣?

雪兒轉頭,不解兒子所言,誰料到,一看之下,才認同兒子的話可是一點都沒有錯,瞧瞧眼前這個大男人可就不是一臉的不悅嘛,誰惹到他了?

「爹沒有生氣」。

「明明就有」。小家伙很小聲的說。

不過,音量已經足夠讓貼近他的雪兒听到,更讓耳力極好的展狂听得一清二楚。

「爹天生就長這樣,才不是生傲人的氣呢,爹最疼的就是傲人了,怎麼舍得生傲人的氣,不信的話,傲人可以自己問問哦」。水眸,一個勁兒的對著展狂使眼色,孩子嘛,是需要哄的,不管他是為了什麼原因生氣,身為娘的她,可不希望傲人小小年紀就開始怕爹了。如不容易父子倆個相處算是融恰了,可不能毀于一旦。

傲人抬起小腦袋,兩只圓溜溜的眼,將展狂的臉上上下下打量個遍,再來思索一下,娘說的到底有沒有道理。

爹,真的就長這樣嗎?

說的也是——他沒有看過爹開心的笑哦,爹是不是不會笑?所以爹才會看起來凶凶的樣子,其實,爹真的長這個樣。

他在心里說服自己。

然後,邁著兩只腳,走向展狂。

「爹,你在生傲人的氣嗎?」。好天真,好稚女敕的語氣。

牙一磨,薄唇才開啟。

「不是」。

傲人點了點小腦袋,果然跟娘說的一樣,娘不會騙他呢。

「好吧,爹沒有生娘的氣,那爹要把娘還給傲人哦」。轉頭,不理會那個苦命的爹,「娘,傲人想要吃那條很大的街上賣得臭臭的豆腐」。

很大的街,是在展家別苑兩條街外的那條玄武大街,平時偶爾會去那里,以前傲人聞到臭豆腐的味道,便會捏著小鼻子,很大聲的喊,「娘,臭臭,臭臭——」。

然後,有一次,見到有其他的小朋友也會吃「臭臭」。他仍是捏著鼻子,「娘——」。眼楮卻沒有離開那里。

小孩子,好奇心總是特別的重,「傲人要——」。

「好好好,娘帶傲人去吃,不過,不可以吃多哦,一點點」。

「嗯」。

于是,小小的傲人有了首次吃臭豆腐的經歷,從那之後,他時不時的會惦念一下,非得讓雪兒帶著他去玄武大街上去吃臭豆腐去。

雪兒一向對兒子是有求必應,于是一次又一次的帶著他去。不過,有限量,那些東西,孩子吃多了,總不至于有很大的好處,說不定還有壞處呢。

「好,娘帶你去」。如同以往,雪兒還是沒有條件的就應允了,不過,不同以往的是,她開口邀請展狂一同去,「夫君,你也一起去好不好?」。

正要坐下的展狂,高大結實的身軀猛然一僵,一雙黑眸不可思議的瞪著她,真的是瞪——很難得,他會有如此的表情。

「爹也去,爹也去——」。

「不——我還有事」。他,總算是做下了,不過,一張臉,臭得不能再臭了,這女人不僅要讓他陪著她們母子倆人一同去逛街,盡敢還是去逛帶著小孩子去吃臭豆腐的街。他是夜魔展狂,不是尋常人。不去——

「什麼事?」。水眸眨巴,之前沒有听說他突然有事。

「什麼事?」。圓溜溜的眼兒,跟著眨巴,高興的問道。

該死!

一聲低咒,「你們去就成了」。何必拖著他一起。

「娘,那我們找女乃女乃一起去」。傲人有了新的人選。

「不行」。雪兒搖頭,「女乃女乃一大早就去了普慶寺了,傲人忘了嗎?」。

「哦」。他是忘了呢。

「那爹跟我們一起去嘛,爹都不陪傲人」。可憐兮兮的語氣,仿佛受了多麼大的委屈,其實,這只是傲人小家伙的小小把戲,因為,他發現,只要他這樣說話,大人們就會依著他了呢,真好。

