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磊抬頭看去,來人是一個高大的男子,看上去應該有五六十歲了,滿臉的橫肉,額頭上有著一個燙傷的疤痕,整個人透著幾分的猙獰。來人的身後,跟著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中年人虎背熊腰,仿佛一座鐵塔一般。
「你是林磊?」來人不僅形象猙獰,聲音也透著幾分的囂張。
「你是張浩龍?」如果沒有榮強的那聲張大師,他根本不認識來人是誰,可有著榮強那聲張大師,他自然是明白來的人是誰了。
「大膽,敢直呼張大師的名字……」鐵塔般的中年人冷喝一聲,猛然的一巴掌拍向了林磊的腦袋。
「哼!」林磊冷哼一聲,抬手迎了上去,只是,手在半空之中,短劍也是出現在了手里,鋒利的短劍刺向了中年人的掌心。
「林先生,快躲開,他是煉體武師……」榮強忙不迭的沖了過來,想要擋住中年人的攻擊。
「不知死活!」中年人冷喝一聲,真氣陡然的灌注手掌,原式不變,速度卻是更快了幾分,閃電般的拍向了林磊的腦袋。
「蠢貨!」林磊同樣是原式不變,短劍刺了上去,短劍的鋒利程度,林磊可是嘗試過的,別說人的血肉之軀,就是普通鐵塊,那也能夠一劍刺入其中。
「噗嗤!」一聲,短劍瞬間的刺入了中年人手心,而短劍刺破手掌的一瞬間,林磊的手陡然的顫動了起來,鋒利的短劍,猶如摧枯拉朽一般,將中年的半個手掌切了下來。而同時的,他右手一把抓住了榮強,往後扔去,榮強只是一個普通人,稍微被沾上一點,恐怕就是不死也是重傷,就沖榮強沖過來救他這一點,他也不會讓對方傷害到榮強。
「嗷……」中年人的嘴里,發出一聲野獸一般的嚎叫,右手閃電般的抽出了腰間的長劍,長劍挾著勁風,刺向了林磊的胸膛,原本還只是教訓一下林磊,在煉器街殺人,那可是死罪,此時林磊竟然廢了他半只手掌,他哪里還會有絲毫客氣。而一劍得手,緊接著將榮強扔開,林磊身子迅速的後退一步,鍛造錘提在了手里,沉重的鍛造錘,閃電般的迎向了劍鋒。
「呔!」中年人暴吼一聲,長劍改刺為劈,硬生生的劈向了鍛造錘,他的劍那可是高級符紋武器,作為大師的追隨者,他的武器,怎麼可能差的到哪里去,而且,他的符文武器,加持的符紋更是堅韌和鋒利,他這灌注了真氣的符紋劍,即使是百鍛鐵打造的鍛造錘,也絕對能夠劈開;當然,平時他也不會如此瘋狂的硬拼,用符紋劍去和鍛造錘硬踫,他可真有些心痛,可這個時候,他卻是顧不得了,他們的時間是有限的,一旦天雷軍趕來,他們就沒有機會了,他只能是速戰速決,此時的他,可是已經動了殺心,殺了林磊雖然應該是死罪,可有著張大師的面子,加上自己煉體武師的身份,只要願意加入天雷軍,保住一命還是有把握的。
然而,他卻是哪里知道,林磊手里的鍛造錘,並不是普通的鍛造錘,普通鍛造錘通常也就百鍛精鐵打造,而林磊的鍛造錘,那卻是萬鍛精鐵打造,即使是高級符紋武器,也僅僅是能夠在鍛造錘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當!長劍劈在了鍛造錘上,發出了一聲響亮的金鐵交鳴聲,長劍在鍛造錘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而長劍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劍刃瞬間的卷刃了。還不僅如此,那沉重的鍛造錘,挾著萬鈞之力砸了過去,硬生生的將長劍震飛了出去。
長劍月兌手,虎口震裂,中年人身體暴退,然而,林磊接連兩招得手,卻是得理不饒人,陡然的一個縱步,猛然的一錘砸向了中年人。所幸,中年人接連吃虧,此時終于不敢再有絲毫大意,暴退之中,猛然的抓起了一邊的鐵架,擋了一下。
「 嚓!」鐵架被林磊一錘砸彎,中年人陡然的感覺著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不過,他卻也因為巨大的撞擊力而再次後退數步,而此時,天雷軍也趕了過來。
「住手。」趕過來的天雷軍雖然依舊是一個小隊,可為首的人,卻顯然不是一個小隊長,那是一個銀色鎧甲的中年人,而不是普通天雷軍士兵的褐色鎧甲,根據榮強所說,銀色鎧甲,那是武師的標志。
「走!」張浩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親自上門挑釁,甚至還帶來了自己屬下最強的武師,結果,卻是如此一個結果。
「站住!」中年人起身要走,林磊卻是不答應了,既然已經公然面對了,他自然不會讓這中年人輕易的過關,今天能夠打敗中年人,更多是因為中年人的輕敵,以及急于求勝和他硬拼,如果正常的戰斗,即使這中年人斷了半截手掌,他依舊會非常吃力。
