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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米薇董事商如晦失散多年的女兒商如旖的回歸宴會的請帖就發到了巴黎上流商家的手里。

說是一石驚起千層浪也不為過,風向急劇逆轉,在巴黎夜幕下搖擺不定的枝枝葉葉更加顛簸,這樣的大風浪就意味著做出選擇的時候來了。懶

只過了一夜,巴黎大街小巷的報紙都開始報道神秘歸來的商如旖,商如月的門檻幾乎被踩破,而公司的元老也向加德多方探听,但都未果。

「好奇心是人類擁有的最美好的本質之一。」賀兮放下報紙笑道。

賀行雲敲了敲桌上一摞厚厚的報紙,笑道︰「巴黎的報社急躁了,巴黎的記者就該瘋狂了。」

「所以躲著不見人正好啊!」賀兮伸伸懶腰道︰「既滿足了那些人的好奇心,又給報業創收。」

「記者很可怕,」墨菲放下叉子道︰「他們其中很多人都不懂禮貌。」

賀兮無奈地看著她正襟危坐在餐桌旁,疊著餐巾用叉子吃著盤子里的隻果,而且那些隻果還是提前被她切成了固定的形狀擺的整整齊齊!

「墨菲,我說了很多次哦,這里不是在你家里,可以隨性一點。」

墨菲巴掌大的瓜子臉閃過一絲懊惱,「我已經習慣了,不這樣做好像就覺得不對。」

賀兮也只能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了,看了看她美麗的臉蛋,再次感嘆上天的垂青。洗去了一臉濃妝的墨菲的確很漂亮,五官精致,組合在一起十分賞心悅目,還有她清澈的丹鳳眼,純潔的眼神,友善親切的態度……這難道是被雷劈斷了翅膀的天使?蟲

「叉子被毛毛蟲爬過。」賀行雲突然道。

「啊!」墨菲一聲驚叫就扔了叉子。

「餐巾也是。」賀行雲挑著眉毛又道。

墨菲刷地就站起來,把餐巾從身上扯落,人還跳出好遠。這一番動作看得賀兮和殷翡是目瞪口呆。

賀行雲則是揚了揚唇角,道︰「這不就解決了?」

「賀先生……您真是……」墨菲咬著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詞窮了,賀兮已經習慣了,背地里沖賀行雲豎起了大拇指,賀行雲回以微笑。

墨菲紅著眼眶,像只可憐的小狗看著賀行雲,企圖以目光攻勢讓他道歉,但她顯然低估了賀行雲的抗壓能力,雖然她那點兒並不構成壓力一說。

殷翡將手里的報紙「啪」地扔到桌上,走過去撿起叉子和餐巾道︰「你能逃到機場真是一個奇跡!」

墨菲眼巴巴地看著他,十分委屈道︰「殷先生,我費盡了千辛萬苦才逃出來的,我父親一直派人追我,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翻牆……」

「打住!」殷翡揉揉眉心道︰「我不是想听你說這些陳年往事!」

墨菲驚訝道︰「這並不是陳年往事呀,就在不久前……」

賀兮扯了扯嘴角,確信墨菲的母親中文也不怎麼樣……

「停!」殷翡的耐心幾乎都要被她磨光了,把餐巾丟在桌上,狠狠道︰「拿去洗干淨,下次再讓我看到,我就把你趕出去!」

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就落了下來,墨菲一邊抹著眼角一邊道︰「殷先生比賀先生更過分……」

「美人呀,連哭都這麼漂亮,」賀兮歪倒在賀行雲懷里,「梨花帶雨惹人憐!」

賀行雲扣住她的腰道︰「你哭的時候也一樣。」

殷翡回頭瞪了一眼作秀的兩人,便沖墨菲吼道︰「這是我的地方,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要嘛照做要嘛滾蛋!」

墨菲臉都給她嚇白了,圓睜著眼楮不知道作何反應。

賀兮蹙眉道︰「殷翡,你太凶了!」

殷翡看到墨菲的眼淚,心里當真浮躁,拍了額頭一下往外走。

墨菲連忙追上去,急道︰「殷先生,這是你的家,要走也是我走啊!」

殷翡連破功的勁兒都沒有了,甩開她的手回身往樓上走,「我回房間總行了吧……真是不知道欠了誰的,這里怎麼說也是我的地盤吧!」

賀兮抿唇一笑,起身遞了張面紙給墨菲,道︰「殷翡那個人嘴硬心軟,你不要介意。」

墨菲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搖頭,「我知道殷先生是個好人,否則他就不會收留我了,我會努力改掉這些習慣的。」

