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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章 置之死地而……(生)

這還沒嫁人呢,那女子竟如此善妒了,真要娶回去了不知道還怎樣的張揚跋扈呢。嘖嘖,真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有幾分才氣便可以藐視綱常了麼?男子三妻四妾才是真理,而她一個小小的知府之女竟然想讓他們為了一棵小草而放棄整片森林?純粹做夢!

于是乎,自從沈蘭十三歲起,就有媒婆上門說親,幾乎將沈家的門檻都踩斷了,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給沈蘭找到個合適的婆家。

人家一听她提的那三個條件便退避三舍,算了,這樣的女人實在是無福消受呀,還是讓她去禍害其他男子吧。

偏偏沈天憫對這個小女兒又格外疼愛,不僅沒有像其他父母那樣逼迫,一定要听從父母安排,還相當支持她的見解。只不過,這一驕縱之下,一晃眼,沈蘭已經捱到十八歲了,再嫁不出去可就成一個老女人了,到時候任你有百般才藝萬般姿容,也是爛草如泥……

可是,這個桀驁的女子在听到媒婆提到洛王府三公子的時候,二話不說,竟然應了。

眾人疑惑不已,想那洛王府三公子秦川現年已經三十有二,而且早年便劣跡斑斑,性情更是十分乖張,怎麼看也不是一個良人。

沒辦法,這沈蘭愣是就認定了這秦川,公子靖!

且說洛王妃應湘兒為了完全控制住公子靖,便直接用自己當家主母的威嚴,直接給他指派婚事,但為了掩人耳目,自然不能隨便指一個下里山巴的粗鄙村婦給他吧,所以一看到這沈家的沈蘭,當下拍板,就將這沈蘭指配給公子靖了。

公子靖那個郁悶呀。

外人看他們這些王公貴族,不僅衣食無憂,位份尊崇。那些人奮斗一輩子也不可能和他們坐在同一茶肆喝茶的,不對,是奮斗十輩子都不行呀。這是為何?龍生龍鳳生鳳,這叫做命。只有泥巴腳桿的命,饒是你在努力奮斗,也不可能飛上枝頭當鳳凰滴!

可是公子靖心中卻十分苦楚。這洛王府就像一個用金子鑄就的囚籠一樣,給了他輝煌的人生,卻也將他人生完全困在了里面。

在遇到瞿小花之前,他覺得其實這樣的生活並沒有什麼不好,他甚至對自己的生活充滿了感恩。

公子靖即便生長在王侯之家,但是他從小便對生活對所謂的「下人」生活有深切的體會,他喜歡游走江湖,他看著那些人面朝黃土背朝天,只為了果月復;他看到那些在刀劍上添血的人,狠辣歹毒,卻在內心深處也有自己的脆弱和柔軟,那便是生存,他們所作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或者自己的親人生活過的好一點;他見過那些辛苦而恣睢的人,見過為了一個饅頭而血染荒野的人……見的多了,他知道自己的生活相對這些人而言,該是多麼的…榮幸。

是了,是榮幸,而不是幸福。他只是為自己的人生能不用勞作便衣食無憂而感到榮幸。在這個金子鑄就的囚牢里面,人與人之間的爭斗變成了另一個樣子,在一切阿諛我詐上面蒙了一層面紗,殺人不見血!

所以公子靖便學會了放逐心靈。只不過這種自我心靈的放逐被人理解為殘暴和乖張。

公子靖也覺得無所謂……真的無所謂。

知道他遇到了瞿小花。

瞿小花的堅強,堅韌,讓他看到另一種人生。他終于找到自己要為之奮斗一生的目標,愛與尊重。

只是想要掙月兌這個金築囚籠何其艱難,洛王妃為了將他們兄弟幾個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可謂用盡了手段。另外兩個哥哥弟弟已經成家,妻妾成群,兒女滿堂,他們已經無法再爭了。幸好公子靖沒有家室牽絆,他想要離開洛王府。

短短幾年時間,因為公子靖的事情將整個洛王府鬧的雞犬不寧。其實也不是公子靖自己搞的出來的,而是那洛王妃想要將事情往大了鬧,想不雞飛狗跳都不行。到最後,將這公子靖弄的臭名昭著,最重要的是還將他以「管教」的名義軟禁了起來,也才有了後來公子靖請公子康前來幫忙一事。

公子康一來,事情弄的更糟。本來是想直接將公子靖救出去的。而到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那點斤兩跟這底蘊深厚的諾大王府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好吧,沒逃出去也就算了,偏偏讓他們誤打誤撞發現了洛王府最大的一個秘密……

兵工廠!