「夫君——」。

母子合作,哪有不成的道理。

展狂身子,僵得不能再僵了,連隱在一旁的夜魂也現了身,無奈的看著一家三口的互動。爺的為難,他最為清楚,不過,夫人的用意,他也清楚。

現在,要看的就是夫人是不是真的有那個魅力。

「夫君——」。

「爹」。

「……」。

「夫君」。

「爹」。

「……」。

一人一句,配合的完美無間,坐上的男人,幾近抓狂。

「夫君——」。

「爹」。

「夠了」。怒吼一聲,差點暴走的男人,霍然起身,「夜魂」。

「在」。

「把玄武大街上賣臭豆腐的帶回來」。

「是」。

夜魂領命離開,臉上的肌肉呈現不自然抽搐,如果要硬說的話,不妨就說,那是笑吧。

是夜魂的笑。

啊——

雪兒怔是張大了小嘴,傲人不解的看著好像生氣了的爹和呆住了的娘,「娘——」。

小嘴兒以緩慢的速度合上,明亮的水眸之中,閃現笑意,這就是展狂啊,她怎能強求他一夕之間改變呢。

慢慢來——

「傲人馬上就可以吃到臭臭的豆腐嘍」。

「好哦」。好高興的呼喚,「可是,我們還沒有去呢」。

「我們不需要去了,因為,他們會到這里來哦」。

「好哦,好哦——」,小家伙快樂的跑跑走。一直跑出廳里,跑到外頭,去告訴能見到的人,分享他的好消息。

廳內,真的只剩下他們夫妻倆人了。

雪兒輕笑的走至展狂的面前,小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越來越濃,最後,放在心底的笑聲,直接逸出了口。

小手,抓著展狂的手臂,看著他不自在的臉,又是一陣好笑。

老天——

這個男人未免太有才了。

「夠了」。惱羞成怒的男人,將女人攔腰抱起,硬生生的將女人的小腦袋壓在懷里,不讓她在張狂的笑著。

「呵呵——」。笑,仍不止。

「我說,夠了」。

「呵呵——」。

「該死」。低咒一聲,男人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讓女人住嘴,不要再發出讓他想要一頭撞死的笑聲,薄唇,急切的蓋上她的粉唇,滿意在的看著她張大的眼兒,止住了笑。呼吸,急促而慌亂,白女敕的小手,無助的緊揪著他胸前的衣襟,所幸,他的雙手,牢牢的鎖住她的腰,否則,笑得幾乎要斷氣的雪兒,在承受著他如此急迫的吻時,只差沒有腿軟的當場倒地。

一切,都失了聲。

兩個人兒,緊緊相依。

听著彼此的心跳,感受著彼此的氣息,一切,那麼的靜,那麼的美,那麼的理所當然。

門外,兩顆腦袋直往里探,看著里頭,已經吻得渾然忘我的一雙男女。傲人不解的轉頭,開口問著,「蓉姨,爹是不是在欺負娘」。

欺負?

立蓉輕笑,說欺負也未嘗不可,不過——她可不想誤導小家伙。

「不是,你爹是在愛你娘」。

「哦」。似懂非懂的點頭,「那等爹愛完娘,傲人也要去愛娘」。不然,娘會不知道傲人愛她呢。

呃——

立蓉啞口,一臉僵怔。

老天,說不誤導,結果,還是誤導了。

「傲人,不是——」。

「蓉姨,我知道了」。怕立蓉不相信似的,他還很用力的直點頭。

這時,立蓉想哭。

希望展大堡主知道之後,不會立刻起念頭殺了她才好。

唉——

她這是不是叫誤人子弟。

「傲人,听姨說,不是那個樣子的——」。她很努力的想要解釋,不過,在听完她滿滿一長段的解釋之後,傲人的眼中,似懂非懂的樣子,差點將立蓉打得體無完膚。

完了,解釋再多也沒有用了。

她,死定了了!

不久,夜魂將玄武大街上專賣臭豆腐帶到了別莊里頭,傲人快快樂樂的吃了好幾串。

結果,等到吃飯的時候,小家伙吃不下去了。

他怪異的盯著娘親大人的粉唇直揪著,然後,乘著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小家伙上前,啾的一口,親上雪兒的吻。

啊——

滿屋子的人,桌上坐著的,一旁站著的,差點沒有被小家伙的舉動,活活嚇死。

展狂更是黑了一張臉,眼中滿滿的怒火。

「老天」。立蓉遮住了臉,心中直嘆,果然,不幸的時刻還是來了,不知道現在退開還來不來得及。瞧瞧堡主大人的臉色,會死人的了了。

「傲——傲人——」。當娘的開始結巴了。

傲人得意的笑著。

「傲人愛娘」。開心的宣布。

呃——

當娘的也開心了,笑著,回應在傲人的小臉上親了親。

「該死的」。展狂長手一伸,將小家伙輕松的拎起,「誰準你親她的」。此時此刻,在他的眼里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個可惡加可恨的登徒子,哪怕,眼前的「小登徒子」才五歲而已。

