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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擴展一二

實則,那會兒婍姐兒自己也是戰戰兢兢,前世里哪有經歷過這些個要命的事?即便是試探著向姑母說明當晚靈堂內的詳情,只怕會引火上身,畢竟這個世道對于魂魄離體之說,定然要尋個懂行的來家中瞧瞧,而這一個不小心,還真會將自己折在里頭,也是極有能。

抱著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的,是大有人在。而自己這麼個外來戶,定然被視作妖孽,若是再遇上了真有能耐的,直接抬手就滅了個干淨,自己又要向誰喊冤去?

所以,報著‘息事寧人’之心,只感略略提了幾個片斷與姑母知曉。不過那兩個惹事的丫鬟,顯然在事之後便被調去了別處,就算後來婍姐兒自己暫留京城之際,也都是查無音訊。

就此,也更為確定了那兩人,只怕早已不在府中了,至于是否被二房事後滅了口,確實不好斷言。一來,自己這個當事人,並為如她們所願,一命嗚呼!二來,即便未出人命,又何必多此一舉,讓自家手上多添一樁血案?

聯系前後始末,眼下雖未有確實證據,但也能猜度一二,若不是被二房圈在某個隱秘之處,便是送了她們去到偏遠之境,只怕是再回京的能咯。

只要她們還在世,婍姐兒相信有朝一日,定能將人尋回佐證,二房那年的種種不擇手段。就如同,那時險些被害死在外的三哥,也必定是有據證。

但是想要當年參與之人乖乖就範,也不是那般容易的,雙方實力相差甚遠,更是斷無能。所以,自己這方積累實力的同時,再進一步削弱對方之力,才能加速這一進程。

眼下,得了此等良機自是不能輕易放過。或許是之前他家那位大小姐,實在是太過高調了,以至于此刻全然無人替她鳴一聲屈。

「要知道,這世上本就是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眼看著國公府中那位再無起色言,自是唯恐避之不及,哪里還有直愣愣往里沖的,不在私下里議論紛紛,已然算是仁義咯!」轉而又將話題偏向了二房那位身上,自是為免陸娘子好奇當年的情形,正所謂言多必失,即便此刻姑母不在場,自己也是大意不得。

而那旁兩人顯然都以為,這些陳年往事主子們頗為忌諱。即便心中忍不住好奇,嘴上卻是半個字都不敢提及。只見陸娘子連忙點了點頭,附和起來︰「勢必不會援手一二,何況如今的國公府雖有祖上傳下來的爵位在,到底成了空架子擺設。僅憑那麼個高不成,低不就的虛職文官,又能掀得起多大的浪去?」

听她這麼一句,婍姐兒亦是微笑著言道︰「再加上,他們家如今也算是青黃不接,嫡子也尚未出仕,那個庶出的兒子又被其主母。生生給養成了個無用的紈褲,更是不足為道。」

提起二房後院里,那為數不多的姬妾,不免感嘆一聲︰「要說這主事的夫人還真是耐心不足,早年我家出事之前實在記不得了,當初我暫住京城之時。就有過耳聞。後院每年都有新人進出,但總不見住滿,便是想而知了。」

「這麼說來,後院每年都有不少人被攆了出門?」

「是不是直接卷了鋪蓋走人,卻是不好說。歷來這些姬妾的出路也是不多。有轉手送人的,也有被主母賣了出去的,更有哪不知何時沾染了惡疾,不久人世的……。」說到這里,婍姐兒也不免微微一怔,轉而看了一眼身邊的大丫鬟︰「文竹你還記得,先前我讓她們幾個細細打听了近年來,他們府上有過幾回,都是由牙行經手賣去偏遠之地的事?」

「奴婢記得清楚,自那年算起分別有三處牙行經手過,統共賣了不小二十次之多。其中多以婆子、丫鬟為主,姬妾實在不多。」听著文竹道出此句,那旁陸娘子也不由得一愣︰「不應該啊,按理說每年都有新人被領入府內,怎麼能……。」

