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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為皇帝掛點滴

李敢見了老大趙頊,才知道他的病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一百倍,甚至不止一百倍。

這個曾經風光無比的趙老大,骨瘦如柴,形容枯槁,像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躺在厚厚的棉絮之下,他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嘴唇干裂,只有那微弱的申吟聲提醒著別人他還是個活物。

這那還是萬民敬仰的一國之君,仿佛誰都能過來很輕易地傷害他。

「自從靈州戰事不利,官家已經病了四年多了,身體每況愈下,才到成了今天這幅模樣!」

皇太後高滔滔淚眼婆娑地看著病榻上的兒子,她虛弱地靠在椅靠上,仿佛剛剛被人剜去了心肺。

靈州之戰?

雖然李敢對這段歷史並不是非常熟悉,但是他還是隱約從高滔滔、刑恕等人的言談中,隱約獲知一些內容。

那是四年前在宋神宗的主導下,組織的一次傾盡全國之力對西夏的用兵,宋軍雖然開局順利,但是後來因為五路大軍配合不當,除大太監李憲的部隊得以保全,其他四路大軍幾乎消亡殆盡。幾十萬將士埋骨關外,數以百萬計的伙夫、雜役死的死,降得降,北宋國力大損。

正是這靈州戰敗成為趙頊心中不可承受之重,最終壓垮了這個曾經意氣風華的皇帝。

當李敢提出要對趙頊靜脈點滴時,高滔滔看著那些玻璃器皿和鋼制針頭猶豫了,她從來沒有看到一個郎中用這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來為病人醫治。

「李生就沒有別的法子?」

高滔滔拖著長長的裙擺,在福寧殿的大門口焦慮地踱著步子,跟還是不跟,兩個掌扇的宮女在她身後無所是從。

李敢搖搖頭,瞧神宗皇帝的樣子,已經嚴重月兌水,如果不及時注射些葡萄糖液,只怕是支撐不了幾天了。

殿內只有刑恕和幾個宮女,沒有一名御醫。

這是李敢的要求,他知道自己的治療方法肯定會遭到不懂西醫的御醫們的非難,所以讓高滔滔屏退了所有的御醫。

刑恕原來對李敢帶來的超大號的藥箱本來就內心猜疑,沒想到李敢拿出來的全是自己沒有見過的家伙,那長長的綠色導管,像是琉璃制品,如果真是琉璃,那可是價值不菲,這隨便把他帶來的琉璃器皿賣了,就可以過上不錯的生活,還需要這麼辛苦,冒著風險開醫館嗎?

刑恕隨手拿起一個玻璃瓶,放在手里掂量了一番,又放在鼻子前狠狠地嗅了一陣子,最後,又用舌頭在瓶壁上添了又添,當他聞到李敢手中那些葡萄糖液傳來的甜甜淡淡的清香,狠下心說︰「還是讓臣下為官家試藥,李郎中你說要把鋼針插在刑某的手上,你就來吧。」

李敢看到刑恕一副即將慷慨就義的樣子,心里哭笑不得,這些葡萄糖液都是自己好不容易在醫館的丹房里提制和配置出來的,數量本來就不多,那可以這樣隨意浪費在一個健康人的身上。

「要不刑大人先品嘗一口吧?」李敢說。

「這些生命營養液還可以品嘗?」刑恕將信將疑。

生命營養液這是李敢給葡萄糖液取的宋朝名字,沒法子,在宋朝想要用自己這些新奇的東西救人,必須給它們取個入鄉隨俗、通俗易懂的名字。

李敢取出一根玻璃勺子,給自己勻了一勺,灌進了自己的嘴巴,又給刑恕勻了一勺。

刑恕接過勺子,伸出舌頭舌忝舐了一下,然後嘟著嘴巴,用舌頭上的味蕾細細品味這些不明液體的味道,一股香香甜甜的感覺頓時充滿了他的口腔。

「真是美味,刑某從來沒有品嘗過這樣美味的東西,某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瓊漿玉液,某非李郎中是天帝貶謫下到凡間的醫仙人。」

