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平靜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起來,無比震驚的道︰「你是說萬載之前才存在過的妖麼?」
葉飛揚神情沮喪,他一臉落寞頹然的點點頭,沒有多說一句話。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劇烈波動的心緒。他萬萬沒有想到葉飛揚的苦惱對象是妖,這個萬載之前才尋在過的生物。
葉飛揚似乎想起了什麼,抬起頭一雙充滿希冀的眼神看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老前輩,您可知道如何對付妖?」
老人聲音發顫,回答說︰「妖是萬載之前才有的生物,遙遙萬載,滄海桑田,估計也沒有誰能夠對付妖啦。你真的看見妖了麼?」
葉飛揚搖頭否認,他倒是沒有親眼看見妖,看見妖的人是小魔女的師父。他如實回答道︰「憑我這點微末道行肯定看不見妖的,看見妖的另有其人,他感應到了妖氣的存在。」
「呼…」老人的喉嚨中發出一聲尖叫,他此刻顯得極為的震驚。如果有人看見他震驚的樣子,一定會看見他這張皺紋縱橫的老臉顫抖著,他的雙眼之中流露出震駭之色。
葉飛揚察覺到了老人情緒的波動,他感觸到了老人強烈的震撼。他抬起頭望向了上方,驚問道︰「前輩,您沒事吧?」
老人的牙齒傳來陣陣顫抖的摩擦聲,過了良久才平靜,雙眼劇烈的震顫了一下︰「小子你以後踫見這個老頭一定要遠遠的躲開,這個老頭強大到變態。我想整個魔魂大陸也只有他能夠感應到妖氣了。他是我們的敵人,我們永遠也無法殺死的敵人。」
老人說到最後時泫然淚下,一度梗咽的說不出話。葉飛揚不敢多問,斷斷續續的听著老人說完話,安靜的坐在那里。他低下頭陷入了深思,老人也陷入了深思之中,兩人的思緒如兩道平行的光線。
葉飛揚打破了平靜,他的聲音听起來謹慎而小心,說道︰「老前輩,難道我們就沒有一點辦法對付妖了麼?」
魔石之內的空間寂靜,仿佛處于深谷空山之中,寂靜的能夠听見自己的心跳聲。老人沒有回答葉飛揚,過了半晌,空間之內傳來紙張摩挲的聲音。沙沙的聲音仿佛春蠶啃噬桑葉的聲音。
「有了。」老人驚喜的叫了一聲,他重重的合上一本書,說道︰「小子,找到了,古籍中曾有記載,遙遙幾千年之前,曾有數千妖魔圍攻一個古神,場面激烈簡直是驚天動地。他們大戰十天十夜,最後這個古神和數千妖魔同歸于盡。」
老頭頓了頓,看著葉飛揚眼神中希冀的目光,笑道︰「你這個小子笑什麼,古籍上面可沒有說明對付妖魔的方法。可是數千妖魔和古神戰斗的地方就在雲嵐城五十公里外,魔魂之域的群山之中。」
葉飛揚道︰「老前輩的意思是,數千妖魔和古神戰斗的地方或許存在奇跡麼?」
老頭笑道︰「不是或許存在奇跡,是肯定存在解決的方法。魔魂之域中的這片古戰場神秘莫測,而且不易為外人發現,傳說古戰場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至于這股神秘的力量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老頭再次翻開了古籍,眼楮在泛黃的古籍上掃過了一眼,臉龐上凝固了一層失望,說道︰「我覺得你可以去找找古戰場,既然是數千妖魔和古神同時死去的地方,或許會有通天的寶貝遺落。你若是有幸見識到那股神秘的力量,我想找到妖氣便不在話下了。」
葉飛揚眼楮中閃爍著精光,一雙眼楮如蝴蝶一般撲稜眨巴,道︰「好吧,我現在已經是無路可走,也只有去古戰場中踫踫運氣了。聖戰院中有掌門和大長老壓陣,我也不用擔心什麼。多謝前輩指點,飛揚感激不盡。」
老人道︰「我不需要你感謝我,事不宜遲,你還是立即趕往數千妖魔和古神戰斗過的古戰場吧。我給你畫一張大概的地圖,你沿著這張地圖去尋找古戰場吧。由于神秘力量的存在,古戰場若隱若現,你好之為之吧。」
葉飛揚朝老人叩謝幾下,接過了一張飄飛而下的羊皮卷,立即出了魔石,在離開聖戰院的門口時,踫見大長老和掌門。他們朝葉飛揚招招手,說道︰「飛揚,這麼晚了,你去哪里?」
葉飛揚如實稟告說︰「啟稟掌門和大長老,飛揚想去尋找古神大戰妖魔的戰場。」
「古戰場?」費仲和大掌門同時低呼一聲。
費仲最為驚訝,問道︰「飛揚,你在何處听來的古戰場?」他和大長老在聖戰院的藏書閣中將所有的古籍翻閱一遍,在一本泛黃的古籍上找到了一點關于妖的記載。
葉飛揚一愣,眼眸亮光一閃恍然大悟,自己所說的事情發生了幾千年前,若不是魔石之中的老前輩告訴自己,他也不知道這個地方。他打了一個呵呵,含糊其辭的道︰「剛才做夢的時候,一個白胡子老頭隱約說給我听的。」
費仲和大長老互看一眼,眼底躍起一抹驚訝,臉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費仲也不繼續追究下去,他和大長老也在古籍上找到了關于古戰場的記載,也預備派葉飛揚一探究竟。
費仲道︰「葉飛揚,真是機緣湊巧,我和大長老也準備派你前往古戰場。你就安心的去吧,我們會在這里主持大局的。」
葉飛揚點點頭,一張稚氣還未月兌淨的臉上流露出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沉穩和自信,道︰「請掌門和大長老放心,我會好好的去,好好的回來的。如果找到了聖戰院同門的蹤跡,請立即火青鸞通知我。」
葉飛揚轉身離開,一道殘影在黑影中湮滅,他的速度迅疾如閃電,朝著古戰場的方向而去。時間就是金錢,葉飛揚的心中才切身體會到了「寸寸光陰」的金貴。
體內的戰力絲絲縷縷的消耗著,他閃電如飛的速度沒有減慢。按照魔石中老前輩的地圖指引,他在天亮之前終于到達了魔魂之域的群山之前。
眼前的群山巍峨雄奇,高聳入雲的山峰如一柄青色的長劍刺破了蒼穹。綿延起伏的群山逶迤遠方,遠處的群山逐漸沒入了白雲深處。此刻正是清晨,第一縷陽光從葉飛揚背後射來,他的身影在晨曦的投射下,散發出一股舍我其誰的霸氣。
葉飛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嗅著空氣中隱隱的花香和草香,他的神經清醒了幾分。早晨的山林,霧氣氤氳,萬物披著一縷霞光,正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他站定不動,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他感覺全身的細胞都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