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一秒已足夠轉過千百回。紅2不會分不清局勢,他雖然恨戀人的背叛和狠毒,但想要活下去最大的可能也是和紅1合作。他還沒有和全場人作對的勇氣,報仇這種事可以在下場後再解決,前提是活下去。
紅1在飛坦和藍3夾擊下肯定支撐不了多久。
紅2會去解救紅1。
我需要拖延紅2的腳步,而芬克斯在頭頂上還有一分鐘的活命時間。我雖然有能力可以解救他,可以將他收回空間,但這會使藍3轉移攻擊目標。那麼飛坦的壓力就大了。
在場所有能動的人在一瞬間都有了動作。我手中的匕首嗖地飛出去攔住紅2奔向紅1的道路,與此同時自己小腿肚和耳朵各有一柄飛刀擦過,撕了片肉去。
心驚膽戰控制著短刀彈飛飛刀,回到手里,不能和紅2拉開距離!四面八方的飛刀如果不是開「圓」,單靠聲音、壓迫感和戰斗的直覺來躲避是有一定困難的,畢竟腦後沒有長眼。
拉緊與紅2的距離,短刀被棄之在地,我出拳,腳下拉開一個架勢,緊貼紅2的身體。兩者都不是強化系,拳腳功夫的話,手臂和腿還可以承受相撞的打擊。
阿天的一招一式在我腦海里閃過,我如魚得水,似乎能預示到紅2的的下一招動作。無論是屈膝還是肘擊,我只感覺在一米左右的圈子里他的所有動作我都能控制。
單手別過紅2的的胳膊,面對著紅2的後背,手指牽動念線勾起地上的刀,在刀子馬上捅進去的時候,自己的背後一陣大力刺痛。一柄飛刀深深陷進肉里,沒柄。
冰冷的金屬卡在肉里,一陣寒意,劇痛成環狀在後背擴散。
沒有多顧及疼痛,手中的刀落。
「呲」兩聲沒入肉中的聲音,是紅2的,也是我的。第二柄飛刀進入我的身體。
整個後背麻木不已,兩柄沒入的飛刀極大限制了我的動作,僵硬著身子後退幾步,被紅2後踢踹到鐵欄桿上。紅2拔出短刀,遠遠丟在最遠的角落里。
「啊!!!」電流通過我嘶叫一聲咬住嘴唇,只感覺那電流通過身體里的刀柄將整個肉都烤焦了,頭頂直沖上一陣酥麻感,劇烈的頭疼。散發出一種糊味,紅2看了我一眼直奔紅1的戰場。
這是芬克斯被黏在鐵欄上的第二次電流攻擊,恰好紅2算好了借助這次機會將我也撞在鐵欄上,真是耍的一手妙計。
踉蹌著用手里幻化出的手槍對準芬克斯發了兩槍,眼前暈乎乎的只中了一槍,芬克斯從頭頂的鐵欄桿上消失。再開一槍芬克斯站在了我的眼前,面無表情□控成功。
扶著鐵欄撐起身體,那邊的局勢是紅1重傷,飛坦和紅2打在一起,藍3向我奔來。□控的芬克斯攔住藍3開始戰斗,我避過兩人來到角落里撿起短刀,靠近紅1。
飛坦一身黑色緊身勁裝,身體自由得很,頭發也干淨利落。整個人的動作化作一道虛影,那柄長劍在他的手上靈活如蛇。上飛下挑當當當地將襲來的飛刀都彈飛。
只見他一靴子踢在紅2的月復部,佔據絕對優勢。
我緩緩來到紅1的身邊,一抖身體朝他撲過去。鑒于兩個人都有傷,拳腳功夫速度慢下不少,我的刀子掉落在地上。我將他壓在鐵欄上,雙手掐住他的頸部,但明顯對方是個成年人,力氣大出我不少,馬上就換作轉了個身我被壓在鐵欄上。
「 !」右拳的關節指頭像是要碎掉一般,我砸在他的身上。
兩個人的動作都不迅速,只是一拳拳地往來。
忽然我發現情況不對,我被黏在鐵欄上無法躲避他的拳頭。月復部狠中一擊,我的眼楮眯起來整個人開始進入亢奮的狀態,雙手一摟他的腦袋,圈住他,另一只手勾勾手指扯著掉落在地的刀子回到手中,從男人的頸部狠狠刺入。
