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應該是你看錯了吧,那人在鑿什麼東西也說不定呀,可能是你看的角度不同造成了空間錯位,才感覺那人像是在鑿自己的腦袋,物理上有解釋過這種現象的。」阿文平時就比較膽小,听到這里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感到脊背有些發涼,隨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听上去讓人感覺文縐縐的,但是也確實有道理。
「不可能,即使角度不對,那他最起碼也不會將鑿子拿反吧,鑿身可是正對著他的腦袋的呀,如果鑿別的東西也應該鑿身朝外吧。」花易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時阿文和阿樂也不再說什麼了,听著花易闡述得這麼詳細,而且又這麼的有邏輯性,他們知道花易並不像是在開玩笑,只是事情確實有點蹊蹺,已經超出了人們能理解的範疇,他們也不敢輕易相信。
「可是我感覺還是像你yy出來的,哪里會有什麼鬼呀,可能是你當時剛睡醒大腦還不太清醒,或者大腦等級本來就是這個水平的,所以看錯的吧。」阿樂仍然不大相信花易的眼楮和智商。
「喂!什麼意思呀,我智商高著呢,不信晚上可以跟我去看看呀,絕對不會錯的。」花易氣呼呼地說道。
「好呀,誰怕誰,還有誰要去。」阿樂轉身看向了後面的小寶和阿文。
「好吧,舍命陪君子,也算上我。」小寶豪爽地說道。
最後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全落在了阿文的身上,「怎麼了!干嘛都這樣看著我呀,我晚上還要睡覺的,我這幾天也比較困的。」阿文突然有些心虛了,急忙找借口為自己辯解。
「一句話,去還是不去!」阿樂直截了當地問道。
「干嘛針對我呀。」阿文一臉的苦楚,他的個頭本來就是四人中最低的,現在又將脖子也縮了起來,感覺十分地不和諧。
大家仍然一句話不說,直勾勾地注視著跟前的阿文,阿文感覺他們的眼神仿佛能夠說話似的,他們好像在肆意地嘲笑著自己,盡情地污蔑著自己的大男子主義,他的靈魂仿佛正在忍受著他們眼神的煎熬,一時間痛苦得難以自容。
「好吧,我去,我去還不行嗎。」阿文只得投降,他皺著眉頭傷心地說道。
大家一拍即合,矛頭直接指向了晚上的實驗樓,但這一拍即合卻包含了巨大的水分,其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阿文,他一直不滿地嘟囔了大半天。
在幾人的熱烈期待下夜幕終于再次降臨,看著夜空中的月亮,幾人的腎上腺素瞬間開始飆升,心情難以訴說地激動。
「喂!怎麼樣了,你說的那個東西怎麼還沒出現呀。」小寶老早地就開始質疑道。
「急什麼呀,沒听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嗎,這才幾點呀,十點呀,那鬼都還沒睡醒呢。」花易不耐煩地說道。
「沒睡醒?怎麼鬼也有睡覺這一說。」小寶更加不信了。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呀,我們都準備好了,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阿樂也一直催促道,幾人窩在一起小聲地討論著,只有阿文安靜地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看上去好像挺委屈的。
「怪我嗎,你們到了晚上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再急也得有個極限吧,我昨晚可是一點左右才看到的。」
「什麼,還有三個小時!」阿樂有些驚訝。
「要不咱們今晚不去了,好不好。」阿文唯唯諾諾地說道。
「一邊玩去!!!」三人一起沖他訓斥道,阿文只得又委屈地低下了頭。
在三人的無數抱怨聲中,時間終于慢慢地接近了凌晨一點,大家也都相繼睡去,只有他們四個還聚在宿舍的一角,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花易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一點半了,他悄悄地走到窗台旁邊,探出腦袋朝實驗樓的樓頂仔細地眺望了起來,月光皎潔,將實驗樓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深夜的校園一片寂靜,蟲鳴此起彼伏,這一切都和昨晚沒有任何區別,只是試驗樓的樓頂仍然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怎麼還沒出現,這都已經一點半了,難道今天那只鬼休假了?鬼也有假期?即使有假期你也不能今天休假呀,讓他們三個看見又以為我在撒謊,多沒面子呀,花易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
叮•••叮•••叮•••
