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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真言輕吐道實情

血月高懸易感傷,天鈞孤立盡悲涼。

接天崖東北面,乾坤洞府上面的山壁上,十四個大字筆力雄渾,字里行間散發著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寂寞,若有人看之,必被其中的寂寥所感染。

此十四個大字是天鈞山開派祖師天鈞道人飛升之前所書,口耳相傳,其中暗含他的巨山擎天之道和孤高之心,如有人和天鈞道人心性道途相契合,那麼便可從這中悟道。不過自天鈞山立派以來,還沒有一個弟子能從中悟出什麼。

血色月光垂下,直射十四個大字下的乾坤洞府。洞府內,玄坤、玄乾、燕秋月、燕秋翎齊聚,看著靜靜的躺在石**上的雲冥。

燕秋翎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緊緊的握著雲冥的手,不肯松開。玄乾看著這一幕,心中念頭百轉,暗自嘆息,心中多了幾份憂愁。

在他看來,燕秋翎有喜歡的人這是好事。因為有了愛情的支持,有時候女人可以戰勝很多東西。比如現在,燕秋翎明顯已經從以前的陰影走出,一身沉郁已銷,不但看著有重獲新生的意味,整個人更透著一股超然物外的氣質。

但是燕秋翎喜歡的人,確是躺在**上的言破雲,這令玄乾多了份擔憂。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個言破雲本事大,為人也不錯,是修士中難得的好人了。但是正因為本事大,心地好,才更容易惹是生非,被人算計。所以玄乾擔心燕秋翎被連累。

玄坤沒有像平時一樣不著調,而是靜靜的站在一邊。他表面平靜,內心卻歡喜異常。今天是二十幾年來他真正開懷的一天,因為二十幾年沒有理過他的燕秋翎竟然主動找上門,要他們幫忙,這讓心懷愧疚的他看到了贖罪的希望。

看著燕秋翎緊張的模樣,玄坤有些感慨雲冥魅力的強大,不只是他們這些人不知不覺得想要和他成為朋友。就連受過心傷的燕秋翎,竟然在一天時間之內便對他芳心暗許了。

燕秋月閉著眼楮,坐在雲冥的另一邊,為雲冥把脈。緩緩的收手,燕秋月眼楮猛然睜開。

燕秋翎見此,焦急的站起來問道︰「姐姐,他怎麼樣?」

燕秋月嘆息一聲,搖搖頭。燕秋翎站起的身子跌坐在石墩上,整個人陷入了一片死寂。

「咳咳——,妹妹!言破雲能修成土元素本源大道,自然心脈異于常人,所以具體情形我診斷不出來。他是陰寒的武道意志入體,全身被凍傷,再加上強運力量傷上加傷而已。所幸現在他體內陰寒已銷,應該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他現在狀態詭異,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醒來?」燕秋月看著燕秋翎的樣子,輕咳一聲,說出了她的診斷結果。

「姐姐!你故意的!你剛剛可嚇死我了!」二十幾年了,燕秋翎再次他們面前顯出了小女兒的羞態,玄乾玄坤和燕秋月皆是心懷安慰。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煉炙陽的武道陽極生陰,和一般的陰寒武道大不相同,打入言破雲體內的意志十分霸道,他雖有本源大道,但身體畢竟只有武道五重天,受此等傷害,他有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燕秋月說出了最壞的結果,雖然她知道這樣可能會讓妹妹傷心,但是這個心里準備,是剛剛走出陰影的燕秋翎必須有的,不然事情到了最壞的地步,對她的傷害會更大。

燕秋翎毫不在意,輕撫雲冥臉上的十字傷疤,堅定的說道︰「只要他還活著就是好事!他如果醒不過來,我大不了照顧他一輩子就是了!但是如果他死了,我便要隨了他去!姐姐,對不起!」

燕秋月搖搖頭,將燕秋月摟在懷里,輕聲說道︰「不要做傻事,不然言破雲的犧牲就白費了!不過我也和言破雲交過手,以他的厚土不動意志,煉炙陽按說應該奈何不得他才是?怎會受傷至此呢?」

玄乾在一邊點點頭︰「秋月所言也是我的疑問。你只說了你們遭遇了煉炙陽,但卻沒有細說過程。煉炙陽綜合實力強勁,又有業火紅蓮這等至寶,打敗言破雲也沒什麼好意外的!但是言破雲這一身傷都是拳傷,顯然是中了至陽拳的武道意志所致。以言破雲的武道意志,就算煉炙陽陰陽齊出,他也不該連煉炙陽的拳意都防不住呀?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和我們細細說說!」

燕秋翎眼圈一紅︰「這都怪我,要不是我了保護我……」

……

雲冥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他找到了自己的二魂七魄,他的二魂七魄被一道封印封禁在一個石洞中,旁邊還有一個巨大的光球。感到雲冥的到來,光球響起一聲嘆息︰「因起因落,諸法歸宗;緣來緣去,轉眼成空。因錯緣差,天命錯亂,既然來了,進來吧……來吧……」

