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別動,先將他制服住!」阿樂大聲指揮道。
「那接下來怎麼辦呢。」阿文焦急地問道,顯然,幾人要這樣將他制服住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不大會,他們都已經有些吃力了。
「他既然主動下手,而且殺心那麼重,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先捆起來再說。」花易輕松地說道。
「說的輕巧,哪來的繩子呀!」小寶大聲抱怨道。
「啊呦呦!」
就在幾人交談的空當,小寶突然跳起身子緊握左手,失聲申吟了起來,聲音如泣如訴,听了就讓人感覺頭皮發奓,心里為之暗暗糾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想到那男子的右手勉強還能活動,就在他們幾個分心的時候,立即在小寶的左手了來了一錘,看小寶痛苦的程度,估計左手非傷即殘。
三人被小寶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就在這時,那男子一個浪里翻身掙月兌了出來,掄起錘子大聲呼喊著瘋狂似的砸向了阿樂,動作只在電光火石之間,阿樂根本沒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地側起手臂阻擋在了胸前,猛然感覺手臂一陣斷裂似的疼痛,再接著感到胸前一陣翻滾,兩眼直冒金星,雙腿飄忽不定,隨時都會倒下,一股腥辣涌上喉嚨,一口鮮血吐在了地上。整個人向後退卻了幾步,眼前一黑,突然蹲坐在了地上。
阿文沒想到事情會突然演變成了這樣,看著地上大片的鮮血,一臉的錯愕,傻傻地站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繩子!哪有繩子!」花易突然大聲嚷嚷了起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找那些有的沒有的東西,先保命再說!」小寶大聲訓斥道,目光一轉整個人呆滯在了那里,下一瞬間立即大喊了起來,「阿文快跑呀!後面!來了!」
听到小寶的提醒阿文更是手足無措了,他睜大眼楮急忙回身,那只鐵錘已貼至他的鼻尖,他隱約能感到微弱的氣流掠過鼻尖,躲不開了!阿文心想這次鐵定要完蛋了。
說時遲那時快,阿樂起身一個飛踹直接將阿文狠狠地踢向了一邊,阿文一路翻滾,一直來到樓沿處,身體一哆嗦差點從樓頂掉下去,心底里把阿樂的家人全部問候了一遍。幾人一看阿文沒有被打中,也都暗暗地松了口氣。
那男子並不死心,掂起錘子又襲向了已經半殘的阿樂,雙手托起鐵錘,高高舉過頭頂,看似這錘集滿了全身的力量,被打中肯定會當場身亡的。看到此情此景阿樂心里猛然一涼,那男子雙手其揮而下,夾雜著破風之聲,似乎要將阿樂砸成肉餅,啪地傳來一聲悶響。
小寶睜大著雙眼,顯得格外地愕然,阿文也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此時內心的復雜感情了,眼前的畫面太讓他們意外了,這是他們之前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靠,原來這個也可以,早知道就不告訴你們一定用繩子了。」花易說著將手中的鑿子扔在了地上,拍了拍雙手,臉上露出一副得意的微笑。
阿樂也給花易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你不會打死他了吧,女圭女圭魚的事情還沒問呢,如果真打死了就麻煩了。」小寶驚恐地問道。
「估計死不了,我打的是後腦勺,應該是暈了。」
「還想著女圭女圭魚呢!我的命都只剩下半條了!」阿樂氣憤地說道,心想這幾個人也太沒良心了,他又模了模自己的左臂和胸口,仍然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
「感覺怎麼樣了。」花易急忙湊到阿樂的身邊問道。
「放心吧,死不了。」阿樂微微一笑,「但估計要歇上幾天,手臂也不是多痛了,估計沒什麼大事。」阿樂強忍著說道。
花易又看向一邊的小寶,「我沒什麼事的,手也只是有點疼而已。」小寶說道,花易終于松了口氣,沒事就好,不然自己會愧疚的,因為這全是他起的頭。
「這個人怎麼辦,總不能放在這里吧。」阿文從樓沿走上來問道。
幾個人相視無語,沉默片刻,小寶說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這個人不簡單。」
「什麼意思?」阿文不解。
「我感覺他應該就是咱們昨天听說的那個殺人犯,他下手太狠了,完全沒把別人的生命當一回事,我覺得還是交給學校更合適。」
「咱們幾個會不會出事呀,大半夜地來實驗樓搞破壞,又是砸玻璃又是爬宿舍的,這可是要處分的,犯錯三次就要被開除了,我可不想這麼早輟學。」阿文有所顧慮地說道。
