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柔軟的毛毯上,卻絲毫沒有一點困意。
按理說,經過了海上的那場戰斗,身心疲憊的我應該像花圈一樣很快就進入夢鄉,但是滿月復的心事就好像一群無頭的蒼蠅一樣,在我的腦海里嗡嗡的飛來飛去。
幾個小時之前,狐狸帶著我們來到了這個營地,這個叫做「十字路口」的地方果然名副其實,四條筆直的道路在它這里形成了交點,而眾多的牛頭人守衛也說明了這個地方在整個卡利姆多大陸上的重要性。
好在狐狸和這里的頭領的關系不錯,不然我們這兩個冒冒失失的骨頭人一定會讓這里的守衛們提高警惕,即使這樣,那個頭領也規定了我們不可以擅自行動,活動範圍也必須保持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內。
究竟是什麼事讓這些牛頭人如此緊張,這與狐狸的態度忽然轉變是否也存在著聯系,之前遇到她時所產生的興奮現在已經蕩然無存,反而我們像是可疑人物一樣被他們所軟禁起來。
正如我所預料的一樣,花圈的腦袋可不會讓他去觀察這些細節,那個笨蛋居然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狐狸為我們所安排的帳篷里,然後月兌掉破爛的衣服,一頭倒在毯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我現在連一個可以商量對策的同伴都沒有了,花圈那白痴的行為瞬間把我獨自孤立起來,雖然狐狸看上去依然顯得那麼的友好,但是在她略顯偽善的笑容後面,我感到了一絲惶恐。
「天色不早了,趕緊休息吧,明天你們還要繼續趕路呢。」狐狸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
我穿戴齊整的望著她,絲毫沒有睡覺的意思。
「我還行,沒有他那麼累。」我一邊說,一邊看著睡相如同死豬一樣的花圈。
「呵呵,我覺得像他一樣單純的人一定會很長命。」狐狸配合著我的眼神,也轉頭看著花圈。
她在暗示什麼?還是在警告我?
我依然怔怔的看著她。
「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麼?」狐狸好像知道我要說什麼似的,回應的很快。
我沒有準備好,讓狐狸給問住了。
這個時候,從帳篷外面走進來一個牛頭人守衛,手里捧著一疊厚厚的棉毯。
「這里雖然沒有幽暗城那麼陰冷,但是在晚上,從大平原上吹來的夜風還是會讓你們吃不消的。」狐狸從守衛手里接過毯子,遞給了我。
我急忙接過來,點了點頭,表達了謝意。
狐狸向著那個守衛使了個眼神,那個家伙轉身便離開了帳篷。
「說吧,你想和我聊什麼?」狐狸還記得我之前的話題,繼續問著。
事實上,我要感謝那個守衛,他的出現讓我的大腦有了緩沖的時間,于是,我開始尋找曾經彼此感興趣的事情,但是思前想後,最後還是落在復仇這個嚴肅的問題上。
「還沒有找到殺害你哥哥的仇人嗎?」我說完,將手里的毛毯分成兩份,然後整齊的放在地面上,接著一**坐在其中一個上面,並且示意讓狐狸也坐下來。
我盡量用行動來提醒狐狸,我們還是朋友,還有,我也想讓她知道,我有很多話想和她。
狐狸沒有猶豫,也坐了下來,只不過將毯子稍微向我相反的方向挪了挪,似乎想和我保持她所希望的距離。
這樣的情景讓我想起了第一次和狐狸見面時的那個夜晚,只不過有些物是人非。
花圈還在沒心沒肺的睡著,甚至偶爾還會說出幾句夢話。
「找到那個混蛋是遲早的事。」狐狸的雙手交叉著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把自己的下巴搭在上面。
她的姿勢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這讓我多少感到有一點點輕松。
「你怎麼想到要成立一個公會呢?」我歪著脖子,想看到她的眼楮。
狐狸身體抖了一下。
「這是我個人的事情。」
「你不是想讓這麼多人陪著你一起復仇吧?」我的問題有些侵略性。
狐狸抖的更厲害了,看樣子好像是在極力的壓抑著什麼。
「我說了,這是我個人的事情。」
同樣的回答,只是比之前的那句更加冷漠。
「听著,狐狸,我不想看到你因為復仇而沖昏了頭腦。」我激動的說。
听到我說出這句話,狐狸反倒冷笑了一下。
「你在保護你的那個扇兒吧?」狐狸說完,忽然轉頭看著我,她的眼楮紅紅的。
