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聲音,幾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四樓,這里應該就是聲源的所在了。又仔細打量了一下,走廊依然深邃空洞,阿樂拿起火機一照,立即就感覺有點不對勁。
「聲音是從前面傳出來的吧。」阿樂向其他幾人確認道。
「恩,應該就是這里了。」花易听著聲音已經十分清晰了,應該不是錯覺,好像就是嬰兒的啼哭聲,而且就是從走廊的盡頭傳出來的。
「可是,你們看,前面的那個教室的門是不是虛掩著的。」阿樂的聲音此時也變得緊張了起來,其他幾人一听猛地怔在了那里,仔細地望向了遠處,果然發現前面有一扇門好像是虛掩著的,門閂並沒有上鎖!
幾人又走近了幾步,確實,那扇門並沒有上鎖,不像這里的其它門,都是鎖的死死的,唯獨這扇門,露出一點門縫,好像是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四個人不自覺地擠到了一起,平生第一次經歷這樣驚險刺激的探險活動,心髒多少還是吃不消的,這時候不僅是阿文,就連阿樂和小寶也都懼怕了起來,倒是花易仍然傻不愣登地走在最前面,別人的話,他好像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一樣。
借著打火機的暗光幾人模索到了門口,阿樂舉手照了一下門牌,阿文差點給嚇得屎尿全崩,他竭盡全力遏制住自己的喉嚨和心髒,以防突然昏厥,不然這三個沒良心的肯定會不管不問,將自己單獨扔在這里的。
抬眼一看,只見那門牌上赫然寫著三個金黃色的大字——解剖室!不會真這麼巧吧,難道解剖室里真的有女嬰嗎,難道這哭聲還真是那個死嬰發出的嗎,那不是個傳聞嗎,難道都是真的!想到這里,阿文已經停下了腳步,雙腿哆嗦的很難再往前挪動半步,是進去還是原路返回?再接著探索下去會不會出人命呀,他不停地想著,幾個人顯得都有些猶豫,臉部肌肉都開始輕微地跳動了。
「喂!怎麼突然不走了。」花易在前面提醒了起來,他的臉色沒有一絲的緊張與恐懼。
三人不安地看著花易,小寶心里沒底地說道︰「花易,一定要進去嗎,我怎麼也感覺怪怪的。」
哇•••哇•••哇•••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听上去有些得意,仿佛是在嘲笑幾人的膽小。大晚上又是跳樓又是爬樓的,費了這麼大的勁,好不容易來到了這里,離真相只有一門之隔,幾個人卻突然說不想進去了,花易那肯答應,二話不說拉扯著幾人便沖進了解剖室。
花易隨手推開了門,陳舊的門板發出一聲清脆的吱呀聲,讓人不寒而栗,這時,嬰兒的啼哭聲卻戛然而止了,似乎被他們驚擾到了一樣。
三人手心都涔出了冷汗,阿樂舉著打火機的右手好像也在不安地晃動著,昏黃的火焰看上去飄忽不定。掃視了一周,發現屋里面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無非是一些擺放整齊的解剖台,但上面都已經鋪上了一層淡淡的塵土,地面也是,一腳下去,足跡就會印刻其上,幾人又環視了一圈,發現里面並沒有想象的那麼恐怖陰森。
「奇怪了,那聲音明明就是從這里面傳出來的,怎麼這里面什麼都沒有。」花易不解地問道。
阿樂舉著打火機四處探視了一遍,最後將目光遺留在了解剖室的一角。那里擺放著幾個碩大的衣櫃似的東西,毋庸置疑,那肯定是儲藏櫃,那里應該就是存放標本的地方了,按照阿文的說法,那具死嬰是泡在福爾馬林里的,那她就應該擺放在儲存櫃里面。
真相就在咫尺之間,幾人不覺間心髒狂跳不止,不知該怎樣形容此刻的心情,懼怕?好像不貼切,興奮?好像更不是,總之應該摻雜了許多感情在里面,很復雜吧。只有花易還是痴呆地站在那里,心里格外地高興,看他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在捉鬼,倒像是一個在找比基尼美女的**。
儲存櫃是木制的,有一人多高,它的前端是玻璃制的,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況,四人拉拉扯扯地來到了旁邊,阿樂顫抖著手臂,將火機探了過去。只見儲存櫃的里面分了三層,中間一層擺放了一個圓柱形的玻璃器皿,器皿有半米多寬,里面裝滿了不知名的透明液體,就在那些液體里面,浸泡著一個半米多長的嬰兒,嬰兒膚色暗淡,完全沒有血色,甚至已有些慘白,乍一看去,好像蠟人一般,眼皮緊緊地包裹著凹凸的眼球,給人一種隨時都會睜開的感覺。而且她的嘴角略微上揚,表情之上仍帶著一絲淺淺的詭異微笑,雙手自然地飄忽在胸前,整體看來給人一種頭皮發奓的壓抑感和原始恐懼感。
幾人沉默不語,被眼前的這個景象給完全震懾住了,就在這時,火機啪地一聲熄滅了,緊接著是阿樂淒慘的叫聲,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與恐慌之中。
「啊!!!」
阿文這時也突然傳出一陣殺豬似的嚎叫,而且聲音比剛才的阿樂還要勁爆,小寶突然也喊叫了起來,四周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似乎很匆忙的樣子,幾人聲音越喊越大,一浪壓過一浪,場面一時混亂不堪,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花易迷茫地聆听著周圍的動靜,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他只有靠听力判斷到底發生了什麼。