滿滿的怒火,差點沒有將展狂整個燃燒起來。

「啊——」。雪兒驚呼,忙上前抱著傲人,「夫君,快放開,傲人還是個孩子而已」。

「孩子又如何」。黑眸危險的眯了起來,「你是我的妻子」。她的唇,除了他,誰都不準踫,哪怕是從她月復中生出的兒子。

「他才五歲,還什麼事都不懂」。老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嗚嗚,娘,傲人怕怕——」。小家伙以哭博求同情。

雪兒用力的搶回傲人。

「夫君,他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轉頭,面對傲人的時候,表情完全不一樣,「傲人,娘說的對不對?傲人愛娘,也愛爹是不是?那也親親爹好不好?」。

不好。

噘著的小嘴,可不大樂意,誰讓爹拎著他。

「傲人才不要親爹」。

「不可以說氣話哦,傲人不是跟娘說過,愛娘,也愛爹,還愛女乃女乃嗎?傲人都不記得了嗎?」。

好嘛,他都記得了。

小傲人心不甘情不願的俯身過去,然後,親上展狂的唇,口水濕達達的沾了上去。展狂這下,徹底僵硬。

一雙黑眸,差點瞪了出來。

傲人縮了回去。

「娘,傲人有愛爹哦」。看看吧,他有好听話,好听話,娘說的話,他都听的。

好吧,傲人真的這麼做了。

可是,他,好像一點都不高興。

雪兒吞了吞口水,莫名的緊張著,「對了,傲人,誰讓你這麼做的」。愛就是親吻?老天,她記得非常清楚,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教過他。

真的沒有。

一旁的立蓉,臉色白了白,好吧,終于輪到她了。

硬著頭皮,也要扛下來。

誰讓她亂說話呢。

「是蓉姨了」。傲人撤嬌的依在雪兒的懷里,「傲人有看到爹在親娘的這里哦」。小手指了指雪兒的唇,「傲人就問蓉姨,爹娘在做什麼,是不是爹在欺負娘,蓉姨說不是,是爹在愛娘」。眼眶一紅,小家伙覺得萬分委屈,「為什麼爹可以這樣愛娘,傲人卻不可能,嗚嗚,爹壞壞,爹欺負傲人」。

頓時,在場的人各自表情不一。

立蓉恨不得立刻挖個洞把自己給活埋了。

至于雪兒,一張小臉紅通通,火辣辣的幾乎可以烤煮雞蛋了。

展狂緊繃著一張臉。

夜魂則是臉皮在抽搐,想笑卻不敢笑,如果,他還記得什麼是笑的話。至于一旁其他的人,都已經無聲的笑開了,不過,為了顧及主子們的心情,還是不敢真的大聲的笑出來,只是一個勁的抖著肩,一時半會停不下來。

「老天——」。雪兒哀怨的瞪了展狂一眼,都是他了,好好的干嘛在那里吻她嘛,不然傲人也不會看到,立蓉也不會那樣說了。

「傲人乖哦,以後不可以隨便這樣親別人哦」。

「為什麼?」。

「因為——」。雪兒一臉為難,她也著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呃,傲人要是愛爹愛娘的話,親這里就可以了」。她指指臉頰。

「可是,為什麼爹可以親這里」。小家伙很不平的發出抗議之聲,指指唇瓣。

展狂臉色再度一暗。

「我是你爹」。所以,只有他可以,其他人,免談。

「那傲人也要當爹」。小家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天哪——」。雪兒差點吐血,「傲人——」。

「娘」。不解的直眨巴眼兒。「傲人也——」。

「好好好」。為防他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雪兒連忙止住他再開口,「傲人還小哦,才五歲」。她努力的強調,五歲到底有多麼的小。

「可是,傲人懂事了呀,娘說,大人懂事,小孩子才不懂事,所以傲人已經是大人了」。好漂亮的邏輯。

雪兒被堵得啞口無言。

什麼時候,她的兒子,聰明到讓她完全無話可說。

靜,無止境的靜——

小家伙的驚人之語,讓眾人止住了一切的表情,只是錯鄂的張大的嘴,然後——無話可說。

真的無話可說。

才五歲就這樣,長大以後,還有誰敢跟他說話。

「娘是——」。說什麼好呢?

展狂一探手,再度將傲人拎了到懷里,不過,這回的動作,沒有剛才那般的粗魯,「記住,你娘的唇,只有你爹我可以親」。

「我也要」。大眼,瞪小眼。

「不準,你要親,親你的妻子去」。

妻子?

