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這麼黑的師兄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一時間居然對溫盞產生了些許好感。

他的臉色這麼一變,再也不像從前一樣閃瞎人眼,多少黯淡了許多,這樣一來,女孩子就不會為了引起他的注意,使出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手段了。

畢竟,這個師兄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唯一能在這方面打敗他的男人啊。

溫盞雖然下定決心要在小師妹面前表現出真正的自己,但事到臨頭心里卻忐忑不安的,總想著,小師妹要是看到這個恐怕會不大喜歡罷,雖然稍微變黑了點,但隱藏在下面的本質還是不變的……

李錦麟這個時候詫異著,也沒顧得上說話,溫盞雖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仍是強忍著羞澀開口道︰「我……我……」

正要繼續往下說,長信突然一路小跑進來,氣喘吁吁的,小臉蛋泛紅,猛地進門來看到溫盞這個樣子,頓時嚇得捂住眼楮道︰「師叔,你——別亂嚇人!」

溫盞在他面前自然要擺出長輩的架子,一時間又嚴肅著臉,敲了一下他的小腦袋道︰「有話快說!」

長信指著門外道︰「外面有兩個奇怪的人在踹門,還根本不听人講話!」

那是當然,強行擄了人還能指望著好好講話麼?

李錦麟一听這消息,立馬就知道自己終于順利把時間拖延到喬霸先把納蘭長生請過來的時候了!

溫盞察覺到他臉上明顯開始高興起來的神色,心里不由一苦——小師妹果然是對自己沒有好感的,听到小伙伴要過來了,居然這樣變得高興!

人生真是太殘酷了,長得丑沒有出路啊。

可是,現在已經把人押住了,管他來的是什麼大羅神仙,也別想他能把人交出來。

溫盞暗暗下定了決心,對著長信吩咐道︰「你們幾個,從後門那邊先走!」

長信頭次下山,第一次遇到有人找麻煩的情形,不由紅著眼眶,不舍道︰「那師叔,我們都走了,您又該怎麼辦呢?」

溫盞擺手道︰「不用擔心,你們先去後街那邊的攤子買串糖葫蘆慢慢啃著吧,天黑前不準回來!」

長信一听有糖葫蘆可以吃,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眼眶也不紅了,說了聲「謝謝師叔」,一路歡呼著跑了出去。

溫盞見幾個小師佷可以平安無事,自己這邊也可以沒有後顧之憂了,終于安下心來,準備處理最棘手的問題了。

剛才隱約听到小師妹說起過什麼叔叔,看來這次來找麻煩的,肯定是小師妹的長輩了。

雖然長輩上門他的確是理屈詞窮,但沒關系,總能找到名正言順的應對方法。

李錦麟知道喬霸先帶著納蘭長生找上門來,這個師兄就算再難纏,但怎麼也不可能對付得了頓悟生死以殺證道的魔頭,豈料下一刻,卻見溫盞微微一笑,取出剛才早就想到的一捆絲綢。

現在這麼綁,肯定是沒問題的,這緞子絲滑柔軟,再怎麼勒也不會磨破皮肉。

對付女孩子那邊找上門的長輩,還能有什麼名正言順的辦法?當然是——把生米煮成熟飯了。

當然,他絕沒有那麼下作的,現在只是把人綁起來做做樣子嘛,等應付了這個長輩,轉頭就能把人帶去給師父鑒定了。

哈哈,師兄我真是太機智了,居然能想到這種絕妙的法子!

溫盞情不自禁地又笑了一下,盡量做出平易近人的樣子,拿著一條絲綢就想把人捆綁起來,李錦麟看著眼前烏沉沉的臉,心里頓時咯 一下。

溫盞轉瞬間已經靠了上來,但不敢貼得太近,除了要捆綁起來的地方,基本是止乎于禮的接觸了。

外面,好強的殺意啊……

李錦麟側過臉看著房中案上擺著的燃到一半就熄掉的蠟燭,突然間產生想為師兄再點一次的沖動。

//

//

更新完畢,下面的糟糕內容不要看你們都懂得,一章花的點數還是一樣,下章見。

世間繁盛之景,七分歸屬京師,其余三分盡落江南。水通天南地北,路抵四面八方,過客絡繹不絕,處處風月雅致,盛世繁華訴不盡,眾生百態看不足。有道是人多易生非,此地雅士狂徒齊聚,紈褲走卒並行,便有些極通門道的,料準了這商機,似模似樣地辦起聲色之所來。這撥人年少時混跡帷帳,此中荒唐自不必多言,更兼心思活絡,善察人心,竟將這樁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天下聞名。

情|欲一事,絕妙處在于半遮半掩,欲拒還迎。古人嘗評香|艷人物,飛燕合德為上品,掌舞翩然惹人憐,凝脂出浴銷|魂景,暖玉溫香雙入懷,豐潤窈窕總相宜。放|蕩若金蓮者,雖艷麗奪人,卻不免落了下乘。男兒中若蓮花六郎昌宗者,玉貌雪膚,潤如鮮荔,竟能以色禍亂宮闈,亦是風流難尋,其余諸者如西施顰眉,信郎側帽,俱都流傳甚廣,自不多言。

從古至今,沉溺于歡場中人何止千萬,敗家子弟自詡風流,一擲千金夜夜盡歡,終落得個元氣盡耗下場。另有些游戲花叢之人,將情意綿綿都作鏡花水月,縱情而不苦陷,倒也不失為聰明行徑。最痴不過心系一人者,動輒尋死覓活,卻是求而不得。

