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夫人她……」
「不是告訴你了嗎?這個房間不讓任何人進。」
門隨之被推開。
「你……誰叫你進我房間的。」認識他這麼久,對我這麼大聲說話,他還是頭一回。
「你……你怎麼會有這幅紫藤花宮殿圖。」
「你……都看到了。」
「我當然看到了,我早該猜到了,你是李恪。」
「夫人,我……我不是。」
「難道你現在還要跟我狡辯嗎?李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明明是你氣我走的,卻又偏偏把我捆在你身邊。」
我傷心欲絕地看著他。
「夫人,你很愛他嗎?」他問我。
我拿出那顆戒指,這是玲瓏戒,我剛剛在畫的圖牆上發現的。
「我的玲瓏戒,是你盜走的。」我望著他,李恪,你太令我失望了,我不知道你為何拿走我的玲瓏戒,你是第一個讓我看不透的男人。
「夫人,我……」
他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解釋。
「李恪,你知道嗎?這一刻,我有多麼地恨你,我原以為,我為你付出一切,你會同樣地愛我。沒想到,吳王爺果然有心機,有城府,把我這樣一個女子玩弄于鼓掌之間。」
「夫人,你誤會了,你听我解釋。」
「我不要听,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相信。我管你和哪個女人在一起,我再也不相信我們千年的緣分。我再也不會傻傻地來大唐,你不配擁有我的愛,你不配……」
我淚眼婆娑地望著手中那枚玲瓏戒。我要離開這里,我要回家。
「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什麼夢境,這一切都是那麼荒誕,只有老媽和吳浩是最真實的。」我呢喃著,尋找回家的路。
玲瓏戒,你為什麼不發亮?我要回家,讓我回家,老媽,你快來救救我啊,我想你,帶我回家,我以後永遠做你的乖女兒,知道永遠。
戒指中心的瑪瑙始終不發亮,我不是見到李恪了嗎?為什麼它還不發亮。
也許它需要什麼光源,打雷什麼的。
以前看穿越劇的時候,要麼是在夢境中,要麼是因為電擊,或者雷電什麼的,女主角穿越了。
帶我回去。
「我要回去。」
我沖著天空大喊。
那日正是陰雨天,電閃雷鳴,空中一道閃電劃過夜空,雷聲震耳欲聾。那一刻,我的心已經麻木,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什麼都不怕了。哀莫大于心死,大概是這樣的吧。
我第一次這麼勇敢地站在雨中,渴望天空中的雷電擊中我。
「堂主,夫人她……」
「找到夫人了嗎?」
下人搖搖頭。「奴才找遍了整個府里,都沒有發現夫人的影子。」
柳巍望著窗外滂沱大雨,「下這麼大的雨,她會去哪里呢?」
「這麼大的雨,相信夫人一定在哪避雨,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回來?她要是會回來就不會出走,還不快出去找。」柳巍的聲音焦躁而又大聲。
奴僕囁嚕道︰「是,堂主,奴才馬上就去找,不找到夫人就不回府。」
「夫人,夫人,你在哪兒?」青木堂周圍一群人提著燈到處尋找我,喊我。
你這個笨女人,你死哪去了?你有病啊,我怎麼會是我哥,你看我說話像我哥嗎?我真不明白,我們兄弟倆差異那麼明顯,就你把我和他看成一模一樣的。
你那個什麼破戒指,不是我偷的。
還有那個紫藤花宮殿圖,都只是我喜歡的畫。
我不喜歡別人進我房間,只是我喜歡有自己不被打擾的空間,就是愛人也不能。要是知道你反應這麼大,我一早就該把它撤了。
既然你看到這幅畫那麼傷心,我可以去掉它。
都是你惹得禍。李愔對著這幅畫說道。
那麼好看的一幅畫,畫上的你是那麼的優雅、自在。
從在我哥的府中,看到你畫中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地被你迷住。
為此,我滿世界地尋找你。
我相信眼緣,更相信緣分會把你帶到我身邊。
「哥,還給你。」
柳巍把那幅畫徑直扔到李恪跟前。畫散落,在地上鋪展開來,畫中的美人兒映入眼簾。
畫中的女子是李恪一筆一畫精心勾勒出來的,還有那個承載無數美夢的紫藤花宮殿。
津津,我想你。李恪在心中默念道。
「愔弟,當初,你苦苦哀求哥哥要這幅畫。這會兒怎麼把它送回來了?」
「都是它害的我,我不要了。」
「多美的一幅畫。」李恪俯身卷起它。「當時,本王花了三天三夜畫完這幅畫,特意把它掛到我的房間。沒想到,你見了之後,卻死纏著要我這幅畫,我不答應,你甚至用偷、騙、搶的方式。哥哥,說的沒錯吧。」
「是又怎麼樣?」
「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要這幅畫了?」
