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側妃聞言已然驚訝地合不攏嘴了,「滕鷹這是演什麼戲碼呢?」
「這…」襄親王對于滕鷹的請求亦是毫無準備,臉色上略帶猶豫。
「父王,女兒是誠心實意的想請側妃娘娘幫忙籌備一下嫁妝,父王不相信女兒的真心嗎?」
「鷹兒莫要如此說,父王怎會不相信你。你若喜歡,叫你姨娘幫你操持一下又有何妨。」滕鷹態度誠懇的一句話,瞬時打動了襄親王,他立馬應下了。
安側妃此時算是明白的徹徹底底了,她本以為滕鷹上午放出風聲是明著放馬過來搶她手中的理家大權,卻沒料到滕鷹會來一手笑里藏刀。表面上滕思思的懲戒算是翻篇了,安側妃在下人面前亦可重拾威風,而這些都是滕鷹心胸寬大不予計較的結果,她在王爺和合府上下的奴才心里便先賺了一個寬宏待人的好名聲。可實際上呢,安側妃要跟在滕鷹後面听她使喚還必得盡心盡力為她做事,滕思思領了她的恩惠從今往後定是低眉順眼地過上一段日子。如若嫁妝一事上再出點差池,壓根兒不必滕鷹找個由頭在王爺面前說道幾句,王爺也會對安側妃母女失望透頂,到了那時才真是安側妃母女的末日。這招那叫一個高桿兒,不費一兵一卒輕輕松松地達到目的。
安側妃尋思出其中的奧妙,心中的怒意瞬間蔓延至全身各處,她打心底真恨不得吃滕鷹的肉喝滕鷹的血,臉上還不能泄露半分,這個中痛楚的滋味恐怕只有她自己曉得了。「多謝郡主的信任,妾身必然盡心竭力為您操辦嫁妝。王爺,您說今日這番之事可算圓滿?」饒是恨意沖天,安側妃仍是極力壓了下去。她含著盈盈笑意,操著一貫的溫順嬌柔的嗓音答謝滕鷹。
「圓滿,怎會不圓滿呀,鷹兒素來乖巧懂事,識大體,不愧是咱們襄親王府的郡主呀。」襄親王望著眼前和睦的場景,心中簡直樂開了花。
滕思思可沒她娘親的好耐性,不想就此便宜了滕鷹,她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妹妹,怎麼沒見著伺候你的知棋呀?素來听說妹妹身邊的知棋手巧,梳的發式精致俏麗,不知能否把她找來讓姐姐身邊的幾個笨丫頭好好學學?」
「姐姐有所不知,知棋被妹妹派出去采買繡線了。要出嫁的女兒家總要親自為夫家的人繡幾件物品表表心意,是以妹妹吩咐了知棋出門。」滕鷹語帶羞澀,話落兩頰已經緋紅。
「原來如此呀,那真是不巧了呢。」滕思思當然不相信滕鷹的說辭,不過竟也沒再糾纏于此。
安側妃母女與滕鷹又客氣了兩句,便起身告辭,襄親王因為有公務處理,隨她們一起離開了藤園。
「主子,老奴瞅著安側妃母女倆的臉都染成豬肝色了,心口那叫一個暢快呀!」在滕鷹的寢室內無需束縛著,劉嬤嬤興奮之情溢于言表,「這才是狠招,讓她們以後一段日子不得不低頭。」
「主子,咱們仍舊要提防著她們再出什麼ど蛾子,側妃娘娘還算有點心思,不會服氣的。況且,今日小夏偷跑出去找的人並不是安側妃,是嵐苑的……側妃娘娘既然信了李夫人的傳話,就代表她們關系匪淺。」
「我理會得了。琴兒,怎麼說來今兒算是痛快一場,這兒不用伺候了,你親自去小廚房做幾道拿手菜吧。知書中午為我受罪了,讓她歇歇。」知琴應下,回身去小廚房拾掇了,連帶劉嬤嬤也被滕鷹打發去張羅旁的瑣碎事了。
襄親王並安側妃母女走了不久,知棋便回來了,她風塵僕僕地進門,行禮後便急切地回道︰「主子,奴婢這邊全都辦妥帖了。」
