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隨著眼前男子低沉的聲音,卯之花隊長再也無法維持卍解,消融一切的黑色物質隨之消失,再也沒有人能阻礙那無盡的白色洪流。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看著記憶深處的面孔,十葉滿嘴的苦澀,如此大的犧牲,好不容易將小楠擊敗,卻得知她不過是一個傀儡,真正的幕後黑手竟然是兩百多年前就已經死去的清原。
吞噬了澤邊水鏡,風野千藤,小楠……乃至遠征軍兩千死神與無數虛的靈魂,跨越生死界限,以壓倒性的姿態重生,將所有人玩弄于手掌之中的清原。
本來一場大戰,眾人也都是慘勝,面對比小楠凶焰更勝的清原,更沒有絲毫還手余地。
眼看白色洪流就要吞噬眾人,清原突然臉色突然一變,充滿絕望的黑炎燃起,竟然擋住了那白色洪流。
「哼!還有還手余地嗎?」清原看著火焰的中心,輕聲笑道,身後的八根蜘蛛利爪分別聚集了令人窒息的靈力,每一根都散發著遠超瓦史托德的靈壓。
……
就在白色洪流即將吞沒十葉的時候,他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下一刻,便出現在了自己的意識空間。在祭壇之上,劫焰紅蓮依舊不斷的燃燒,但是卻多了一團黑炎,在與它瘋狂抗爭。
「八雲十夜,你又在搞什麼鬼!」十葉沒好氣的說道。
「別這麼說啊,要不是我將你拉進來,此時的你早就死了啊!」那個和十葉一模一樣的身影從黑炎中走出。
「恩?」看到眼前之人,十葉二話不說,祭壇上突然飛出火焰形的鎖鏈,向八雲十夜纏去。
「你就這麼對待你的另一半嗎?」黑色火焰同樣分出一團火,護住了十夜,雖然在白焰之下,黑炎飛速的熄滅,但十夜卻沒有半分驚恐。「我好不容易才能走出來,你要再把我關進去了那我們可真的沒辦法了!」
「我寧願死,也要好好的教訓你!」十葉憤怒的叫道,加大了白焰的輸出,對著這個和自己同源的八雲十夜。他心里真的是恨的牙癢癢。如果沒有他搗亂,自己早就應該完成卍解了,以自己虛之天敵的能力,一旦完成卍解戰力必定會有恐怖的提升,這一戰也未必會走到兩敗俱傷的程度,就算清原回歸,也未必沒有一拼之力。
「裝的真像!」八雲十夜嘲笑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不知道我所想的,但我卻清楚的知道你的一舉一動,你以為你那點小心思能瞞的住我?老子人就在這里了,夠膽你就燒啊!」說完,黑炎猛地一收,八雲十夜完全暴露在白焰之中,下一秒,十葉就能將他燒成灰燼,雖然殺不死他,但最少也能讓他難受好幾年。
但白焰舌忝上了十夜的皮膚,卻突然收了回去。看著那張有恃無恐的臉,十葉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吧,一百多年沒現身,你出來干什麼!」
「哈哈,別生氣啊,你也理解理解我吧,我現在被你關在里面,什麼娛樂都沒有,唯一的樂趣便是分享你的記憶了,如果讓你卍解成功,那我就會完全被你掌控,一點自由都沒有了,也太可憐了啊!你明明一直都能理解我的,怎麼現在卻怪起我來了!」八雲十夜露出十分可憐的表情。
「你不說就算了!」十葉沒一點好臉色,白焰再次竄出,毫不留情的向八雲十夜燒去。
「別沖動,別沖動,我說,我說!」八雲十夜連忙舉雙手告饒道。
「那就別廢話!」十葉冷聲道,但白焰依舊在八雲十夜周圍徘徊,似乎下一秒就要燒過去似的。
「呵呵!」八雲十夜輕笑一聲,正色道。「你不想死吧!」
「怎麼,難道你還有擺月兌困境的法子?沒用的,實力差距太大了,就算我能夠卍解,但是僅憑我一人是不可能戰勝清原的!」
「我說的法子可不是這個!」八雲十夜搖搖頭說道。
「如果你是說讓我乖乖的被你吞噬的話,那你就別妄想了,哪怕是死,也好過被你吞噬!」十葉冷聲道。
「別說的這麼肯定!」八雲十夜說道。「就算被我吞噬,你也並不會就此死去,只是我們角色轉換而已,有機會的話你同樣也可以吞噬我啊!有道是風水輪流轉!現在死了,可真就徹底完蛋了!」