花易忽然感覺旁邊有什麼怪異的東西在騷動,而且還在自己的胳膊上踫了幾下,他心想這很可能就是問題的根源,這很可能就是自己一心想逮捕的東西,可以牽進教室里撐面子的東西,自己一心想要的‘寵物’,很可能就是這東西對他們幾個下了手!不能讓它跑掉,他二話不說,一拳打了過去,砰地一聲悶響,拳頭好像打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好像是張臉,然後是一聲慘叫傳來,那東西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再然後打火機 啪一聲又重新亮了起來,微弱的光線頓時照亮了整個房間,叫喊聲也逐漸消匿了下去,原本噪亂的房間又慢慢平靜了下來。
「怎麼了,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花易急忙問道。
小寶不解地看著他們,身體卻沒有一點事,「不知道呀,我也不知道你們在喊些什麼,我听到你們都在喊,心想應該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了,就也忍不住喊了起來。」
花易無語,又看了看一旁的阿樂,阿樂也是一臉的無辜,他竟然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我也不知道你們在喊什麼。」他急忙解釋道。
「不是你先喊的嗎,火機為什麼突然也滅了,而且,你竟然什麼事也沒有。」花易好奇地責問道。
「哦,打火機燃燒的時間太長了,燙到了我的手,于是我就忍不住喊了出來。」阿樂若無其事地說道。
原來是虛驚一場,花易松了口氣,沒出什麼事情就好,不然就麻煩了,三個人真是的,大喊大叫的,搞得跟詐尸一樣,花易暗地里抱怨著。他轉身一看,又忽然愣住了,整個人都仿佛石化了一般,因為他發現,他們人少了一個人!阿文已經不見了!
「不對呀,阿文呢!」花易急忙問道,幾人中只有他當時喊得最厲害,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被花易這麼一提醒,其他兩人也立即反應了過來,大致環視了一下教室,確實沒有了阿文的身影,四周空蕩蕩的,他跑哪去了,以他的膽量估計自己跑出去好像不大可能,那就是••••••難道真的被什麼東西給陷害帶走了!幾人感到有些不詳。
阿樂拿起打火機又照了照玻璃器皿里的女嬰,因為這個教室里面只有這個東西是最詭異最邪門的了,問題的根源可能就在這里,他顫抖著雙手將火機慢慢地遞了過去。
那女嬰竟然還在,女嬰慘白的臉頰正對著他們三人,雙手浮在身前的福爾馬林里,好像還在隱隱地晃動,圓鼓鼓的眼皮似乎隨時都會睜開,她的模樣似乎比剛才更加恐怖了,阿樂不安地咽了口唾沫,幾乎不敢直視里面的女嬰了。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小寶心虛地問道。
「好像沒有,不過我總感覺這女嬰在動似的,好像比剛才更加恐怖了。」阿樂聲音發顫地回道。
「那阿文到底去哪了呢,如果這女嬰沒什麼問題咱們之前听到的哭聲是怎麼回事呢,花易,這次好像真的出大事了!」小寶哭喪著臉說道。
花易在一旁也是焦急地撓著腦袋,他現在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小寶挪動了一下腳步,身體突然一斜,險些倒在了地上,他感覺腳下好像有什麼東西絆了他一下,低頭一看,驚訝不已,是阿文!只見他躺在地上眼楮泛白,口吐白沫,不知道到底遇到了什麼狀況。
「在這里!」小寶急忙喊道。
阿樂和花易也立即回過了頭來,低頭一看,心頭的石頭悄然落地,還好沒出什麼大事,不然他們幾個真的沒法交代了。
「他怎麼了,不會是被嚇得了吧。」阿樂疑惑地問道。
「不對呀,我怎麼感覺好像是被誰打的了。」小寶蹲仔細地觀察著說道,花易一听頓時語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原來剛才自己打的是阿文,不是什麼鬼呀,這麼說剛才什麼也沒發生嘍。
事實證明,在這種驚悚的場合,吶喊是最不明智的選擇,因為大家的心理都處于一種模稜兩可的狀態,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奇怪的東西,你的一句無意的吶喊,在其他人看來只會是覺得你已經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所以他們的心情就會瞬間崩潰,也會忍不住大喊起來,而且他們的大喊帶來的恐怖效果再反饋到你的身上,就會形成連鎖反應,而且生勢往往越來越大,場面越來越失控,這就叫做恐怖遞增。
哇•••
三人還沒緩過神來,那個奇怪的嬰兒聲又叫了起來,但這次只是一聲就突然停止了,不過聲音非常非常的近,可以確定生源就在這儲存櫃里!真的是這具死嬰?可她明明已經死了,花易很難理解這種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