他們發現了一處地下冶煉作坊,打制兵刃,制作箭矢,囤積私鹽生鐵……

大央國建立之初,太祖皇帝就下令抹去封王的兵權,只能保留極少的宅邸護衛。根據制度,洛王府擁有府兵不能超過三百人。這三百人哪里用的了如此多的武器?

頃刻間,公子康和公子靖同時想到一個極其嚴峻的問題——造反。

公子靖腦袋里靈光一閃,他終于想起了什麼。他一直很疑惑為什麼這洛王妃都不肯放過他,原來這地下作坊上門正是洛王府的一個廢棄院子,他曾經無事到過這里……定是洛王妃以為他知道他們這私造兵器一事了。所以那多次的交鋒,都要置他于死地!

如此一來,這地下作坊定然和洛王妃有關咯?那麼父王呢?他知不知情,有沒有參與其中?

公子靖和公子康更加堅定了要逃出去的信念。計劃趕不上變化,這次不管公子靖如何阻撓,公子康如何從中破壞,那洛王妃直接安排沈蘭和公子靖的婚禮,就在本月二十二!

拜堂,入洞|房,一切井然有序,可是當掀開蓋頭那一剎那,沈蘭眉頭皺起,「你不是公子靖,他人呢?」

對了,這就是公子康假扮的,真正的公子靖已經藏在運出府的那一批兵器中逃走了……

這可是大事,不管是公子靖失蹤,還是那兵器的事情,都是絕對會影響整個王府的大事,都不敢聲張。自然,將那公子康看的緊緊的,將這一對假鴛鴦關在了一起……偏偏兩人都是性情格外執拗的人,沈蘭一心想嫁的是公子靖;而公子康心中還無法忘了那個讓他心動的身影,更不會去勉強一個不中意自己的女子。

運送的馬車沒走多遠就收到了洛王府傳來的消息,于是展開全面的剿殺。

公子靖本想順便看看他們將這些兵器運送到什麼地方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好不容易沖出重圍,沒成想,這些人的刀劍上都淬了毒,逃亡中,直接栽落萬丈深淵……

……

小花一路走走停停,比華哥輪船遲了四天才回到相潭。

這次小花回歸比以前所有的都轟動,不僅是莊園上的人家,就連好多相潭郡郡城里面的人都紛紛出來歡迎。小花站在烏篷船船頭,迎風而立,袍服招展,發絲飛揚,意氣風發。一一拱手向周圍的父老鄉親作揖行禮。

無數的信仰之力匯聚而來,小花身心舒爽不已。植物異能也在飛快提升。

掐指算來,小花離開不到兩個月,但是華莊變化非常巨大。

首先是那些分租給莊戶人家的土地,已經長成一片蔥翠了。在華莊兩邊的山腳下,新修建了不少的農舍,連成一大片,比那些個集鎮還要繁華的多。

最讓小花沒想到的是,先前只是作為規劃的商業圈,因為怕甑家狗急跳牆,又因為新上任的郡守是甑家的人,所以讓辛嬸她們安心把莊園里面的事情經營好就行了。沒想到現在這商業圈已經在開始動工了。

小花一走,莊園里面的事情都落在辛嬸和景嬸肩上。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瞿家和林家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大概他們也見識到了這東家是沒那麼好當的吧,一個不小心,人家直接將你連鍋端了。這一反省,他們便知道了小花的不易。

只要心態擺正了,這能力的事麼,自然都是鍛煉出來的。沒有人是天生的管理人才,也沒有人是天生的蠢材,就看自己該怎麼選擇咯。

就像瞿文瞿軒兩人,先前因為魏氏的驕縱,活生生將兩個娃子養成了紈褲子弟的性子,差點就爛泥扶不上牆了。幸好,瞿小花給他們結結實實上了一堂課,讓他們幡然悔悟。經過幾個月的鍛煉,現在不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吃的了苦麼?

景嬸很懂得分寸,她明白小花真正目的只是想鍛煉自己的兩個弟弟,磨磨性子,到最後肯定會重用的。所以現在隨著瞿文瞿軒兩人對莊園里各項事務的了解,她已經漸漸給他們安排一些管理上的事情。

管理是一門大學問。景嬸辛嬸是人老成精,所以她們看人察言觀色,就能知道這人秉性,是否值得重用。而瞿文瞿軒現在只是將心態擺正了,對真正識人恐怕還停留在當初瞿家敗落時的那種片面怨恨之中。偏偏這做生意不是意氣之爭就能讓別人誠服的。

恨,只能讓人變得沖動而盲目,只有將這種恨意轉變成真正的豁達才行。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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