賀兮有些憐憫地看著她︰可憐的天使……

墨菲剛去了廚房,賀行雲就接到了甄日月的電話,短短幾句話之後,他便收了線。

「他說什麼?」賀兮問道。

賀行雲笑了笑道︰「關于卓凡華的。」

「他同加德一樣跟父親是摯友,並且還受過父親的救命之恩,米薇的賬目是一個叫封淮的人在做,你可能猜不到,這個封淮是卓凡華的養子。」

「養子?」賀兮詫異道︰「加德的資料中沒有提到他有養子。」

「他們的關系並沒有公開,封淮在米薇是由低做起,也深受父親的信賴。」賀行雲道。

賀兮點點頭,思及卓凡華給她的賬本,除開米薇擺在台面上的資金流通,還有就是商如月從米薇掠走的資源和客戶,一件一件都記得十分詳細,但是……

「賬目有問題!」賀行雲和她異口同聲的說道。

無意的相撞讓兩人相視一笑,賀行雲道︰「看來這個卓凡華知道的事情並不少。」

「他可能是在考驗我,或者是在等我。」賀兮會心地笑笑道,並不是賬目不真實,而是賬目中缺少一個部分,一個非常重要,他也應該知道的部分。

「看來我們要去拜訪一下這個卓凡華先生了。」賀行雲勾唇道。

*

以金紅色為基調的巨大別墅讓賀兮有些意外,這個炫目而奢侈的地方倒讓她不能和想象中的卓凡華聯系在一起。

「先生,小姐請用茶。」管家恭敬禮貌地說道︰「老爺片刻就下來,請稍等。」

賀兮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周圍一下,雖然極度奢華,但房間布置十分單調,也十分冷清,看樣子這里只住了卓凡華一個人,他喪妻喪子,之後沒有再娶,只在孤兒院收養了封淮,但連名字都沒有改,對他的培養也是極度嚴謹,所以封淮除了成年前得到過他的資金資助,十八歲之後基本就是自力更生。而以封淮的學歷到其他公司肯定能得到一個不錯的職位,但是卻被他困在米薇基層三年,三年之後才得到調升。當然,之後就是一飛沖天。

好一陣也不見卓凡華出現,賀兮蹙眉,都坐在他家里了還要出考題?

看了看手表,已然過去半個小時,她看向賀行雲,「我們走吧!」

賀行雲贊同地點點頭,「時間差不多。」

兩人起身,管家適時出現,送了他們出門,還笑著道︰「歡迎下次再來作客。」

賀兮模模下巴道︰「一定會的。」

直到坐上車,賀兮才笑道︰「真是個頑固又奇怪的老頭子。」

「可怕的是這樣的老頭子往往捏著至關重要的秘密。」賀行雲挑眉打趣道。

卓凡華無非是在考他們兩個方面,一個是氣度,一個耐性。合理的等待可以視為對前輩的尊重,但是過久的等待則會被認為是沒有主見。而等待過程中的表現,以及是否鍥而不舍則是考為人處世的方法。

所以,他們明天還得來,並且一定見不到人。

這樣的卓凡華,反而讓賀兮確定了他手中有至關重要的東西,他之所以這麼做,是看她夠不夠資格拿走他手里的東西!

賬目中缺失的部分,就是商如晦從米薇調走的資金,那麼龐大的資金並沒有轉移到美國的石油公司,而是不知去向,那麼這筆錢一定在某個中轉站,而卓凡華,極有可能就是打開中轉站的鑰匙。

回到別墅的時候,家里來了一個意外之客,商如月。

殷翡早把墨菲趕回了房間,他一個人坐在下面和商如月大眼瞪小眼,直到賀兮回來,才一副交手的模樣揚揚下巴上樓了。

而賀兮臉上的笑意和輕松早已褪去,她可沒有忘記這個女人在商如旎葬禮那天說過的話。

商如月帶著得體的笑容起身道︰「你們回來了,我等你們一會兒了!」

「有事嗎?」賀兮冷淡地問道。

商如月不答反問,一雙犀利世故的眼楮在兩人身上逗轉,「兮兮,你們這是去哪兒了?來巴黎這麼些天也不跟姑姑聯系,連接風宴都沒給你準備……」

「不用了,」賀兮諷刺地看著她,「你不是已經找到這兒嗎?」

商如月臉色僵了僵,但很快恢復如初,道︰「你這孩子……」

說完似模似樣地嘆了口氣,道︰「我來的主要目的是傳達一下公司股東的意思,你是我大哥的女兒,現在公司由你來主持大局當然是好,但是你怎麼也得和這些前輩打聲招呼,這是基本的禮貌……」

見賀兮不說話,她又道︰「你放心,我已經替你說過了,畢竟是家里出了事,他們也能原諒。」

「你還有什麼說的嗎?」賀兮干脆問道。

商如月看了眼穩坐如泰山的賀行雲,調轉了問話的方向︰「佷女婿是一把好手,也來幫忙,相信公司的人心很快就會穩定下來。」

賀兮在心中冷笑,她今天來不過就是兩個目的,探口風和施壓。她想知道他們已經掌握了多少信息,還想通過股東壓迫他們,提醒他們這場賭局還沒決出勝負。

股東里的確有不少人被她收買了,但也要看每人手里的籌碼!

「如果有些人不乘機挖走米薇的客戶,」賀行雲冷冽道︰「我相信兮兮處理起來會更加容易。」

商如月笑容頓住,她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賀兮已經和加德連成一氣,並且還去找過卓凡華,但是卓凡華那個頑固又拜金的老頭子,一定不會這麼輕易被收買,她要加大力度,搶在賀兮前頭把所有可以拉攏的人拉攏過來!

賀兮還女敕,又初來法國,她能做出什麼大動作?就算有賀行雲又怎麼樣,他在法國無權無勢,並且殷翡也不敢輕易和唐家為敵!

這麼一想,商如月心里輕松不少,當即變了變臉色,擺出疏離的模樣,「那這次的名流酒會過了之後,就在公司召開股東大會吧!」

賀兮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這件事由我決定。」

商如月輕蔑一笑,「遲早的事。」

說完轉身就走了,高跟鞋踩踏的聲音讓賀兮反感。

「你們喝茶嗎?」墨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來了,看他們臉色都不好,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

賀兮舒了下眉心,笑著起身道︰「要啊,我陪你一塊兒泡。」

墨菲高興地點點頭,「好。」

兩人進了茶室,殷翡才走出來,看了眼沉思的賀行雲一眼,道︰「你們有把握嗎?」

賀行雲望著賀兮離開的方向,道︰「我相信兮兮。」

殷翡聳聳肩,「我沒辦法理解你們這種抽象的信任,也不關心實質的證據,反正你們別輸了就行,不然到時候,我這里可不再收留吃白飯的!」

賀行雲笑了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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