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听，就樂了，「我以為你會提什麼上刀山，下火海的要求呢？這麼簡單的事情，我當然願意。」
別高興得太早，一會兒，你就哭也哭不出來了。
「那好，待會兒，我要你吃什麼你就得吃什麼？好不好？」我嬌嗔地說道。
「那還不簡單，反正我現在也餓了。」
柳巍，你就得意吧，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僕人們齊齊地把菜端上來。
「去，再去端一碗鹽上來，別忘了帶上芥末。」我側身悄悄吩咐道。
同時，不忘給柳巍夾菜，「來，柳堂主，听奴僕們說，這可都是你最愛吃的。」
「恩，好吃，特別是我媳婦給我夾的，妙哉。」
「那就多吃點，今天是我們第一次吃飯，我讓你吃什麼你就得吃什麼，好不？」
「當然，娘子。」
我叫你娘，一會兒你就知道，姐姐這會兒只不過是給你熱熱身。
僕人端上來一盤子，整整一盤子白白的鹽，周圍涂上了芥末。
「相公，听說，這牛肚沾上點糖，味道會更好。」
我夾著一塊牛肚在鹽中來回沾來沾去，「來，味道一定會很好的。」
柳巍爽快地張口，嚼著嚼著就發現不對勁了，臉色變了，一種難以下咽的痛苦表情。
「相公，好吃嗎？哎呀，你怎麼這樣啊，哼，是不是嫌我夾的不好吃。」
他艱難地咽下去，「沒有，沒有，挺好吃的。」
這話說得多牽強。
好吃，這可是你說的好吃，「相公，既然覺得好吃，那就再來一塊吧。」我夾著一塊牛肚，繼續放在鹽盤子里拌。
「夫人，我……」
我放下筷子，「相公，你剛才不是說好吃嗎？難道你出爾反爾，這麼快就像嫌棄一道菜一樣嫌棄我了嗎？」
「不……不……」他忙解釋道，咸的滋味畢竟不好受。
「那就再吃一塊。」這次，我比上次更發狠了，還特意沾了沾周圍的芥末。「來，相公，張口吧。」
我得意地在他眼前晃晃我的筷子。
他極不情願地張張嘴。
這次，他的表情比剛才更苦了，又是咸又是辣的，哈哈。
「夫人，我……」柳巍實在是吞不下去，把那牛肚吐到桌上。沖僕人叫道︰「快，拿水來。」
臭小子，敢跟姐姐玩。現在知道了被姐姐整的滋味了吧。
「再來一杯。」柳巍一杯杯地往肚里灌水。
僕人倒水的速度還不及他喝水的速度。
「哎喲，相公，你怎麼啦？不停地灌水。」我表示毫不知情地說道。
「你……你……」柳巍此刻懶得說話，他喝水都來不及。
「干嘛不說話，你什麼啊？」
有話說不出，「我口渴。」他好不容易才憋出這幾個字。
看著他狼狽的樣子，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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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兒，這幾日，你父皇一直心緒不寧，可能是朝堂事物太多。有時候，你要多多為你父皇分擔。但是記住，千萬不能逾越。」
楊妃的一只胳膊呆在李恪的手上，「是，母後，孩兒定謹遵母後的話。」
「恪兒，如今太子久病宮中，你作為弟弟的，理應前去看看他。」
「看他？」李恪驚異母後怎麼會提出要他去看他，誰都知道，他們兩人的關系僵到恨不得拔刀相向。讓他去看他，李恪不服氣，憑什麼？「不，母後，兒臣不去。」
楊妃用手掐了掐李恪的胳膊。
李恪「哎喲」地叫了一聲，隨即松手，「母後，你輕點。」
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你看看你，就這麼點肚量。不管你往日跟他有多大的結怨。他畢竟是你的大哥，理應盡到兄弟之情。」
「母後，他哪里把我當過兄弟。」
楊妃用手指指李恪的額頭，「你啊你，就知道記著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你要一個人去別扭，母後隨你一道去。」
「好吧。」李恪不情願地答道。
太子整日在宮中花天酒地，沒有人願意再當他的老師，不成器的太子。朝中人人對他失望，他謊稱自己久病幾個月來，從未有人踏進東宮的大門。
就連自己的父皇，也是對他不聞不問，往日那些對他俯首稱臣的大臣們也不見蹤影了。
所謂樹倒猢猻散。
太子深深地體會到這其中的世態炎涼。
女僕實在是看不下去，「太子，您別這樣了？您要振作。」
太子擺擺手，「回不去了，回不去了。父皇遲早會廢了我，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借酒銷愁愁更愁，得過且過，及時行樂吧，本太子的好日子沒幾天了。」
「太子。」僕人跪在他跟前。
「起來吧，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明日，本太子給你些銀子，出宮吧，找個好人嫁了吧。」
太子顫顫巍巍地俯身扶起那女僕。
「不，太子，奴婢
不要出宮，奴婢願意一生一世伺候太子。」
太子衣衫不整，頭發亂七八糟，胡子邋遢，「哈哈，沒想到我李承乾死到臨頭還有這麼忠心的僕人，哈哈，值了，這一生值了。」
太子不停地往口中灌酒，跌跌撞撞在大殿中亂轉。
「太子，楊妃和吳王來看您了。」侍衛走到太子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們……他們來干什麼？是來看本太子笑話嗎？去，你去跟他們說，本太子不見，誰也不見。」
「這……」侍衛有些為難。
事實上，楊妃和吳王已經走進來了。
「太子，瞧你，多日不見。竟這般清瘦。」楊妃關切地說道。
太子雖然在宮中懶散慣了，禮節卻沒有忘記，「兒臣參見楊妃娘娘。」
「快，快起來。如今，你身體不好，我們娘倆不必拘于禮節。」楊妃俯扶起太子。
太子抬抬頭，看見李恪，「哦，三弟也來了。」
李恪兩手扣在一起，低頭向太子行禮，「臣弟參見太子殿下。」
「好，好，本太子自久病以來。東宮一直無人問津，沒想到你是第一個來看本太子的。」
太子苦笑道，「沒想到啊。」
「太子殿下一定要保重身體，父皇還盼著你回朝替他分憂呢！」
回朝，分憂，李恪這話說得也未免太牽強了吧。
太子心里一正冷笑，「難道三弟這麼重情重義，大哥謝過了，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你們先回去吧。」
這段問候，來回也不過幾分鐘，楊妃一口茶也沒喝上，就被太子下了逐客令。
「太子，本宮今日給你帶來了雞湯，給你補補身子。」
楊妃沖僕人說道，「給太子拿過來。」
見太子衣著不堪的樣子，楊妃心里一陣心酸，要是長孫皇後還在的話，太子興許不會這樣。
「那太子保重，本宮擇些時日再來看望你。告辭。」
「娘娘慢走。」沒想到，楊妃如此關心自己，太子想到了已故的長孫皇後。
待楊妃和吳王走遠了。
太子跪在大門口，望著天空，「母後，你在哪？兒臣想你，兒臣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您最疼兒臣。」
PS︰謝謝追我文的朋友，這一路有你們的堅持就足夠了，我會努力一直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