柳巍把頭一仰,「你
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干嘛問我?」
李恪是個極其聰明的人,自己這個弟弟在自己面前,向來都是喜怒形于色。「我清楚,我不清楚,愔弟,你告訴我,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跟哥哥說。」
「我沒有。」李愔極力辯駁。
「沒有就沒有,你何必這麼大聲強辯。愔弟,咱們倆從一個娘胎里出來,我還不了解你嗎?從小你一說謊就容易情緒激動。」
「好。」李愔用手指指李恪,「還是你厲害,什麼都瞞不過你。」
李恪笑笑,「那我猜,聞名江湖的帥氣堂主,沾花惹草太多了,女人之間爭風吃醋,看到這畫上的女子,還以為是你的哪個情人?跟你哭鬧起來了。」
「大哥,你太小看小弟我了,女人,我玩弄女人的功夫,有幾個人能比?」說到這,李愔頗有些得意。這一方面,他比誰都強,那些佳人們自願投入到他的懷抱。
「不是這個,你把這幅畫送來,就另有原因。」
「沒有原因,那畫我看厭了,不想看了。」
「就這個原因。」李恪懷疑地看著他,「愔弟,你不是這畫上的女子宛如月宮仙子,可望而不可及,是你一生追求的仙子嗎?這會兒,仙子也會被你遺棄。」
李愔不想和他辯下去,「男人喜新厭舊很正常,我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哥哥跟母後一樣煩人,什麼都問。」
「好,哥哥不問,愔弟,你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李愔說完,闊步離開。
我為什麼不敢告訴哥哥,那個夏津津在我府中,是我強行將她帶到我的府中。
她誤以為我是李恪,可我為什麼不辯解呢?
還是我希望她誤認為我是哥哥。
看她眼淚流那麼多,一定是非常愛哥哥的,所謂愛之愈深則恨之愈烈。
我這哥哥真幸運,有那麼多對他用情至深的女子。
他有李婉清就夠了,干嘛還纏著夏津津那個蠢女人不放。
「堂主,您回來了啦。」
「夫人找到了嗎?」
「誒……」奴僕欲言又止的樣子,看樣子是找到了她。
「快說,夫人在哪里?」
「堂主,您冷靜點,奴才慢慢跟你說。」下人有些難過,「堂主,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
「快說啊。」
「我們是在一片空地找到夫人的,昨晚雷電交加,我們找到夫人時,她昏倒在地上,渾身是傷,奴才猜想,是被雷電打的。」
「被雷擊了,這個蠢女人,下個大雨不會找個地方躲躲,活活被雷劈,真是蠢到無可救藥。」
「堂主,郎中已經給夫人看過了,怕是不行了,傷口太深。」
李愔推了說話的奴僕,「你說什麼呢?誰教你說這麼晦氣的話,夫人昨天還在我面前活蹦亂跳的。帶我去看夫人。」
「是。」剛被推的奴僕哆嗦著,「堂主,夫人就在她房間里。
床上的那個女子,渾身上下用紗布包裹著。
郎中正在為我清理傷口。
我安靜地躺在那里。
身上只有臉沒有纏紗布,其他地方都是被紗布纏繞,每塊紗布上都泛著點點血的痕跡。
郎中小心翼翼地拆來紗布,正在為我做消毒處理,看著郎中笨拙的樣子。
李愔上前推開他,「這是我娘子,你不能踫,要來也是我來。」
「堂主……」
「你這個蠢女人,你真是笨得無可救藥,誰叫你下著大雨跑出去的,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是李恪,你偏不信,還好哭。看看你這幅樣子,看誰能救得了你?幸好沒傷到臉,看你變成了丑八怪,誰還會願意娶你。」
李愔一面替我包著傷口,一面埋怨著我。
「堂主,你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夫人可能永遠也過來,雷電的威力太大了。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李愔望著昏迷的我,眼淚叭叭地往下掉。
「家輝,去,多叫幾個郎中來,我就不信,沒人治得好夫人。」
「是。」家輝這麼說著,卻沒有挪步。
「愣著干什麼啊,還不快去?」
李愔的聲音很大,震得整個屋頂的瓦片都在抖動。
家輝也著實嚇著了。「奴才這就去。」他剛想勸堂主說,這沒用。這剛剛給夫人看病的郎中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賽神仙。連賽神仙都沒有辦法,其他郎中更是無濟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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