男人身體一軟癱在我的身上,他的頸椎已經斷裂。
再次用力割下男人的頭顱,將斷口對著無人處,鮮血噴涌而出。感覺到背後的黏性消失,我趕緊遠離鐵欄,頭上倒計時已經到了︰「六,五,四,警報解除!」真險,那種電擊不想第二次嘗試了。
與此同時,紅2的脖子正中有一枚尖錐的木楔子穿透而過。
那是飛坦在床上削得木椎。
飛坦真是使了一手好暗器。
飛坦一眼都沒有看我,拔出紅2脖子間的染血的木椎,拎起長劍一劍砍下紅2的頭顱。他不高的身姿毅然站在失敗者的身邊,長劍被血染紅,正一滴滴地滴著鮮血。
手中的書頁一翻頁,大拇指和食指瞄準遠處的兩個人。飛坦和芬克斯的所站之處一交換。飛坦提起劍險險擋住藍3的攻擊……他會該怪我太突然……
「瞬間移動」的能力限制在一定範圍內,眾人所待的時間超過規定標準後,即刻使用。適用範圍不包括能力本人。
來到芬克斯的身邊,刀起刀落從芬克斯的脖間劃過,他臉朝地面趴倒在擂台上。
飛坦和藍3的戰斗還在繼續,似乎沒有任何懸疑可言。但當飛坦的左臂被整只扯裂的時候我還是發覺了不對。飛坦那個人,無論是受了多大的傷也不會表現出來。
剛才飛坦的樣子,其實已經有了內傷。
這樣逞強支撐著不願意顯露出來,也只有他那個別扭的性格能做出來。握緊短刀,手指上鑽出兩根念線纏緊,將飛坦移到了自己的身後。
一場純戰斗的惡戰。
*
莉莉可看著暈厥的飛坦皺眉︰「他失血過多休克了。傷口嘛,我還能縫起來,但是必須要輸血。」
我一愣,地下城哪里會有血液提供。一般得不到輸血的選手都會直接被放棄,雖然我們贏得了比賽。小型手術室里,旁邊的鐵托盤里是兩柄鐵質飛刀,剛從我身體里取出來。
拿起托盤,里面還有我的大量血。拎起一把刀從自己衣服上擦擦,貼著飛坦還在流血的傷口引出幾滴血,將刀子丟在托盤里。
我握緊飛坦的手,他的手指冰涼,指月復的皮膚皺巴巴的,往日里那張臉上眉頭總是皺著,一臉怨氣。陰鷙,別扭,狠毒,毫不留情,這是飛坦給我的印象。
現在少年躺在床上,一臉無害,好像睡著了一樣,臉色比平日里更加蒼白。他的手掌上,血管情緒可見,皮膚青白。
青白的皮膚上,血流過觸目驚心。紅白的對比太刺眼,雖然我已經習慣了鮮血,可是這樣安靜的白紅,和戰斗時的熱血是不同的。
「治不好他,就殺了你。」我緩緩扣著衣服扣子,面無表情。
莉莉可眨眨眼楮驚訝于我的認真,但馬上不以為意︰「得了吧,你莫非學紅隊一樣也玩同性戀,愛上我們‘可憐’的少年了?再說飛坦也不是能用‘可憐’來形容的吧?」莉莉可冷哼著,手下縫傷口的速度加快,抬眼打量我,很不滿。
「我說真的。」我抬眼看她,滿眼冷漠。托盤里的血液融合了,我挽好袖子伸出胳膊,「抽血吧。」
莉莉可看著我的眼神沉默了幾秒鐘,準備管子。
雖然我知道我也剛失血了2cc。
肌肉酸痛著,我忽然渴望起阿天那雙靈巧的手。他能在我如此勞累後的晚上輕巧著將乳酸揉開,不至于第二天起來脖子都僵硬無比。自己伸手揉著臂上的肌肉,感慨整個身體都像散架一般。
飛坦在宿舍的床上躺著,毫無生氣,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表明他還活著。真是難得好好打量飛坦啊,現在俯視他,才覺得人長得真美。一種陰柔的感覺,這也許只會在飛坦睡著時出現,因為一睜開眼這家伙就滿臉煞氣。
房間內有些冷,我凍的直打哆嗦,其實有念的人是不太怕這些的,但現在就算「纏」裹著手,還是打心底里涼氣犧牲,可能是失血過多。我推開門出去,用鑰匙鎖上,準備去地下城的其他地方走走。