正冥想著那種奇怪的聲音悄然震動了幾人的鼓膜,來了!它終于來了!花易又驚喜地探出了腦袋,果然發現那個人影已經出現在了樓頂上,還是昨天的那個位置。慘白的月光照亮了整個校園,給所有的樓房和樹木都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遠處,實驗樓頂,人影模樣古怪,動作駭人,他像昨晚一樣,仍然不停地鑿擊著自己的腦殼,鑿子與鐵錘撞擊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空曠的校區,清脆空靈,錚錚作響。
「咦!真的耶,難道這世上還真有鬼嗎。」小寶壓低聲音說道,以防驚醒其他人,但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接下來怎麼辦。」阿樂低聲問道。
「抄家伙,潛下去。」花易說著開始搗騰起了被單,將他們幾人的被單全都沒收了起來,連接到了一起,最後又特地拉了拉,試了試結實程度才放心地續下了窗口,將一端系在了窗框上面,另一端剛好垂到了地面。
「好了,從這下去。」花易伸頭看了看樓下的草叢,對著身後的三人說道。
「誰第一個?」小寶問道。
「阿文!」花易直接回答道。
「為什麼是我?」
「不為什麼,這樣才好玩,嘿嘿!」花易咧嘴壞笑了起來。
阿文在三人的推搡下只得無奈地先打頭陣了,他看了看垂在窗口的被單,又看了看樓下漆黑的草叢,心里不禁有些膽怯,「這夠牢固嗎,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吧。」他不安地問道。
「放心下去吧,如果不結實我再換一條。」花易道。
阿文猛地一听沒听出問題,旋即一想就感覺不對,「恩?那時候我不是已經粉身碎骨了嗎。」
「哎呀!你事真多,最多就是翹辮子而已,哪會粉身碎骨呀。」花易不耐煩地說道,還沒等阿文反駁,他一把將阿文推向了窗口,阿文腳下一個趔趄,差點直接栽了下去。
「那你們可要拽緊了。」阿文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語氣已經近乎哀求,一切安排妥當這才顫顫巍巍地爬了下去。
三人緊隨其後,也陸陸續續地爬下了宿舍,周圍一片安靜,沒有驚動任何人,阿文站在前面仔細觀望著四周的動靜,心里一直狂跳不止,好像在做什麼壞事似的,可又一想,自己本來就在做壞事呀。他想著就回過頭去,看了看身後漆黑茂密的草叢,剛轉身,嚇得哇地一聲尖叫了起來,整個人差點暈過去,他看到就在他的身後,那片突兀的草叢里站立著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穿了一身的白色衣服,像極了恐怖電影里的主角,而且那東西的頭也蒙在了純白的衣服里,距離阿文的頭只有一拳這麼遠,再加上昏暗的光線,根本看不清那到底是個人還是什麼。
就在阿文剛叫喊的那一瞬間,那東西立即上來捂住了他的嘴,阿文心想這次壞了,死定了。正想著,那東西突然說話了,「你還嫌吵醒的人不夠多呀,小聲點!」是花易的聲音,他說著拉掉了蒙在臉上的白被單。
「你•••你有病呀,大夏天地你披個白被單下來干什麼,嚇人呀。」阿文仍然有些後怕,手心還在微微地顫抖著。
「等會爬實驗樓的時候肯定用得到呀,所以我就帶下來了,拿著不方便,就索性披在了身上,是你太小題大做了,你看他倆都沒事。」花易說著指了指旁邊的阿樂和小寶,阿文也無話可說了。
「你怎麼會考慮這麼多,不像你平時的作風呀。」阿文對花易的縝密感到有些懷疑。
「哦,是小寶提醒我的。」花易隨口說道。
幾人躡手躡腳來到了實驗樓旁,圍著實驗樓大致看了幾眼,這樓還真叫一個破,本來潔白的瓷磚現在都已經發灰發黃了,有的甚至從牆體上剝落了下來,露出了里面大片橙紅色的luo磚,淡藍色的玻璃上更是飄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幾乎看不到里面的狀況,估計也不是灰塵的緣故,因為里面本身就是一片漆黑,沒有一絲的光線,這分明就是驚悚電影里的凶宅特寫,差的只是幾只嘎嘎亂叫的黑毛烏鴉了。
「喂!你們•••不會真的要上去吧,我听說這里面•••很奇怪的,你們以前沒听說過實驗樓的傳聞嗎。」阿文又囁嚅了起來。
「廢話,都下來了,當然要上去了。」阿樂說道。
「哪里奇怪了。」花易很在意地問道。
阿文一看,心說有譜,花易可能是有點怕了,這時候再說點離奇的事情恐嚇他一下,說不定他就會打消掉上去的念頭了,那時候自己也就不用跟著他們冒險了。好!就給他仔細地解說一下,阿文想到這里立即挺直了腰板,繪聲繪色地說道︰「這座實驗樓已經有三十年之久了,但是從二十年前就沒再用過了,就這樣一直荒廢到了現在,好好的一棟樓突然就不用了,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你想說什麼。」花易還是听不明白。
阿文謹慎地瞄了瞄四周,像偷了什麼東西似的,發現周圍並沒有什麼恐怖的東西,他這才放心了下來,繼續說道︰「我听說這里之所以不用了,完全是因為二十年前里面發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我好像也听人這麼說過,到底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呀。」阿樂也好奇地追問著,但是心髒卻砰砰地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