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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好女人不易當

沈燁答應留下來的舉止,並沒有讓尹曼青看到任何希望,也不打算奢望那該死的希望了。

他,此時此刻的沈燁,和她之間已經真沒了什麼關系。

付婉點燃了一支煙,沈子齊今天的脾氣也有些火爆,不但沒制止付婉的壞習慣,自顧自也抽了起來,輕煙繚繞之際,盡透著煩悶和惱火,瞬間空氣里全是嗆人的煙味,尹曼青忍不住咳了起來……

付婉正犯煙癮,沒有熄滅的打算,反而道,「小曼,鑒于我和你是朋友,也鑒于他是你的人,即使沈燁的臉蛋再俊俏,我以後也不會看了。」

她的言語半真半假,卻又是那般真摯的向尹曼青保證著,她從今以後絕對不會對沈燁有任何的覬覦,哪怕尹曼青和沈燁沒有結果,付婉也沒有想過吃回頭草了。

付婉說這話不是為了沈子齊,但不可否認的是沈子齊剛才的言行有那麼一絲絲的感動她,僅僅只是一絲絲。

尹曼青不語,面色被嗆得發紅,她的難受沈燁看在眼里,卻也表現得無動于衷,沈子齊今天真是有些怪異了,「嫂子,同是天涯淪落人,你也來一根吧,抽了就不會嗆了。」

說完了,還真點燃了一支煙遞給尹曼青,沈子齊習慣了叫他嫂子,即使兩年多的時間依然改不了口。

「沈子齊,添什麼亂啊你!你以為小曼像我和你啊,她可是規規矩矩乖巧的人,你讓她抽煙是故意帶壞她,蓄意傷害。」付婉本來因為沈子齊的不請自來有點生氣,現在他還神經兮兮竟然拖尹曼青下水,只是付婉的速度慢了一步,長煙早已被尹曼青奪了過去。

「小曼……」付婉驚異。

「規矩乖巧又怎樣,還是不討喜,惹人嫌。」

尹曼青的臉角浮現了一抹深濃的嘲諷,的確在這個時候,她不認為自己乖巧規矩的個性有什麼好值得稱贊的,甚至她好羨慕付婉的性格,有一點點叛逆,有一點點桀驁,又有一點點壞水,對自己的感情關鍵時候還能拿得起,放得下,比她瀟灑太多了。

而她呢,執迷不悟到連她自己都開始討厭自己了,尹曼青輕輕地說道,「我想試試看,試試,是不是像你所說的,當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自己可做的了,卻發現還有煙這玩意能支撐自己,讓自己覺得還有那麼一點點事情可做,證明存在的價值。」

尹曼青記得清清楚楚,付婉在沈燁離開後這兩年里,染上了煙癮,屢次勸誡她,她卻總以這個借口來打發。

付婉听聞,努了努唇,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沈燁難看的臉色,幽深的瞳孔里分明是躁動的因子四處亂竄,勢必被尹曼青的行為給刺激到了,既然如此,付婉繼續推波助瀾,「也是,好女人不易當,過得去就行,抽吧,煙酒解千愁。」

或許,沈子齊一開始也想試試沈燁的反應,目光不由自主投向沈燁,他雖然擺著一張臭臉,可除此之外,並未有多余的反應。

尹曼青心慌意亂,沒想過抽煙,卻像是在賭氣似的,情人之間不總是有試探嗎?試探對方是否在乎,如果對方反應平淡的話,那說明真的沒戲可唱了。

沈燁明知不能著了他們的道,偏偏管不住心里的哪一個沖動和恐慌,他最害怕的就是尹曼青自暴自棄,自甘墮落,可她偏偏就是讓他不省心。

終究,還是在乎緊張的。

即便拼盡了全力掩藏,行為早已出賣了他,還不等尹曼青手中的煙置于唇邊,寬闊的掌心已牢牢揪緊了尹曼青的手,似乎怕一不小心冒著火星的煙頭燙到了她,寧願自己受傷狠狠的捏緊了煙頭,灼熱的視線逼向尹曼青,「好學不學,學人家抽煙,你活膩了。」

藏在他心里的火氣不打哪兒出,凌厲的語聲也不能令他傾瀉心底的焰火。

尹曼青沒想過沈燁居然有如此過激的行為,硬生生的愣在了原處,傻傻地望向他,不敢確定剛才他說了什麼,更不敢相信沈燁竟然牢牢的握緊她的手……

「阿燁,你的手燙到了。」付婉和沈子齊沒有漏掉沈燁的掌心,疾呼道。

「小曼,快松手啊!」

因為付婉的提醒才讓尹曼青神智清醒了不少,立刻急急的松手,付婉和尹曼青的緊張愈發襯托出沈燁的滿不在乎。

尹曼青握上了他的手,沈燁卻反射性的握成了拳頭,仿佛剛才燙傷過的地方一點兒也不疼,「讓我看看你的手……」

她沒有想過會把事情弄成這樣,只是想試探罷了,然而這一試探,尹曼青後悔了,剛才的話她不應該不給自己留任何後路的,如果知道他還會對自己在乎,說什麼也不會說出和他決絕的話語。

