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胸前的人兒鼻尖隔著衣料輕輕蹭著自己的胸膛,慕淵知道無憂終于睡醒了,遂暗暗松了口氣——溫香軟玉在懷,有時不一定是件美事啊,整整一個早上,他真是被她折磨的不輕…
慕淵好看的眉眼彎成一道無奈的苦笑,喉結動了動,低聲道︰「醒了麼?」
細軟慵懶的輕哼一聲,無憂小心地伸了個懶腰,冷不防鼻子撞上慕淵下巴,無憂嚇了一跳,瞬間清醒了過來——
「你怎麼…」話才出口,無憂陡然想起昨夜是自己主動抱他的,小臉一下子布滿紅暈,尷尬道︰「咳、那個…」
「既然醒了,就松手讓我去做飯。」慕淵唇角含著一抹笑意,捉狹道。
無憂才驚覺自己居然還窩在他懷里,連忙往後縮了縮︰「那你快去做飯吧,我好餓了……」
慕淵忍住笑意,好意提醒道︰「嗯,吃了早飯就該換藥了,無憂別忘了。」
無憂怒了努嘴,不不願道︰「知道啦…」
說起來,無憂倒覺得慕淵手藝不錯,雖然只是簡單的飯菜,但味道卻沒的說。
這般悠閑的過了半月,慕淵終于準無憂下床稍稍走動,因為適當鍛煉更利于恢復。
無憂因小腿和肋骨的骨折在床上躺了月余,如今終于可以下床,自然是心好。試著走了幾步,再三向慕淵確定自己不日便能痊愈,無憂不禁眉眼都樂開了花。
「真是不敢相信,阿淵不只領軍打仗在行,醫術居然也如此了得!」無憂眼楮笑成彎月,躺在躺椅上吹著風,無比享受道。
慕淵輕哼一聲︰「待你腿傷好了,可就沒有這般待遇了。」
無憂卻不在意,大方道︰「無妨無妨!等我好了,怎麼也要報答阿淵的,決不讓阿淵吃虧!無憂雖然沒做過飯,不過想來也不難,阿淵就等著吧!」
慕淵抬眸看她,會心一笑,她已有月余不曾這般開心的笑過了吧,總算又看見她毫無心機的笑,只是不知回了京城…
心中低嘆一聲,慕淵斂去眸中灰暗緒,揚聲道︰「聶無憂,該換藥了。」
無憂的笑便凝在臉上,不甚自然道︰「我身上傷口都已恢復的差不多了,無須再上藥了吧?」
「你說呢?」
「那…我手臂也能活動了,我自己來吧!」無憂繼續道。
「你確定你手臂好了?」慕淵挑眉看她,無憂低頭看一眼自己仍纏著白布的左臂,不甚自信道︰「那個,應該差不多了吧?」
都怪自己,夜里睡覺不老實,總是壓住這條左臂,若不是後來慕淵抱著她…咳、護著她,只怕這條左臂是好不了了…
可是,她想到每次換藥,他總是…總是…咬了咬唇,無憂堅決道︰「不要!反正都好了,不上藥也沒什麼…」
慕淵陡然靠近,附在她耳側低聲道︰「今天便是最後一次上藥了,若是停了,可要留下傷疤的,你真的打算前功盡棄麼?」
無憂果然猶豫起來——每次看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遍布的傷痕,無憂心真是無論如何好不起來。
「…真的會有傷疤嗎?」無憂開始動搖。
「自然,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慕淵不動聲色道,她還不足十六歲,那些傷疤也不算深,假以時日總會恢復的。
「那你不準再…」無憂哪里曉得,果然上鉤,日漸紅潤的臉龐憋得通紅,「不準再…」
「好,我保證。」他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遂一本正經保證道。
無憂咬牙,終于抬起胳膊勾住他脖頸借力站起來,慕淵眸光微動,索性攔腰橫抱起她——總算有了些手感,比前幾日重了些。
無憂驚得低呼一聲,右臂更緊的摟住他。感受到他胸前有力的心跳,無憂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眨了眨,輕輕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什麼。
無憂身上細小的傷口大都已愈合,只余後肩上一處較深的刮傷,小腿、肋骨的骨折則需要慢慢靜養——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短時間怕是痊愈不了。
無憂心中明白,能恢復至此她已很滿足了,哪怕日後無法再正常行走,她亦是能接受的。
無憂乖乖側躺,以方便慕淵給她後肩傷口上藥,慕淵手指撩開她衣領自肩頭褪下,看著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口慢慢愈合,唇角不自覺勾起安心的弧度。
溫熱的手指以溫柔的力道輕輕按揉著,這月兌衣上藥早已成了日常,無憂呼吸清淺,靜靜等他上完了藥,正欲翻身,卻感到肩頭一熱,他唇瓣輕輕印在肩頭,額前隨意散落的隨即落到她臉上,癢癢的搔著她,無憂舌忝了舌忝唇喚道︰「阿淵…」
慕淵輕嗯一聲,鼻息吹動她的︰「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說著合上她衣襟,又重新將她橫抱起,大步跨出去。
無憂眼珠轉了轉,聲音之中隱隱帶了些期許︰「我們去哪兒?」
她住在這里已有月余,還沒有機會到過別處,早快憋壞了。
慕淵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