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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噩耗

「下方好炙熱的火炎,我若是墜落下去肯定會化為灰燼。」秦天陽的身子落向萬丈火淵,縱然他再怎麼厲害,根本無法控制下墜的趨勢,不過在他的掌心依舊緊緊抓著那株萬靈草,不肯放手。

就像一片枯葉,從天而降,帶著死亡的訊息,隨風飄蕩。

「武魂!」炙熱的火流席卷而來,一下子也把他的求生潛能喚醒。

在這危機關頭秦天陽很快就鎮定下來用心感應,將體內那半縷武魂催動而出,應聲而起之時,手臂的肌膚上突然伸出一條恍若經絡狀的碧枝,仿佛一道利箭扎入那岩壁之上,好止住那下墜的趨勢。

在秦天陽的心念驅使之下,識海內的武魂碧光綻放,一條枝條浮現在了他的掌心綻放出璀璨的碧光,就在他要控制著武魂扎入崖壁之時,那翠綠的枝條卻是一顫,發出歡快的嗡嗡聲,緊隨著,在那千分之一秒的時間,武魂所化的筋枝終于扎入了崖壁,死死的抓住了一塊巨石。

秦天陽掛在半空中,搖搖晃晃。腳下就是一片火海,而他的臉上已然大汗淋灕。

在山頂暗處,三個暗中監視秦天陽的高手也是唏噓不已。這大概是他們第一次見識到武魂的力量。

畢竟,在這雲水城,體內有武魂的武修者少之又少。

想要武魂覺醒,前提是要擁有武魂,而想要擁有武魂,得等到真元境的武修者才能辦到。

就算地元境的修者也只是勉強可以使得魂力幻化成武魂的一魄,若想要修煉成強大的武魂,那要到天元境的才可以辦到。

在武魂大陸,武魂的最高境界莫過于武魂離體。擁有這種神技的修士,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武天宗才有。

崖壁之上,武魂扎入識海之後,秦天陽的身子突然一顫,似有著經脈貫通,一縷濃郁的元氣沒入其丹田,一股久違的力感涌入了他的全身肌肉,那種力量已然是武魂覺醒時才有的力量。

武魂覺醒,碧光所綻放出的玄妙紋絡將秦天陽團團包裹,他的雙腳踏在一塊岩石上,試圖站穩身子。

在這深淵下,火花綻放,當中一簇碧光璀璨奪目,顯得特別耀眼。

秦天陽定了定神,在見到手心依舊握著萬靈草時,嘴角不由浮現出了一抹笑容,「還好這萬靈草並沒有因此毀去,這下牧兒有救了——」

將萬靈草連根裝入囊中,秦天陽眉頭一挑,攀著崖壁而上。

在臨近那山巔之時,他突然本能的站住了腳,隨即全身警惕起來。

嗖!

一聲怪聲叫出,隨即一道勁風從背後襲來。

只見那條赤騰蟒恍若一道火龍,攀著崖壁,盤旋而上。

「哼!果然是一只已達六重境的妖獸,但即便如此,今日你也休想造次!」秦天陽眸光一閃,並沒有慌張,他一手抓住岩石,另一只手卻是一反掌,向著那蛇尾狠狠的拍了過去。

真不失為一個修為一道武師後期的強者,一掌擊出,虎虎生風,強大的掌風恍若無形的氣波將旁邊的岩石都擊碎了。

而秦天陽的拳頭散發出一股股白色煙霧,好似涼水澆到烙鐵上一般。

掌力一出,砰!一聲悶響傳出,赤騰蟒被直接擊飛,狠狠的撞擊在山壁之上。一擊得手,那只六重道的妖獸被秦天陽的掌力當場擊斃。

山頂之上,三個暗中高手看到這一幕又是一頓後怕,這掌力顯然是修煉到了武師六重,早已進入武宗境界,看來這十年來,秦天陽的修為一直在增漲。

三人面面相覷,顯然感覺這跡象並不是什麼好事,三人隨即互相點頭,各自身形一閃,化作三道青煙往雲水城飛去。

秦天陽收掌凝視,赤騰蟒扭曲著身子,直直往火淵落去。

這種武魂覺醒帶來的感覺讓秦天陽頗為滿足,但他卻不敢再做逗留,一個翻身,矯健的爬到了山巔之上。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次,他收獲頗易。

「這萬靈草終于到手了,牧兒,你要等爹,爹馬上就來了——」中年男子站在山巔上,雙手緊握成拳,遙望著虛空,露出一臉堅毅的表情,雙眸之中有著無限的希冀之光綻放開來。

時間彈指而過,夜幕深沉,虛空繁星閃耀,夜風襲人。

秦天陽旋即沒作逗留,身形一閃,又是化作一道青煙就向著雲水城飛奔而去——

塢山鎮,塢院。

耳邊傳來忽遠忽近的說話聲,秦牧的意識才漸漸清醒過來。

當他慢慢恢復意識,他的視線漸漸清晰過來,映入眼簾的頭頂的房梁。粗大的圓木,兩邊像一根根肋骨似的檀木。他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里,輕輕舒了一口氣。

