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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全速開炮!

夜色沉寂,深藍色的天空如同濃稠得化不開的墨。一輪明月如同玉盤一般嵌入深藍色的天幕,點點如水晶的繁星高懸,灑下片片星光。春季稍帶著些許寒意的勁風吹拂著山嶺間的樹叢,干枯的核桃葉在風中發出豁朗朗的聲響。灌木叢間,厚厚的落葉堆積著,四周的樹叢被風吹的嗚嗚直響。

「嘩啦」堆積著厚厚的一層落葉的灌木叢間發出一聲輕響,一雙警惕的眼楮看看四周的環境,安全!「嘩啦」更大的聲響響起,兩個渾身裹滿布條和樹枝樹葉的人形生物從落葉間站起來。見這邊有了動靜,四面八方偽裝著的狙擊手們也紛紛從自己的偽裝物附近站起,向灌木叢這邊靠攏。

四下無聲,只有偶爾飛過頭頂的貓頭鷹發出一兩聲哀鳴,仿佛在為逝去的人哀嘆。

「兄弟們,各個小隊到齊了沒有?」宋元明問道。武漢保衛戰現在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兩天前,宋元明帶領自己的「獵人」狩獵隊分隊從天風城出發,潛入武漢周邊日軍密布的山區。

「一小隊報告,沿途與日軍遭遇兩次,一次躲過,另一次發生小規模戰斗,一人輕傷,擊斃日軍二十五人,無人員陣亡,全員到達。」帶領一小隊的虎王向宋元明匯報道。

「二小小報告,沿途未與日軍遭遇,一切順利,全員到達。」帶領二小隊的兔子匯報道。

「三小隊報告,沿途與日軍一個小隊遭遇,發生小規模戰斗,斃敵六十人,無人員傷亡。」帶領三小隊的安子無疑是最幸運的一個。

「好,現在全員到達了。」宋元明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夜光手表,凌晨四點,天快亮了。他扭頭看向謝雲漢︰「老謝,我們現在行進到哪個方位了?」謝雲漢從公文包里拿出地圖,按照指北針的指示比對地圖,半晌之後,他手指指向了一個地點︰「老宋,按照我們這幾天行進的方向和速度,我們現在應該走到了這里。」宋元明看向謝雲漢手指的位置,這個地方已經非常靠近國軍和日軍的交戰區了,他們的北面,就是號稱黃金水道的長江。

「很好。」宋元明看看地圖,招呼大家過來,「接下來,我們向長江的方向行進。」

「老宋,你瘋了,長江上現在可全是小鬼子的軍艦,你還往槍口上撞。」謝雲漢焦急的說道。

「老子什麼時候干過瘋事?」宋元明說道,「長江對岸就是小鬼子和國軍的交戰區,咱們就專門去打他們的交通補給線。」

「這個還行,還以為你要去打小鬼子的艦隊呢。」謝雲漢拍拍胸口說道。

「那我就真的瘋了。」宋元明揶揄道,「收拾一下,出發!」簡單的確認了一下方位,隊伍出發了。

將自己的狙擊步槍背到了背後,宋元明眼角的余光卻又是看到了胸口的護身符,想起了兩天之前自己隊伍臨出發之前安晴對自己的叮嚀。

「宋元明,接下來的日子安晴不能跟在你身邊了,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你們不呆在這里了嗎?這可是你們的根據地啊。」宋元明奇怪。

「並不是我們要放棄這里,上級的指示已經下來了,要我們梧桐獨立團積極配合國軍的正面作戰,在後方讓鬼子們不得安生,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就要在敵後開展游擊戰了。」林軒解釋道。

「你在戰場上千萬要小心,這個是前幾天我在龍王廟求來的,是平安符。雖然我並不相信這些,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你把它帶上,這樣,你在打仗的時候就能想起,家里,還有你牽掛的人。」

「你麼在敵後作戰,也要千萬小心。」

••••••••••••••••••

「老宋——老宋——」一旁的謝雲漢喊他。

「啊,什麼事?」宋元明猛然驚醒,回答道。

「又想安晴那丫頭了吧,想的那麼入神,喊你幾遍都听不見。」謝雲漢嘲笑道。

「切,你小子是沒老婆,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奧秘。」宋元明沒皮沒臉的說道,「剛才喊我干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長江快到了,讓你小子當心點,別想老婆想的走火入魔,一腳摔進長江里淹死。」謝雲漢很是毒舌的說道。

還真是,滾滾江水奔騰的聲音已經不遠了。宋元明把護身符放進貼身的**里,擰開軍用水壺灌了幾大口。水很涼,很激牙,不過把殘存的睡意全部驅除了個干干淨淨。他看了看天邊吐露出的魚肚白︰「兄弟們,打起精神來,長江快要到了。」

腳下已經是深黃色的沙土,這是長江岸邊的沙丘。翻過一道沙嶺,滾滾的長江呈現在了眼前,有些黏稠的水汽指望人的臉上撲來。民國時期的長江跟宋元明所處的那個時代的長江完全不能相提並論,這個時期的長江上,橫跨天險的幾座大橋還沒建起來,長江展現出的完全是一種野性的美。

「突突突——」發動機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江面上傳來,同時伴以探照燈的左右照射——是鬼子的小火輪。宋元明面色一冷︰「全體隱蔽,準備戰斗!」士兵們趴在沙丘上,狙擊步槍拉栓上彈,淺藍色的瞄準鏡里,小火輪的輪廓清晰可見。