……
看到十葉沉默了,十夜臉上露出笑容,他繼續說道。「想想看,我們本來就是同源而生,雖然我是由虛而生,但我並不是虛,我們兩個只是區別只是你是秩序,我是混亂而已,你所在乎的人我同樣也在乎,就算我吞噬了你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對櫻葉和萌妹子不利!」
提到萌妹子和櫻葉,十葉原本的一絲心動瞬間沉了下去了,自己的妹子是不可能讓給別人的,哪怕這個是另外一個自己,被自己的感覺也絕對好不到哪去。正想出言嘲諷,心中卻突然一動。
「你到底有什麼打算!直說了吧,別繞圈子了!」如果他真的是想吞噬自己的話是不可能提起櫻葉的。
「哈哈,真是不甘心!」八雲十夜嘆道。「就算我將你吞噬,面對清原,也沒有勝算的!他與我們的距離太遠了,就算是我,也毫無反抗之力。」
「既然這樣說,那你一定有辦法了!」
「沒錯!」八雲十夜點點頭。「你听說過雙重卍解嗎?」
「雙重卍解?」感受著對方靈魂中傳來的信息,十葉頓時明白了什麼叫做。「竟然有這種事!可能嗎?」
「對于一般死神當然不可能了,但是如果我們兩個全力配合的話,也是可以做到的!只是這樣一來,你就永遠不可能擺月兌我了!」
「雙重卍解!這樣就能贏嗎?」十葉沉默了一會,然後才問道。永遠擺月兌不了對方,對于此時的十葉來說,並非不能承受。
「贏?當然不可能,但是如果加上那個的話……!」
「哪個?」感受著對方靈魂傳來的信息。「不可能,那個還沒有完成……等等……這個是……」
「你沒有完成不代表我沒有完成,我可是擁有你全部的記憶啊!」八雲十夜笑著說道。「雙重卍解,再加上這個,我們便能有二層的勝算,五成逃走的把握!最起碼也有了希望!」
「僅僅只有二層勝算嗎!也罷,哪怕有一絲勝算也值得拼上一拼!」十葉眼神中散發精光。「開始吧!」
祭壇上,白焰開始收縮,空出了一片範圍,與黑炎平分祭壇,兩者不再你死我活,反而以一種奇妙的狀態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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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轉到另外一邊,清原正在準備攻擊,可十葉卻比他快了一步。
「卍解!」黑炎猛的暴漲,宛如擁有生命一般,朵朵黑蓮自火中衍生,一只與前世傳說中的鳳凰一般的大鳥在黑炎中展翅,這便是十葉的卍解,黑炎鳳凰。
卍解,代表著死神靈魂的又一次升華,雖然死神卍解多種多樣,但總的來說卻可以歸納為兩種。一種如朽木白哉,日番谷冬獅郎,阿散井戀次一般,他們認為自己缺少力量,所以卍解便是始解的再進化,擁有和始解同樣的能力,只是更加強大。
另外一種則是與卯之花八千流,京樂春水,乃至山本總隊長一樣,他們認為自己的始解已經足夠強大,所以他們的卍解便是另外一種能力,代表著自身力量的轉型。
卯之花烈的斬魄刀是治療系,可她的卍解卻擁有超強的攻擊力,京樂春水始解是技巧型,他的卍解便是超大範圍的攻擊,山本總隊長的始解擁有能夠燃盡始解的火焰,而他的卍解則擁有了極端的凝聚力。
而十葉的卍解便是後者,本是為了彌補他對死神無力,為了掌控他靈魂中的八雲十夜,同時也有羨慕卯之花八千流那巨大飛魚的貼心,最終誕生出了這頭黑炎鳳凰。因為一旦卍解成功就代表著他能完全掌控八雲十夜,所以對方才會一直跟他搗亂。直到今日,十葉只能放棄這個打算了。
「呵呵!卍解嗎?但那又怎樣!」清原笑著,毫不在意十葉的掙扎,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一切技巧都是浮雲罷了。八道白色的虛閃猛地射向十葉。
正在此時,黑炎鳳凰扇動翅膀,發出一聲悅耳的鳴叫,那猩紅的雙目盯著清原,不屑的笑容清晰的浮在它的臉上。
「卍解!」伴隨著鳳鳴聲,與十葉完全相同的聲音從黑炎鳳凰嘴里發出。
又是一聲鳳鳴!