「你在開什麼玩笑,當初我們關在幽暗城時,在牆壁的另一邊,我們听到的可是男人說話的聲音。」我的語調有些高。
「是啊,而且他們還要殺掉他們的同伙,也就是你的那個扇兒,對吧?」狐狸冷嘲熱諷的說。
我低下頭,深深的吸了口氣,好讓自己狂躁的心髒慢慢的平靜下來,我覺得現在談話的內容已經超出了我當初的預想,如果不稍加以控制,後果估計會很嚴重。
「我認為我們應該好好的談談,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些事情開始改變了。」我深沉的說,腦袋依然沒有抬起來。
「談什麼?怎麼去救你的那個血精靈?還是讓我放棄報仇?」
「能告訴我,你的哥哥是怎麼遇害的嗎?」
「你真的那麼想知道?」
「是的,如果我還是你曾經的朋友,那麼就請告訴我吧。」
我的語氣很誠懇,因為我很想知道關于狐狸哥哥遇害的這件事,扇兒到底有沒有參與。
狐狸輕輕的嘆了口氣,似乎她並不想拒絕我了。
「事情已經過去一年了,但是那一天所發生的一切依然刻在我的腦袋里。」狐狸的表情有些痛苦,我知道她在努力的回避著悲慘的回憶。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做很困難。」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試圖安慰她。
這一次,狐狸沒有閃躲,這樣我感到有些意外。
「我的哥哥名叫烈角,是我們種族中強大的戰士,他喜歡冒險和旅行,所以年少的我經常纏著他給我講世界各地有趣的故事,由于我的父母在與半人馬的戰爭中犧牲了,所以當時年幼的我只有哥哥陪在我身邊。」
狐狸說完,臉上露出了笑容,我想她的思緒已經飛回到了那個只屬于她自己的快樂童年。
然後,她的表情開始產生了變化,語氣也漸漸變得凝重。
「直到有一天,雷霆崖來了三個長著長耳朵的家伙,其中有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來了之後就口口聲聲的找我哥哥報仇,大酋長血蹄凱恩知道這件事以後,找到我哥哥,並想讓已經成為酋長護衛隊的隊長的哥哥與他們自行解決,當時我很害怕,對于從來沒有走出雷霆崖的我來說,這三個血精靈就是完全陌生的生物,我真的很擔心哥哥會發生什麼意外。」
「還有一個女人?」我心里咯 一下。
「沒錯,她當時就是戴著你口袋里的那個耳環。」
狐狸的話就好像一根毒刺,狠狠的扎在我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後來呢?」我嘆了口氣,裝出鎮定的樣子繼續問道。
「結果凱恩的這個決定直接導致了這場慘劇的發生,我當時以為哥哥一定是在冒險的過程中與他們產生一些小小的摩擦,只可惜後來我才發現我當時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
說到這里,狐狸的情緒有些激動,我及時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表示我對她的理解。
顯然我的動作起到了效果,狐狸的語氣又恢復了正常,事實上,從某種角度上說,扇兒對于我來說只是一個過客,而我更加在乎狐狸的感受。
但是,那種倍感親切的情愫卻總讓我割舍不下,甚至有些魂牽夢縈。
我端正的坐著,準備繼續听下去,不管怎麼樣,此刻我只是狐狸最忠實的听眾。
「那場戰斗的地點選在了寧靜的石牛湖畔,對方三個人中選出了一個男性血精靈作為我哥哥的對手,那個家伙說話很囂張,而且總喜歡聳著肩膀,一副傲慢的神態。」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應該知道狐狸所說的那個人是誰了。
「他叫吉格斯。」我恰到好處的插了一句。
「我公會里的兄弟們已經幫我查到了他的底細,只是找不到他的蹤跡。」狐狸面無表情的說著,只是說到「公會」這兩個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然後呢?」我繼續問著,雖然大體情況在我心中已經有了雛形。
狐狸清了清嗓子,看樣子打算告訴我更多關于她哥哥遇害的事情,或許女孩子就是這樣,有時候外表很堅強,但是內心依然有著想要傾訴的脆弱。