「不必了。」沈燁依然緊緊握著掌心,不肯給尹曼青看。

「我想看看你的傷口。」尹曼青急得瞬間眼淚汪汪的,每一次她任性不听話的時候,遭殃的總是他。以前也是,犯了錯,惹了禍,總有他替自己收拾殘局。

沈燁不想看到她淚水漣漪的模樣,「去一下洗手間。」大跨步的離開,腳步顯得格外倉促。

沈子齊和付婉驟然間默契的面面相覷,猜不透沈燁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尹曼青跟在沈燁身後。

沈燁看向鏡子里的自己,剛才的行為他察覺到了自己的激動,心猶如空了一般,沒了著落點,即便言語再凌厲,臉色擺得再難看,可一個簡單的舉動卻將他給徹底的出賣了。

尹曼青守在洗手間旁,焦灼的等待,好似生怕沈燁插了翅膀能避開她的視線飛出去,恨不能下一秒推開門進去,正當她抬起手敲門時,沈燁的門適時的打開,霎時間彼此湊得很近,尹曼青也清清楚楚瞥見了沈燁蹙得很緊的眉梢,是在為她擔心麼?她依然還是沈燁的苦惱吧?

尹曼青阻止沈燁要前行的步伐,「讓我看一下,傷得嚴不嚴重?」等不及沈燁允許,強行的掰開了他的掌心,掌心里有一個不大不小,但看起來卻有點觸目驚心,燙得紅通通的煙頭印,這道印記即便好了,也會留下痕跡吧?

「你說過什麼,千萬別忘了。」沈燁提醒,話音剛落,尹曼青接得很快,「我記得的。」

只是,這道傷口是為她而傷的,莫名地,尹曼青心疼的同時又暖意綿綿,俯下了頭輕輕的替他吹了吹傷口,完全是把他當成小孩子似的,小心翼翼怕弄疼了他,「你放心,我不會忘記我說過的話,可是……你也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千萬別傷害自己。」

就像剛才,沈燁完全可以不管不顧她,是自己的任性再度給他帶去創傷。

「另外,還有一件事,你也要答應我,不要拿沈氏的前途開玩笑,我現在不清楚你到底想些什麼,也不懂商界的這些事,可我知道沈氏是你的心血,你不能親手毀了自己的心血,爸爸媽媽爺爺女乃女乃他們都會很難過。」

趁著尹曼青說話時,沈燁已悄無聲息的縮回了手,拉開了彼此間距離,背對著尹曼青的背影,既傲慢,又孤僻,激起尹曼青心底陣陣揪痛,「是因為躲我,才不肯回家嗎?你離開後,我沒在家里住,就算你回去了,也見不到我。如果以後連面都不願意和我踫,我會盡量避開的。只是……爸爸媽媽很擔心你,也很想你,不清楚你要拒絕見他們到什麼時候,所以,他們很焦急。回去看看吧,我可以確定你不可能見到我。」

耳畔听著尹曼青一句句認真的話語,酸楚急急來襲,可從他的嘴里卻只是簡簡單單說了一句,「求得可真多啊。」

蔑視的語氣,藐視的眼神,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很像你,動不動就喜歡求人。」

多麼傷人的話語!

即使是想掩飾方才對她的緊張,可對尹曼青而言,這是大大的傷害,可掛在眼角的眼淚反而停止了,勉強的笑了笑,「如果不求人,就不是尹曼青了,只是從今以後跟以前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可能求你了。」

沈燁听得很煩躁,不理不睬的離開……

說好的不醉不歸泡湯了,他們成了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縱使可以一起喝酒,吃飯,聊天,也聊不到一塊去,,他冷漠,她也沒了信心。

付婉久久等不到他們兩人,前來探視才發現沈燁的車逐漸消失在視線中,隨即傳來了沈燁給她的短信,「抱歉,掃你們興致了,你們繼續,別讓她喝酒。」

「你就這樣讓他走了嗎?小曼,難道你看不出來,沈燁其實還是很緊張你的,你不想弄清楚這其中的原因?」

尹曼青此時這副頹喪的模樣,顯然已經沒了絲絲的信心可以去挽回沈燁,就算緊張又怎樣,也不能說明什麼了。

她在台階上疲乏的坐了下來,「付婉,我累了,我好累,讓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吧。」

理不清的思緒,斬不斷的感情,還有忘不了的愛人,潛藏在尹曼青身上的絕望和煩悶讓她無法再繼續下去,臉皮厚薄度,心理強硬度都在在逼她不得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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