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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舊傷新痛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沉,無憂喘了口氣,轉身欲出去喚人,誰知他一伸手捉住她手腕,灼熱的掌心燙著她,無憂皺眉,又哄到︰「我去找大夫來,你乖乖在這等著。」

「無憂…」慕淵輕咳了聲,「我沒事兒,你去把葉湛叫來。」

無憂點了點頭,轉身出去叫人。

不一會兒葉湛背著個藥箱急匆匆趕來,紅鸞端著盆冷水進屋,卻轉身將無憂趕了出去。

無憂郁卒,被他們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跟琉兒一起等在門外。

琉兒見情況怪異,不禁對無憂耳語︰「小姐,你說怪不怪,這個葉湛居然是個大夫!而且不就是發燒嗎,為啥還得避開咱們呢?說不定姑爺有隱疾不能讓小姐知道呢…」

無憂心里煩亂,瞥了琉兒一眼道︰「別胡說!」

其實無憂心里不是不懷疑,方才葉湛收拾藥箱時帶的全是一些銀制的小刀具,分明是清理刀傷才用得上的,只怕阿淵這次不是單純的發燒。

他受了傷嗎?可是,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呢?

天色轉眼便暗了下來,房間里很安靜,甚至沒有談話的聲音。

無憂在門外惴惴不安的等著,門卻吱呀一聲開了,葉湛面上略顯疲憊,對無憂略點了點頭道︰「夫人不必擔心,將軍已無大礙……」

紅鸞自葉湛身後出來,手中的盆里浸著染血的紗布,已然是一盆血水。

無憂听不進葉湛說了什麼,低呼一聲沖進房里,卻見慕淵坐在床邊,唇色蒼白的嚇人。

慕淵抬眼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啞聲道︰「無事,只是舊傷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

無憂忿忿的盯住他,眼楮紅紅的︰「你今天去哪兒了?怎麼會弄成這樣?你知不知道傷口感染是會要人命的?傷口在哪兒?」

慕淵似是累極了,連說話的力氣都無,只好伸手指了指桌上︰「水…」

無憂迅速的倒了杯水遞到他唇邊,不由得放軟了聲音失落道︰「好了我不問了,你喝了水趕快休息吧。」

慕淵卻抓住她手腕,啞聲道︰「我不是有意瞞你,只是怕你擔心。」

無憂怔了一怔,沒有回頭,卻低聲道︰「誰會擔心你,我只是被你嚇到了而已,反正你的事輪不到我管,你愛怎樣便怎樣。」慕淵手上微微用力,隨即有些恍惚的松了手。

無憂將他被子蓋好,和衣躺在他身側。

夜里涼氣漸漸侵入身體,無憂暖不熱被窩,只覺背後隱隱傳來熱氣,想要伸手抱他,可旋即想到他身上有傷便作罷。

慕淵感覺到她睡得不安穩,知道她怕冷,便想像往常一樣擁著她給她取暖,卻听她悶聲道︰「別動,當心你身上的傷。」

慕淵怔了怔,只好放下手,身子卻往她身旁挪了挪。

一夜無話。

~~

六王爺蕭奕的案子很快有了結果,容正排除萬難終于得以證明奕王的清白,被關押了四個月之久的蕭奕終于走出牢獄回到家中。

皇上深感歉疚,便賞了許多平時難見的稀世珍寶。

蕭奕只是冷笑,這帝王家的把戲他早看得夠了——似這般毫無緣由的關了他四個月,如今放了他,他還要感恩戴德以謝天恩,那個人,從來都不是一個真正的父親。

容芷熬好了藥端進來,卻被他一把打翻,他氣息尚自虛弱,體內淤積了太多寒氣,在牢里又被有心之人毒害,如今脈象虛浮紊亂,再不吃藥只怕要落下終身難愈的病根。

容芷眸中閃過痛色,卻兀自咧開嘴笑了︰「六爺就算要尋死,也該先報了仇不是?你這般不吃不喝,豈不是令親者痛,仇者快?」

蕭奕嘴角浮出冷笑︰「尋死?」他站起來,捏住她縴細的脖頸︰「你放心,這世上已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我蕭奕豁出命去了,在沒有得到我要得到的一切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那你為何不吃藥?這藥可是我費盡心思才得到的,你若不吃,身子如何扛得住?」容芷秀眉微攏,不滿道。

「這藥顏色不對,我要你親自去煎,中間不許任何旁的人接手,現在,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他手上微微用力握住容芷被燙紅的手,眼里劃過不忍。

容芷眼中閃過亮色,眸子深深注視著蕭奕有些疲憊的雙眼,終于顫聲道︰「我知道了,我很快回來,你好好休息。」

直到她縴細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他才敢松懈下來徐徐呼出一口氣,腦中卻閃過另一人踏著雪倉皇離去的背影。

聶無憂。

蕭奕緊緊握住拳,垂下眸遮住眼中情緒——以後恐怕都不能再見了,只當我還了你這麼多年的恩情吧…

那個傻姑娘,他曾經許諾過對她的心意永遠不會變,卻終究是他另娶,她另嫁。

慕淵啊…那個男人心思難測,而她卻心思單純,不是一開始就避之不及的麼,他待你再怎麼好,你卻看不透他的心思,不還是一樣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這樣的生活過了十幾載,還不夠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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