「那你說還能怎麼辦,把他放在這里不管?不管怎麼說,女圭女圭魚肯定是他弄的,那他的做法就是有悖法律的,咱們把他交給學校就肯定不會責怪咱們了。」小寶說的好像很符合邏輯。
其他人听了都贊同地點了點頭,感覺小寶說的應該有道理,再說了目前也只有這麼做了。花易迷糊地端詳著地上的男子,「不會真的有什麼病吧,干嘛做那些耀眼得動作呢,羊角風發作?你這樣要我很為難呀,我可是沖著鬼來的,結果只是陪一個犯羊癲瘋的人周旋了大半天,哎!」花易顯得極其失望。
幾人經過一致商討,跑去二樓拿來了被單,撕下許多布條將那男子捆綁了起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等到天亮把他交給學校就行了。
月亮早已隱匿在了空中,天色已蒙蒙亮,太陽藏身于東邊的山頭之上,淡紅色的朝霞仿佛一條絲帶,縈繞在群山碧空之間,氣溫還未升起,早晨的熱氣夾雜著絲絲的涼意,讓人感到格外的舒爽,小鳥啼叫在翠綠欲滴的樹冠之中,一切充滿了詩意。
幾人之後並沒有回宿舍,一直守候在了屋頂,而且一夜未敢合眼,仿佛身邊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顆不定時炸彈。起初那男子一直昏迷,沒有任何動靜,醒來後足足掙扎了一個多小時,嘴里謾罵一通,又是恐嚇他們又是賄賂他們的,把他們幾個給煩得要死,只有花易,沒心沒肺地在樓頂呼呼酣睡了一夜,那男子吵聲再大也沒將他驚醒,差點沒把三人氣死。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將那名男子交給了學校,學校又將男子交給了警局處理。經過調查發現,這名男子果然就是幾天前逃往這里的殺人犯,更加意想不到的是,通過一些細節警局又抓獲了其他幾名同犯。那些細節就是男子在樓頂上的奇怪舉止,原來那並不是簡單地羊角風發作,他是在向校外的同伙發布訊號,通過錘子敲擊的頻率和正反來發送一些他們之前規定好的密碼。而他們之所以逃來這里就是為了女圭女圭魚,他們準備大干一筆,而地點則選在了絕對令人意想不到的學校的破舊實驗樓,一切都安排的天衣無縫,他們也自認為能夠瞞天過海,可意外的是這麼完美的計劃竟然會敗在四個小毛孩的手里,不禁令人汗顏。
學校對于他們這次的作為不僅沒有責罰,每人又給他們記了一個功,做成了正面教材在廣播里大肆贊揚,這讓他們感到十分欣慰,至少一晚上的辛苦沒白費,花易樂得差點昏過去,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接下來等著他們的就是一天的課程安排了。
花易突然想到今天還要給‘母夜叉’背唐詩,還要交五十遍的作業,剛升起的好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了,整個人也瞬間變得跟陽痿了似的,無精打采地趴在課桌上傷心了起來。好在她的課在下午,自己至少還有一個早起和一個上午的準備時間,看來只有臨時抱佛腳了。但事與願違,剛坐下沒多久就又開始犯困了,看來昨天晚上折騰了一夜,今天果然沒有多少精力了,無奈之下又將事情全部拖到了上午,隨即倒頭大睡了起來。
轉眼早上的課程就結束了,花易不知道此時心里是喜是悲,也懶得多想,跟小寶、阿文、阿樂徑直地走向了餐廳。不知道是心里不爽還是本身就是個吃貨,花易竟然買了三人份的飯,一個人一直吃了很久很久,其他三人吃完後一直等了好久,最後終于沒了耐心便提前回教室了,將花易自己扔在了那里,最後花易洋洋得意地挺著個大肚子走出了餐廳。
他看了看時間,還有些早,沒必要非急著回教室,于是轉身走向了籃球場旁邊的一片楊樹林,準備來個悠閑的飯後漫步。
楊樹林的左側是女生宿舍樓,都是一些六層高的樓群,牆體全是統一的橙黃色,整潔而干淨,右側便是校牆,因此這片地方就顯得很僻靜,也就成了情侶的黃金聖地,不過那都是在晚上。
盛夏的正午總是讓人感覺燥熱難耐,騰騰的熱氣燻烤著人們的身體,但遠處有一些熱血少年仍在籃球場上正打的熱火朝天,四處洋溢著青春的活力與激情。
夏風陣陣拂來,樹葉婆娑作響,地上光斑跳動雀躍,仿佛一個個活潑的小精靈,走進樹林讓人感覺到絲絲的涼意,不覺心中無比地愜意。地上楊樹挺拔筆直,林中芳草萋萋油綠清新,好似要滴出水來,草叢中還不時地冒出一朵或紅或黃的小花,樹梢不時傳來鳥叫,蟬鳴更是此起彼伏。在這麼枯燥的學習場所能有這麼一片令人賞心悅目的地方還真是難得呀,花易頓感無聊消去了不少。
他沿著牆邊漫不經心地邁著方步,一臉的得瑟,忽然發現前面不遠處的草叢中蹲著一個女生,她正直直地盯著不遠處的花易。那女生面目清秀,身材消瘦,玲瓏可愛,青絲秀發輕吻著她的雙肩,穿著挺樸素的,但仍遮不住她那美麗迷人的氣質,不知道在那里做些什麼。花易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繼續向前走去,慢慢地靠近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