也許是小火輪上的鬼子們肚子餓了,小火輪漸漸向岸邊駛來,瞄準鏡里,宋元明連開船的那個小鬼子鼻子下的那搓小胡子都看的清清楚楚。

「頭兒,怎麼辦?小鬼子要上岸了,打還是不打?」虎王問道。

「自由獵殺,不過記住了,一個小鬼子都不準放走。」宋元明套準駕駛室的那個小鬼子,「噗——」的一聲輕響,駕駛室前面的玻璃應聲碎裂,駕駛小火輪的鬼子頭頂的鋼盔瞬間多出一個小洞,鮮血混著腦漿緩緩的向外擠。那鬼子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死了呢?轟的一聲悶響,他倒在了駕駛室的鋼質地板上。

「嗚——嗚——」船上的鬼子見駕駛員遭到襲擊,急忙從口袋里掏出了鋼制高音哨子吹響,「敵人,岸邊有敵人!射擊!」(日語)「啪——」、「啪——」、「砰砰砰砰砰——」鬼子們手里的三八大蓋和船上的重機槍一起向岸邊開火,不過對方槍聲太小找不到目標,看似強悍的火力不過是盲射罷了。

「我日,這火力真TMD猛。」宋元明射擊後連忙縮到沙丘底下,頭頂的沙子被傾泄的彈雨打得四散紛飛,紛紛揚揚的灑在他的頭上,他吼道︰「兔子,給老子把重機槍干了!!!」

「頭兒,要不要我炸了它,這船已經進入手雷的投擲範圍了。」虎王問道。

「不行,這船我留著有大用。」宋元明回道,「火力壓制,掩護兔子。」

「是!!!」幾名狙擊手操起腋下懸掛的M-3沖鋒槍,槍口噴吐著火舌,瞬間就把小鬼子的火力壓制住了。兔子探身,狙擊步槍的十字線迅速套準了重機槍後的那個小鬼子。「噗——」又是一聲輕響,那鬼子也步了自己同伴的後塵。

「噗噗噗——」虎王站起身,手中的狙擊步槍打出一串急促射擊,最後負隅頑抗的三個鬼子胸口中彈,翻進了長江里面。

「兄弟們,上船。」宋元明招呼道,自己一馬當先跳進了駕駛室。

「頭兒,咱們這是要去哪里啊,對岸嗎?」虎王頭一次坐這小火輪,說不出的新鮮。

「咱們去找小鬼子,換一艘大點的船玩玩。」宋元明這腦子可不是想到一出算是一出。現在是早晨,江面上有霧,小鬼子們看不清楚。自己趁亂偷襲,說不定還真能成功。很快,江面上一艘千噸級的驅逐艦就進入了宋元明的視野,說干就干,轉舵,加速,小火輪向驅逐艦靠了過去。

「哦——」剛開始看到宋元明他們駕駛的小火輪,驅逐艦上的鬼子們還以為是敵人。當看到了船頭上那飄揚的太陽旗之後,開始沖小火輪招手。

「白痴,引狼入室都不知道。」宋元明笑罵道,吩咐道︰「全部換裝,換成小鬼子的衣服,咱們今天跟小鬼子好好玩玩。」

「砰——」小火輪靠上驅逐艦,發出一聲踫響。船上的鬼子放下懸梯,招呼他們上來。

「早上好。」(日語)見宋元明他們上來,船上的鬼子打招呼。

「好你妹!!!」宋元明突然變臉,一刺刀捅進那鬼子的肚子。

「敵人,是敵襲!」(日語)見來人如此凶狠,一邊的鬼子大聲地叫喊著。

「砰——」虎王抽出勃朗寧手槍,照著那鬼子的後背就是一槍。先前的叫喊加上虎王的槍聲,引起了眾多的鬼子的警覺,大批的鬼子從船舷兩側向他們撲過來。

「手雷伺候著!!!」宋元明大聲地喊道,從胸前的武裝帶上扯下兩枚「MK」II型手雷,拔了保險環之後照著鬼子們頭上狠狠地扔了過去。「轟轟——」兩聲巨響,船舷中央煙塵滾滾,不少鬼子被這威力巨大的手雷震翻到長江里,喂魚去了。

「我去,這美國貨威力是大,快趕上86式全塑手雷了。」宋元明由衷的贊嘆道。

虎王那邊,一通手雷甩過去之後,一隊人直接操起M-3沖鋒槍開火。面對這暴風驟雨一般的火力打擊,還是在使用老式拉栓式來復槍的鬼子們那里招架得住,不一會就被團滅了。

「頭兒,你快來,這里有電台。」打掃戰場的時候,兔子從一個艙室中探出頭來,很是興奮的喊道。

「是嗎?宋元明三步兩步跑過來,在這個時候的中國,電台無疑是稀罕貨。艙室一角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台大功率電台,一旁是一份武漢戰區的地圖還有坐標標注,上面清楚的標注出了日軍和國軍的分布情況。

「求救!求救!我部在長江北岸被支那軍圍困,請求火力支援。」(日語)

「這電台里嘰里呱啦的說的什麼啊。」安子皺了皺眉頭,伸手想關了它。

「安子,別動。」宋元明拿起電台的話筒用熟練的日語說道︰「收到,請匯報你部的方位坐標,以免誤射,重復,匯報你部方位坐標,避免誤射。」電台里的鬼子嘰里呱啦的匯報了一通。宋元明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圖坐標︰「目標,東北方向,坐標7750,準備開炮。」要鬼子匯報自己的坐標,然後按坐標去打他們,這就是宋元明的高明之處。

「獵人」狩獵隊里有人以前是干過炮兵的,對艦炮也算是熟悉點,親自修訂諸元︰「頭兒,目標鎖定了。」

「很好,目標鎖定,全速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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