「恩,你剛才回到府里,可遇上什麼沒?」滕鷹一個人在房內閉目養神,優哉游哉的。
「主子料得分毫不差,大小姐不死心,故意借著說話拖延時間,王爺與她們母女一道在路上截住奴婢了。大小姐先是拐彎抹角地問了幾句,後來見著奴婢身上背的繡線,無奈沒有抓到把柄便放了奴婢回來。」知棋吐字輕快,利索地回了話。
「恩,這邊下午一切順利。你下去休息一下吧,今兒辛苦了。」
知棋未立即應下,她上前躬身趴在滕鷹耳邊悄聲嘰咕了一會兒,然後從衣裳內里掏出一本書,喜悅地雙手遞上「主子看看喜歡嗎?」
滕鷹一看竟是那新一期的《市井雜記》,當即夸贊道︰「棋兒有你的,小丫頭越來也明白主子我的心意了。你說的事我再思量思量,先下去休息吧,回頭領賞。」
知棋行禮退下,滕鷹則迫不及待地細細品味著書中的閑雜異趣。一天時光忽的又過去了……
滕鷹成功算計了安側妃母女兩次,得了短時間內的一份安靜。時間悄悄從指縫中溜走,又過去兩日。
這兩天時間,滕鷹除了去庫房挑挑嫁妝,腦子也未閑著,她糾結著歡嬤嬤托知棋帶的話--夏侯鵬程打算包下暢春閣的事情。夏侯鵬程身後的背景勢力不容小覷,滕鷹縱使愛錢更不想攤上麻煩。在她心目中,暢春閣的平安是比白花花的銀子還重要一眯眯的,她不能讓暢春閣涉入險境。不過,誰讓她滕鷹的人生信條中有這麼一至理名言「到了嘴邊的銀子沒有理由不吞進肚子里的」,叫她放棄唾手可得的大筆銀兩不如讓她去割肉來得痛快呢。
「夏侯鵬程這廝到底是打著什麼主意呢?」滕鷹懶洋洋地趴在床上晃動著兩個腳丫子,繼續抑郁著。突然她身形一僵,高喝一聲「誰?出來!」
「主子耳力真好。」都滿的身影顯出來,他提前偷偷的潛入府中,來了藤園報到。
「三日不到你便來了,速度夠快的嘛。這兩日沒閑著吧,有麼發現?」滕鷹瞧見都滿提前出現,便了然于胸,她翻身坐在床上,又恢復了方才閑散的狀態,順帶來了句「你功夫有進步,不錯呢。」
「比不得主子,還是叫您發現了。」都滿很是謙虛,似乎不習慣于別人的夸獎。「屬下這兩日私下打听了一等忠勇公府近來的消息。近日盛傳夏侯公爺進宮私下請求皇上為夏侯鵬程賜一門親事,而且…新娘人選很可能是當今聖上的親妹--韻儀郡主。而且運城市井坊間一直有傳言說夏侯鵬程對于女子甚為反感,所以……」
「哦,是這樣子呀?」滕鷹眼中挑過一絲玩味兒,兩顆眼珠子滴溜溜轉了片刻,狡黠地說道︰「都滿你現在就回去告訴歡嬤嬤,那筆買賣咱們接了,價錢嘛由她定。」
都滿傳遞消息去了,劉嬤嬤樂呵呵地推開門進了寢室,躬身行禮後喜滋滋地開口「主子,柳管家適才過來稟報,說明日相爺會親自將聘禮送來咱們王府,相信不出幾日便能把婚期定下來了。」
龍翼的婚嫁事宜分別要過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六禮。雖說聖上已然下旨賜婚,前三項禮節勉強算過完了,但是大戶人家尤其講究禮不可廢,下旨過後,玄家派了族中長輩前來重新一一完成前三項禮節。到了納征之禮,一般新郎親自前來送聘方能顯出對女方的重視,是以玄毓親自送聘。
「玄毓這家伙,行動夠迅速夠麻利的呀!」滕鷹驀地憶起上次與玄毓見面的情景,她的好心情頓時被這條不好不壞的消息破壞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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