才剛頓住片刻,已然恢復了幾分自信,點了點頭接著道︰「明白了,定是怕外人議論當家主母犯了七出之條的忌妒,所以才將姬妾以丫鬟的身份賣出府。」

只見這旁之人,也已緩緩頷首︰「只怕進府之前,他家主母就已有打定了主意,用不了多時便叫牙婆領了出府。或許,那些姬妾壓根就是以采買丫鬟的名頭,送入府中的。」

被自家小姐這麼一提,就連文竹也是吃驚不小的樣子,轉而同那旁的陸娘子對視了一眼,方才低聲接了一句︰「不但打起來,容易的很,就是懷了身孕也絕對留不住!」

「這就難怪二房哪六、七個有姓氏的姨娘,除了兩人留下一男一女外,旁個都未曾產下過一兒半女!」顯然陸娘子也已回想起,當初小丫鬟們陸續打听來的有關情形。

「只惜,後院那等地界我這個有病在身的,又是佷女的身份到底不好刨根問底。當初京城暫住時,二房也是有心將我隔開在眾人之外,選定的居住也是偏遠非常,就連二房姨娘們所居的院落,都不曾瞥見過一回,又何來暗中打探一說。」

輕輕搖頭,忙又補了一句︰「而那個順利生下庶子的,本就不是賤籍出身,至于外頭傳言本是夫人的貼身大丫鬟,只怕也有蹊蹺。」

听婍姐兒提出了其中或許還有隱情在,那旁的陸娘子不免皺了皺眉,追問一句︰「這般手段盡出,難道你那叔父就不曾有過察覺?」

「察覺,呵呵,只怕長久以來那位就一心想著如何,謀奪了我家的私產與祖上的爵位了。至于這些瑣碎小事,定然是關心甚少。何況有個手段如此了得的夫人在,再加之自是下定決心棄武從文後,旁的沒學會多少,在一身文人的臭毛病,倒是學了個遍。」

「啊,難不成也學人喜歡送人姬妾?」不待這旁婍姐兒接口,就見另一側大丫鬟已是微微頷首,陸娘子便已了然于胸了。

稍稍遲疑後,卻听得這旁之人,輕嘆一聲道︰「要說這主事之人也算是用心良苦,每每尋了牙婆來領人,都要囑咐了再囑咐,定讓賣得遠遠的,即便少些銀子,也絕不容許她們再有機會,重返京城。」

「必定是做賊心虛,而那些被賣了出京的丫鬟、婆子,也多半不敢胡言亂語。」

就听得文竹補了一句,不禁讓陸娘子偏頭望向過來︰「這話怎麼說,是另有把柄落在那人手中?」

只見大丫鬟微微點了點頭,也學著自家主子輕嘆了一聲後,方才應道︰「定是怕她們之中,有敢壞了他家名聲的,直接用了啞藥的不少。而那些有幸避過此事的,也都跟據了嘴的葫蘆一般,壓根就問不出只字片語來。」

「真夠狠的,直接都藥啞了賣!」

婍姐兒此刻也再度開口道︰「不好說,那些沒被喂了藥的,就一定是所知甚少,只是被嚇唬狠了,再不敢輕易信人罷了。」

若說剛才陸娘子還不敢十分肯定,而自家小姐這句之言,卻是再明確不過了,定然是尋到過往日被賣出府的僕役,只是那些都以成了驚弓之鳥,要想引得他們開口指認,怕是並不容易!

果然,陸娘子這里才月復議一句,就見這旁之人吃了口茶,接了前言繼續道︰「年前我哥哥為何晚了不少時日,才啟程往京城來,便是被這樁要緊之事耽誤了行程。」

隨即轉向國公府所在,深深望了一眼,才又道︰「之前提及的那放著鄰近的藥堂不去采買,反倒偏往李記沐春堂中而去的管事,只怕就與這些事月兌不了干系!」

「小姐您的意思是說……那些啞藥就是由此處而得!」陸娘子這里才順口接了一句,便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這前前後後統共賣了多少丫鬟、婆子?其中有幾成是因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腌事,才被攆出了去的?而那些有幸避過的,始終不敢開口的,是不是親眼瞧見了那血淋淋的場面,才變得三緘其口?

「這般殘忍的手段都用上了,怎麼越听越覺得毛骨悚然,倒是比奴婢父兄那會兒落草為寇,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等自家主子應到,就听另一側的文竹,點頭接道︰「對親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他們拿銀子賣來的使喚奴才!」

「別看那整日里道貌岸然,滿嘴仁義道德,這骨子里卻是十足的唯利是圖,就連我們兄妹幾個都未曾放過,更別提那些個丫鬟、婆子了,只怕更是毫不在意。」婍姐兒苦笑著補了一句,方才轉了話題提及余下的幾樁要事。

「所以,待你這次回了外城後,便著人尋訪他們那頭尚未攥在手中,不舍得一並沽出的鋪面,還有幾處?第二樁,就是賀先生她母子尋了機會,悄悄回一趟南方,我要在離海島最近的岸上,開辦兩處茶樓、酒肆之類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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