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花乃毒水所潤,方知毒水之性。以毒克毒,毒花所到之處將中和毒性,就算沒完全中和也能將毒性降低到最小,我們只要將毒花灑滿木筏,便能安然渡河!」
萬知開懷大笑,周圍听著的人紛紛交頭接耳,信的人不多,沒有人原意把自己的生命當兒戲,河水的恐怖已深印眾人腦海,萬一不是跟他所說的那般,那必死無疑。
「你那樣說,為什麼不先試試?」
人群有人低聲道,萬知笑了,他就是希望有人這樣說,然轉身看著眾人道︰「那我跟你們打個賭,如果我能過河,你們打算怎麼報答我?」在場大約有一千多人,圍觀的足足四五百人,若他們都欠自己一個人情,皆能為己所用,。
人群都沉默了,然一個背金的男子左右相看,突然跨前一步,仰頭道︰「我們現在都同在一條船,要是我們都不能過河,那這次比賽也是白參加了。」他看了一眼眾人,繼續道︰「我石軍子先在此許下承若,如果你能破解毒河,我甘願做你小弟,任你所用。」
萬知哈哈大笑,然豎拇指道︰「好,別說小弟那麼難听,我們大可結為同盟,抗御外敵,共過終點。」石軍子被萬知的為人所親欽佩,欣然一笑道︰「好,就算無法渡河我也認你這個同盟了!」兩人相視一笑,無不痛快。
然周圍的人紛紛開口道︰「好!如果真的能安全渡河,我們一定助你。」圍觀的人紛紛開口承若,在旁邊的愛琴等人皆佩服萬知此舉,原本眾人大可不必欠他人情,只要有人過河便會仿效而過,不過萬知卻抓住了人性中的——質疑。然跟眾人打賭。
萬知走到岸邊指著凹進入的洞口道︰「不知哪位勇士願意將洞內的毒花采摘上來?」還沒等人開口,石軍子已然喊道︰「我來!」
萬知欣賞的點點頭,然從金袋中取下兩張手帕遞給他道︰「此花毒性異常猛烈,君小心。」石軍子灑然一笑便將手帕卷上手,跟他一組的男子道︰「軍子,你先把金袋給我背著吧。」石軍子揮手道︰「不用,也不過百斤。」不少人感嘆的看著他,石軍子身子雖矮,卻一身橫肉,也是不可多得的大力水手。
石軍子轉身背著金袋毫不猶豫的從岸上跳落到木筏上,然縱身進了洞內,眾人在岸上等著,熊迪忍不住問萬知道︰「真的有把握嗎?」萬知笑了笑道︰「可行,若你不放心,我可以先過河。」熊迪聞言擺手道︰「我不是怕死,就問問…」
在不遠的岸邊上,魚果輕挽著郭柯,他只是靜靜的抽著煙,而郭柯的小手正調皮的在他胸口畫圈圈,可他似乎什麼感覺也沒有,然有些傷心的抬頭望著魚果道︰「魚果,你是不是很討厭我?」魚果收回迷離的神色,繼而對郭柯道︰「我不討厭你。」
郭柯聞言心下一暖,可似乎又覺得他的話哪里不對勁,然錘了幾下魚果的胸口微怒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討厭我,也不喜歡我了?」魚果靜靜的看著她,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道︰「我喜歡,可我最喜歡的是你的吻…」手,輕輕的踫觸在她的粉唇上。
後者雙頰發紅,突然張嘴咬住他的手,她含怨的注視著魚果,牙齒一點一點的陷入了手指之中,魚果眉頭微皺,但沒有抗拒,血從郭柯的嘴角流落,然滴落在地上,剛好滴落在了一朵毒花上,血像散開了一般,那朵白色的毒花不到片刻就變成了一朵鮮紅妖艷的血花。
「記住這疼,是我,是我!」
郭柯張嘴放開了魚果的手指,然偎在他的胸前,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魚果靜靜的看著手指,又看著地上的血紅的花朵,無言中。
大約過了五分鐘,石軍子從洞口回到了木筏上,只見他雙手捆了兩大把毒花,然跳上岸將毒花放在地上道︰「里面的花都被我摘完了。」
