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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財兄說哪里的話。大家都是作生意的,你家不開,也有別人家開。再說了,這開藥鋪不比別的生意,我從小在藥鋪里長大,里面的辛酸,豈是個人命關天就能說得盡的。你們家在這里開藥鋪,我們兩家互相有個照應,這不是很好嗎?」「你這畜生,能有韓世佷一半懂事,我現在就死,都閉眼了。」張員外听了韓科的話,仔細品品,不由得點點頭。「世伯別生氣,你不知,小佷在外面裝得像人似的,在家父面前和仕財兄一樣。」「爹呀!我說別開這買賣,你不听,你看上門的一個個都哭喪著臉,哪像是來送錢的,明明是來奔喪的。我們要是開一家妓院多好呀!那麼多的姑娘,吃喝玩樂、吹拉彈唱,熱熱鬧鬧地賺大錢,你瞧這,不但不賺錢,每天還往里面貼錢。去去……,都滾回家去,在門口拉什麼拉,拉些陪錢貨來。」張仕財忽然起了無名之火,對眾丫環、婆子、家丁一狂陣叫,眾人嚇得面面相視,有的進來,看著張員外,不知如何是好。「兔仔子,回去我在和你算賬。你們都回去吧!」張員外氣得胡子直翹。「世伯別生氣。仕財兄,老人都是為我們賺錢。在家里任任性,在外面,不能這樣。那小哥,麻煩你去我家鋪子里叫個伙計來。」韓科一邊說笑,一邊叫張家的伙計去叫自家的伙計。「我知道該這樣,可就是一時忍不住這個氣。」「你個兔仔子,韓世佷是在勸我別生氣,有哪個會像你這樣?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敗家子。」「爹,你知足吧!大伯、二伯連我這樣的敗家子還沒生出來呢。」「少爺,什麼事。」鋪子里的伙計來問韓科。「你去宴春樓訂個座。」「慢!韓世佷,老夫今天失陪,下次我請你。你們兄弟去樂呵吧!」張員外氣得臉色鐵青。「世伯不賞小佷這個臉?」「世佷言重了,老夫今日真的有事,下次我一定回請。」「世伯若真的有事,那請自便,下次我們再聚。」「好!世佷,我們下次再聚。你個兔仔子,多跟韓世佷學學。」張員外邊說邊往外走。「哎呀!老子,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張仕財見張員外不管他了,放他跟韓科去瘋,喜得對張員外的背影直作揖,又對幾個家丁說︰「你們幾個去把王公子,李公子……都叫去宴春樓,說︰我和韓科兄弟在宴春樓等他們。」「你回鋪子里去吧!我們現在就去了。」韓科對伙計說,伙計應一聲,回去了。韓科和張仕財一路說笑,趕往宴春樓。這張仕財,雖知他家和韓家上代不和,但他喜歡韓科的為人處事、喜歡韓科風流俊美的長相,在他的心里,從沒把韓科當做敵手,再說了,他的心思也不在經商上。韓科、張仕財等人,在宴春樓吃喝玩樂了一中午,韓科,感覺自己今天這麼快就喝醉了,也沒有興趣再喝,就回家了。到家,見邱仁正眉飛色舞的和韓員外說話,見他回來了,滿臉是笑,迎了過來。「大少爺,你回來了,張家不拉人了,我們的生意立刻就好了起來。」「知道了,我去睡會。」「快扶少爺去臥房,叫廚下做碗醒酒湯。」「不用扶,我去書房睡會。」韓科說著,往書房走去。韓科來到書房,見里面空蕩蕩的,又走進臥房,依舊如此,他心情郁悶,倒到床上、閉緊雙眼,呼呼大睡。張仕財喝得醉醺醺的,家丁們連扶帶拉地回到家,見他父親滿臉怒氣地坐在正廳,知道他父親還在生上午的氣。「爹呀!我這一回來,你就給我這樣的臉子看。你就我這一個兒子,你賺多少錢都是我的,我也不怨你賺多、賺少的,咱們和和氣氣的不好嗎?你要是把我氣死了,你們張家,就斷子絕孫了。爹呀!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要是死了,你就絕後了,你不慈不孝,怎麼到地府里見你的先人。」張仕財雖喝醉了酒,但心里還是明白的,他知道,要是他爹先開口罵他,他就插不上嘴,只能讓他罵夠為至。所以,他要先把他爹的火氣壓下去。「你這畜生,把我氣死了,像你這樣,怎麼跟韓家那小子斗,這麼大的家業,怎麼放心交給你。」