雲冥本能想去觸模光球,但突然間意識一陣迷茫,從夢中月兌離,雲冥幽幽轉醒。

……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沒用,被煉炙陽他們制住,言破雲不會為了救我,硬挨煉炙陽的攻擊。」雲冥剛剛醒來就听到燕秋翎哽咽的說著。

「唉!厚土不動印的關鍵在于不動如山的氣勢,想來這武道意志應該靜立于原地,才能發揮最大威能。言破雲為了救你,快速奔行,致使防御大減,要不然單憑至陽拳意,是傷不到他的。不過這麼看來,這小子說不定對你有意思哦!妹妹!言破雲天縱之資,以他的智慧,他可能不知道自己修為太低,肉身封印未曾全部解開,身體淬煉不完滿麼?這些想來他都是知道的,但是即是如此他還願意硬挨煉炙陽那麼多攻擊,只為及時救你,所以我想他對你也是有好感的!」燕秋月听了燕秋翎的描述,做了下分析,中間還不忘打趣燕秋翎。

「姐姐……」燕秋翎羞澀的嬌嗔道。

玄乾搖搖頭︰「秋月,你想的太簡單了!言破雲為人善良,就連一些招惹過他的人,他都沒有去找他們麻煩。所以他拼命救秋翎,並不一定是因為男女之情。也許只是出于對我們的承諾和公義也說不定。如果他不喜歡你,你要怎麼辦,秋翎?」

燕秋翎面色自然,無喜無悲,眼神露出堅定的光芒︰「即是他不喜歡我,我也會跟著他,在他身邊我會很安心。而且我已經立誓給他做奴婢了,不是麼?能在邊上默默的看著他,對我來說就足夠了,其他的我並不奢求。」

玄乾、玄坤還有燕秋月听了燕秋翎的答案一點都不意外,但是這個答案卻不是他們想要的。三人心中暗自嘆息,盡皆沉默不語。

雲冥已經醒來,但卻沒動,靜靜的听著燕秋翎的答案,心中十分糾結。雲冥來自開放的年代,對貞潔並不看重,更何況當年燕秋翎不是自願的。他的這份糾結並不是因為他嫌棄燕秋翎,而恰恰是因為他心中有些喜歡上了這個悲苦的女子,所以才如此為難。

當年他與蘇玉茹定下了承諾,一生只娶蘇玉茹一人。可是當看到燕秋翎舍身護他的時候,雲冥卻被深深的打動了!尤其是那句‘拿我這殘破的身子換你的安全,我覺的值!’一直在他心中回蕩。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一個女人能為一個男人做到如此地步,夫復何求!

雲冥幽幽的嘆息了一聲︰「你這又是何苦呢?」

听到雲冥的嘆息,在場的四人一陣驚訝。燕秋翎最先反應過來,撲到雲冥身上,大哭起來。雲冥抬起手輕撫她的後背,無聲的安慰著燕秋翎。

燕秋月一笑︰「太好了,言師弟你醒了,我的心也就放下了!我妹妹可是說了,要是你不醒,她可就要照顧你一輩子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可是心疼的很!」

雲冥依然沉默,只是撫慰燕秋翎的手一滯,繼而輕拍燕秋翎的後背。

玄乾和玄坤見雲冥的反應,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了擔憂之色。文字首發。

雲冥開口道︰「兩位師兄,還有秋月師姐,你們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話想要和秋翎說。」

玄坤看看玄乾,而玄乾則看著燕秋月。燕秋月點點頭,率先走出乾坤洞府,玄乾見燕秋月離開,拉著玄坤也跟了出去,臨走還不忘把洞口的石門關上。

燕秋月抹干自己的眼淚,看著雲冥問道︰「你想和我說什麼?要是說讓我離開之類的話,那你就不用說了!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雲冥搖搖頭,看著洞頂的石乳,陷入了沉默。組織了下語言,雲冥說道︰「秋翎,你可知道,我不叫言破雲!」

燕秋翎點點頭︰「你叫什麼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是你。」

雲冥也點點頭︰「我姓雲,單名一個冥字。我父親叫雲玉峰,我曾祖是星煉宮長老雲千山。而我,是現今北星州雲氏斗脈嫡傳子弟。」

燕秋翎听著雲冥說他的身世,也是一陣驚訝,不復之前的淡定︰「你是四大家族,北星雲氏的子弟?還是雲氏九脈中斗脈嫡傳?」

見雲冥點點頭,燕秋翎沉默了,她自閉二十余年,自然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在她看來,她的被侮辱的影像在修士之間廣為流傳,名聲在外,作為四大家族之一雲氏嫡傳,雲冥的長輩是不會讓她進門的,甚至可能會直接驅逐她,連呆在雲冥身邊都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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