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薛沛微微一愣,聖旨?疑惑中,薛沛翻身下床,隨意地理了理自己的裙子,隨即走出房間,隨著侍女前往前廳。舒愨鵡
果然就看到一個太監拿著聖旨。只是,那個太監不是……皇上身邊的麼?
薛沛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可是,讓薛沛微微愣住的是,有一個陌生的美男子跪在薛肆的身邊。
那個是……薛亦?薛沛不曾見過薛亦,可是至少看過畫像。
薛沛上前,卻並沒有下跪,倒是總管太監也沒有多說些什麼,打開聖旨,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薛王府五小姐,毓質名門,端籟柔嘉,秀外慧中……」
听到了最後,薛沛才徹底相信這是一道封後的聖旨,而且,被封後的就是她。可是,薛沛已經搞不清楚了。
如果剛才的一切是夢境,那麼,席沉沒有奪取皇位麼?
如果是這樣,那麼現在的皇帝就還是席醉?微微皺起眉頭,薛沛接過聖旨,一語不發的轉身離開。
她不想問別人,也不能問別人皇帝是誰。
可是,如果現在的皇帝真的還是席醉的話,那麼,她怎麼可能進宮為後?所以,她要逃,必須要逃!
當薛沛回到房間里之後,郁煙霞來到房間外,道︰
「沛兒,明日午時進宮,可不要忘了。」
聞言,薛沛沒有說話。午時?午時的時候就會有消息傳出去,薛王府五小姐不幸溺水而亡。誰樂意進宮誰進。
如此想著薛沛飛快的打包行李。剛才出去的時候她就知道現在已經準備到晚膳時間了,那麼她只要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可以走人了。
不愧是影後級別的黑道女王,晚膳的時候沒有路出任何馬腳。
不過,薛沛還是不小心忽略了一點,薛亦回來了。薛亦可是鎮守邊疆的大將軍,沒事回來干什麼?打醬油?
午夜,薛沛背上行李,采用了最古老的逃婚方法,翻牆!
踩在圍牆上,薛沛向後看了看,確定沒有任何人發現她之後,立刻向下一跳。完美的三百六十度空中旋轉最後優雅落地。
薛沛又向後看了看,確定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立刻就抬腳就準備離開。
可是,一回頭,直接撞上了一堵牆。
薛沛後退了好幾步,皺緊了眉頭。該死的,薛王府怎麼會有兩道圍牆?
可是,一抬頭,薛沛瞬間石化了。她她她他她……她看見誰了?她看見妖孽了!
卻見某只被薛沛稱為妖孽的妖孽邪魅一笑,道︰
「朕的皇後想去哪呢?」
偶買噶的!皇後?他的?薛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好疼!這不是做夢!可是……可是怎麼會這樣?
席沉好笑的看著薛沛幼稚的舉動,然而,在看到薛沛身上的包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深邃的眼神仿佛狂風暴雨前的平靜。
他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真是好。原本是明天薛沛進宮的,可是他想見她所以就偷偷出宮來見她了,這下好了,剛好看到自己的皇後背著包袱翻牆。
這下子,席沉要是還不知道薛沛的意圖,他就不用當皇帝了。
「你真的是席沉?」
可是,這個時候,薛沛卻突然開口問道。聞言,席沉心中的怒火瞬間消失,看著薛沛仿佛相當混亂的眼神,笑道︰
「我不是席沉我是誰?嗯?」
聞言,薛沛垂下了眼眸。如果皇帝是席沉,也就是說奪取皇位成功,那麼也就是說,只有她穿著鳳袍要參加冊封的時候是夢?
可是,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又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
看著薛沛仿佛在想什麼復雜的事情,眉頭皺得緊緊的,讓席沉也皺起了眉頭。
伸手撫模薛沛的臉龐,席沉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今天的薛沛貌似真的很奇怪。為
什麼?
薛沛伸手抓住席沉的手,看著席沉的眼楮,問道︰
「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聞言,席沉微微一愣,抿了抿唇。席沉原本是不打算說的,可是看著薛沛那雙異常堅定的眼楮,席沉還是無奈妥協。
「原本冊封是在今天舉行的,可是在你前往慈寧宮的時候,突然有刺客那劍刺向你,你當時突然就暈了過去,還好漪瀾和漪韻在,當場將刺客抓住了。」
聞言,薛沛猛地一震。也就是說,她以為是夢境的那些其實都不是夢?
那些其實都是事實,只不過是她因為是在薛王府醒來,所以搞混了?
可是,為什麼她會突然昏倒呢?