張員外听了張仕財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但他還是咽不下上午的那口氣。「你是說我斗不過他?我跟他好,就是為了把他斗倒,過幾年,我就把他斗成一個窮光蛋,說了你也不懂,我去睡覺了。」張仕財見他爹的氣消了些,語氣也緩和了很多,就順著他爹說兩句,沒說完就歪歪扭扭地去睡覺了。「老爺,孩子說得也對,我們這一代斗,用的是我們這一代的方法。他們那一代斗,用的是他們那一代的方法。」張夫人見張員外生氣,走過來安慰道。「你听他的,他在說醉話,他能有什麼方法?他和韓家小子混,只是為了吃喝玩樂。韓家那小子,不簡單,比他老子還賊,財兒斗不過他。」張仕財一走,張員外又清醒了過來。「老爺有什麼好愁的,那韓老鬼出了宮,韓家沒了靠山,我們現在想辦法把韓家收拾了,以絕後患,不就妥了嗎?」「夫人說的是,要收拾韓家,也不是容易的事。這次正街開藥鋪,本想擠垮韓家藥鋪,沒想到,不但沒擠垮,還賠了很多錢,討了些難看。一不拉人,立刻就沒了生意。唉!我們兩家斗了這麼多年,雖說都是生意越做越大,這是我們三兄弟斗韓世昌一人的,總得來說,我們沒斗過他。我們這一代就要過去了,看財兒那不上勁的樣,我們百年後,他定敗給韓科。」「老爺,有什麼好擔心的,韓家那小子又不是三頭六臂的哪吒,財兒以後斗不過他,我現在就叫他沒有以後。正街的藥鋪,我過幾天去打理,正好把韓家那小子一並滅了,韓科一死,韓世昌不死,也塌層皮,韓家不擠自垮。」張夫人瞪著三角眼,鄒著掃帚眉,撇著嘴說。「夫人,不要輕舉妄動,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走這步,以免引火燒身。」張員外听了張夫人的話,緊張地看看四周,小聲地說。「老爺,你也太小看我了,做這種事,我會給別人留下證據嗎?我要韓世昌看看我的手段,明知是我做得,也沒有辦法,奈何我。殺一個韓科,還不像碾死一只螞蟻。」張夫人眼露凶光。「夫人,好事要多磨,不能操之過急。」「老爺,你怕,你就別管了,這事由我來做。」張夫人決心已定,听不進任何勸告。崔護別了韓科後,跟著邱橫一行人,急急忙忙趕路。他擔心父親,想早日回到家,又怕回到家,回到家要成親,想到成親,又想到那姑娘,崔護心亂如麻。「二少爺,快走呀!」邱橫見崔護落到了後面,勒住馬,催道。「嗯!」崔護答應一聲,打馬趕上,不覺中,又落到了後面。「二少爺,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入洞房的事啊!」邱橫話一出口,眾家丁包括書童都笑了起來。崔護見邱橫在打趣他,眾人都在笑,自己心里又煩,又不好發作,氣鼓鼓地憋紅了臉。「都別笑了,快趕路吧!二少爺是個讀書人,面子薄。說句實話,像小管家這樣的,就得大少爺那樣的主子,才鎮得住他。」一個年齡稍大的家丁忍著笑說道。「什麼樣的主子都要有。不能都是大少爺那樣的,來耍我們,也要有二少爺這樣的。」邱橫在馬上得意洋洋。「也要有我這樣的讓你耍是吧?」崔護听了邱橫的話,笑著打馬來到邱橫的馬後,舉起馬鞭,照邱橫的馬上打了一鞭。那馬一下受了驚,立刻一聲長嘶,撒開四蹄,向前狂奔而去。邱橫嚇得忙勒緊馬韁,夾緊馬肚。眾人都笑著,放馬追了過去。眾人在路上因雨天耽誤,行走了十多天,方到博陵。崔護帶著邱橫等人,來到家門前,老管家帶著家丁迎了出來。「少爺,你終于回來了。」老管家迎上去接過崔護的馬韁繩,遞給家丁。「我爹的病怎麼樣了?」崔護焦急地問。「老爺估模你這幾天要回來,病好多了。」「你招呼一下客人,我去看我爹。」崔護對老管家說完,又轉過臉對邱橫等人說︰「各位,到這里,就像在我伯父家一樣,不要客氣。」「二少爺,你就放心地去看叔老爺吧!來時員外就說了,韓家、崔家是一家,你就別跟我們客氣了,我們馬上也去看望叔老爺。」邱橫對崔護說。崔護听了邱橫的話,忙轉身進了院子。老管家招呼一聲,崔家家丁都忙上來幫拿東西,把韓家家丁往里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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