醫仙李敢,這個字號就這樣流傳出去了。

連李敢也沒有料到的是,多年以後,他的名望甚至超過了漢代的一代名醫的作者醫聖張仲景和唐代的名醫藥王孫思邈。

醫仙李敢和詩仙李白一起,成為了後世之人高山仰止的兩座豐碑。

刑恕舌忝舐後,急急忙忙吞下一勺子的液體,嘖嘖嘴巴一副不滿足的樣子。

看著刑恕那興奮又貪婪的樣子,高滔滔還是搖擺不定。

她也吞下了一勺葡萄糖液,雖然口感不錯,但是她還是不相信這液體能直接注射進人的身體,往口里灌過量的水都能把人淹死,何況要把這兩大瓶的液體直接輸進人的身體內。確實這遠遠超出了高滔滔的理解力,她就是覺得不可思議。

「就在哀家身上先試試吧!」

高滔滔伸出了自己那只白皙的手掌。

「不,還是讓孩兒先試試!」趙穎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福寧殿,她舉起鋼針,就示意李敢往自己手上扎。

李敢連忙伸手阻攔,姑女乃女乃,你知道靜脈在哪里嗎,你知道什麼是靜脈注射嗎,即使是肌肉注射,也不可以這樣隨意亂扎呀?

「瞧官家這情形,只怕耽擱不起多少時間了,要盡快注射。」李敢緊鎖眉關,他看看病榻上的趙老大,催促說。

是呀,如果要在趙穎身上掛完一大瓶葡萄糖,再觀察一會兒所謂的效果,只怕影響了治療時機。

「李生確定這營養液能讓官家的病情帶來轉機?」高滔滔問。

「官家已經病入膏肓,只能暫且一試,小人也不能擔保藥到病除,只是希望能對官家恢復健康有所幫助。」李敢不敢撒謊,這趙老大現在這幅模樣不是自己想要救就能救得了的,自己又沒有先進的檢查儀器,也不知道趙老大的那些身體器官出現了毛病,他哪里敢打保票。

李敢以前在網上看過一個叫娜塔莎的俄羅斯姑娘,據說她在一次闌尾炎手術後,擁有了特異功能,可以透視人的內髒,判斷人的器官是否發生病變。

李敢恨不得馬上給自己做一次闌尾割除手術。

趙穎听李敢說沒把握醫好趙頊,她咬牙切齒說︰「你,你,你一定要醫好皇兄,不然本宮把你送回開封府的地牢中,永不接你出來。」

「草民會盡力的!」李敢說

李敢苦笑不得,現在金子多的案件已經水落石出,自己又沒犯法,你送我去地牢又能怎樣,不過他知道趙穎和趙頊兄妹情深,對趙穎的氣話倒不是很在意。

高滔滔听了趙穎的話生氣了,這人還沒治好,怎麼能威脅郎中呢,她斥責說︰「穎兒,別胡亂了,這生死由天,如果官家他……他若是真的陽壽有限,怎麼能怪罪李生呢?」

「可是,可是,他是……,這……」趙穎指指李敢,一句話到了嘴邊,還是吞了回去,她本來想說李敢是自己推薦的,當然要對自己負責。

「嗚……嗚……」

又是一陣低沉的申吟聲傳來,听得高滔滔心里一陣刺痛。

她強忍住淚水,下了決定,讓李敢馬上為病榻上的宋神宗掛點滴。

畢竟是為皇帝輸液,兩個助手有些手忙腳亂,過了很久才搭起了輸液的架子。

當李敢把鋼針刺進趙頊手上的靜脈時,整個大殿里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摒住呼吸,目不轉楮盯著那碧綠色的玻璃瓶子里的無色液體。

「滴答……滴答……」

大殿里只有液滴墜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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