今日所訴之事便要從一痴心人講起,此人姓章,名曲,字謹行,祖上數代經商,倒是頗為富余,其父老來得子,便將他寵得驕縱任性,無法無天。當家主母早逝,章曲少人管束,慣常結交些狐朋狗友,日日流連于煙花之地,只把個天生體弱的身體早早掏空。

章曲貌俊,自負有幾分顏色,勾得青樓眾艷妓垂青。忽有一日,他陰差陽錯間結識了一個自外域到江南尋親之人,幾杯酒下肚,兩人便熟絡起來,世間男子醉酒閑聊自是不離獵艷之事,天花亂墜扯了一通,那外域人突然提及南風之事。章曲平日雖放|蕩,卻並不曾采過□□花,一時也有些心癢難耐,便央求著那外域人帶自己去見識見識。

及至到館內,果然別有一番景致,身量還未長開的少年涂脂抹粉,走路一步三扭,舉止若女子。章曲不由大笑道︰「憑這些東施效顰之徒,竟生生搶去尋常妓|館一半營生,真是天大的笑話。」那外域人搖頭道︰「章兄所言太過武斷,男子自有男子的妙處,待關上門細細體會才曉得個中銷|魂滋味。」

章曲見那些小倌油頭粉面便覺別扭,當即準備拂袖離去,不想卻撞到一人。他囂張跋扈已成常性,自是不講道理,抬頭要痛罵時卻驚呆了。眼前人身著錦衣,面如冠玉,生就一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眉梢間春情橫生,隨意一站就是風流姿態,妙骨天成。章曲畢生未見相貌如此出眾之人,一時心神蕩漾,愣在原地。

那人見章曲呆頭鵝似的盯著他看,倒並不在意,抬腳欲走時卻被章曲拉住,俊俏的少年臉上滿是痴迷之色,問道︰「你叫甚麼?」那人見章曲傻得可愛,便起了逗弄之心,用手中扇柄挑著章曲下顎,輕佻笑道︰「我憑甚麼要告訴你?難道你家里大人沒教過你,問別人名姓前要先報上自己的名字麼?」

章曲被那笑迷得找不著北,怔怔道︰「我叫章曲。」那人原是布坊老板,姓衛,名喚獻臨,與章曲之父平日素有往來,此時听得章曲自報名姓,心思繞了兩彎便拐了回來,面上笑意愈盛,拱手道︰「原來是玉錦行章老板的寶貝兒子,在下衛獻臨,今日真是幸會。」

章曲心下一喜,月兌口問道︰「你認識我爹?」衛獻臨笑道︰「在下與令尊在生意上時有往來,算得上是老交情。」章曲喜得將衛獻臨的衣袖攢得更緊,心道這實乃天賜的良緣,便道;「我與衛兄一見如故,不如今夜秉燭長談如何?」章老板在行內地位舉足輕重,同行人莫不巴結,章曲料得對方既是生意人,應當知情識趣,不會拒絕與自己往來。

果不其然,衛獻臨毫不推拒,那外域人早尋了個合意的小倌共赴雲|雨,章曲便帶著衛獻臨進了一間房。章曲與他喝了幾壺酒,衛獻臨似乎不勝酒力,面色潮紅,微眯著一雙迷蒙的眼望著對方。章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哪經得起這般挑|逗,半摟著人,一路親得濕漉漉地將人拖到塌邊,眼前一片大好景致。

衛獻臨皺著眉,絞著棉被的手青筋暴露,一言不發地任人為所欲為,待章曲盡興後,便利落地穿衣,忍著不適喚人燒了熱水來清洗,共浴中自是不免又是一陣,章曲附在他耳邊道︰「我的好哥哥,你既將自己許了我,我章曲絕不負你。」

一夜好事圓成後兩人定了相會之日後告別,章曲果真言而有信,衛獻臨翻著收益更勝從前的賬本,一臉笑意。

來年楊柳青青,亂花漸欲迷人眼,章老板心情卻分外沉重,自家兒子近來不知為何越發病弱,睡得再久眼下仍舊一片烏青。找了城中醫術最好的大夫來看,說是虛耗過重,也不過開了幾副方子就告辭了。章曲也知自己病重,半夜跑去尋衛獻臨訴衷腸,那人也是一臉淒切,沏了壺安神茶遞與他,柔聲安慰。

及至夏蟬之聲斷絕時,章老板的生意也如蕭蕭落葉般衰敗,他帶著自己的家僕離開了這片傷心地,臨走前出于愧疚,去拜祭了舊情人的墳墓,遠遠瞧見一個穿著白衣的人影駐留墳前,再走近時卻已不見蹤跡,章老板暗笑自己眼花,旁邊的老僕卻指著那墓碑道;「老爺,你看。」

石頭做的墓碑在長久的歲月磨蝕下也漸漸斑駁,但上面的字跡依稀可見,只有三個字,刻得歪歪扭扭,倒似小兒拙劣戲耍之作。

章衛氏。

章老爺陡然間老淚縱橫,身旁老僕怎麼勸都勸不住。

第三年驚蟄,衛獻臨笑著陪章曲喝了一夜的酒,一時不慎,幾滴酒灑在臉上,化作一行清淚。

頭頂月光傾瀉在孤零零的墳上,青草蔓蔓。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