「小公子,你醒了。」玉兒在堂屋內看見秦牧下了床,一路小跑過來,興致沖沖的說道,隨即眼中噙滿了淚花,「你可醒了,快急死我和娘了。」

「玉兒姐,我爹呢?」秦牧此時看來精神好了許多,身體也恢復的很快,丹田之中,那兩股不同屬性的元氣也似乎調和在了一起。

「我怎麼沒看見我爹?」秦牧看著玉兒不作聲,便又繼續問道。

「老爺——」玉兒話出一半,隨即哽咽起來,頭轉到一邊擦拭起眼淚。

而秦牧听到玉兒的話,心中突然一陣隱痛,似乎預感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

這時候,李娘聞聲也進了屋,看到秦牧也是一陣好喜,便連忙放下手中的活,上前模了模秦牧的額頭,關切的說︰「我的小祖宗啊,你一直發高燒不醒,現在你終于醒了,身體感覺怎樣?」

「沒多大礙了——李娘,我爹去哪里了?」秦牧連忙問道。

「老爺為了救你,只身去了修羅山脈——」李娘說到這里,也是掩面而泣。

「啊?」秦牧神情一愣,連連倒退幾步,突然頭就是一陣眩暈,「不,不,我要去找爹——」說完,搖晃著身子就朝門前沖去。

咚!咚!咚!

院外,一陣急促密集的敲門聲響起,仿似鼓點一般,伴隨著敲門聲,還有一道驚慌焦急的男聲,「開門!快開門!」

秦牧來到院中,眉頭一皺,幾步上前,打開門,一個神色焦急、滿身是血的中年大漢扶在門鎖上,他上前一把抓住秦牧的手,還沒等秦牧反應,他瘦弱的身子就被這個中年大漢拉到了院外。

頓時,秦牧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

空氣里的氛圍迅速地變得詭異而扭曲起來,而迎面撲來的是恍若從死亡沼澤吹過來的腥臭。

門外,一片狼藉,隨處可見的尸體,沉沉疊疊。牆上、石道上,到處都是鮮紅的血液。而空氣里也彌散著一股內髒、血腥、死人的味道。

而這些死人,都是秦天海派來監視秦牧父子的士兵。很顯然,這些士兵都是被這個中年男子殺死的。

「你到底是誰?」秦牧顫抖著聲音問這個神秘男子。他聞到這種味道,連忙捂住了鼻子,忍不住想要吐。

「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解釋了,你必須要和我走一趟,出事了!」那男子一臉焦急的看著秦牧,等他表態。

發生什麼事了麼?

就在秦牧疑惑之際,那大漢已飛快叫道︰「快!快去城外一趟,是你父親出事了!」

什麼?

父親出事了?

秦牧腦袋一嗡,如同雷擊——

父親出事了?

不可能!

這些年來,那些憎恨自己的仇人,他們都還沒死去,父親怎麼就——

不會的!不會的!你一定是騙我!

這些年來,母親去世後,父親就是自己唯一的靠山!現在父親出事了,那以後——

此時,秦牧只覺得全身氣血沸騰,腦袋痛苦得快要爆炸了。

他就像一頭已然陷入困境的野獸,發了瘋似的沖出家,沖出街道,沖出城外。

「母親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父親不能出事!不會有事的,不會——」

他在吶喊。心里在哭泣,在滴血。

深夜的雲水城,依舊明亮如晝。

各色流轉著繽紛光芒的琉璃燈盞高高懸掛在整座城池的每一處,燈火通明,猶如一條條火龍盤踞其中,喧囂壯闊。

街道上行人如織,那些靈藥商鋪、擺攤小販熱鬧非凡,而在城外更是聚攏了密匝匝的一大群人。

地上躺著三具尸體,每個都是黑色勁衣,衣裳染血,眼眸緊閉,明顯早已死透。

在旁邊的城腳,又是幾具尸體,看那裝扮,很顯然都是城王府的衙役。

而就在那幾具尸體其中,赫然躺著一名身著白衫的中年男子,面目安詳,渾身是血,那名中年男子安靜的躺在那里,寒風徐徐。

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驟然響起,聞言,偌大的人群轟然讓出一條道路,如避蛇蠍。

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之中,一道消瘦的身影,像發了瘋似的沖來,那狂奔而來的少年,正是秦牧。

「爹!」

看著地上安靜躺著的那個熟悉的身影,秦牧徹底的斷絕了心中希望,痛苦猶如萬箭穿心,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他一步步來到父親的尸體旁,那張木訥冷峻的臉依舊沒有變化,但那對眸子卻變得空洞無神,已然消失了生命的光澤。

秦牧一下子跪倒在地,頭重重嗑在石道之上,手也一把抓住了父親的手臂。只見秦天陽的手臂一松,儼然一株萬靈草從手中滑落。

而那株萬靈草也早已是血跡斑斑。

秦牧看著這柱父親為他采摘而來的萬靈草,內心的悲傷恍若洪荒涌動,滔滔不絕。頓時,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城外。

眾人被這突然其來的哭聲嚇得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這少年我認識!他就是今天免試入武天宗的少年!」

「啊!原來是他啊!那地上躺著的那名男子也似乎有點眼熟!不會就是他老爹吧?」

「這就是秦家三少主啊!白天還好好的,到了晚上怎麼就——」

「哎,肯定是了,想當初秦家三少主還是老城主最疼愛的兒子,如今卻被人殺害于此,還暴尸荒野!可憐啊,可憐——」——

眾人議論紛紛,卻無人願意伸手援救。

因為堂堂一名三少主被殺,卻無王室人員過來問事,這就有些歧義。

再說,他秦天陽在雲水城之中,也是一名武師後期強者的存在,這王城內能殺死他的人恐怕就只有一人。

而這個人,大家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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