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男人這套我從來不吃。
「你這個笨女人,有什麼好想的,被我看上不好嗎?」
這個世界還沒有一個女人見到他的絕世容顏後對他無動于衷的。事實上,輕易擁有的東西不一定能引起他的興趣。
這就好比眼前這個我,除了驚異他和李恪的外貌,我沒想繼續多看他一眼。
見我依舊冷漠。
他拉著我的胳膊,一把我攬入他的懷抱,來了一個熱烈的索吻。
他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香水味,一直延伸到我內心。
他很驕傲地放開我,「這下你願意做我的女人了吧。」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誰願意做你的女人,你以為這天下間的女人都會愛你麼?」
還從來沒有一個女子這麼對他說話。
「姑娘,請你溫柔點。我柳巍只是在茫茫人海中看上了你。」
柳巍溫柔地低著頭,目光帶有挑釁,淺淺地隱藏著他的不可一世。
我試著去迎合他的目光,總感後背發涼,大概是因為他太像李恪的原因了吧。
我後退了幾步,「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不習慣。」
「有什麼不習慣的,慢慢就習慣了。」
這人說話,渾身上下都帶著江湖的味道。
雙手插著腰,有點潑婦的感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這是我以前老是對吳浩撒潑的樣子,「你以為你是誰啊,一直纏著我,告訴你,本小姐對你沒興趣,識相的就走開,給我讓個道。」
他像一顆根深蒂固的大樹般,死死地擋在我前面,「姑娘,這是我的地盤,豈能想來就來,想去就去。」
「你想怎麼樣?」
我質問他。
「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永遠地留在我身邊,時時刻刻听我的,我就讓你從這里走出去。」他緊緊地摁住我的肩膀。
我一把推開他,「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這麼要求我。公子,不要覺得自己有點料,就隨隨便便在我跟前炫耀,本小姐從不喜歡這樣沒臉沒皮的男人。」
柳巍是個驕傲的人,身邊的女人向來都是對他頂禮膜拜,從來沒有遭到一個女子這麼直白地拒絕。
「你……那你就好好呆在這吧,等到你哪天想明白了,我就放你出來,哼。」
說完,柳巍轉頭氣呼呼地離開,「你們給我好好看著她。」
真是個笨女人,難得我這麼抬舉你,竟然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叫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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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宮的時日頗多,不知道李尚宮怎麼樣了?
雖然李尚宮的脾氣很不好。在那個爾虞我詐的深宮,我唯一的朋友就是她,只有她最了解我,並時不時地為我指路。
宮里少了一個宮女,好比少了一只螞蟻那樣簡單,沒有人會察覺。
也只有離宮中的李尚宮在念叨著我。
「這丫頭出去了這麼久,也許是和他在一起了吧。有情人終成眷屬,好啊好啊。你說是嗎?小離。」
小離,是李尚宮養的一只小貓,這只寵物跟隨她十幾年了,動物的壽命比人類短暫。小離已經步入老年,常常眯著眼楮蹲在門口,懶懶的,有時候呆呆地望著李尚宮。
孤獨的時候,李尚宮經常和小離對話,這是她打發時日的唯一方式。
柳巍走後,門隨著他身影的離去「吱呀」地關上。
這間房子設計也真是奇怪,只有這扇門是唯一通向光源的地方,窗紙都是用黑色的瀾木紙糊上去的,密不透光。
「你真是的,怎麼?小姐,何必呢?跟上我們堂主,你可就是江湖中最受矚目的夫人。」
門外守衛的聲音傳來,在我听來,這多像說客的聲音。
「有他這麼使喚人的嗎?放我出去,有這麼強迫人的嗎?柳巍,放我走。」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這是什麼鬼地方?
「小姐要是嫌里邊兒黑,屋內有燭台,自己點吧,小人也是奉命行事。」
門外柳巍依然站在旁邊,「可給我細細听好了,別放她出來,但要她在這住得舒服,有什麼要求盡量滿足她,待我來看她時,發現人瘦了,唯你們是問。」
守衛連連點頭,「是,是,是,堂主放心,手下一定盡力看好這位姑娘。」
「知道就好,可別讓她受什麼委屈。」
黑漆漆的,好不容易才觸到燭台,點燃後,我細細地打量這房間。
紅色的實木床,床單是我喜歡的粉紅色。
床沿掛著一串串的流蘇,一直延伸到梳妝台。
香盒中裊裊升起的一股股寒煙,清新淡雅,是我喜歡的紫檀香。
桌子上擺著首飾盒。
鏡子光亮,借著燭光,反射到我的衣服上。
看來,這柳巍是個了解女人的高手,難怪他自己說,這天下間的女人都願意匍匐在他懷中。
一個長相帥氣,又極諳熟女孩心里的男人,一般女子怎會拒絕。
懂女人的男人會讓你覺得,你的世界都是他,陷入到他的愛情陷阱中,
無法自拔。其實他愛你,這只不過是個假象罷了。他需要的是更多的女人,恰巧,這種類型的男人,我從不帶看一眼。
好精美的首飾盒子,是用紫檀木雕刻而成,用珍珠加以點綴,我一直覺得珍珠雕綴過的東西好比珠穆朗瑪峰上開著的雪蓮花,真叫人爽心悅目。
「真美。」我不由自主地走到梳妝台前。
里面的東西果是琳瑯滿目。
玉制的釵子,楠木做的牛角梳,發出淡紫光的鑽戒,上面瓖著極為罕見的汗血白玉。這種玉極其難得,是千年難得的玉中之王。
為什麼這麼說呢?白玉本來就不常見,加之中間有一個紅點,這個紅點隨著手勢的移動隨時像鮮血一樣在里邊流淌。有人說,這是美人指間流下的一滴血,為什麼這麼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這種極為稀有。
我端詳著那枚戒指,那抹紅血在中間,隨著我手指的移動,那血開始擴散,蔓延到白玉的每一個角落,隨即又收回,匯聚成一個點。
這戒指似乎有魔力般,我的胸口隱隱約約地感到悶,有一股難以壓制的情感。是傷心,是難過,還是痛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