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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小姐,你哭起來的樣子真可愛,讓人忍不住想弄疼你……」

少年聲音里帶著魔魅的磁性,他輕佻地擠進蘭聲雙腿間,嘴唇吮住女孩小巧白皙的耳垂,「嘗起來也很甜……不如,就在這里?」酒吞調笑著,吊兒郎當地單手撐壁捏起小女孩下巴,開始色`情地拿柔軟的舌在蘭聲耳道里一進一出,玩得越盡興起來——

——轟!蘭聲被煮熟成了蜷縮的小蝦,頭頂呆毛也僵硬了。

「……八,八嘎!快,快停下了啦!」

小少女愣了好一會兒之後終于反應了過來,開始用力抵著對方的胸膛又驚又怒地尖叫;她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努力把兩只肥女敕女敕的爪子拍上酒吞雙頰,對這家伙少有的勇氣和果斷終于在瞬間爆了——

「吃了我那麼多靈力不給我辦事,反而跑過來猥`襲幼`女……你是變態麼!這個年齡能做什麼啊!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給我工作,工作啊!」

她磨著牙在手上加重了靈力輸出,硬是把少年一張漂亮的臉夾成了搞笑的面團兒揉來揉去;本人則像輛冒著蒸汽的通紅小火車般直飆淚,被硬隔開的腿來回踢著……

……只可惜人太矮踩不到地,她完全不能借力一撐地面從馬桶上離開。

「哦呀,下不去,好可憐~」

酒吞少爺只眉一挑,嘻嘻地呲牙嘲笑她;然後他臉一變又瞬間成了楚楚可憐的白蓮花樣兒,身上風流色氣盡褪,狹長上挑的暗紅雙眼帶著點點黯然,「我的小媳婦兒膽兒肥了,居然家暴我……你怎麼能家暴我呢,怎麼能?啊……一定是嫌我太久沒陪你玩……」

這美麗少年說著就大笑著抱起蘭聲揉在懷里,抬手就要往天花板上扔——

「呀、呀噠!」蘭聲馬上嚶地一聲伸手圈緊他脖子,考拉一樣緊賴在了上面——她好怕這個混蛋一松手,她就真的血濺天花板了嚶嚶嚶qaq!

「啊哈哈哈,好乖好乖~」

拎待宰家兔樣提著她的混蛋把另只手托在她腿下,抱著人往上顛了顛。他輕輕笑著,聲音里滿是愉悅,那少年人專有的音色……倒是清朗好听得很。

可、可是他笑……笑笑笑笑笑……有毛好笑啊!

蘭聲大感不甘。她偷眼去看,便見得那人眼角眉梢全是狡黠愉悅的神色,仿似狐狸偷到了肥女敕小母雞後啃著雞腿般的意猶未盡……

……吐艷,絕對全是在逗我,這家伙太壞心眼了=。『**言*情**』=+

樹袋熊狀掛在酒吞身上一臉淚痕的蘭聲抽噎著。她腦中靈光一閃,覺得自己好象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家伙似乎從沒有真正害過她,只是特別喜歡看自己哭的模樣?

——不行,不能想了,一想就覺得好生氣,超想毆打他的。

蘭聲頭上青筋凸了凸,磨磨牙終于堅決出聲,「酒吞大人,我的請求只有一個。一會兒我要進去那間手術室里時,請用幻術幫我遮掩形跡……作為交換,你能得到契約里剩下的一半靈力。」

「不。」這回答堅決而迅速。

艷麗如火的少年歡快的表情已瞬間冷凝。他提著蘭聲晃了晃,眼神微暗,聲音里也裹上了刺骨的寒冰,「絕對不行。」

蘭聲頓時皺起了眉。她非常忐忑地拿衣袖蹭了蹭臉上的口水,「這是契約的內——」

「你是打算要去使用這個,對吧?」

少年鬼王只冷笑著——他銳利眼風割過一瞬,蘭聲便覺心驚肉跳;而就在那抬眼的一瞬,本應在她懷中藏得好好的盛著珍貴藥物的晶瑩玻璃瓶已被酒吞以極危險的姿勢輕巧地夾在了縴長有力的指間!

「你明白這到底是什麼嗎,小小姐?」

酒吞那華麗而帶著磁性的嗓音此刻听來格外喑啞。

「還給我!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被提在半空的蘭聲一下慌了,她大力地掙扎起來,甚至暗暗積聚著力量打算用余下的靈力一擊取回藥物……然而在那之前她就慘叫一聲,撲稜在半空中的短小四肢全以不自然的角度軟軟地垂了下來,骨節處劇痛錐心——

紅衣如火的少年邪氣一笑將她猛擲在地,一瞬展露出了千年惡鬼才有的殺戮之氣;像破布一樣癱在地板上的蘭聲被壓制得嗚咽出來,然後她驚恐地現自己突然失去了聲音——

「小小姐喲,你還真是個天真愚蠢而倔強的小東西呢……」

然後那艷紅衣袂便就一掠如虹,瞬間消融在了空氣里!

