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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蛇呀!好大一條!」

花易突然猛抖著雙手大聲喊叫了起來,將一只青綠色的草蛇奮力扔向了前方,這正是他今天弄殘的那條蛇。綠蛇劃出一條迷人的拋物線,不偏不倚正好搭在了前排女生的脖子上,那女生感覺頸部一涼,立即撒出驚天地泣鬼神般的嘶喊,閉上眼楮揪起蛇尾機械性地甩向了前面,身體早已不自覺地站了起來,周圍的女生也都嚇得七葷八素,倒向了兩側,教室里頓時熱鬧了起來。

「啊!」老師突然大喊著沖出了教室,再也沒有回來,而那條蛇安靜地躺在了講台上,那個女生也爬在桌子上大哭了起來,好多男生因為隱忍不住都笑出了聲響,在一片喧鬧聲中,下課鈴也響了••••••

「你是傻還是白痴呀!干嘛弄條蛇出來嚇人,事情被你鬧大了,這樣你會被記大過的,笨蛋!」小寶氣呼呼地訓斥著花易,可是花易仍然安靜地坐在那里,絲毫沒有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的離譜程度令小寶感到徹底無語了。

「你哪里弄來的蛇呀。」阿樂回過頭好奇地問道。

「今天上午捉的。」花易的臉色並沒有顯得太高興,反倒有一些陰沉,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在意小寶的說法了。

阿樂敬仰地看著花易,「你真敢亂來,‘母夜叉’也敢惹,她這次估計要被你嚇死了。」

「讓我看,那女生肯定會記恨你一輩子的。」阿文指著前排哭泣的女生笑著提醒花易道。

花易難為情地模了模後腦勺,「可是我真的好怕母夜叉,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誰知道那麼巧會扔到她的脖子里呀。」

「快撿回來吧,下節可是班主任的課。」小寶指了指講台上的青蛇說道。

花易嚇得猛然一哆嗦,在眾目睽睽之下急忙拿回了草蛇,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班主任他是無論如何都惹不起的,他也不敢惹。花易拎起手中的青蛇,仔細打量了一下,突然又笑了起來,看來他心情恢復得還真是快,傷心難過也就是那麼一會。他對著青蛇說道︰「好了,你的任務完成了。」花易揪起蛇尾瀟灑地甩了幾圈,嗖地一聲扔出了窗外,不一會,樓下又傳來了一陣女生的尖叫。

第二天上午,花易匆忙地吃了些東西就拿著饅頭跑向了楊樹林。那窩小東西肯定餓壞了吧,不,雪兒應該已經在喂它們了,小鳥吃肉嗎?自己下次可以給它們帶點肉什麼的改善一下伙食,魚也可以呀,花易邊走邊想,全然沒有想到自己喂的是三只嗷嗷待哺的雛鳥,但他仍是一臉的春風得意。

來到楊樹林旁邊的草叢上,花易卻發現那里空無一人,也沒有雪兒的身影,她竟然沒有來,只有幾只啼叫不停小鳥,听它們叫得這麼急切估計餓的不輕。

花易有些不解,雪兒對這些小鳥一向疼愛有加,每頓飯都會準時到的,今天為什麼會沒來,難道是有事晚點了?花易想著便自己先喂了起來,但是他從來沒喂過這種東西呀,雪兒也沒讓他喂過,而且自己也沒留意雪兒當時是怎麼喂的,花易不知道該怎麼喂。

糾結了半天,無奈之下將捏碎的饅頭遞向了小鳥的嘴邊,它們立即如同小雞啄米般瘋搶了起來,米黃色的小嘴啄的他手心發癢,花易看著它們搶食的模樣,這哪是小鳥,分明就是一群小野狼。不過看它們吃的好像有些吃力,根本就吃不動,估計是饃塊太大的緣故吧,想了好久,最後他決定先大致測量了一下小鳥的口徑,然後將饅頭壓縮成同樣大小的圓團,一個一個地塞進了它們的嘴里,直到三只小鳥被噎得直縮脖子他才適可而止地停了下來。

「切!也沒那麼難嘛。」花易得意地說道,喂完小鳥花易又伸出脖子看了看四周,仍然不見一個人影,雪兒怎麼還不來呀,花易暗自想著。也許她一會就會到了,他獨自一人又等了起來。

不知不覺二十分鐘過去了,可是雪兒還是沒來,花易覺得有些不對勁,按道理說她不會不來的呀,她是不會這麼放心的,難道就不怕小鳥出什麼意外?或者被餓到?她不會有什麼急事吧,或者••••••這時,花易又想起了昨天的情景,雪兒突然昏倒在了地上,看上去十分的痛苦,難道今天又出事了嗎?那今天嚴重嗎?花易不停地想著。他看了看天,算了,快上課了,還是先回去再說吧,花易灰溜溜地走回了教學樓,沒見到雪兒心里反而感到幾分失落,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走進教室,上課鈴還沒響花易就又被班主任叫去了辦公室,他隱約感覺出來了原因,班主任平時不輕易找人談話的,除非有事,他找自己不外乎昨天恐嚇老師的那件事,花易的腦海里突然浮現了班主任那張抽象的面孔,渾身又是一哆嗦。

剛踏進辦公室一陣壓抑頓生襲來,花易險些沒倒下去,果然最討厭這種地方了,雖然已經來過了無數遍,但始終適應不了。不遠處的窗台邊一個灰色短袖,黑色鏡架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辦公桌的一角,他梳著中分,樣貌確實十分的抽象,衣冠楚楚,一股文人氣息,只是兩指之間卻夾了一根煙,跟他的衣著和身份顯得極為不協調。