「小子,你想怎麼樣?」張浩龍臉色一變。
「大人,這位武師未經允許,擅自進入在下鍛造鋪,並且襲擊在下,請大人明察。」林磊並沒有理會張浩龍,而是徑直的走向了銀色鎧甲的士兵,恭敬的道,根據天雷軍所定下的規矩,鍛造鋪是不容侵犯的,任何侵犯,都將受到最為嚴厲的處罰,動用武器者更是直接處死。
「小兄弟,這位武師已經受到了懲罰,你看,能不能由他們給一些賠償……」銀色鎧甲中年人眉頭微微的一皺,顯然,林磊的態度讓他有些為難,一個大師,在煉器街那可是很有地位的,作為武者,總是難免要和這些鍛造師打交道的,誰也願意給一個大師面子,更何況,他和張浩龍本來就關系不錯,他的武器,也是張浩龍給鍛造的。
「我可以給你一百紫金幣。」張浩龍雖然心底恨不能殺了林磊,可此時,他也不得不強忍心底的怒火,放段妥協。
「要不,我送你一千紫金幣?」林磊譏嘲的看著張浩龍。
「小伙子,得饒人處且饒人!」銀色鎧甲士兵臉色很是不好看了,林磊這樣做,可是不給他的面子。
「打蛇不死隨棍上!」林磊淡淡的回應了一句,他早也注意到了,這銀色鎧甲中年人早就到了不遠處,只是故意的不過來,顯然,這銀色鎧甲士兵和這張浩龍關系不一般,此時又公然維護張浩龍的人,他自然無需給對方什麼面子。
「好,小子,你等著,」銀色鎧甲士兵臉色鐵青,猛然的一揮手,「帶走!」
「慢!按照天雷軍的規矩,他應該被當場被處死!」林磊輕喝一聲,阻止了銀色鎧甲士兵。
「小子,你想要挑釁天雷軍……」銀色鎧甲士兵臉色陡然的一沉,冷喝道。
「閣下還代表不了天雷軍,在下素聞天雷軍紀律森嚴,絕不徇私,就閣下這樣……」林磊淡淡的搖了搖頭,他可是看出來了,那些士兵,不少人看向銀色鎧甲士兵眼中都有著一絲嘲弄,顯然,這些人並不是銀色鎧甲士兵的親信,甚至可能有些不對付,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一名銀色鎧甲士兵走了過來,而這位銀色鎧甲士兵臉上,則是有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
「林磊先生說的不錯,我們天雷軍紀律森嚴,絕不徇私,林磊先生,我是天雷軍第三步兵大隊第三中隊隊長葛青豹,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會如實向軍部報告,請相信,軍部會給林磊先生一個合理的解釋。」新來的銀色鎧甲士兵走了過來,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臉上,顯得無比的嚴肅和認真。
「葛青豹,你想怎麼樣……」張浩龍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張大師,這里是煉器街,無論是大師還是學徒,都必須遵守煉器街的規矩,這是第一任天雷軍統帥雷天虎將軍定下的規矩,維護將軍大人定下的規矩,是我們天雷軍士兵義不容辭的責任……」葛青豹義正詞嚴的道。
「葛青豹,你狠……」被林磊打敗的中年人猛然的掏出匕首,一刀割斷了自己的脖子,鮮血飛濺。
「阿俊……別……」張浩龍嘶聲叫了起來,身子猛然的沖了過去,然而,卻已經遲了一步。
「走!」先到的銀色鎧甲士兵狠狠的瞪了林磊一眼,轉身往外走去,兩名士兵抬起地上的死尸,趕緊的跟了上去,張浩龍怨毒的看了林磊一會,才轉身離開。
「呵呵,林兄弟果然是好功夫啊,竟然讓林天俊受了那麼重的傷。」幾人一走,葛青豹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臉上哪還有半點的嚴肅和認真。
「麻煩葛隊長了。」林磊客氣的道,不是因為葛青豹過來,他今天恐怕還真未必能夠要的了那中年人的命,而有著那麼一個死敵,可絕不是一件好事。
「麻煩什麼,這是在下職責所在嘛,而且我也巴不得干掉那家伙,不過這下你可是把張家得罪的狠了,他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在這煉器街不會有什麼危險,他們張家還不敢進天雷軍的地盤鬧事。」葛青豹善意的提醒著。
「謝謝葛隊長!」葛青豹的直爽,倒是讓林磊對葛青豹又多了一分好感。
「林兄弟晚上有空不,我們出去好好的喝一杯……」葛青豹發出了邀請。
「謝謝葛隊長盛情,我不喝酒。」林磊並沒有絲毫猶豫,拒絕了葛青豹的邀請,即使得罪了張浩龍,他也不會介入葛青豹和張浩龍他們的矛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