蘭聲頓覺痛不可當。

但她還沒絕望,因為小晴還在等著她……

洗手間隔間里潔白的地板上,一個小小的身體正在上面艱難地蠕動著。

不能走,就只有努力著往前蹭。可是一挪動,就會有無形的牆壁擋住去路……努力了十來分鐘之後,蘭聲終于咬住下唇疲憊地軟在了地上,眼角干涸。路過的人對她撞擊三合板出的聲音全無反應,可見酒吞把這個也給遮蓋住了……

蘭聲閉了閉干澀的眼,忽是恨起了自己——

難道她真的又要像很久以前那樣,在災難到來時無能為力嗎?而這樣做出了努力的自己,到底是走了對的路還是錯的路?目前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讓小晴活下去,可是之後……

蘭聲咬咬牙,再次開始用身體撞擊那道無形的牆。在一次疼得整個人都像被用針扎過一樣的撞擊中,她那被卸掉的右臂恢復了正常的功能……然後她忍著額角豆大的汗把下唇咬出了血,硬是自己把剩余的關節都復位了——

這時,這小少女已整個人都為汗濕透,狼狽得像剛被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她靠著牆慢慢站了起來,腳肚子因為疼痛而直打著顫……然後她開始擊打那個靈力構成的屏障,開始尋找突破點以逃離這里。

——無論作為商蘭聲還是荻野千尋,她都絕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蘭聲奮力打破結界的當口兒,荻野家父母正和「女兒」商量著要接下來要怎麼做——

雖然這麼說很遺憾,但是看狀況……東久世已經快不行了。

那躺在潔白床單里的女孩兒一雙眼仍緊閉著,唇色慘淡,蒼白的小臉陷在了枕頭里,好像要被周圍籠罩在陰影里純白的環境埋葬起來了一般……透明的葡萄糖營養液正順著輸液管緩緩流入她手背上的靜脈,但這並沒能阻擋住死神的腳步。

現在是晚上二十一點四十四分,天已完全黑了下去。

加護病房里的壁燈出昏黃的光,照著心電圖上跳動得越來越疲虛的瑩綠色線條——

屬于生命的鼓動在逐漸微弱。

主治醫生和管家看起來都已經放棄了。東久世家那個神出鬼沒灰白了頭的老紳士拿眼鏡布反復地擦拭著非常潔淨透亮的樹脂片,布滿皺紋的面上是因為堅忍和痛苦顯得有點滑稽的表情。

那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是東久世家最後的嫡系。繼他可憐的少主和少主母去世之後,難道連這個女孩兒也……

「千尋,想哭就哭吧。」

悠子媽媽看了那瞬間蒼老十年連背也佝僂起來的老管家一眼,終于低聲嘆息著,把「自己的女兒」緊緊抱在了懷里。那雙屬于母親的溫柔純黑色眼目光透過玻璃窗去,它們在訴說著對一個年輕生命即將逝去的哀戚和觸動——

那確實是個非常可惜的孩子。對于人的一生來說,她連花骨朵都還沒有長全呢。所以作為一個妻子和母親她所求的不多,只要千尋還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

嘀—嘀—嘀—嘀—嗡——

「我的天!」

主治醫師聞聲猛一抬頭,便見心電圖機上瑩綠色圖譜拉成了一條直線——他一拍大腿急得連聲音都變了,火急火燎地招呼過身旁個護士準備好心髒起搏器,立馬著手開始做心跳復蘇︰

「第一次,一,二,三!」

東久世的身體起伏了一下,心電圖一跳,之後仍是不起波瀾的直線。

「第二次,一,二,三!」

「第三次——」

——那個小小的軟軟的,曾經愛笑愛跳的女孩子始終沒有呼吸的跡象。

主治醫師猶豫再三,終于在死亡證明上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請節哀,這個孩子已經……」

女護士慣例性長出面安撫病人家屬,卻怎麼也無法使那個瞬間跌坐在椅子上瀕臨崩潰的老紳士平復下來——

就在剛才,那個擁有著狡黠綠貓眼兒的小女孩被宣告再也不會睜開眼了。她還那麼小,只到自己腰部高,連一次戀愛都沒經過,還是剛上國小的孩子呢……啊,先前是遠少爺,然後是人少爺,現在是晴海小小姐。都那麼年輕,就……管家抖動著肩膀把臉埋在手里,在喉嚨里出了干啞的嗚咽聲。

「呼,呼,呼……」

此時蘭聲終于強忍著疼痛拖著半癱軟的身體來到了走廊拐角處。

她氣喘吁吁地往東久世病房望去,隨即便不可置信地愣在了那里——她的朋友臉蒙上了白布,母親懷中另有個嚶嚶哭泣的「自己」——沒有人注意到她,沒有人。她仿佛已是另個世界的存在,沒辦法對現狀做出任何的改變……

蘭聲終于不堪重負。她絕望地跪倒在地上靜靜地流著淚,像是失去了呼吸一般。

神色麻木的鬼魂們正在離她不遠處躲著,絮絮叨叨著翹以待新的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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