難得這場勝利後有一段休息的時間,我緩緩走過選手休息的長廊,直走到大門,踏了出去。出了這個門,安全就無法得到保障。我現在的確不適合戰斗,無妨,只是去買瓶酒。
頭頂是烏黑的一片,鋼架結構直通深處,我也不知道地下城多高。來來回回走過的人均是這里生存的惡人。不遠處就是酒吧,我擠了進去,噪耳的重金屬音樂襲擊著耳膜,一下下鼓起落下鼓起落下,心髒也一突突。舞池里的人們人擠人,燥熱的身子擦過我的身體。
不時幾個人的大手模過我的**。罵罵咧咧擠到了那一圈環狀櫃台上,我將兜里的錢全都掏出開撒在吧台上,一個妝容濃煙帶有劣質香水味道的女人將錢劃走一部分,坐在我的旁邊。
煙燻妝和夸張的紫純,膚色偏小麥色,頭發卷曲膨脹。女人身姿高挑,看著我一臉故作深沉的笑。
我說過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不會選擇地下城的,因為這里比地上更危險,更復雜,各種勢力盤踞。也許這個女人下一刻就會死亡。
我捏起她的手腕的關鍵處,她痛得手一抖錢掉下幾個鋼。
我將錢推給酒保的小哥︰「最便宜的來幾杯。」小哥畫著紫色眼線眯眯眼笑著收了錢端了四杯啤酒擺在桌上,泛著白沫。
酒下肚,身體頓時舒爽起來,整個人也通暢了,來了勁,深吸一口氣,壓抑在心頭的殺戮被驅散了。暫時遺忘了那些壓迫。
擂台上穿的衣服幾乎一下場就要換,因為已經被血或汗打濕,**地掛在身上。但換了衣服那種感覺還是抹不掉。我從額頭撩起頭發,干了第一杯。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越*南戰爭幸存的美國老兵一樣,他們說現在不敢戴帽子,總是感覺有壓迫感,就像當年的戰盔又扣在頭上一般。
女人俯身上來,湊在我耳邊,劣質香水彌漫了鼻腔。她那長指甲解開我的領口,濕漉漉的舌頭劃過喉結。我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帶著笑意推開距離。
女人徑直拿了一杯酒喝下肚,我眯著眼看著女人搔首弄姿︰「我可沒錢。」
「人帥就行。」女人跨坐在我的腿上,一下下用力蹭著,用她的胸部擠壓著我,一手扯著自己的衣服,另一手在我的下*身揉捏,酒吧小哥吹了聲口哨。
好吧,我是最不領情的人,送上門的一夜還不珍惜,這里隨處一抓一把,我還沒有破*處,恥辱啊!自嘲般後仰身體感覺女人靈活地手正刺激著我。
也不是沒經歷過,怎麼如此快就動了念頭?也許是這具身子太過青澀。喝光最後一杯酒,推開女人,站起身︰「估計我滿足不了你,用這個吧。」說著將酒杯往桌上一放「咚」一聲。
眯眯眼的小哥招呼其他人去了。
「我還是比較喜歡清爽的。」我指指遠去的小哥,後者听到了我的話朝我飛了個媚眼,畫著紫色眼線的眼楮無限妖媚。
走出酒吧,較為清新的空氣涌進胸腔,我深吸了一口氣,皺著眉頭低頭看了看自己,緩緩走回了自己的住處,將激動的身子壓抑了下來。
飛坦的體溫冰的嚇人,沒有暖氣真難辦。頭昏腦脹,這副身子還不適應酒精。我鑽進飛坦的被窩,摟住冰涼的身體,撒嬌般把頭擱在飛坦的肩膀處。
懷中人的身體一陣消毒水的味道,我感覺很安心,比劣質香水的味道清新很多。
「好困啊,阿天,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