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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漠北國二皇子

不過穆憲章也很清楚,若是沒有穆夫人組建的千衣坊,也無法暗中照顧蘇婆婆和好友的遺孤蘇明落。但是現在鄒合身邊的謀士周士原被揪出來殺害了,那麼說不定柴昉也是後舟派出來的誘餌,引他出來受死,所以他同意讓兒子穆仲達隨沐子昂走。

「老爺,現在還不是與落兒相認的時候,免得暴露她的身份引來殺身之禍!」穆夫人提醒道。穆憲章同意的點點頭。

當,當,當,敲門聲。

「章伯?」沐子昂的聲音傳來。

吱呀一聲,穆憲章把門打開,驚詫道,「恩……,沐公子,何事?可是兩位姑娘傷勢有變?」說著向外沖去。

沐子昂擠出一絲笑,他是來辭行的。柴昉為策萬全,建議立即動身離開後舟的境地,此處離漠北國境最近,自然是逃去漠北國,而且沐子昂也是與南宮弘約在了漠北國的大名府見面。

「兩位姑娘有傷在身,長途勞頓怕是不妥!」穆憲章擔心道,他最擔心的是蘇明落的安危,卻又不能明說。

「老伯放心,翻過這座山,我就有法子找到舒適的馬車給她們!」柴昉的聲音在沐子昂的身後傳了過來。沐子昂一側身,柴昉笑望著穆憲章,眼神中別有深意。

穆憲章苦笑,「既然如此,老夫也不便多留,諸位路上小心!」

眾人走後,穆夫人也悄然離開。

穆仲達極為興奮的走在前面引路。不過有一個人卻是叫苦不迭,那就是秦川南,他要背著蘇明落行路。柴昉則是心甘情願的背著周紫夜,此刻他的心里真的是充滿了情愛之歡。蘇明落時不時的瞥一眼柴昉與周紫夜,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二人關系曖昧。

沐子昂卻是故意與穆仲達走在最前面,不想看見他二人情濃意濃之相。一腳踏上漠北的國土,大家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秦川南緊走幾步趕上柴昉,急促道,「二公子在此歇息片刻,川南去找輛馬車來!」柴昉點點頭,招呼大家就在官道旁的草地上坐了下來,急趕了幾十里的山路,都累得氣喘吁吁。

穆仲達一抹臉上的汗水,有些不屑道,「都說漠北國是雄踞北方之首,哼,在邊境之地竟未設有崗哨,也不見得強到哪去?」

柴昉冷冷一笑,「小兄弟倒是對排兵布陣精通,怎麼不去求個一官半職報效朝廷呢?」這個無知小子,竟然藐視漠北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穆仲達欲反駁沒有一國的君主可令他臣服,沐子昂拉了一下穆仲達,低沉道,「大哥何必與這未見過世面的小子一般見識,仲達,你有所不知,在國之邊境設的都是暗衛,又怎會讓你見到呢?」穆仲達聞言,一伸舌頭,尷尬一笑,心道可真丟人。

柴昉寬容的一笑置之,卻轉臉正色道,「愚兄可不是說笑,二弟與仲達兄弟何不考慮報效明主呢?」

明主?這個亂世有明主嗎?沐子昂若有所思的看著柴昉,今日的柴昉似乎想說什麼?還未及細想,便听到一陣馬蹄聲,秦川南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吧?然而,當看清來人之後,眾人皆是一愣,那是一隊穿著漠北**服的巡邏兵將,為首一人三十左右歲,一身銀色鎧甲披掛,格外的精神利落。

此人一馬當先,手持銀槍,點指眾人,朗聲斥責道,「你們是何人?難道不知邊境重地不得隨意逗留嗎?」

柴昉眉頭一皺,這邊境的巡邏將領何時更換的?此人只是覺得面熟卻是叫不上名字。柴昉站起來,撢了一下灰塵,慢條斯理道,「讓莫離來見我!」

對方一听,大怒,莫離乃是本朝的上將軍,因為觸怒龍顏,被貶至此處負責巡邏邊境。但如今太子執政,便又將莫離調回順天府輔佐太子。而此人竟敢大言不慚的直呼莫離之名,到底是何來路?喝道,「莫將軍豈會接待汝等小輩,若不嚴明來意莫怪本將軍手下無情!」

「澹台將軍,何須多言,最近細作猖獗,他們定是細作,抓回去領賞!」旁邊士兵建議。

听到此話,柴昉不禁遲疑了一下,本想亮出身份,卻又怕他也是太子的人,到時候再給他安個冒充皇子之罪,就地正法可就糟糕了。

澹台宇哲劍眉一擰,「胡扯,若真的是細作,豈會坐在這等你來抓?不過,也許你們故意為之呢?」听了前半句倒是覺得這個將軍還算有點智慧,可是听到後半句則是覺得這人聰明過了頭,把事情想復雜了。

柴昉狠狠的盯著澹台宇哲,要牢牢記住這個人,竟敢冒領軍功,應以死罪論。沐子昂見他二人對峙,忙走上前,「這位軍爺,我們都是平頭老百姓,到大名府探親,不是什麼細作!您何時見過細作是帶女子,而且還是受了傷的?」說著指了指周紫夜和蘇明落。

澹台宇哲一撇嘴,「哼,現在的細作是花樣百出,那你又何時見過有承認自己是細作之人?」槍尖調轉,指向沐子昂。

一直在旁邊憋氣的穆仲達一見槍尖指著沐子昂,怒氣上沖,抬起一腳踢開銀槍,「你這蠢材,分明是尋我等麻煩,還諸多理由!」

澹台宇哲被調到這個鬼地方,本就憋著氣,還真就想撒撒氣,今天正好遇見了這些閑人,暴怒道,「小子,本將軍就是尋你們開心又如何?有本事來比劃比劃如何?」正好手癢,翻身跳下馬來。

穆仲達年輕氣盛,二話不說,合身欺近,向其下盤踢去。澹台宇哲心里卻是一樂,這小子和他年輕時的脾氣有點像,有意思,卻是不動聲色的與他拆招。沐子昂並不知道穆仲達會武功,而且還不錯,不過卻是陰柔有余,陽剛不足。澹台宇哲手下的士兵將眾人圍成了一圈,防止逃月兌。

忽然听見一聲大喝,「大膽澹台宇哲,竟敢對二皇子無禮?」聲到人到,秦川南一腳踢開澹台宇哲刺向穆仲達的銀槍,人也飄落在地,怒視著澹台宇哲。

二皇子?澹台宇哲暗叫不好,又闖禍了,他是認識秦川南的,卻是不認識柴昉,忙拜倒請罪。柴昉一見這個武功不凡的澹台宇哲如此卑躬,便放下心來。

沐子昂、周紫夜、蘇明落卻是驚駭不已,他是漠北國的二皇子?但驚詫之余,周紫夜與蘇明落的心底忽然冒出報仇有望的想法。

然而周紫夜的心里卻又是涌出另一種不安的情緒。

誰都不曾想到,踏進漠北國境的那一刻開始,便注定了今生的愛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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