當花圈差一點被森林巨魔當做祭品時,那種悲憤和無助直到現在也讓我心有余悸,而狐狸失去的不僅僅是她哥哥,她失去的應該是對于童年那些美好的回憶,所以,當我想到當時在喪鐘鎮遇到她時的那種情形,我的鼻子就會下意識的酸酸的。
「你怎麼了?」可能是狐狸發現我有些愣神,問道。
「哦,沒什麼,你繼續說,我一直都在听。」我雖然有點尷尬,但還是不自然的笑了笑。
狐狸輕輕的嘆了口氣,繼續說。
「那場戰斗其實很奇怪,哥哥一直處于上風,吉格斯根本不是我哥哥的對手,但是到後來,哥哥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看到哥哥在戰斗中節節敗退,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直到」
狐狸哽咽了一下,我知道她說到了她最不願意回想的那個情節。
我想說點什麼,可是卻不知道怎麼張開嘴,或許現在沉默才是最好的回應。
外面的風有些大了,吹起的石子打在帳篷上啪啪作響,我繼續保持著安靜,並且很想讓狐狸率先說點什麼來打破這悲傷的安靜。
「我恨凱恩酋長,如果不是他的決定,我哥哥不會死。」狐狸忿忿的說。
「我我想去祭拜一下你哥哥。」我不知道從哪里冒出這個想法,可能是出于朋友之間情誼,也可能是出于對她哥哥的尊敬。
「謝謝,只可惜」狐狸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哥哥並沒有安葬。」狐狸說。
「為什麼?」我有些驚訝。
「因為因為哥哥的尸體消失了。」
「什麼?」我急忙轉過頭,看著狐狸,滿臉的疑惑。
「當時已經失去抵抗能力的哥哥被吉格斯打落到湖中,而戰斗結束之後,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在第一時間跳到湖里去尋找哥哥的尸體,讓人奇怪的是,找遍整個石牛湖都沒有哥哥尸體的蹤跡,就連哥哥身體上的一根毛發都沒有找到。」
「會不會讓湖底的生物吃掉了?」我急切的問道,甚至沒有發現這樣的問題多麼的具有花圈的風格。
「我說了,我是第一時間跳到湖里的,什麼東西會吃的那麼快?況且石牛湖很小,根本不會存在可以一口吃掉我哥哥的生物。」狐狸有些生氣,但是考慮到我只是過于關心而口無遮攔,所以並沒有責怪我的意思。
「我只是隨便猜測一下。」
說完,我苦笑了一下。
「或許,哥哥只是回到了大地母親的懷抱里。」狐狸低聲的感慨著。
忽然,有一個想法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
「你哥哥或許沒有死?」
「恩!?」狐狸听到我的話,眼神里瞬間閃爍著驚喜。
「我又是隨便猜測的。」
「不,你說說為什麼?」狐狸似乎很想知道我的想法,迫不及待的問著。
「如果你哥哥當時沒有死,那麼他可以使用爐石逃走的。」看到狐狸那充滿希望的表情,我一本正經的說。
「逃到哪里?」狐狸繼續追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還沒有使用過爐石。」我無奈的搖搖頭。
「不過以哥哥的性格,他是不會那麼做的,因為我們牛頭人可不是喜歡臨陣月兌逃的種族!」狐狸有些驕傲的說。
「我只是胡說而已,不過你哥哥的尸體憑空消失了可真是一件非常蹊蹺的事情。」我模著自己的下巴,滿腦子都是疑問。
「無論怎麼樣,我哥哥並沒有給偉大的牛頭人種族丟臉,這就讓我很自豪。」
「我一直以為你哥哥是被害死的」我的眼楮盯著前面,嘴里嘀咕著。
「我明白你的意思。」說完,狐狸站了起來,順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你自己心里也知道,你根本沒有理由去為你哥哥報仇。」我仰著頭,看著狐狸。
狐狸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著我,只是站在原地保持著沉默。
「我不知道你哥哥與吉格斯他們有著什麼樣的恩怨,我只知道既然選擇了戰斗,那麼就一定會做好失敗的準備,只不過,你哥哥失敗的代價有些沉重,但是」
「行了!你閉嘴!」
狐狸粗暴的打斷了我的話,我們之間的氣氛又一次回到了緊張的狀態下。