小家伙眼中劃上了問號,「傲人的妻子在哪里?」。

「等你長大以後,自然會有」。

「傲人長大了呀」。

「還不夠大」。

「那多大才算大?」。

「三十歲以後才算大」。三十而立。

「哦」。傲人很受教的點點頭,轉身,看著雪兒,「娘,等傲人三十歲,娶了妻子,再來親娘哦」。

吼——

展狂差點就真的抓狂了。

「不準親你娘」。

「是爹說可以親妻子的嘛」。

「你的妻子」。咬牙切齒。

「好」。好快樂的應是,「那等傲人長到三十歲的時候,娶娘當妻子就可以了」。

交談徹底失敗。

父子倆的一來一回,剛開始,眾人還驚心萬分,到最後,都只差沒有當場笑破肚皮,老天,一個大人跟一個五歲的小孩子爭論這個問題。

雪兒輕咬下唇,沒有真的笑出聲來。

老天——

她忍不住了,好想跑出去大笑特笑一下再回來。

不過——

展狂真的好惱呢,要是他一不小心想要把懷中的小小子捏扁怎麼辦?剛才,還有滿肚子的凝問和不知所措,父子倆這一爭論下來,倒是讓她的心,更加的明朗。

「好了」。她開口,阻止父子倆人再繼續辯下去,「夫君,傲人還是個孩子,現在跟他講這些還太早了呢」。

小孩子的思維,永遠跳得比大人快。

「哼——」。

「哼——」。

父子倆一人一聲,同時轉頭,不理睬對方

三天期限一到,展嘯和伊日陽如期交上名單,鹽城內外,所有私下販賣鹽的人員不管是成群,還是個人,沒有一個能逃得月兌,所數在名單之上,只要一確定,再遞交給官府,或是直接讓人送到皇上跟前,這些人,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想要賺錢,就得冒一定的風險。

這樣的風險,還真不小。

展嘯和伊日陽,算是盡心盡力了,不過,因為領著展狂之命,所以辦事之時,其他人配合度也相當的高。

要用上誰,只要出聲便可以。

三天來,二人想的,談的並不在少數。

兩個平日里,互不相交的人,甚至是仇敵一般的兩個人,在這三天之中,成了盟友,就為了展狂的交復。

「這里是所有人的名單,請大哥過目」。展嘯恭恭敬敬的遞上名單。對展狂這個大哥,他可是敬畏多過于懼怕。

平日里,兄弟之情不濃,甚至可以說是陌生到不能再陌生了,大哥高高在上,加上,家里人的心態,才會讓一家人身處如此陌生之中。

如今,好不容易大哥想起他了,能讓他派上些許用場,說什麼,他也要用命去拼給大哥看看,他展嘯不是無能無用之人。

展狂接過展嘯遞上的名單,瞄了幾眼,便捏于手中,「除此之外,你們還查出了什麼?」。

「回堡主,這些人僅是浮上台面的,真正的大魚還在底下,不過,他做的相當的干淨,一時不好揪出他的小辮子」。

「誰?」。

「全國首富,賴成農」。

「苗頭指向的是展家嗎?」。

「是」。

三天時間,雖然不多,不過,真的有心,能查到的東西,遠比想像的多的多,以前沒有真正的做過不知道。

伊日陽在江湖上有怒劍之稱,是個江湖上混的人,江湖上有不少的朋友,自然听聞到不少的風聲,他只要稍微的請人去打听一下,便知道。

賴成農敢如此大手筆的與展家做對,就不可以藏得完全不見身。

銀色面具下的表情,無人可窺。

黑眸之中,亦看不出半點喜怒。

「大哥打算如何處理」。

展狂未語,大手猝然一緊,手中名單,瞬間成為灰塵粉末,展嘯和伊日陽僅是呆呆的望著展狂突如其來的舉動,不明他此舉為何,如果,這些名單真的不重要,為何要讓他們查清。

豈不是多此一舉,太過費事?

「大哥——」。

「堡主——」。

薄唇一勾,「仍舊放出風聲,讓賴以農知曉,無極堡已掌握所有人名單,去找幾個願意露口風的人出來做證,我倒要瞧瞧,賴以農,還能出什麼把戲」。

說起展狂與賴以農結怨之始,其實不外乎是一些小事,展狂向來目中無人,不管對方是誰,全然不放在眼里,就連當今皇上,他也不曾真正正眼回看過。

不過,皇上體諒他,知曉他的性情是因何而來,反而同情憐惜,饒他不敬之罪。皇上有大雅容人之量,賴以農卻沒有。

他是全國首富,民間的土皇帝,向來被人推得高高,誰敢不正眼看他一眼,除了展狂之外——

這口氣,他哪里咽得下去,因此,才打定主意與無極堡做對,好讓展狂知道,得罪他賴以農,是絕對沒有好日子過的。

至于展狂夜魔之名,他也不怕,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錢,他有的是打手,一個夜魔,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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