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
有一種人,已接近神的境界。因為他已無情。
有一種寂寞,是無法描述的。因為它源自靈魂深處。
他似乎已成為一種象征,顯得高不可及。
他所住的地方,只有薰衣草,他所著的衣服,永遠暗黑。他從不求人,也從不接受別人的請求,因為在強者的眼中,他只接受能力與他可以匹敵的人。強者的眼中沒有弱者,因為他們沒有悲憫人的心情。因為他要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如果他做不到,別人更不可能做到。而他願意做的事,不需要別人懇求,不願意做的事,別人懇求也沒有用。他就是如此。
冷君也是一個有血有淚有笑有義有情的人,也有人的各種情感,只不過他從來不把這種情感表達出來而已。
什麼是寂寞?
年輕的時候沒有人會去回答這個問題,寂寞離他們很遠,就算偶爾涌出的一絲感嘆,也逃不出意氣的影子。可許多年後,就算不願去想起這個問題,卻已經沒有辦法擺月兌那份深入骨髓的寂寞。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時間把寂寞重新裝扮,它把寂寞交給你的時候,寂寞就成了那附骨之蛆,揮之不去。
沒有人可以容忍時間永遠停頓在一刻,一個走不出難受,走不出理性,走不出無端愁悶的時刻。
他第一眼看見何歡的時候,寂寞的格局開始改變。
說是第一眼並不恰當,說是何歡也不恰當,準確的說,他在自己的第一個故事中,他寂寞的格局開始改變。
他為一個女人瘋狂,然後彼此相愛。再到後來,他們還有了一個孩子。
他不再孤單一人,有人陪他等、有人伴著他、有人傾听他、有人理解他。他不再孤單一人,在形式上,在感情上,他都有了一個依托。
很多人說,他已經開始「人化」,他已經開始有了感情。
可是他早已經人化了,就算何歡最後離開了他,可是何歡給他的希望和光芒並沒有在一顆冰冷至極的心里消散,後來遇見了周婷,人性的糾結就是這樣,在周婷的身上找尋著何歡的影子,後來發現周婷也背叛自己了,他放棄了尋找何歡的影子。
再後來真的就在超級賣場里看見了何歡,那一刻,人生只若初見,只是在前一秒,冷君喝下了所有的愛與恨。
此刻,星月當空,何歡淚流不止,對著何歡安慰道。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照顧好自己,我在你的體內注入了一股能量,你不會發生任何事情的。」
何歡抱著頭痛苦,冷君卻站起了身子,因為他是冷君,這是一段錯誤的愛情,錯的不是人,錯的往往都是事情,就是這樣。
看著何歡清冷美麗的輪廓,冷君抬起頭,只是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如果掉下來,就失去了可以俯視一切的驕傲和自尊,最終還是化作了火焰消失在了這空蕩蕩的房間里,任由何歡一個人默默垂淚。
回到了家里。
僕人們都在一樓,二樓沒有主人的吩咐,僕人是不能隨便進去的,這就是距離,富貴和貧窮的距離。
躺在沙發上,看著樓頂的星空,自語著。
「到底是怎麼了?」
沒有人回答。
在純粹黑暗的世界里,過去的冷君注定要過一輩子。然而當你看見他的時候,你絕對不會想到——他是一個應該不快樂,應該很憂郁的浪人。在他的臉上,你看不見怨恨的神情,只有笑意,淺淺淡淡的笑意。淺到好處,淡到好處。他的眸子沒有光,沒有焦距,但是卻比任何一雙正常人的眸子都代表了對于生命的熱愛,對于生活的感激。
少年時代。
他經常站在風中,感受遠山木葉傳來的清香;他懂得在春天聆听玫瑰綻放的聲音;他欣賞,並為自然的美好而欣喜,始終攜一份感恩心情。
可是摩羯座生來單純,卻注定成魔。
天人之姿,瀟灑出塵,翩翩風采如若謫仙的絕世美少年。武功傲世,虛懷若谷,看似完全沒有心機,也亳無弱點,整個人卻像浩瀚無際的大海,深不可測。不諳凡人雜念的他,本應如神祇一般遙遠而寂寞,但烈火般的愛情在他的心胸燃燒,使他蛻變為一個溫暖寬容,至情至聖的男人。
淡淡的星光,照在冷君臉上,真是張毫無瑕疵的臉。天下少女們在夢里所幻想的白馬王子,就該是這模樣。
可是王子,是從地獄的邊緣走過來的,從地獄到天堂,可想而知,這是多麼遙遠的一段距離,他扛過來了,但最終敗在了感情上。
本以為自己已經無情,可是面對五月的時候,心里總是悸動,面對何歡的時候,心里總會自責。
無法從他的謙讓,無法從他美好的外在里面看得出他內心的一點想法。
他對人仿佛就是那樣一個臉譜,不是因為他要戴起來,而是因為別人要看著他這樣戴著。
他本沒拒人千里的意圖,但從沒人敢和他親近半寸。
遇見王成韓星等人的時候,他失去已久的自己回來了,他的情感一涌而出,讓人明白,原來,這個一直被影視誤解成冷面的公子本質里是一個如此熱誠的人。
對朋友,他選擇默默的守護,對愛人,他選擇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疼愛。
可是命運注定要把他推入到一個風口浪尖,對于女人,冷君總有太多的虧欠,這個年紀應該是玩的年紀,玩女人,玩一切可以玩的東西,當然最重要的就是玩女人,十七八歲,正是女人最耀眼的階段。
可是冷君沒有這樣的想法,或許他天生就是花樣美男,不需要費多大的功夫,美女自然會投懷送抱的,可是他的眸子又是那樣的清冷和憂郁。
擺月兌了抑郁癥的苦惱,身體恢復到了巔峰狀態,他突然發現,從這個境界轉移到另一個境界的時候,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麼。
他有些懷戀當初那個混的很慘的冷君,沒有飯吃,沒有得體的衣服穿的冷君,現在突然成為了一個神秘的傳奇,不可撼動的神話,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但是面對感情的時候。
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會把愛情當做信仰,但很少踫見和自己一樣的人,除了五月。
他和任何
人都能談笑風生,只不過對他來說,任何人都沒有區別,這樣他就根本無須去忍受庸俗;他對每個人都很尊敬,但心里決不會認為他們值得尊敬;他對每個女孩子都很溫柔體貼,但也決不會是真的喜歡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