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既然已經生出來了,總不可能一直藏著掖著,季家和章家那邊離得遠先不說,但陳家的這麼多親戚就在本地,孩子的事情怎麼也應該和他們通通氣。♀
冒冒滿月的時候沒請別人,就自己家人吃了頓飯,陳爸爸的意思是百天的時候在家里擺兩桌酒席,把親戚朋友的邀著過來坐坐,這就算是把冒冒的身份說開了。順道一起的,章時年也該正式的和大家見見面了,現在孩子都有了。
對此,章時年和陳安修都不反對,陳爸爸就把這件事情定下來了,又挨家挨戶打了電話。
對于陳安修突然冒出來的第二個兒子,其他人受驚嚇的程度不亞于當年知道噸噸的存在,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年有噸噸的時候雖說是過于年輕點,但怎麼說也還是單身狀態,可現在不是和個男人在一起了嗎?去年事情鬧得那麼大,親戚朋友的哪個不知道,那這孩子又是怎麼出來的?
百天這天正好是周六,陳家這邊,不管上班不上班的都過來了,難得的非常齊全,來之前大家心里都有個猜測,孩子應該是抱養的,雖然他們不明白,已經有個噸噸了,再抱養個孩子有什麼意義,但是見了冒冒之後,大家又把抱養的想法否定了,原因很簡單,這個孩子和陳安修長得也太像了,那眉毛,那鼻子,說不是親生的,都沒人信。
不管孩子出生的原因是什麼,既然有了就接納著,又不是他們養,家里的女人們在里屋里看孩子,男人們則在外間的屋里喝茶抽煙。陳安修剛到里屋里送了些茶水,一出來就被陳天齊拖著胳膊拉到院子里了。
「有什麼話不能在屋里說?」到了沒人的地方,陳安修拍開他的手。
陳天齊站定,掏根煙給陳安修,後者沒要,「我最近不大抽了。」他的煙癮本來就不算大,現在怕燻到兩個孩子和章時年,他已經很少動這個了。
陳天齊沒強迫,自己點了,吸了一口,吐個煙圈說,「陳安修,這個孩子是你找人代孕的吧?」
陳天齊是醫生,陳安修並不意外他這麼想,「冒冒是我親生的,這是肯定的。」
陳天齊笑了一聲,「那個男人對你還真不錯,你有個噸噸了,他還答應讓你再生一個。」
陳安修心里憋屈,這兩個孩子又不是他一個人的,說得章時年多麼高風亮節一樣,但這種問題他又不能解釋。
陳天齊見他不反對,認為他這就是承認了,分享了別人的秘密,他也準備推心置月復一次,「實話和你說,去年我真覺得你腦子進水了。」他雖然知道這人很可能不是自己的親堂弟,有事沒事也喜歡埋汰這人兩句,鬧歸鬧,但這麼多年了,感情還是有的,在他看來,陳安修這人雖然算不上多麼出色,但要人品,有人品,要相貌,有相貌,二叔這家庭條件,放在外面不起眼,可在山上村子里也算是可以的了,所以盡管陳安修未婚生子有了噸噸,但也不至于真的娶不上個老婆,真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麼,竟然跑去和個男人勾搭在一起。
陳安修知道他還有話要說,一徑沉默著準備他听說完。
陳天齊顯然也不在乎他是否回答,繼續說道,「我們當時想的是,你玩個一年半年的,等哪天想過來了,這事就算過去了。」所以他們從開始沒打算接納這一對,「誰知道你現在把孩子都弄出來了,是打定主意準備和這個男人過一輩子了?」
陳安修估模著他這話應該告一段落了,就開口說,「今天這話真不像你說出來的。」什麼時候和他這麼正正經經說過話,前年女乃女乃八十的壽宴,他們私底下還打過一架,他回來開農家樂後,更是不止一次被這人笑話,今天這是怎麼了。他去英國大半年,回來又生冒冒,彼此之間本來就不算頻繁的聯系就更少了,這人怎麼變化這麼大?
陳天齊哼了一聲,反問他,「那什麼話才像是我說出來的?」
陳安修不打算和他這里繼續這些沒營養的對話,「你到底找我出來要干什麼?有話直接說。」
「你別後悔就行,陳安修。」
陳安修皺眉,「什麼意思?」
「選了這條路,你別後悔就行。」
「陳天齊,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挫折了?」怎麼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陳天齊掐滅了煙頭,甩手就打算走,「不管你的事。」
「既然你這麼和我說了,我和你說一句,你既然選擇和劉雪結婚,就好好過吧。」現在陳天齊的妻子劉雪就是他以前出軌的對象,陳天齊和趙小涵還沒離婚呢,劉雪就大著肚子上門鬧,陳天齊後悔招惹了這人,可趙小涵根本不給他反悔的機會,堅決離婚,離婚後半年,就帶著他們唯一的女兒苗苗再婚了,劉雪去年春天不顧陳天齊的反對,把孩子生了下來,還是個男孩,大娘心心念念想要這個孫子,就撮合著這兩人結婚了,現在孩子睿哲都一歲多了,兩人天天才吵,日子過得也不消停。就看陳天齊今天的穿戴吧,現在都十一月份了,這人還只穿著一件襯衫和外套,襯衫領口上有污漬,外套上還掉了一個扣子。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陳安修他大娘李文彩抱著孫子過來了。
「大嫂和睿哲來了。」陳媽媽從屋里迎出來。
李文彩笑著說,「過來看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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