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玉一路走過去,發現鏈子上陳列的兵器以劍居多,各式各樣的劍,看得她眼花繚亂。難怪沂山弟子全部以劍作為法器。但是,誰能告訴她她要取什麼樣的兵器?春俏並未把方法告訴她,害的她都不知道以什麼作為她的法器為好。
越往前走,黑霧就越濃,除了岩壁上閃光的法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而且越往前,陌玉的心就好像被什麼緊緊揪著一樣忐忑不安,說不出是怎麼樣的感覺,仿佛前方正有什麼強大的東西在等待著她。是什麼?究竟是什麼?陌生卻又熟悉,恐懼夾雜著興奮。
她想停下腳步,隨便抓把兵器就走,但步伐就是止不下來,好似遠處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她,指引著她繼續往前。
到底是什麼樣的未知數?陌玉感覺自己的頭發都快要被嚇得倒豎起來了,一身冷汗。
前方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雖小,然而在這寂靜詭異的洞內顯得格外入耳。
陌玉不由得停住步伐,伸耳細听,果然,是另有其人,聲音清晰地像是在她心上行走。
是誰?神仙還是妖魔,抑或是怪物?
陌玉緊張的一動都不敢動,屏住氣息,腦子只是更加紊亂,冷汗沿著掌心里的紋路蜿蜒而下。
這個藏寶洞實在太陰森詭異了,她從來沒有這麼恐懼過,那種感覺就像是一百年前在海底被一群海妖欺負,那般不擇手段的凌辱,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鞭策在身上的痛楚,那麼刻骨銘心,仿佛連靈魂也被抽調了。陌玉突然感覺身心寒涼,她跌坐下去,緊緊抱住自己。無數糾紛的影子如走馬觀燈般在腦海里一個個晃過,也勾起了那些丑陋不堪的字眼︰
「你這條來歷不明的魚,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生活在這里?」
「像你這種東西,是最低賤的,玩玩你算是看得起你。」
「怎麼?你再瞪,小心我把你的魚眼挖出來!」
「你知道那個洞穴里住的是凶猛的大鯊魚吧,把你扔進去,還不夠人家塞牙縫。」
陌玉跌進一百多年前的夢魘里,痛苦無助,無法自拔。
濃郁的黑霧中走來一個人,身形修長挺拔,渾身裹在一團似霧非霧的黑色斗篷中,如夢似幻。
他看了一眼地上不住顫抖變幻魚形的陌玉,再抬頭望向峭壁上方插在岩石中的一把綠光大方的白骨傘。
他從斗篷中伸出一只同樣纏繞黑霧的手,手上釋放出一朵黑色的從地獄里開出的曼陀羅花,「嗖」一聲,倏地射向白骨傘,不偏不倚正好插在傘頂中央,那抹詭異的綠光頓時熄滅下去。
綠光一熄,地上備受煎熬的小魚兒便癱軟下去,汗跡滲透了衣衫。
片刻,她清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黑氣浮動的一角衣擺,讓人壓抑到無法呼吸的魔域之氣鋪天蓋地而來,覆蓋了她一身。
他強大的氣場壓得她不能動彈。
「你,你是誰?」
她想起來了,剛剛那腳步聲,那引人惡魘的攝魂術。
「是你……」
「八十四魂骨傘攝住了你的魂魄,讓你輪回了你的夢魘。」他的聲音冷若冰霜,仿佛萬年化不開的冰山。
「八十四魂骨傘?」
陌玉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抬頭張望,果然,在左邊峭壁的上方看見了一把插著花的白傘。
「就是它?」她指著那把傘,又回過頭來問他︰「那這麼說來,是你救了我?你又是誰?怎麼會在這里?」
他不答,上前幾步走近她,「你是沂山弟子?」
「廢話。」
「取法器?」
「明知故問。」
陌玉上下打量他,這個人太古怪。春俏說過,藏寶洞一般人進不去,他也決不可能是沂山派的人。而他身上魔氣太重。
于是她試探道︰「你是魔?」
他發出低低的笑聲,一絲譏諷,「我是天赤。」
「天赤?」陌玉搖搖頭,並不認識,「你來藏寶洞干什麼?」
他突然身形一動,一股魔氣隱隱浮動,飄過她周身,她已然被他整個控制住了。
「你這個大魔頭,你要干嘛?」陌玉尖叫,「我可是沂山弟子,你要是敢傷害我,我師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恐怕是沂山的低級弟子。」
天赤冷笑,抓緊了她催動魔力,黑霧騰起,人已瞬移到一處懸崖上。
此處黑霧更濃,尤其是底下的深淵,仿佛滾水般汩汩作響,冒出一團又一團煞人的霧氣,撲面抑人,無比邪佞。
------題外話------
男主出場~雖然晚了點,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