十葉周身白焰大盛,朵朵白蓮自火焰中衍生,與黑炎鳳凰相似,一頭白焰鳳凰自火焰中誕生。
這便是雙重卍解,十葉掌控黑炎,將八雲十夜卍解為黑炎鳳凰,同時交出白焰的控制權,由八雲十夜再次卍解,將他自身化為白焰鳳凰。
一黑一白兩頭鳳凰身上火焰交織在一起,化為巨大的盾牌。
白焰是滅虛劫火,為了克制虛而誕生。
黑炎是絕望之炎,是能將世界化為混沌的絕望。
兩種火焰交織在一起,便是清原那足以滅掉一百頭瓦史托德的虛閃也被牢牢的擋住。並不是實力相當,而是屬性上克制。
「哈哈!有趣,有趣,太有趣了!」看著兩頭鳳凰同時出現,清原臉上浮現了瘋狂的笑容。「小八雲,你還真是會給我驚喜啊!那就讓我看看,你能夠達到什麼程度吧!」
從現身以來,清原第一次露出認真的神色。
沒有感覺到一絲靈壓,但整個世界卻仿佛顫抖,似乎僅僅是存在,世界便無法承受一般。
「喂,我說,就算是屬性克制,我覺得我們也沒有勝算啊!」看著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十葉不由得說道。就算是山本總隊長,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哪怕自己的一份火焰能對抗對方的百倍靈力,十葉也覺得自身沒有勝算。
黑炎鳳凰中傳出聲音。「是我之前太樂觀了,我們只有半成取勝的把握,二分逃命的機會!但是事到如今,便是只有一絲把握也要拼一下啊!」
「沒錯!」十葉笑著說道。扇動翅膀,將自身的白焰與對方的黑炎連為一體。
「一絲把握,你們太天真了!」听到十葉的話,清原狂笑著,仿佛世界開始碎裂,白色的充滿死寂的球體在他身上浮現。「看我將你們徹底摧毀……什麼?」突然清原身體一僵,臉上浮現不可置信的表情。「這是什麼……我為什麼不能動了!」
「因為我斬斷了你的未來!」一個聲音突然間響起,在清原身後,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佝僂的身影,他的一只手插入清原的身體,另一只手持著一把骨刃,橫插在了清原的脖子上。
看到那把骨刃,一個在十葉記憶深處的名字突然涌上心頭。「你是……死狩!你還活著!」一百零七年前失蹤的死狩,竟然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十葉完全沒有想到。
「斬……斷……未來!」清原掙扎著身體,憤怒的叫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說斬斷我的未來!」背後的八根蜘蛛腿一轉,分別刺中了死狩的身軀,只一瞬間,死狩的身體便支離破碎。
身體支離破碎,但死狩臉上依舊沒有半分動容。
「我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我苟延殘喘等到今日,就是為了你而存在!本以為只能將你放逐到其它世界,但沒有想到世間竟然真有人能改變命運!」死狩看了十葉一眼。「八雲君,不要猶豫了!將它消滅吧!這種幾千年前便該滅亡的存在,不應該留在世上!」
「額,好的!」雖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清原不死,整個尸魂界都無法幸免,或許山本總隊長與他能有一拼之力,但兩人的大戰必然導致這個世界的毀滅。「沒想到我有一天竟然會拯救世界!」十葉自嘲的笑著。
「真是虧大了啊!」黑炎鳳凰不甘的鳴叫。「早知有死狩在的話,我便將你吞噬了!唯一的一次機會啊,就這樣被我放棄了!」
「哈哈,現在你後悔也晚了!不要廢話了,開始吧!」白焰鳳凰與黑炎鳳凰同時高亢的鳴叫著。
「我,背負著世界,承受一切苦難,咆哮,嘶吼,長吟,響徹天際!」白焰鳳凰與黑炎鳳凰同時鳴叫著。
「我是深淵之中燃起的希望之光,我是末日之中誕生的救贖之火,帶著拯救世界的使命,淨化一切!」白焰鳳凰繼續鳴叫。
「我是深淵之中的無盡沉淪,我是世界末日的一切災難!帶著毀滅世界的願望,將絕望散布!」黑炎鳳凰接著鳴叫。
「這是什麼力量……,該死,快放開我,快放開我!」感受著兩頭鳳凰身上傳來的壓力,清原臉上露出驚恐神色,如果是在平時倒沒什麼,但是現在自己渾身的力量都失去了控制,一旦被擊中的話……「放開我,我保證不會殺了你們,待我統治世界之後,我封你們為王!」
但在場沒有任何人回答他的話……
兩頭鳳凰的鳴叫聲遮蓋了一切。
「四方上下,古往今來,無數生靈所眷戀的世界啊,龍鳳龜麟,四方鎮守,于火焰之中重歸混沌吧!」
「紅蓮的咒術︰根源滅虛炮!」
至強的一擊,清原的氣息,靈壓,身體,乃至他構築的這方世界,都在這一擊之下徹底毀滅,永永遠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中。
由于這一招只對虛生效,倒在地上的七人毫發無傷。
隨著這方世界被毀滅,十葉看到了無數晶瑩的光點漂浮在空中,慢慢消散,這是被清原所吞噬的所有靈魂,隨著清原的死亡,它們重新化成靈子,十葉等人再次出現在了虛圈的沙漠上。
「我們勝利了?我們勝利了!」
歷時一百零七年,蛛網城之戰終于劃下了句號。虛圈遠征軍,連同十葉在內,只存活三百二十一人。其中達到卍解的死神僅有︰卯之花八千流,麒麟寺天示郎,四楓院天兵,京樂春水,浮竹十四郎,藤原鬼劍,真田詩乃,八雲十葉等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