「你說的我都懂,只可惜我說服不了自己,當時我就站在哥哥的身後,我看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被對手擊中,而我卻無能為力,那是我唯一的親人,為什麼要殺死他,為什麼一定要去決斗,為什麼只留下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狐狸放聲大哭,她終于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酸楚,眼淚就好像是絕提的洪水,從她那雙大眼楮里噴涌而出。
如果是以前的我,看到這樣的情景一定會手足無措,心生憐憫,但是現在我不能那麼做,我必須比狐狸還要堅定,我絕對不能看到我的朋友被復仇的情感迷失掉自我,我寧願失去她這個朋友,也不願意這個朋友失去她的生命。
「當初我們被關在幽暗城,你明明知道你和你的仇人只有一牆之隔,可是你最後卻放棄了復仇的機會,離我們而去,我想你是知道你根本沒有實力去打敗他,這也說明你並不是一個莽撞的家伙,你還是很愛惜自己的生命,而如今,你認為你已經有可以戰勝吉格斯的能力了嗎?你的哥哥的在天之靈會贊成你那愚蠢的復仇行為嗎?」
我大聲的說,就連熟睡中的花圈也被我的聲音給吵醒。
那個家伙爬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眼楮,然後呆呆的望著我和狐狸。
我們都沒有理會他,我知道,他此刻幫不上什麼忙。
「這一定是在做夢」
說完這句含糊不清的話,花圈又撲通一聲,倒在毯子上睡了起來。
「別以為你組織了一個公會就有戰斗的資本,就連強大的希爾瓦娜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吉格斯一伙全身而退,我何嘗不想打敗那個不可一世的家伙,要知道,我苦苦找尋的扇兒估計也難逃他的毒手,他是一個連自己的同伴都會拋棄的混蛋。」
我已經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開始有點語無倫次。
狐狸始終沒有說話,她一動不動的站在我面前,由于光線的原因,我無法看清楚她此時的表情,但是我知道,我所說的這些話已經成為了改變她復仇心態的主要因素。
然而是事實上,真實情況卻與我所預料的背道而馳。因為狐狸接下來說的話,讓我之前的努力變成破碎的泡影。
「你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救過我,而且我們成為了朋友,這些都是我的榮幸,也是我這輩子無法忘掉的友情,但是,阿德,既然吉格斯那個家伙可以選擇決斗的方式讓我失去了我最愛的哥哥,那麼我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對付他。」
「你到底懂不懂,就算你殺死了吉格斯,你的哥哥也不會復活,他已經死了,他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他」
我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語言來說服狐狸,我完全低估了吉格斯留在狐狸心中的那份仇恨。
「算了,阿德,早點休息吧,我們已經談完了。」
說完,狐狸看了我一眼,然後擠出一絲笑容,我想,那一定是她專門為所我準備的表情。
「可是」
狐狸沒有給我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她轉過身去,拉開帳篷的門簾,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躺在毯子上輾轉難眠,外面的風依然狂妄的呼嘯著,就好象要把整個世界撕碎一樣。
或許是夜太深了,或許是我太疲勞,我的兩張眼皮終于黏在了一起,不知不覺,我進入了夢鄉
雄偉的暴風城下,一場激烈的戰斗正在進行中。
火犬吐出一口血,接著又吞下一口唾沫,然後目不轉楮的盯著對面的兩個血精靈。
「還不打算投降嗎?」吉格斯喘著氣,用劍尖指了指對方。
「別說掃興的話,老子玩的正盡興呢。」火犬笑著說,只不過他的笑容已經變得有些牽強。
火犬的話音剛落,一個修長的身影從吉格斯的身後跳了出來,握著兩把匕首從空中向火犬刺了過去。
「又是他媽的老一套。」火犬見狀,快速在地上插下了一根圖騰,然後揚起手,一道閃電向對方劈了過去。
「暗影步!」
就在刺眼的閃電即將擊中對方的時候,那個家伙卻在空中消失了。
「呵呵,小把戲而已。」火犬急忙轉過身,用匕首架住了對方的偷襲。
這個時候,吉格斯掄起大劍,沖著火犬的腰部砍去。