看著薛沛好像又陷入了深思中,席沉憐惜地抬起薛沛的臉,看著那雙漂亮的大眼楮,溫柔一笑,道︰
「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你乖乖回去睡一覺,明天進宮再次舉行冊封,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真正的凶手,我一定會找到的。相信我,嗯?」
聞言,薛沛也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她不想讓席沉擔心。
所以,她不會告訴席沉,她看見的那把劍上,有絲線。和曾經利用傀儡術試圖傷害她的人,是同一個人。
回到房間,薛沛將包袱隨手放在椅子上,自己坐在床上,再次陷入深思。
然而,席沉依然站在薛王府外,雙眸卻異常冰冷。
居然有人敢試圖傷害他的女人,他絕不會放過那個人的。既然那個人不願意現身,那麼,他就只有逼那個人現身了。
既然那個人的目標是沛兒,那麼,他就要表面上不派人保護沛兒,尋找時機將真凶一舉拿下。他相信,真凶一定會出現的。
而且,今天那把劍上,有絲線。那個刺客的身上,也有絲線。
席沉當然知道,那是鬼族的傀儡術。但是,就像薛沛認為席沉不知道有絲線一樣,席沉也認為薛沛不知道有絲線。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還真是一樣厲害。
翌日,一大清早,從宮里來的嬤嬤就給薛沛梳妝打扮,整個薛王府陷入了十分緊張的氣氛之中。
三千青絲梳成精致的隨雲髻,頭戴奢華精致的鳳冠,斜插金鳳十二金簪,金珠流蘇搖曳間相互踫撞,陽光射入進行反射,金色的光照射在薛沛的臉上。
絕美的小臉略施粉黛,眼眶用紅色的花汁勾勒,在眼角微微上翹,風情萬千,眉間一點牡丹盡現高貴。
身穿一襲金色正統鳳袍,九天朝鳳盡顯雍容。
隨意地給自己戴上護甲,薛沛這才緩緩起身,扶著漪瀾的手背走出房間。
來到大廳,就見薛肆,郁煙霞,薛亦,薛墨,薛靖,薛玲,薛柔全都跪在地上,以及所有的下人。
微微一笑,薛沛在臨走前突然轉過身,道︰
「以後本宮不在,四姐姐和六妹妹可要照顧好爹爹和母親,三位哥哥也別一天到晚都在外邊奔波,常回來陪陪爹爹和母親才是。」
聞言,被點名的幾人紛紛低頭應下,薛沛這才微笑著轉身。
只是,在轉身之後,一雙鳳眸驟然間冷了下去。她可沒有錯過薛玲和薛柔眼中的不甘和陰狠。只不過,若是她們真做了什麼,可就怪不得她了。
薛沛無視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的視線,也沒有在意身後恭送的話語,上了轎子,面無表情也不置一語。
轎子內,薛沛看著自己手上發著光芒的玄玉暖鐲。
眼神越來越冷,薛沛的嘴角扯開一抹詭異的笑容。真是好大的架勢,她還沒有入宮,就已經有人等不急要害她了。
之前就說過,這玄玉暖鐲和玄冰刃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因為這玄玉暖鐲不僅有保暖的功效,而且一接近毒物,就會發光。
也就是說,她身上的某樣東西是有毒的。
不過……眼神漸漸變得深邃。或許下毒的那個人沒想到,她不是人類。
而且,就這玄玉暖鐲發出的光芒來看,這個毒應該只是一般的毒
藥而已,對她這種非人類是完全沒有影響的。
可是,做出這種事的,目前也就只有那個慣犯了。
畢竟,現在皇宮里就只剩下席醉的妃子,以及雪憐公主和席醉的兒子和女兒了。
而那個人的嫌疑,在薛沛看來卻是最大的。
不過,薛沛倒也能理解那個人的動機和心情,畢竟她一進宮可就是皇後了,掌管後宮有誰敢妄言?
更何況,可以說後宮里她最大,因為薛冉這個太皇太後也是向著她的。
思慮間,轎子竟然已經來到了皇宮,漪瀾將令牌給門衛看,門衛立刻下跪行禮,高呼︰「屬下等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听到了這個聲音,薛沛這才回過神來,淡淡的開口︰「起來罷。」
門衛這才連忙起來,給薛沛將大門打開,讓轎子順利的進入皇宮。因為皇宮實在是大,所以從宮門到達冊封的地方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薛沛無聊地用指甲敲擊著桌面,閉著眼楮休息著。
突然,轎子猛地停了下來,讓轎身猛地一陣晃動,隨即轎子立刻停在了地上,外邊抬轎子的太監猛地跪在了地上,高呼︰
「皇後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奴才們不是故意的,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