萬知微笑的臉上忽然皺起了眉頭,大事不妙,然問道︰「全部摘完了?」石軍子並沒有任何表情的點點頭道︰「里面生長的毒花並不多,現在已經全被我摘了。」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先不說能不能解毒,就那麼一點花,怎麼夠幾百號人用?萬知臉上也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剛剛自己還誓言旦旦的保證所有人都能安全渡河,可這麼少的毒花最多夠幾十余人所用,差了太多了。
萬知看著周圍哄亂的眾人,安慰道︰「大伙不要慌,我們大可在周圍尋找一下,必定還有。」眾人听了只是搖搖頭不太爽快,但還是各自分頭去找。
炙著跟熊迪、莫郎坐在岸邊抽著煙,萬知沉默的坐下道︰「完了,我還是失誤了。」炙著灑然一笑道︰「知大哥不用擔心,此處有此花,附近也必有此花。」熊迪也附和道︰「沒錯,不可能就那里長,其他地方不長吧,這不科學。」
郭柯好氣的看著手帕上的妖艷血花,一臉不滿,咋看,花瓣上自然形成的花脈,花心中的三個點也染成了血紅色,現在整朵花看起來就像一個詭異的女鬼笑臉。
郭柯忍不住皺眉道︰「你就打算送這樣的花給我?太沒有品位了吧?」這朵花是魚果從地上撿起來的,因為他親眼看見花吸了自己的血,很神奇的,白白的花朵不到片刻就變成妖艷的血花,而且不管怎麼看,血花本就生的如此,然後他就用手帕拾起,直接忽悠郭柯了。
「真的太沒有內涵了…」郭柯表示很不滿意,在郭柯眼中是那麼的沒有內涵,但魚果卻邪惡的笑了。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分頭去尋找毒花的人都回來了,可每回來一趟人萬知的眉頭就皺一下,因為他們都空手而回,很明顯他們找不到類似的花。
「難道天不助我也?」
當所有人都空手回來的時候,萬知已知道無望了,就這麼一點花如何讓這麼多人渡河?若能早知,自己一定不會跟他們打賭,可現在言已出,如言而無信,這已觸及自己做人的底線,這萬萬不可。
周圍的人紛紛用怨恨的眼神注視著萬知,就感覺萬知欠了他們千百萬那般。在旁的石軍子嘆了一口氣站起身道︰「大家且听我說句。」眾人紛紛轉而望向他,石軍子謂眾人道︰「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我們人能控制的,我們不能怪萬知兄。」
「那你有其他辦法渡河嗎?」一個男子憤恨的道。石軍子正欲開口,沉默的萬知已站起身,他滿臉愧疚的看著眾人道︰「我萬知一言九鼎,說過的話從來不會不算數,我答應你們,只要再給我一天時間,我一定能找到其他的解毒物。」
「你剛剛不也說了嗎?」
「對啊,我們不能相信他的話!」
人群紛紛大罵,只有少數人沉默著。
愛琴挽著安向桃,看著眾人不可理喻的模樣卻也無奈,心情誰都了解,只不過他們都把錯誤歸咎于萬知的身上了。熊迪和炙著也無奈的搖搖頭,莫郎則一直笑看著眾人,似乎自己只是局外人。
魚果平靜的抽著煙,人性本就如此,只要是自己的無能為力的事,都會尋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借口、或者怨恨別人,從而解釋並非自己的無能,而是別人、借口、理由導致。
郭柯忍不住罵道「他們真是小人。」
心中的不滿讓郭柯覺得悶氣,同時,自己等人也無法渡河了,她看著手中那朵血花依舊鬼魅的笑著,心下更加不爽。
「哼!」郭柯嘟嘴甩手…
手帕飄飛,那朵血花猶如被揭去頭蓋的新娘,含羞的笑著,光霞下是眾人的怨恨、萬知的慚愧…
它飄飛在空中,依舊笑的那般妖艷…
吱吱吱…
是什麼聲音?像熱水在沸騰!像水泡在爆炸?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河水中那朵妖艷的血花散發出強烈的氣流,周圍的河水像流氓般調戲著血花,血花周圍皆翻騰起大拇指般大的水泡,就像沸騰的熱水在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