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春俏的凌明軒早已將天赤恨之入骨,哪管昔日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捕捉的死敵,更何況還是天赤要抓的沂山弟子。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不管對付天赤的目的是什麼,總之他們這群人現在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想要報仇,必須先連成一氣。于是,他當下便提供尋釧提出的一切物質條件,但是除了奉上血如意這個條件。
凌明軒始終不願意把血如意拿出去,尋釧冷笑,與他商量,要求事成之後把血如意交給她。凌明軒眯著眼楮,笑一笑,算是應下了。
他們後來秘密商量對付天赤的對策。
尋釧告訴凌明軒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即沂山派掌門人白瑟五百年前為鑄三把仙劍釀成大禍放出戰寰魔君天赤的事件。此事並非空談,那三把仙劍也確實具有威力,只不過劍主靈力尚低,不夠發揮出仙劍的最大力量。此次她必須要用血如意救活無涯和白羽,並安排他們在天界瑤池進行大幅度增長仙力的修煉。
其中,非愁尚晚一步,但至少他本身沒有什麼創傷,修煉起來不成問題。
尋釧記得,她找到非愁的時候,他正喝得酩酊大醉。見到尋釧,他直把她認成了春俏。
尋釧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又是一個痴情種。
她看著這個一身酒氣,萎靡不振的沂山大弟子,一巴掌打醒了他。
她一字一句冷冷告訴他︰「要想為春俏報仇,要想讓她在九泉之下安息,那麼你必須要听我的話。首先,你得振作起來跟你兩個師兄弟一起去瑤池修煉。其次,你必須得明白,天赤才是殺害春俏的最大的凶手,同時也是你最大的敵人,而不是凌明軒。當然了,如果你若再想凌明軒為春俏陪葬,我沒有任何異議也不會多加阻攔。但是,在這之前,你要以大局為重,懂嗎?」
非愁布滿血絲的眼楮很是紅腫,他目不轉楮地盯著尋釧。
不消片刻,尋釧便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她知道,他終是妥協了。但是,走之前,他多加了一句話︰「事成之後,我要凌明軒的項上人頭!」
尋釧回答︰「事成之後,你們的糾紛我管也不想管。」
于是,她便糾集了這些重要的人物在各為所得的目的之下,精心準備了這個不成功便成仁的龐大計劃。
同時,表面上的臣服為這個大計劃提供了最完美的障眼法。
尋釧無比篤定地相信,她會是這場游戲里最大的贏家。甚至,她把她肚子里狂簡與的孩子也當做了這一場算計里作為犧牲的棋子。
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一點就是,凌明軒始終不願意把血如意毫無保留地給她,他只願意用來救活無涯和白羽,隨即就將血如意收了回去。
……
……
藏寶殿前。
凌明軒在不遠處掩映的御林軍之中重重咳嗽了一聲。
無涯三人的眼底立時亮起了一道銳利的亮光。劍尖閃著寒芒直指中間的天赤。
天赤看也不看他們,始終將目光鎖定在狂簡與的身上,「想清楚了?」
「是,想清楚了。」
狂簡與笑起來,笑容俊朗。透過他的笑靨,天赤仿佛看見了五百年前那個年少輕狂、血氣方剛的少年。
他微微一怔,心底劃過了一絲復雜的情感。
狂簡與走過去,與天赤一起並肩而立,催動靈力召喚出銀戟。
無涯看著他們,冷冷道︰「別後悔!」
「只怕後悔的人是你們!」
狂簡與又恢復了往昔的桀驁不羈。
非愁遞出鎮妖劍,劍身銀光大放。
天赤眯了眯眼,仿若深淵般的眼底涌起大片的潮濕,霧一樣朦朧迷離。
「為了你,為了讓天帝妥協,我必須殺戮。不是我逼天下,而是天下在逼我,是天帝讓我無可奈何走上了這條不歸路。我背棄全天下,成為千古罪人,全是為了你,在所不惜……」
黑魔之氣急劇從他體內釋放出來,激得他白衣瘋狂舞動,衣衫獵獵作響。
……
……
陌玉醒來之時,松岩正擔憂地守在她身邊,見她睜眼,他立即松了眉頭俯身抱住她。
「我的小玉兒!」
他的白發垂下來,落到她的臉上和頸上。他瘦的尖削的下巴擱在她肩上,磕得她生疼生疼。
「松岩!」她異常難受地落下眼淚,「松岩,對不起。」
「傻瓜。」
「松岩,你沒事,對不對?」
「沒事,為了你,我怎麼能有事呢?小玉兒,你也得快點好起來,我們一起回昆侖山。」
他扶她從床上坐起,溫柔地拂了拂她額前的碎發。
「姐姐呢?」她問。
他拂發的手微微一怔,「你全都記起來了?」
她點點頭,雙眼潮濕地看著他,「松岩,我很混賬是不是?竟然讓你和姐姐為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我還責罵姐姐對天赤太狠毒。她做著一切都是為了我,我……」
她說著便抽噎起來,連話也說得語無倫次。
「小玉兒,你是我們最珍貴的人,又何來內疚呢?」
「姐姐呢?」
「她和凌明軒在一起,你放心,她沒事。」
陌玉淚眼朦朧地凝視他,顫抖的雙手撫上他白得如雪般刺眼的長發。
「松岩,」她突然問,「真的是天赤把你關進極北深淵里喂食血龍果才讓你變成這幅樣子的嗎?」
……
……
藏寶殿前,硝煙彌漫。渾濁的空氣壓抑了浮動的魔氣,天空是潰不成軍的灰暗色。
那場大戰,幾乎是天昏地暗。
天赤站在中間,猶如一座萬年不動的冰山,他的白衣上一點點浸染出朵朵鮮艷妖嬈的紅色血花……
無涯、非愁、白羽亦是血染衣衫,劍尖嗜血,散發出低暗的清光。
凌明軒仍舊藏于一批御林軍之後,遙遙凝望中間那對峙的情形。
狂簡與搖搖晃晃撐著銀戟從地面上站起,「天赤,別管了,讓他們統統下地獄吧!」
「你走吧。」天赤突然道,他剛一開口,一縷血絲便順著嘴角淌下,他漠然地伸手抹去。
「天赤,你瘋了嗎?況且,他們三個沂山弟子有什麼可怕的?」
「不是沂山弟子,是天帝。狂簡與,你撤吧。」
「什麼?」
「你先走,我隨後就到。」
天赤的眼底陡然亮起一道銳光,直直射向狂簡與浮躁的面容。
他身上散發出更加濃烈的魔氣,環繞了整座大殿。
狂簡與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絲威嚴,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他微微一愣後,毅然點頭︰「好,我在魔宮等你,給你清出一條道路來!」
說罷,他化成一道黑色矯龍,游上了昏暗的天際。
狂風大作的平地上,一時間鴉雀無聲。
無涯、非愁、白羽冷漠得仿佛是三個沒有一點情感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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