看到花易進來他即刻端正身體,抖掉了手中的煙灰,微微一笑說道︰「過來,我跟你商量個事情。」語氣甚是和諧,看到他這麼客氣,花易心里猛地一跳,莫名地更加恐懼了,在他看來這一切宛如暴風雨前的死寂,他笑就代表著接下來準沒好事,心里不禁顫抖了起來。

花易哦了一聲緩緩走到了他的旁邊,班主任將他仔細打量了一番,仿佛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自己從沒教過的學生一樣,這讓花易感覺十分的不自在。

「昨天的事我已經听說了。」他抽了口煙輕輕吐出,緩緩地說道。

花易羞愧地低下了頭,自己果然沒猜錯,果然是為了昨天的事情,看來語文老師已經告訴他了,花易只得暗暗叫苦,可打掉的牙卻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主意是他自己出的,他還能說什麼呢,只有認了,轉念又一想,這至少比背寫古詩詞強多了,心里頓時欣慰了許多。

「其實我也為你的所作所為感到驕傲。」

什麼!花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眼楮睜得大大的,難道,難道他也跟語文老師有過節!也恨她入骨不成,他听說自己狠狠整了‘母夜叉’一番,難道是特地來褒獎自己的?花易感到異常的不可思議。

他又抽了口煙,吐出大片的白色有毒氣體,把花易嗆得直咳嗽,他彈了一下煙灰,侃侃而談︰「這麼小的年紀就勇斗強權,不畏奸賊,老師都佩服你,正是由于你的貢獻才使得一些惡勢力不得逍遙法外,你為小城的和諧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貢獻,學校也以你為榮,你們不僅弘揚了咱們學校的精神,還理智將損失做到了最小化••••••」

果然是班主任,說起話來還是那麼的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甚至都快牽扯到革命的發揚光大了,花易嘆為觀止,隨即恍然大悟,他說的原來是前天晚上在樓頂抓住的那個殺人犯,不是語文老師的事情,心里猛然寬松了許多,低著頭暗自偷樂了起來。

「但是!」他隨即話鋒一轉,語氣也是一百八十多大變換,差點沒把花易嚇倒,「功不抵過,我還是要說你昨天下午的事!你也太過分了,眼里還有沒有老師!」他攢足力氣大聲呵斥著,言辭激動,噴了花易一臉的唾沫星子,整個教室似乎都在動蕩,他將半截煙頭扔在了腳下,重重地攆滅繼續怒罵道︰「告訴你,花易!不想上就直接滾蛋!別給我瞎搞什麼亂子,你這樣的學生我不稀罕!」

花易心里驟然一緊,他又發怒了,罵人都是這麼的洪亮有力,不過花易也感覺很正常,果然是為了那件事情,他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的,自己早已司空見慣了,也沒什麼驚奇的了,他罵出來反倒讓自己如釋重負一般,還蠻舒服的。

花易硬起頭皮繼續听了下去,班主任稍微緩和一下語氣說道︰「沒規矩不成方圓,咱們學校也有相關的規定,犯錯超過三次者當由校方勸退回家,你昨天抓壞人記功一次,但下午隨即又犯了錯,所以,以後給我小心點,再犯三次給我收拾東西滾蛋!」他伸手扶正了由于激動而抖落的鏡框,臉色因為憤怒已有些微微發紅,表情更加抽象了。

老師心里罵爽了之後便讓花易回到了教室,本來上課就沒激情,劈頭蓋臉的一記痛罵使得花易完全沒有心思听課了,一上午又給白白浪費過去了。

下午放學後,花易又準時來到了楊樹林里,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雪兒依然沒有出現。像上午一樣,他獨自一人喂著那幫小畜生,感到非常地無聊,他覺得有點不對勁,雪兒已經一天沒來了,她肯定知道這樣會有什麼後果的,這些小鳥一天不吃東西會被餓死的,即使有我在那她也不至于這麼放心吧,連看也不來看一眼,她肯定是出什麼事了,花易想著決定去她們班里問問,看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情。

「上次雪兒說她是幾班的來著。」花易咀嚼著手指思索道,轉身走向了遠處的教學樓,幾經周折來到了雪兒的教室門口,這里除了雪兒他不認識任何人,也不好意思直接沖進去問個清楚,便來到後門找了個學生詢問了起來。

「你們班有個叫融雪兒的女生嗎。」花易拉著一個男生開門見山地問道。

那男子不屑地掃視了花易幾眼,冷淡地回道︰「她不在。」話語顯得極為簡潔。

「不在?她去哪了?」

「生病了,跟上次一樣,應該是胃炎吧,昨天被送去醫院了。」那男子似有擔心之意,說完後又用那種看待怪物的眼神將花易藐視了一遍。

「你是她什麼人呀!」那男生語氣囂張地問道。

听到那小子的說話語氣,花易頓時火冒三丈,我跟她什麼關系管你屁事呀,竟敢這麼囂張,不就是問個話嗎,至于這麼另眼相待嗎,花易心里氣憤地想道。他盡力忍住心中的怒火,雖然現在十分地想扁他,可自己畢竟是來看雪兒的,不能惹事生非,想到這里花易裂開嘴隨便敷衍道︰「哦,我是她遠方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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