火犬用余光看到了對手的攻擊,慌忙下,只能勉強抽出一只手,用匕首擋了一下,而這下卻讓自己露出了破綻,結果讓另外的血精靈結結實實的砍中了肩膀。
「干的漂亮,璐璐。」吉格斯叫道。
「一點都不漂亮。」璐璐撲滅了斗篷上的火,氣哼哼的說︰「這個丑八怪的防守真是頑固。」
之前火犬插在地上的那根圖騰還在冒著煙,看來璐璐是不小心中了對方的招數。
「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是那麼完美,這樣的家伙真是舍不得殺掉呀。」吉格斯關切的看了一眼璐璐之後,又把視線轉向了火犬。
本來這是一場並無公平所言的對決,可是過程卻是五五開,吉格斯和璐璐並沒有因為人數上的優勢而取得勝利,反而卻被火犬玩的團團轉,可是吉格斯一伙人卻不願意看到這一幕,他們一直認為吉格斯是會很輕松的擊敗對方,只可惜發生在他們眼前的情形使他們有些失望,于是,人群中開始出現細細碎碎的議論聲。
「火犬比傳說中的還要強大,難怪吉格斯想要他加入我們。」那個名字叫做「米菲」的法師感嘆道。
「是啊,我倒是覺得,吉格斯和璐璐未必能打敗他,弄不好還會丟掉性命。」一個獸人從後面走了出來。
「呵呵,連勇猛善戰的漢克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輸得那麼徹底,看來,那個薩滿的能力確實深不可測。」
「我倒是覺得吉格斯會取得最後的勝利,畢竟火犬會被吉格斯和璐璐耗光體力的。」
「呵呵,可笑,別忘了薩滿還有一招,一個可以決定戰局的法術。」米菲笑著說,顯然他對其他人的觀點有著不同的看法。
「你是說」其他人不約而同的看著他。
正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火犬的體力出現了問題,雖然他可以保證自己不受到致命的傷害,但是周旋于兩個人之間還是耗費了他大量的法力和精力,以至于在防守的時候顧此失彼,手忙腳亂。而吉格斯和璐璐則漸漸找到了進攻的節奏,不停的采用迂回戰術牽制著火犬。
「看來,大局已定了。」吉格斯輕松的躲過火犬的閃電箭之後,說話的語氣顯得越來越狂妄。
「呵呵呵呵呵呵」火犬忽然笑了起來,雖然他現在的身體已經因為過度的疲勞而搖搖晃晃,但是從他的笑聲中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的自信。
「他已經神志不清了嗎?」璐璐站在吉格斯的身邊,擺弄著匕首,說道。
「喂,火犬,再給你一次機會,加入我們?」吉格斯提著劍,慢慢的向火犬走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
火犬依然放蕩不羈的笑著。
「恩?」吉格斯停住了腳步,他發覺火犬有些不對勁。
只見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一團炙熱的氣流從他的腳下慢慢升起,他的皮膚開始慢慢的變成火紅色,使得周圍的空氣溫度也驟然提升,一層層洶涌的熱浪好象漲潮時的海水一樣向四周散去,一瞬間,戰場上的氣氛變得怪異起來。文字首發。
「快躲開,吉格斯!」璐璐似乎發現什麼,急忙喊道。
只可惜,吉格斯還沒回過神來,他的胸前已經被割開了一個口子,熱乎乎的鮮血從里面濺了出來,染紅了吉格斯身上的盔甲。
「這」
吉格斯還有把話說完,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這個混蛋!」璐璐看到大事不妙,匆忙向自己同伙的方向跑去,甚至全然不顧已經身受重傷的吉格斯。
「想逃走嗎?」一個尖銳的聲音從她的耳後響起。
璐璐用余光看到火犬像一道紅光一般向她飛過來,而且速度極快,如果照這樣下去,被擊中只是時間問題。
千鈞一發之際,璐璐只能使用潛行者的最基本的生存方式—「消失」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狡猾的家伙。」火犬在自己攻擊落空之後,一邊大笑,一邊開始四處尋找璐璐的蹤跡。
火犬這一連串的進攻,把在一旁觀戰的眾人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難道就是」
「沒錯,這就是薩滿賴以生存的技能—嗜血術。」米菲大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